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一聲令下,堅決有力。

外麵那些還在默默低頭,偷偷觀察這邊情況的太醫們,全都心神一冷。

君禦被兩個宮女扶著從軟榻上起身走了過來,身上還穿著簡單的純白色褻衣。

“何事!”

君禦淡淡開口,問出兩個字來。

白溯月眯著雙眼,冷眸瞧著門外的太醫們,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

“皇上,真正害死公主殿下的人,就在此處!”

白溯月將目光落在那幾個太醫的身上,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太醫臉色頓時慘白,為首的那個連忙說道:“皇上,臣等這麽多人都可以作證,根本不可能做出害死公主的事情,必然是有人想要給自己洗脫罪名!”

白溯月瞬間笑了:“我有何罪名?”

“你……你害死長公主……”

“我害死的?本公主怎麽害她的,難不成,本公主站在原地,還能撞到她身上嗎?”

白溯月微微挑眉,說話條理清晰。

這些太醫聽聞白溯月的話,瞬間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炎墨遲皺了皺眉,看到白溯月和這些太醫浪費口舌,直接看了一眼白君燁。

白君燁沒等君禦下令,直接讓人將在場的四個太醫全部拖起來。

“我相信自己的妹妹!”

這一句話,就判了這些人的死刑。

“皇上饒命,皇上……這些人心懷不軌,更是隨意動用皇權誅殺大臣,南夜國的江山,就要毀在了他手上啊!”

白君燁對那些被拖下去的太醫們的聲音,充耳不聞。

方晴夏快步走到白溯月身邊,小聲問道:“月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方晴夏知道,如果白溯月沒有證據,一定不會亂說。

白溯月側過頭,一雙眸子裏藏著幾分悠然之色。

大殿之中安靜的站著幾個人,就連白君燁,都在好奇的看著白溯月的方向。

君禦麵色難看,但是見到那幾個人被拖下去也沒說什麽。

“月兒,證據在哪兒?”

白溯月邁步走到君初含的屍體身邊,手指輕輕的指著她的唇角。

她輕輕笑了笑,一雙眸子裏含著濃濃的冷色。

“雖然她出血過多,但命不該絕,她是窒息身亡!”

“窒息……”

君禦臉色一變,雙腿一軟,後退了兩步。

宮女連忙付諸君禦的身體,臉上紛紛露出緊張色彩來。

“身為醫者,竟然連人怎麽死的都看不出來,怎麽可能沒有問題!”

光白溯月一個人的話,不足以讓君禦相信,過不久,一個仵作就已經被找了過來。

君初含的狀況,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幾個太醫會聯手殺害公主。

這樣做,這些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一時間,白溯月都有些想不通,畢竟殺害公主被發現的機會也很大,一旦被人知道,那將麵臨人頭落地的局麵。

仵作很快就驗屍完畢,和白溯月所說的想差不多。

君初含因為大出血身體虛弱,被人捂住嘴,給捂死了。

君禦聽完這番話,氣的雙眼之中怒火熊熊,畢竟君初含也是他的女兒。

“等等,將那四個太醫嚴刑拷打,好好審問,朕倒是要聽聽,他們為何要這般做!”

君禦氣的揉了揉眉心,心情極為煩躁。

此時,君初含已經被人抬了下去。

炎墨遲將白溯月拉到身邊,雙眼凝視了一會兒君禦的身影,目光之中藏著半分疑惑。

“月兒,雲隴呢?”

白君燁側過頭,看著白溯月輕聲問了一句。

白溯月這才想到,雲隴和雲千紫,恐怕還被人關在皇宮某處。

“應該被炎元翌給關起來了!”

白君燁點了點頭,直接吩咐一旁的驚天衛將炎元翌關押兩人的院子給找出來。

天色很快黑了,將雲隴和雲千紫從被緊閉的偏殿之中放出來,雲千紫一出門,就氣衝衝的想要去找炎元翌報仇。

不過一聽到炎元翌已經被南夜通緝,被同夥給救走了,雲千紫頓時消了氣。

眾人在宮中住在了幾間宮殿之中,順其自然的,白溯月和炎墨遲同樣被安排在了一起。

炎墨遲領著白溯月進了宮殿大門,看了一眼周圍寂靜無聲,轉身將房門關好。

“小月兒!”

他輕聲開口,那張妖孽無雙的容顏上,帶著凝重之色。

“你有沒有想到什麽!”

白溯月抬起頭,門窗外麵的月光照射進來,落在炎墨遲極為精致的下巴上,散發著淺淺的光暈。

“有一些!”

炎墨遲趁著這機會多問了一句:“說說看!”

“船上下毒那個女子,目的應該是想要見識一下我的解毒能力,用的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就連找人煉製解藥的時間都不給,所以月兒這個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那無輕呢,是怎麽回事?”

炎墨遲眯了眯眸子,看著白溯月的眼神含著讚賞之意。

白溯月接著道:“那個無輕肯定是假的,至於真的到底還在不在,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我可以肯定……藥宗有人,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容貌,還是從根本上的,當然這個改變一定會十分艱難,還有無數後遺症,所以每一個應該對於藥宗來說都十分珍貴,這次犧牲了這麽個人來吸引月兒和王爺的視線,不可能就那樣簡簡單單的過去了!”

說完這樣一大段話,白溯月輕輕緩了緩。

炎墨遲接著白溯月的話,輕聲說道:“炎元翌應該沒有參與到這件事裏麵,小月兒,他隻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將你我一網打盡!”

白溯月驟然愣了愣,儼然沒有想到這點。

她剛才還一直在考慮,那個假無輕是不是和炎元翌也有什麽關係。

“模仿月兒你進宮刺殺皇上的人,應該隻是帶著簡單的人皮麵具,不然阮皇後絕對不會被小月兒你輕易抓住!”

“王爺這樣說的意思是,船上下毒的女子,和無輕,還有裝扮成我的樣子刺殺皇上的人,並非是一起的!”

炎墨遲點了點頭。

白溯月心中,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懂了!”

白溯月雙眼的神色深邃起來:“船上下毒的女子,假無輕,還有君初含的死,聯係在一起,這些人的目的就隻有一個!”

炎墨遲忽然上前一步,將白溯月緊緊抱在懷裏。

“小月兒,這些人主要的目標,還是為了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