媛婕妤身子微微一僵,便立刻恢複正常。
林清玉則是嬌羞地白了秦軒一眼,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秦軒抓得緊緊的,最後也隻能作罷。
隻有柳月瑤全然不在意,伸手在秦軒臉上拂過,“陛下快講,那和尚最終留下來了沒有?”
“他是上了妖精的盤子,還是上了人家的床?”
“妖精和人真的可以嗎?”
秦軒:“……”
四個人在車裏溫存,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臨近傍晚,隊伍終於趕到一個名為樂寧縣的縣城。
縣令蘇知海,老早就已經跪在城門口迎接聖駕。
就連城中的百姓也整齊地跪在兩旁。
若非秦軒有令,恐怕州府內的官員也會興師動眾地出來迎接。
蘇知海是一個長相偏發福,有著一雙小而聚神的眼睛,與人對視的時候,總是給別人一副在笑的感覺。
皇帝出行,正常來說都是住在各地府衙,或者驛館的。
秦軒兩相權衡之下,住在了府衙當中。
“陛下,這間正房已經徹底打掃幹淨,您看看,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臣立刻去辦。”
蘇知海有些諂媚地推開房門,為秦軒介紹著。
走進屋內。
裏麵的布置讓秦軒心中都頗為震撼。
這哪裏是什麽打掃幹淨?
這裏麵全部的物件都是新的。
黃花梨木的桌椅,大炎二窯出土的茶壺,還有金蠶秀圖的錦被。
甚至就連窗框上都刷上了一層新漆。
縱然秦軒對大炎百姓中流傳的物價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光憑屋內這些東西,沒有一千兩通票,是拿不下來的。
而黃花梨木打造的家具是自己最喜歡的,這縣令竟然也知曉?
一個縣令都這麽有錢,而且還手眼通天了?
秦軒微不可查的瞥了蘇知海一眼,隨即淡笑著點頭。
“不錯,朕還以為來到這小小縣衙,住的必然沒有宮中舒服,沒想到蘇愛卿有心了。”
“等朕冬狩回京,必然會重重的賞你。”
蘇知海眼睛一亮,但很快壓抑住了心中的激動,低頭拱手,“卑職為陛下辦事,自當盡心盡力,萬不敢愧領恩賞。”
“好了,拍馬屁的話朕可是聽得多了,你先退下吧。”
等到蘇知海離去,秦軒臉色才冷了下來。
對著門外的薛亭秋吩咐道:“去看看皇後幾人的住所如何。”
聽完薛亭秋的匯報,秦軒臉上的神色也越發冷漠。
其他幾位妃子的住所與他這裏的情況極其相似。
同樣都是極盡奢華,同樣是每個房間內都用上了她們最喜歡的材料和香料。
秦軒指著黃花梨木打造的椅子,沉聲道:“一個小小的外地縣令,為何會知曉朕的喜好?作為宮廷大總管,是否要給朕一個解釋?”
輕描淡寫地一句質問,讓薛亭秋這個武功冠絕當代的大宗師立刻心驚肉跳。
他直接跪在地上,沉聲道:“陛下,這,這消息是老奴放出來的。”
還不等秦軒說話,薛亭秋急忙補充,“是老奴覺得您在京都住的習慣,若是用了其他東西,總會不舒服,這才有意透露消息。”
“老奴隻是擔心陛休息不好,絕無他意。”
“你透露的?”
見薛亭秋再次重重點頭,秦軒心頭的怒意反而削減了不少。
對於薛亭秋的忠心,秦軒是從來沒有懷疑的。
若說因為人家這份心意就責罰他,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秦軒伸手撫在木椅之上,聲音也緩和了幾分,“以後不要在做這種事,朕不喜。”
“老奴明白。”
眼看著薛亭秋戰戰兢兢的模樣,秦軒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個武道修為登峰造極的宗師,這般膽小幹什麽?”
“你的忠心,朕從未懷疑過。”
薛亭秋老臉上終於浮現一絲輕鬆的笑意,“是了,是了,老奴願意一輩子伺候陛下。”
說著說著,秦軒話鋒一轉,開口問道:“蘇知海隻是一個地方縣令,他又是如何聯係上你的?”
“以他的身份,應該是不可能接觸到宮中之人的吧?”
不得不說。
秦軒這番話很有講究,先是簡單表達了自己對薛亭秋的信任,隨後又拋出問題給對方。
這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人心,也很容易得到後續想要的答案。
薛亭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回答道:“陛下,這些靠近京都的地方縣官其實每年都會托人進京打探消息的。”
“平日裏哪一位朝臣家中生子或是納妾之類的喜喪之事,他們都會有所禮遇,以方便以後的官途暢通。”
“而地方官進京很困難,隻能委托來往的驛站負責人操辦此事,這也是官驛唯一的撈油水的途徑。”
好家夥。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秦軒本以為搬到了權臣,打壓了世家以後自己可以安枕無憂地當個舒服皇帝。
現在倒好。
北疆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唯有發兵遠征。
境內藩王不願削藩開始頻繁搞出小動作。
這些秦軒都不在乎,因為他有強大的軍隊,大不了一怒之下橫屍百萬,全都給他屠了。
可這朝廷之中的貪官居然腐敗到這種程度,著實讓人心寒。
就連負責信息傳遞的官驛都幹起了給人傳信跑腿的勾當,可見地方官員要貪多少錢才能養活這些人。
想到這裏,秦軒越發憤怒。
這蘇知海,擺明了就是貪官一個啊。
“傳張子豪來見朕。”
終於有機會離開,薛亭秋當然不會含糊,立刻點頭道:“老奴遵旨。”
這一夜秦軒和張子豪商討許久。
次日天亮,秦軒在府衙之中居然又吃到了十分罕見的反季水果,不可謂不珍奇。
同時也越發堅定了在處理藩王事情之後一定要嚴肅整頓朝堂風氣。
冬狩的隊伍繼續前行,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一直跟隨在秦軒身邊的張子豪卻留在了縣城之中。
跟在秦軒身邊的人則換成了金牌鳴鑼,楚楚姑娘。
鸞駕之內秦軒依舊講述著一個假和尚西遊的故事。
隻是坐在薛亭秋身邊的楚楚姑娘,那清冷的臉蛋一會紅,一會白,顯得極為怪異。
薛亭秋忍不住關切道:“楚楚姑娘莫不是病了?臉色為何這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