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慕容昭雪心中異常激動,手中拿著的一張宣紙,仿若重於萬金。

這副詩畫若傳出去,恐怕又是三好公子的一大傳奇啊。

想了想,慕容昭雪不再猶豫,也學著書生公子的模樣將書畫卷起來,拱了拱手道:“公子沒赴科舉,實乃天下文人一大憾事。”

“在下這狀元的名頭,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秦軒笑了笑,“文狀元暫且不談,你武狀元的名頭絕對是當之無愧。”

兩人交談正歡,忽然門外敲門聲響起。

“公子,白府的老爺子請你過去共赴晚宴。”

聽見這個聲音,兩人都是一愣。

秦軒知道,這是薛亭秋再次提醒自己盡快離去,畢竟今天過節,他還要趕去和白欣欣一聚,宮中也有許多朝臣在等自己。

慕容昭雪的詫異,則是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卻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了,秦軒也不含糊,拱手道:“白老爺子與我有授業之恩,他老人家的邀請在下不能拒絕。”

“不如慕容與我同去?”

隻要不是智力障礙者,誰都知道這是客套話,慕容昭雪不僅不傻,反而極為聰明,她緩緩搖頭,“公子請便,天色已經不早在下也該回去了。”

兩人就此分別,秦軒則是直接乘坐馬車趕往胭脂坊。

……

路上,秦軒想了許久,今天晚上到底該怎麽和欣欣共度春宵,是月下,還是燈下……

可當秦軒趕到胭脂坊的時候,隔了老遠就看見白欣欣一個人坐在內堂的房頂。

這熟悉的一幕不由得讓秦軒想到了曾經的一部情景喜劇的畫麵,有人動不動就喜歡上客棧的房頂感歎人生。

現在這欣欣老婆也要學那一套,要對著十五的月亮唱十六圓?

從高處看低處顯然更加輕鬆,白欣欣也看到了秦軒,起身招了招手,“公子,我在這。”

秦軒正要往上走,就看見薛亭秋弓著身子出現在眼前。

“公子,這房頂太危險,依老奴看……”

秦軒沒等他把話說完,搶先打斷道:“哎……小事,難道女子去的,本公子卻去不得?”

說完大手一揮直接就往梯子上爬去。

來到房頂,秦軒這才看見不遠處的斜坡上還蹲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欣然為何要坐在那邊?斜坡處是很危險的。”秦軒關切地問道。

白欣欣臉似乎想到了什麽,頰泛起緋紅,但還是柔聲道:“既然公子擔心妹妹的安全,不如請她過來一起坐?”

什麽意思?

咱們兩個中秋賞月,還要帶上你妹妹,這就離了個大譜。

這話不論怎麽品,秦軒都覺得不對勁。

可是看見現在白欣然待的位置的確有些危險,似乎一個重心不穩便會栽倒下去。

秦軒也有些擔心,“欣然要不要過來一起坐?”

心裏卻在想著,識趣點,妹子你快下去吧。

然而白欣然確實嬌一軀微微一顫,真的站起身子朝他們兩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不偏不倚地坐在秦軒的另一側。

就這樣一左一右,一姐一妹,將秦軒夾在中間。

秦軒敏銳地發現,此時的白欣然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好似很緊張。

知道白欣然的心思,秦軒對她會走過來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可欣欣這個當姐姐的,為什麽會主動提出這種要求?

秦軒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察覺自己的左臂被什麽東西拉住了,片刻後才確定,是白欣然主動伸手跨住了她的胳膊。

她就那般挎著胳膊,也不說話;一雙美眸呆呆地看著秦軒的側臉。

這!

此時秦軒的感覺很怪異。

原本是打算來泡妞的,現在倒好,好像被人家給泡了。

抽一動兩下,卻發現白欣然抓得很緊。

似乎是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白欣欣主動開口岔開話題。

“公子,今天的月亮這般漂亮,而且繁星點點,難道公子不想吟詩一首嗎?”

完了。

這姐妹倆肯定是商量好的,白欣欣連這等小動作都視而不見。

秦軒的腦海裏瞬間出現兩個小人。

一個想要從心,一個想要更從心。

終於,秦軒手臂放鬆,對身邊白欣然的動作視若不見,默默承受。

“中秋佳節嘛,自然是該吟詩一首的。”

“來之前,我就為欣欣準備了一首詩;現在剛好送給你。”?

沒有過多廢話,秦軒再次將那首靜夜思背誦了一遍。

一本詩詞送二人,這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白家二女並不是很懂詩詞,沒有多做點評。

但白欣欣知道秦軒在來之前就已經為自己準備好的詩詞,心中又是一陣甜蜜。

一隻手也跨住了秦軒的右臂。

此時此刻,秦軒左右各一美人,三人坐在屋頂賞月,氣氛有些旖旎,還有些尷尬。

原本他想要和白欣欣來一場**,現在好了,人家妹妹在,就算秦軒想,也沒機會。

但這個世上有一句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秦軒隻是沉默片刻,就發現白欣欣的目光朝她望來,隨即道:“妹妹你和公子在這裏賞月吧,我回屋裏一趟。”

這話聽在秦軒耳中是暗示。

聽在白欣然的耳中,

但這份暗示的意思,又有所不同。

白欣然覺得這是姐姐特意在給自己創造機會,畢竟那一日酒後,二人已經商量好的。

秦軒覺得這是欣欣暗示他去屋裏私會。

然後白欣欣離開,房頂上隻剩下兩人。

氣氛一陣沉默。

白欣然臉蛋漸漸泛起紅暈,抓著秦軒的胳膊也越發用力。

“公子可……”白欣然的話還沒說完,秦軒已經繼續道:“這樣吧,我剛好需要方便一下,你先坐。”

說完,秦軒已經抽出手臂直接走向爬梯。

屋內,白欣欣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臉上滿是複雜神色。

手上拿著的木梳被她一下一下撥弄著,顯然也在擔心二人的情況。

不知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但心裏總是有些疼,她不想看妹妹痛苦,但同樣不想失去公子。

而且白欣欣一直認為自己如果嫁給秦軒會誤了他的前程。

做出這種選擇,起碼可以成全妹妹,讓她活得開心些,或許以後公子不棄,自己也可以給公子做個暖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