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士來說,好武器相當於他的生命,左拉的手自打摸上血色大斧後就沒有再離開,這家夥還真的一手握斧一手執杯,就這樣看著血色硬是把自己灌多了,就是躺在床上,仍不忘將血色抱在懷裏,就好象抱著自己的兒子似的。
阿鬼帶著阿魯爬上左拉的房子,又在房頂看著星星月亮度過了一夜,聽阿魯介紹,獸族有很多都沒有正經的房屋住,每一個獸族都認為自己是大地最優秀的孩子,這地就是他們的床,天就是被,所以風餐露宿簡直就是獸族的家常便飯。
阿魯趁機又問了一下獸族的生產活動,據阿魯了解,隻有那些高傲的魔族才會種植和馴養家畜,不過魔族是不會親自去勞動的,他們隻會享受,那些附族們會去幹這些粗活,普通的獸人大多過著刀耕火種的野蠻生活,趕上災荒時,普通獸族甚至會去魔族的地盤裏搶奪食物,戰鬥也就在所難免。
“獸族都是天生的戰士,因為如果不戰鬥的話他們根本就活不下去!”阿魯看著頭頂的明月說道,“在我的家鄉,夜裏會有兩個月亮,銀色稍大些的叫穆恩,小一些的是桔黃色,叫香帕爾;他們是一對夫妻,正好站在天空的南北兩側守護這魔界大陸的夜晚,到了白天就能看見阿波羅兄弟,他們是兩個太陽,大的叫阿波羅,小的叫肖恩斯,它們正好在東西兩邊,魔界的日月成了獸族的天然坐標,所以獸族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根本就不會迷失自己的方向。”
“一個太陽已經夠熱的了,魔界有兩個月亮,豈不是比大陸還熱?”阿鬼雙手枕在腦後,眯著眼睛想用紫瞳看清月亮的真正樣子,可惜隻能看見上麵隱約的陰影輪廓,這麽遙遠的距離就是神力改造的紫瞳也無能為力。
“的確很熱,魔界常常出現旱災,不過有永不幹涸的白浪河和香帕爾草原,我們獸族永遠都不會滅亡……”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回想著故鄉的美麗。
“香帕爾草原?香帕爾不是月亮麽?”阿鬼好奇的問道。
阿魯輕輕一笑,“香帕爾就是月亮女神,傳說香帕爾曾經降落到魔界,她走過的地方所有草地都變得茂盛豐美,而且等到夜晚,整個草原反射著穆恩和香帕爾的光亮而變成銀色一片,那美麗能讓猛獁象窒息!”
“銀色的草原?一定很美……”阿鬼歎了一口氣,暢想著月光下一片銀色的草原會是多麽漂亮和神秘的地方。
“對,特別漂亮,我也就是每十年去泰穆爾山祭拜時才能看到那片神奇的草原,那時我每天晚上都會去草原上過夜,穆恩出來時,我仿佛被月光包圍著,實在太幸福了。”阿魯以前跟阿鬼談論魔界並不多,自從有了綠眉這個身體後,她的心情越來越好,談的東西也越來越愉快。
阿鬼微笑著躺在旁邊聽著沒有亂插嘴而任憑小姑娘說著,這些漂亮景色已經在阿魯心中存在幾千年了,阿鬼是第一個與她分享的人。
“泰穆爾山是獸族的神山,那裏有所有獸族的祖先,我們信天翁族每隔十年都會去祭拜一次,在神廟裏隻要虔誠祈禱的話是真的可以溝通祖先的靈魂的!從我成為靈魂歌者後,每一次祭拜都會有我的名額,你要知道,每次能去神山的隻有十個名額,除了幾位祭祀外,其他人都沒有資格連續參加朝聖祭拜!”阿魯得意的笑道,“如果我回去,那下一次就一定可以再去神山朝聖,就又能看見美麗的香帕爾草原了。”
“有機會我帶你回去的,現在你已經有了身體,再好好修煉一下將元神弄出來,說不定你一會去你的族人直接推舉你當大祭司呢!”阿鬼在旁邊看著小女孩一臉憧憬,以前阿魯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個身體好離開銀像進化出元神,而現在身體得到了,她又開始幻想回到魔界去,看來這個女孩即使被關了千年還是很懷念故鄉。
“阿鬼,如果我真的找到回去的方法,你會陪我去魔界麽?”阿魯轉過頭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阿鬼消瘦的麵孔。
“會的,我早就想去魔界看看了,你不是說過那裏又美麗又神秘麽,還是戰士的天堂,嗬嗬,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阿鬼笑了笑。
阿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馬上又笑著說道:“如果有機會,咱們一起去!現在我要加緊修煉精神力,等凝出元神來,你就會看到靈魂歌者是個多麽強大的存在了!”
