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離開以後,月月淚流滿麵,心裏十分委屈,對父親勸慰的話,她也聽不進去。

許久,月月搖搖頭,反駁著:“父親,我從頭到尾隻有一個執念,誰是繡球的主人,誰就是我的良人,這是天賜良緣,我一定會得到這一份姻緣的,即使是做妾,我也認了,那是我的命。”

陸逸明見女兒執迷不悟,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女兒你委屈自己,為父心疼。”

一雙憂鬱的眼睛,此時含著一種篤定,她口裏反複念叨著一句話:“公子,月月會在府裏等著你的。”

月月的心被向陽帶走了,她的心遺落在向陽的身上。

繡球捆住了月月,甘做一對捆綁似的夫妻。

繡球也把紫薇帶過來了,讓紫薇的心遺失在繡球上。

一個小時以前,向陽帶著紫薇來到了樹林裏,紫薇的愛心泛濫成災,為了保護一隻流浪狗,與向陽發生了衝突,把向陽氣跑了。

等到向陽氣得跑出樹林時,紫薇才發現向陽並非想踢死狗,而隻是嚇唬狗,離他的包子遠一點,狗的亂叫導致她錯怪了向陽。

狗無病呻吟就是想博得新主子的憐愛,紫薇見到這一隻成精的狗,在她麵前人模狗樣,裝腔作勢的叫喚著,氣不打一處來,一腳把惹禍的狗給趕跑了,循著向陽的足跡,追到了這裏來了。

“向陽,你在哪裏?”紫薇一邊喊著向陽,一邊隨著人流來到了繡樓前。

遠遠的看見向陽與幾個家丁在拉拉扯扯。最後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到向陽麵前,比比劃劃的與向陽說著什麽?

紫薇深感不安,舉起手大聲叫著:“向陽,向陽,等一等,我在這裏。”

她喊叫著,向陽始終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估計太遠了,他沒有聽見,她急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一隻流浪狗緊跟在她的後麵護著她,見紫薇焦急萬分,狗搖著尾巴,仰著脖子,幫著紫薇大聲的叫起來了。

“汪汪”的聲音一聲緊似一聲,如催命的魔音徹底的擊毀了向陽的最後的一絲期待,他頭痛欲裂搖搖欲墜,管家趁機把失去意識的向陽扶進了陸府。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是那一隻狗惹的禍,狗還渾然不知,以報恩的姿態幫著新主子繼續叫喚著。

汪汪的聲音傳得好遠,好遠,鑽透牆壁,跑進了向陽的耳裏,使向陽氣得大腦一片空白,癱坐在椅子上,被陸府的人擺布著。

紫薇見向陽遠遠的被管家架著起來,半扶半拖的弄走了,她不知發生了何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見許多人聚在一起,述說著陸府月月小姐拋繡球,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公子已經被陸府的人擁進府與小姐拜堂成親去了。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使紫薇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她橫了眾公子一眼,喘了一口氣:“胡說!”

眾公子見紫薇不信,臉上神色焦慮,以為她也中意月月小姐,她心目中的小姐現在要拜堂成親了,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有一位公子好心的告訴他:“公子,此事千真萬確,紅袍公子真是很幸運,他沒有參與搶奪繡球,是繡球從眾公子手裏滑脫出來,飛過來選中了他。”

其他的幾位公子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就此事議論開了。

“這位公子真是走運,我為何沒有這位公子的好運氣?”

“月月小姐此舉真是創舉,靠繡球找到了一個好姻緣,這位公子乃人中龍傑,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月月小姐好福氣。”

“此乃天意,乃天作之合!”

“哼,這位公子也是個貪慕虛榮的人,還不是衝著二當家的位置來的,他是被權勢被錢財捆綁住了,這一樁說不定也是捆綁似的姻緣。”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說得紫薇心驚肉跳,她扒拉開眾人,探出腦袋一瞧,向陽已經被眾人拉進了府裏,她大聲的呼喊起來了:“向陽,向陽你出來,再不出來我不理你了。”

“向陽,向陽你出來,再不出來,我對你不客氣了。”

眾公子哄的笑開了,又來了一位瘋癲之人。人們聚在一起看著紫薇的笑話。

紫薇手裏拿著扇子,在繡樓前大聲叫喚著,要衝進陸府把向陽解救出來。

幾個家丁見勢不妙,衝過來擋住紫薇,大聲嗬斥著:“大膽,公子的名諱豈是你可叫喚的,公子現在正與小姐在喜堂裏拜堂成親,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跑到這裏來滋事。”

