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宛國乃是大炎國的附屬國,其領土麵積不足大炎國土的一個州。

因為其同時與大炎和北疆接壤,到也算是一處戰略要地。

數百年來,不論大炎和北疆都想要將其土地吞並,卻都沒有成功。

因為不論誰發兵征討,勾宛皇帝都會請求另一方援助,這倒讓他一直生存下來。

最後兩國都沒有辦法,也隻能承認它的國家地位。

甚至大炎國先帝為了彰顯大炎天恩浩**,還將其納為附屬國。

隻是這個附屬國不是打服的,是收買的。

兩國就此建交,倒也和平十幾年。

站在太師府裏的杜秋亮,曾經遊學大炎朝,便與太師郭鮮有了一層淵源。

此時的杜秋亮聽見郭鮮毫不客氣的言語,臉上笑意也沒有絲毫減弱。

而是繼續道:“弟子入京求見大炎天子的奏折已經遞交到了禮部,至於秦帝什麽時候召見,還不知結果。”

“現在弟子來見過太師,倒也是合理的。”

這一次郭鮮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擺了擺手,示意杜秋亮坐下說話。

畢竟有一些師徒情分,又是勾宛國的丞相,郭鮮的禮數還是很足。

不僅讓人獻上好茶,還喊了專門的侍女伺候再側。

郭鮮這才繼續問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錯,你此次出使我朝,又是到了‘納貢’的日子。”

納貢二字郭鮮咬得很重,顯然有些挖苦的意思。

杜秋亮卻毫不在意,笑著點頭,“知我者,恩師也。”

……

從中軍大營返回皇宮的路上,秦軒心中很是歡喜。

現在的大炎朝廷已經是自己的一言堂,軍中如今也被自己大肆改革。

科技方麵神機閣和督造司也頗為務實的在做事,整個國家總算欣欣向榮。

等到鎖子甲和手雷,手弩的數量配備中軍,便可以直接橫退寇雄道,掃滅梁王,繼而直接殺向北疆。

打的北疆王庭交出趙顏謝罪。

一切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由不得他不開心。

嗯,對了,還有白家姐妹同歸朕心,總之就是開心呐。

心中想著,秦軒腦海裏忽然浮現馬香虞的俏臉。

嗯,這江湖俠女的小性子,朕也挺喜歡的,就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馬善這個老狐狸會作何感想?

嘿嘿……

多長時間了,秦軒就沒有像今天這麽開心過。

輕快的腳步走著,他打算回到養心殿便認真修習一下帝王真訣。

身為帝王,保持男人本色還是很重要的。

可秦軒隔著老遠,才剛剛看見養心殿的輪廓,就看見禮部尚書張泰安朝著自己快速走來。

“陛下,陛下您終於回來了。”

張泰安的神色很是焦急。

“有什麽事情,值得讓愛卿這麽慌張?”

張泰安:“陛下,方才禮部接到奏折,勾宛國的使臣已經到了京都,想要求見陛下。”

勾宛國?

秦軒在腦海裏努力回想關於這個國家的消息,可惜,半點印象都沒有。

顯然前身那個死鬼皇帝對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上過心。

微微沉吟,秦軒開口道:“勾宛國這次前來我朝的目的,你可知曉?”

這番問話張泰安微微一愣。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勾宛國每年的秋收時候不都是前來我朝納貢的嗎?

“陛下,每年我朝的秋收季節,勾宛國都會帶著他們的牛羊來上貢的,您難道忘了嗎?”

上貢?

秦軒聽見這話,眼眸更亮了。

好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連連不絕門。

現在朝廷上下一心,就連外臣也來納貢了。

“好!”

秦軒臉上喜色難以掩飾,直接開口道:“吩咐禮部好生接待,明日朝會朕要接見使臣。”

見到陛下這高興的模樣,張泰安臉色越發古怪。

小聲提醒道:“陛下,勾宛小國,每年上貢的東西都很少,依老臣看,您不如不見,隨便給些禮物打發一下就算了。”

“人家來上貢的,朕怎麽可能連使臣都不見?”

“這般作為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其他邦國笑話我大炎不懂禮數?”

陛下今日這是怎麽了?

對待勾宛這種賴皮小國的使臣到來居然也這般高興。

以前每次上貢多說幾十隻羊,十幾頭牛。

可我朝都得賞賜上萬斤的糧食給他們啊。

說是納貢,倒不如說是來搶劫的。

若說以前陛下昏庸,趙勳把持朝政,與勾宛這種小國繼續牽扯也就算了。

可現在陛下龍威日盛,明君之態初顯,為何又對勾宛上貢的事情這般開心?

張泰安看著秦軒的表情,忽然覺得陛下又變了。

陛下又變回以往那個昏君的模樣了。

然而心中怎麽想,嘴上終究是不敢罵出來的。

“陛下,勾宛國的使臣可不好見,現在我大炎國庫的糧食也不多了啊。”

張泰安說到底還是一個忠臣,忍不住隱晦地提醒。

糧食?

提及糧食秦軒心就緊繃起來。

他詫異道:“見勾宛的使臣,和我大炎國庫的糧食有什麽關係?”

“難道他們上貢的東西,是糧食不成?”

也難怪秦軒這般想,到不是他太笨。

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嚴重了。

畢竟在秦軒的認知裏,別人給自己上貢,那自然是給自己送東西的,怎麽可能自己還要給人家東西?

就算給回禮,那也是意思一下的事情。

看著秦軒一臉狐疑,張泰安也不想在打啞謎了。

直接道:“陛下,我朝與勾宛建交10年。”

“這十年來,兩國相安無事,勾宛每年都會送來我朝牛羊白隻,馬奶酒百斤。”

這麽少?

秦軒有些疑惑,但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聽。

張泰安:“但是我朝每年上次給勾宛國的糧食卻很多,從第一年的五千斤,第二年的一萬斤。”

“去年在趙勳的做主下,更是直接賞賜給勾宛5萬斤糧食啊!”

張泰安越說越激動,老臉上都快流出淚水。

那都是他大炎子民辛勤勞作一年的收成!

五萬斤糧食?

換牛羊百頭,加上一些沒有任何的馬奶酒?

秦軒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盯著張泰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地說:“你確定是勾宛在給咱們納貢?”

見到秦軒臉色已經難看,張泰安心裏反而踏實了許多。

原來陛下將之前的情況都忘了,而不是糊塗。

這可嚇死老臣了。

“陛下,老臣所說句句屬實,勾宛納貢之名不假,但更像是來收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