“哈哈,好啊,反正也不困,那咱們一起修煉吧……”阿鬼笑著坐起來,“你快點凝出元神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正實力,我可是真的很期待啊。”
“哼,你也隻比我快半步而已,嗬嗬……”阿魯也笑著坐起來,他們倆本來就習慣晚上修煉,於是馬上坐在左拉的房頂上沐浴著皎潔的月光開始了各自的修煉。
房屋裏,左拉抱著大斧子打著震天的呼嚕,居然還能不時的大笑幾聲,也不知道做著什麽樣的美夢。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斧頭營和西萊斯特就準備了第二次出行,由於柯諾蘭那邊還是處於發展時期,所以這次仍然是斧頭營和西萊斯特的人去內城,這次斧頭營還是派出六十名武士而西萊斯特也派出六十名武士來,雖然這次運送的都是穀子酒,可這量卻足足有十五車!
斧頭營這次的產量有五車20甕,而西萊斯特領地第一次豐收就釀出七十多甕穀子酒,他派人拉回去一半犒勞手下,留下足夠裝十車的穀子酒送到內城去!
阿鬼和左拉都來押運這趟貨物,西萊斯特這次沒有跟他們一起出發,他又帶著家裏的附族們繼續開辟新的農田,雙方約定好,西萊斯特會在幾天後跟他們在內城匯合。
斧頭營馴化的十五頭牛都被派出來拉車,營地雖然還有不少甕壇裝滿穀子酒堆砌在一起,可斧頭營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牛來拉車了。斧頭營馴養的大部分野牛都是為了殺肉,真正馴化好能聽從命令拉車的也隻有十五頭,所以這方麵他們還是沒有準備充足。
“一百二十名武士啊!”左拉得意的吹了一個口哨,這股力量足以嚇跑所有想來占便宜的流民,“真希望有不開眼的傻瓜蹦出來讓我試試斧頭啊!”左拉騷包的摸了摸手邊的血色,這把大斧頭到了他手裏還沒沾過血呢。
可惜左拉注定要失望了,左耳島上的流民不是傻瓜,這麽大一支押運隊伍,誰都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吃得下,車隊一直走到了內城的大門口也沒有受到任何攔截,就連愚蠢的蠻族這次都躲的遠遠的。
借著斧頭營的關係,車隊順利的進入內城,阿鬼和左拉一商量,大家先分成兩撥,阿鬼先獨自去發展一下客戶,等左拉去給老客戶送完酒後再來找他匯合。
說道殺人打架阿鬼都十分在行,可推銷穀子酒這卻是第一次,六十名武士整齊的守住十輛牛車邊上,等待著阿鬼的命令,這次出來前西萊斯特已經下了命令,這六十個武士暫時聽從阿鬼的調遣。
“怎麽樣,阿魯?你記不記得這內城裏有什麽關係?”阿鬼皺著眉低聲向身邊的阿魯問道,綠眉是內城裏的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幫助。
阿魯想了想,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綠眉是天堂裏的侍女,她對內城並不熟悉,好像也沒來過幾次。”
“嘿嘿,看來這次的任務不太好辦啊,”阿鬼輕輕一笑,向旁邊的武士喊道:“去兩個人機靈的把這條街給我跑一邊,我要知道這條街上最大的酒樓是哪家!”
不一會兒兩個武士跑了回來報告,這條街上最大的酒樓是間掛藍色招牌的青鬆閣,其次是一家掛紅色招牌的留香酒樓。
“一家是古國聯盟的,一家是新權勢力的,你說咱們去哪家好呢?”阿鬼撓了撓頭。
“先去古國聯盟的青鬆閣看看吧,我記得古國勢力的人都喜歡喝清淡點兒的酒。”阿魯吞噬了綠眉的記憶,掌握了不少情況。
“噢,是嗎,那正好,這穀子酒本來就屬於清爽的類型,咱們直奔青鬆閣!”阿鬼一招手,車隊立即前進,兩個探路的武士立即在前麵帶路。
青鬆閣在古國聯盟控製的三百多酒樓裏足以排到前五十名裏,它保持著古香古色的裝修風格以及席地而坐的就餐習慣,就連裏麵的侍者侍女們都統一穿著某個古代帝國的傳統長衫,女性用根細繩將頭發攏在腦後,而男人則都在腦袋上擰出一個發髻。
見到車隊停在自家門口,看門的幾位侍者中馬上跑出一位來詢問。
“諸位客人是打算住店還是喝酒啊?”侍者宮恭敬的站在車隊邊,身體微前傾的施禮問道。
在古國的時代禮儀是特別重要的修養,他代表了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和國家的麵子,所以即使是流放到左耳島幾千年,這些古國遺民仍然堅持著禮儀傳統,像特拉法狂戰士那樣強大的武力集團在古國聯盟裏依然不受重視,原因就是粗曠的狂戰士被認為是群野蠻的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