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不通!”

白溯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輕輕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如果他真的還是藥宗長老,就不可能不認識我和王爺,然而當時的他,確實不認識我們,甚至如果沒有他,王爺根本就醒不過來,雖然我不喜歡這位師叔,可卻也不恨他!”

“月兒,可是他如今逃跑了,難道就不說明他是奸細嗎,本身有問題嗎?”

白溯月的眼神幽幽****,像是有什麽東西藏在其中。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淡然的搖了搖頭。

木仇在袖子下的手,微微的握成了拳頭,滿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白溯月。

昨天白溯月還在他耳邊申訴當時木清所犯下的那些罪行,怎麽現在反倒幫著木清說話了?

“如果木清今天還在,我還並不懷疑什麽,但就是因為他消失了,我才真的確定了我的所有想法!”

白君燁的眼神微微一沉。

“大哥……不,你不是我大哥!”

這種震驚所有人的話,在眾人耳邊炸開,就連站在旁邊的方晴夏,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月兒,你……你說什麽,君燁怎麽能不是你大哥!”

方晴夏臉色煞白,卻在一瞬間,離白君燁遠了一些。

這種詭異的氣氛瞬間將空間壓縮到了極致。

白君燁好好的站在這裏,怎麽就可能被白溯月說成不是白君燁了?

而且,就連方晴夏都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變化,白溯月又為何要這樣說。

白君燁無奈的歎了口氣:“月兒,不要胡鬧了!”

白溯月的臉色卻正經起來:“我沒有胡鬧,雖然你學的至少有八成相似,可你依舊不是我大哥,如果你是我大哥的話,就告訴我,我晴夏姐姐肚子裏的孩子名字叫什麽!”

白君燁瞬間頓住了,啞口無言。

白溯月輕笑起來:“看吧,你根本就不知道!”

白君燁眼神沉了沉:“我隻是忘記了!”

這一句話,讓方晴夏也變了臉色,她連忙站在木仇和雲隴身後,不敢置信的看著白君燁的方向。

難不成,月兒說的是真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白君燁。

可又不太可能,明明還是那張臉,那種氣質和感覺,又怎麽會不是一個人。

白君燁緊蹙著眉:“都鬧夠了沒有,我不是你大哥,還能是誰!”

白溯月淺笑起來,“當然是藥宗派來,假扮成我大哥的人!”

白君燁嘴角微微勾起:“月兒?我看你才是藥宗派來假扮的那一個!”

眾人的表情又是一變。

“真正的月兒,根本就還沒有回來,是你和假的炎墨遲演出了這樣的一出戲,想要回到太子府挑撥離間,對嗎?”

白溯月微微一頓,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選擇倒打一耙。

而且,雲千紫的眼神明顯也有些動搖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掃了一眼雲千紫的方向,淺淺的勾了勾唇角。

有些東西雖然可以模仿的很像,調查的很仔細,準備的很充分,但唯一沒有的,卻是那個人的記憶。

就好比,白君燁回答不上來她的問題一樣。

方晴夏腹中的孩子,根本就還沒有取過名字,白君燁卻說忘記了。

“千紫,我是真是假,難道你們感覺不出來嗎?”

雲千紫咬了咬唇角,很明顯的看向雲隴。

雲隴沉默片刻,將目光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

然後,十分堅決的走到白溯月身邊。

“我已經選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了,月兒!”

白君燁見到這種情況,目光凝了凝。

“你們都不相信我?相信一個假的月兒?”

雲隴搖了搖頭:“相信藥宗不會真的弄出一個假的月兒來糊弄我們,至於其他人,那就說不準了!”

木仇和木玲,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暗地裏保護著方晴夏的安全。

眾人總算知道,這麽多天之中,太子府中詭異的氣氛是什麽了。

白溯月見到眾人都站在自己這邊,原本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還好如今的雲隴已經清醒了,不會再犯以前的那種錯誤。

那樣的話,她可就要氣炸了。

“知道我們要寒芝的人都在太子府,沒有任何人離開過,除了你!”

白溯月微微勾起唇角,看著白君燁的眼神微微發冷。

“我大哥在哪兒!”

敢動她的家人,她要讓對方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來。

大哥和她爹,是她今生就算用性命也要保護住的人,卻在她不在的這幾天中,被人頂替了身份。

藥宗的人明顯也知道真的畢竟和假的不同,恐怕在這太子府中還另有安排。

隻是她不知道,這藥宗到底有多大的實力,才能將一個假的,裝扮成了這種程度。

換臉,還當真是一種十分恐怖的能力。

可是就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之中靈光閃過,白溯月看了一眼方晴夏,和她的肚子,嘴角微微抿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樣強大的醫術,那麽……方晴夏的事情她可能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心跳開始劇烈起來,白溯月在有了希望的瞬間,將目光灼灼的落在對麵的白君燁身上。

白君燁卻驟然輕笑起來。

他冷冷的低喝了一聲。

“將這個奸細抓起來,本太子會好好拷問,將我真正的月兒妹妹找到!”

白溯月沒想到,昨天那些侍衛包圍的人還是木清,今天就會變成自己。

不過和木清不甚相同的是,她身邊還有木仇和朋友。

這些人都是最為相信她的。

“希望你們能看穿這人的真麵目,我不想為難你們這些月兒的朋友,還有晴夏,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方晴夏心中一陣惡寒。

她竟然和這樣的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待在一起好幾天。

還好這人為了防止露餡,都很少在府中住下,一直都說在外麵尋找白溯月,不停忙碌著。

再加上如今她有了身孕,他更是不敢碰觸她一絲一毫。

一想到這裏,方晴夏的心就像是被冰水淋過一樣,徹骨的寒冷。

“月兒,幫大嫂抓住他,我要知道君燁在哪兒,他在哪兒!”

方晴夏的聲音有些顫抖,身體也不由得虛弱了幾分。

因為有了身孕,再加上之前昏迷幾年的時間,方晴夏並沒有將身子骨養好。

木仇看了一眼木玲,將方晴夏帶到了她身邊。

木玲的懷中還抱著笙兒,小笙兒看到這四周緊張的氣氛,害怕的咬著嘴唇。

‘白君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就算到了如此,他也沒有暴露身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