家丁的話進一步驗證了眾公子的說辭,向陽確實被陸府的家丁帶進了喜堂。

這真是胡鬧,紫薇火了,手裏拿著扇子,揚手甩了多嘴的家丁一扇子:“放屁,狗奴才,有眼無珠,誰是你家公子,你跑出來亂指。你家小姐想公子想瘋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張公子的事情剛剛過去,現在又不知從哪裏跑出來一位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來找新姑爺的茬。

張公子的表弟從眾人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端倪,他把當時的整個過程回憶了一下,意識到了事情有可能出現轉機,他悄悄的伏在張公子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張公子眼睛睜大了,麵現喜色,剛才的頹勢一掃而空,這才明白了向公子為何大聲嚷嚷著:“錯了,錯了,繡球砸錯了人。”

張公子當時急得六神無主,忘記了陸府定下的規矩,符合年齡的未婚的公子,願意入贅陸府的站在護欄以內,看熱鬧的人們在護欄以外,而當時公子恰好是站在護欄以外,靠在樹上,嘲笑著一群瘋癲的眾公子。

沒有想到,所有的人都被繡球弄瘋了。

陸府選錯了女婿,他才是當之無愧的最佳人選,張公子此時將所有的事情弄明白以後,各種滋味湧上來,心裏苦澀澀的,想著自己的意中人與一個不愛她的人馬上要拜堂成親了,心裏就難受。

他呆呆的望著陸府的大門,聽著裏麵傳來了一陣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他急不可耐的衝著家丁大叫起來了:“陸府選錯了女婿,我才是陸府當仁不讓的新姑爺。”

他一把抓住家丁的手腕,急不可耐的扯著家丁的衣袖,要他帶著他進陸府:“小二哥,你行行好,幫我給員外說一聲,繡球選錯了,我才是陸府的女婿。我對小姐仰慕已久,我願與小姐締結良緣。”

家丁扭動著身子,早就對張公子垂涎小姐的美色有所耳聞,不敢應承,隻是好言對張公子說道:“公子,你趁早打消癡念,公子與小姐已經拜堂成親。你聽,府裏的鞭炮炸得多歡。”

紫薇聽了家丁的讚譽,氣得氣血翻湧,怒叱著:“放屁,有眼無珠的狗奴才,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人更是不可亂認。誰與你家小姐敢拜堂?我就打斷他的腿,不信就試試?看他有沒有這個狗膽?”

有戲看了。

人們嘩的一下全部圍過來,瞧著熱鬧,有的不服剛才的結果,也趁機插科打諢,排解心中的鬱悶。

“是否陸家真的弄錯了對象。”

張公子表弟大聲的叫喚著:“錯了好。錯了可以重新再來,本來陸府行事就匆忙了一些,出差錯也是在情理之中。”

“陸家這種做法太草率了,失去了公平。弄得人心裏不服。”沈公子把自己的袍袖收起來,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大片淤青,不滿的嘀咕著。

眾人哄的笑開了:“老兄,不是你的,不要強求,你的姻緣不在這裏。”

這時陸府又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

“簡直是胡鬧。這個混賬跑到這裏湊什麽熱鬧。”紫薇探出腦袋望著陸府,急得團團轉,把擋她道的家丁往一邊推著:“胡鬧,簡直是胡鬧,讓道,我要進去。”

家丁更是神情緊張,老爺吩咐過了,今日大喜之日,誰出錯,將會重打八十棍趕出陸府,誰今日表現好,喜事已成,就每人賞五兩銀子,全府上下總動員確保小姐的婚事順利進行。

這幾個家丁就是負責府外治安的,他們圍住紫薇不讓她進府,其中一個家丁十分機靈,好言好語的勸道:“公子也許你不知,老爺在此搭下繡樓,為女兒招親,老爺當著所有公子的麵承諾,那繡球便是三媒六證之禮,憑天匹配,隻要被小姐拋出的繡球相中,就是我們的姑爺了,今日當場披紅戴花,進府拜堂成親。”

紫薇不信,指出這種做法不妥:“如果選錯了,公子不依怎麽辦?”

家丁嗤笑出聲:“公子,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天下掉餡餅的美事,誰不依?老爺說了,即使不依,綁也要綁在一起,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另一位家丁想進府,親眼看見小姐拜堂成親,想早一點把紫薇打發走,他出言相撞著:“今日是向公子與我家小姐的好事,請這位公子自重,不要騷擾我家公子,破壞好姻緣。”

紫薇火了:“放屁,不要亂攀親,公子永遠與我有扯不清的關係,想與我撇清關係,你去問他看,他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