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營的將士們直接結成三角長矛陣強攻,看樣子是將最精銳的將士放在了頭部。
準備在神機營將士們的中間強行撕開一道口子然後分割戰場。
這樣的戰陣雖然簡短,但是用來分割戰場,無疑是十分好用的。
因為戰場分割之後,對方的領軍將領便沒辦法繼續組織戰鬥,隻能被動防守。
虎賁營的戰鬥方式,正如其名,如虎如狼奮勇強殺。
雙方旗鼓相當的人數,能做出這般強硬的抉擇,絕對需要大魄力。
虎賁營的統領站在秦軒身邊,見他看得入神,便主動解釋道:“陛下,我們虎賁軍的三角長矛陣與普通的長矛陣有所不同。”
秦軒點點頭,正準備詢問有何不同,就發現戰局發生了轉變。
虎賁軍為突破口的三角尖每有戰士倒下退場,其後邊的將士就會迅速抵上。
這樣一來就一直保持了三角長矛陣的陣型不被損害。
對於陣型的指揮官來說,可需要很深的功夫和統籌能力。
有點門道。
也難怪他敢第一個挑戰。
秦軒心中微微一笑,對這位虎賁軍的統領有了幾分讚賞之色。
眼看著神機營逐漸被虎賁營撕開一條口子,那虎賁營統領越發興奮。
忍不住朗聲笑著:“諸位兄弟,看樣子今天這一萬新兵甲胄,要落在我虎賁營手裏了。”
其他將領也是一個個眉頭緊鎖。
暗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開口第一個挑戰。
早知道神機營脫了裝備是這般的紙老虎,誰都能將其拿下。
隻有一直觀看戰場的白凱山麵色凝重,沉聲嗬斥:“急什麽?戰局結果尚未定下,你倒是浮躁。”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將目光看向演武場。
雖然神機營已經被虎賁營的將士強行在中間撕開一條口子,可原本的陣型並沒有亂,反而呈現了合圍之勢。
正所謂物極必反,兵者詭道。
虎賁營平日的訓練便是如同尖刀一般插入敵軍腹地,從而打亂對方將士之間的聯係。
可如果對方陣營沒有受到這種切割戰場的影響,那他們就要麵臨腹背受敵。
顯然。
神機營訓練了許久團隊戰術。
這種劃分非常細致,其每五人一隊,每五隊一班,每五團為一列團。
不論怎麽切割,他終歸能形成小團體進行抱團合擊。
又豈會受到虎賁營衝鋒的影響?
更何況,五人一隊互相配合,早已經訓練出了團隊意識。
每次出手都可以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隊友,全力迎敵。
再加上長期的體能訓練,又怎麽可能是古代訓兵之法可以比擬。
雙方交戰正酣,但很快虎賁營的將士就開始成片的倒下,而且頹勢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快。
短短半個時辰,虎賁營就從最開始的鬥誌昂揚,變成了全軍覆沒。
秦軒身側,陳二虎佇立不動,一眾將領的目光中除了震驚,在無其它。
沒有人在出言挑戰。
似乎之前講述的車輪戰弊端,在這個時候也被忘卻了。
當然不是他們忘卻了,而是丟不起那個人。
因為再次挑選千人上場,挑戰一個剛剛經曆過戰鬥的神機營,萬一戰績還不如虎賁軍,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根本就不是演武,這是單方麵的屠殺!
神機營的人,連二百的損失都沒有,還都在原地站著呢!
他們的人自認不弱,那也是相比虎賁軍,可也不會比人家強太多,那現在上去不就是找虐嗎。
然而眾將沉默,不代表沒有人說話。
林清武如今已經是大炎朝當之無愧的大將軍。
第一次比試結束,自然要出來說話。
“虎賁營對神機營的戰鬥,神機營勝。”
“下一位由哪個統領的將士出兵挑戰?”
眾人沉默。
林清武本就是一個冷麵殺神般的人物,平日說話鮮有笑容,在軍隊中更是如此。
見自己的問話沒有人得到回應,聲音更冷,“怎麽?方才叫囂著神機營是憑借裝備優良才所向披靡;現在呢?”
“卸了裝備你們還是打不過,最後更是連出戰的勇氣都沒有?”
“方才誰喊得最歡,站出來!”
一名中年將領上前兩步,沉聲道:“林將軍,神機營的戰鬥方式太過詭譎,明明被虎賁營衝散了陣型,卻依舊能有條不紊。”
“這種打法,末將生平僅見。”
看著他一臉憋屈的目光,林清武心中暗道:別說是你,本將也沒見過啊!
陳二虎則是笑著說:“諸位,在下的神機營現在不是憑借裝備取勝,你們能夠相信了吧。”
“但是也別太氣餒,神機營也曾經是中軍大營出去的兄弟,和大家沒什麽兩樣。”
“有這麽大的轉變,都是因為陛下提出的練兵之法,正是有了新的訓練方式,神機營才能無往不利!”
新的練兵之法?
陛下不僅懂得科技研發,居然還懂練兵?
陳二虎的聲音,讓眾人看向秦軒的目光越發敬畏。
眼看氣氛差不多,秦軒笑道:“練兵之法談不上,但的確對我大炎將士的作戰有些好處。”
“朕這次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你們知道,強軍,不僅要靠裝備;還要看軍人的素質。”
“關於練兵的方法,陳二虎這裏有詳細的介紹,你們稍後可以和他商討一番。”
頓了頓,秦軒繼續道:
“至於那一萬套最新的裝備,已經交給林將軍掌管,具體後續如何分配,是你們軍中分內的事,朕不插手。”
一眾將領這才恍然大悟。
想起方才貶低神機營的話語,不覺得一陣臉熱。
那是貶低神機營不假,但暗中也夾雜著一些對陛下偏心的不滿。
但在這一刻,那種小心思徹底煙消雲散。
軍人好強,同時也沒有那麽多彎彎心思。
這一戰輸得心服口服。
眾人也迫不及待地開始找陳二虎討教起新的練兵之法。
看著被圍在中間的陳二虎。
秦軒微笑搖頭。
誰說軍人都是倔強的石頭?
看這好學的模樣,可比朝堂裏那些老古董強多了。
嗯,尤其是比太師郭鮮要強。
……
此時的太師府。
郭鮮端坐於主位之上,在他的身側,站著一位年輕俊朗的青年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
僅僅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個十分幹淨的感覺。
青年主動開口道:“弟子許久未曾前來拜見太師,敢問太師最近身體可好?”
他以弟子的身份自稱,卻口口聲聲稱呼郭鮮的官名。
這話怎麽聽,都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郭鮮麵色沉靜,“杜秋亮,你現在今非昔比,已經成為勾宛的丞相了,老夫可不敢與你師徒相稱。”
“有什麽事情,還是直說吧,畢竟這外臣到了京都沒有第一時間拜見我大炎皇帝,而來到我這小小太師府,總歸是不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