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摘下麵具我看看
裁幻總總團總,。同時間,一滴汗從白夜的額際滑下,從麵具下滴落在鬼麵修羅的身上。
“小子?”九頭蛇關心的叫了一聲。
白夜站起來,輕吐了口氣。“沒事,太久沒動了。在來做這些事,生疏了。”
又轉而對一直處在極度緊張緊繃狀態的右使說道,“取出來了就不關本公子的事了。本公子隻會簡單的外傷,他不但發燒似乎還有內傷,我治不了。不過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他現在的身體不宜移動太遠的路程,你們可以找大夫來這裏為他診治。”
右使的目光很複雜,很感激又有些仇恨。畢竟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逍遙公子。
“多謝逍遙公子。”
“謝是不必,記得早點把銀子送到範陽的逍遙門去。”話落快步出了營帳。
九頭蛇自然跟了出去。
一直在營帳間穿梭走了好遠,連那些人和白夜打招呼她也沒有回答。
終於停下來,望著遠方霧蒙蒙的雪沒說話。
她在心疼鬼麵修羅??這個認知讓白夜不敢承認,她怎麽會心疼鬼麵修羅?
“小子,怎麽了?”跟上來的九頭蛇拍拍白夜的肩。
白夜苦笑了一下,“九頭蛇,照道理我應該叫你一聲叔叔。你比我多活幾十載的春秋,我想問你,剛剛救了那個人是對還是錯?”
九頭蛇眼中的邪氣淡去了一些,似乎歎息了一聲。“我曾經殺人如麻,後來再也沒法下手殺一個人。就像你剛剛一樣,我拿著殺人的劍也會抖。”
“知道原因麽,因為我錯殺了一個人。一個……我很對不起的人。直到她死了,我才明白,自己錯得多離譜。什麽武功天下第一,什麽九霄寶龍之巔,統統都是一文不值的屁事兒。可有些事,過了就是過了,任憑你在懊悔,也追不回當初。”
“你的意思是你錯殺了那個人然後就沒辦法殺人了?”
九頭蛇笑了一下,轉頭看向白夜,好像要看到她靈魂深處。
“曾經認識屋子裏躺著的那個小子麽。”
白夜也沒隱瞞,“算是認識吧。”
九頭蛇又笑了一下,麵對迷茫的白夜沒在說什麽。有些事,得由當事人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不多時,軍營裏忙碌起來。
“公子,地獄門的門主高燒不止,有生命危險。”連仙鶴匆匆趕來。
生命危險?為何會這般嚴重?
“那是他們的事,和我們不相幹。”終是冷冷的說道。
“是。”連仙鶴也隻是報告情況。
又站了一會兒,九頭蛇拍了拍白夜的肩下去了。隻剩下白夜和連仙鶴。
高燒,高燒在現代醫治晚了似乎都會死人吧?
又過了一會兒。
“連仙鶴。”
“公子?”
“我們去看看。”
“是,公子。”
營帳門口,左使守在那裏,見白夜和連仙鶴過來,用劍擋住她們的去路。
“放肆!”連仙鶴冷喝道。
屋子裏傳來右使的聲音,“薛錦,讓他們進來。”
左使也就是薛錦冷冰冰的讓開去路,白夜和連仙鶴進了營帳。
大夫已經下去了,右使守在病床邊。鬼麵修羅依舊昏迷,臉上的麵具沒拿下來,隻能看見此刻他的唇紅豔得灼目,想必是高燒的緣故。
白夜雖然醫術淺顯,可也知道發燒了不能在臉上一直戴著一個冷冰冰的麵具。
“你們不把他的麵具取下來?”
“門主的樣子從來沒有人看過,看過的都死了。”
變態。他以為他是天仙美人,閨房裏的大姑娘?還是見不得人?
“隨便你們,本公子隻是提醒一下。倘若到時候人死在我的軍營裏,可別把怨氣撒在這裏。”
右使握握拳,忍住了。門主現在生死未卜,不是他意氣用事的時候。至少要撐過今晚,大夫也說了,今晚若是能退燒,算是撐過來了,若是今晚退不了……
白夜微諷道,“喔,你不敢,害怕被你主子摘了腦袋。”說著靠近床邊,伸手欲去摘鬼麵修羅的麵具。
右使攔住她,“你想幹什麽!”
“蠢貨!我家公子是幫你做你不敢做的事!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還這副嘴臉。公子,別理這些人。當初他們主子趁公子不在時就多次潛入我們營地,隻是狡猾,一直沒被抓到,這次受傷也是活該!”
“你!”
“我怎麽樣,本姑娘就事論事!”
“好了。”白夜輕飄飄的兩個字讓連仙鶴乖乖住了口。
右使也知道誤會白夜了,隻是被連仙鶴的話氣得。
“多謝逍遙公子。”
“謝不必,他若是醒了,不要告訴他本公子曾經摘下過他的麵具就算給我省了麻煩了。”白夜說得半真半假,她既然敢摘,自然不怕鬼麵修羅要殺她。
右使知道這樣對自家門主的病好,也就默認了。背過身去,自己卻是不看鬼麵修羅,就怕看到了他的臉。這不光是懼怕,這是一種對鬼麵修羅的尊重。即便他昏迷,他一樣在執行他的命令。
白夜一直沒摸透一件事,就是古代這些男子對於自己主子的忠誠。就像那些盲目迷戀遵從滄邪的人一樣。包括她爹白之時對皇帝。她真的覺得,如果一個人生命都沒有了,要那麽忠心幹什麽?
不屑的笑了笑,去取鬼麵修羅的麵具。本來初始隻是為他的病著想,可當她的手碰到麵具的那一刻卻一下子頓住了。就和她下不了手去取出子彈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感覺讓她不敢下手。
腦海中一幕幕回憶起鬼麵修羅每次出現的地點,時間,巧合……
第一次迫切的思考這個問題,鬼麵修羅是誰……
這張麵具下的臉是誰……
以前不在意,因為她覺得不管他是誰他們隻用刀劍說話,後來不用刀劍說話了她也不在意,因為她認為他們不在會有交際。現在,那種想要知道鬼麵修羅是誰又害怕知道的矛盾充斥著白夜的感官,愣是半晌沒動手。
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他是誰,和她有什麽關係?他們不過是完成一項交易,而她為了確保這項交易更順利而盡力保住他的命而已。
何況,現在也不是慢慢想這些的時候。前麵在打仗,雖然她的確被未央的反應弄得鬧心難受,可畢竟還是會擔心他的。想到這裏,白夜再不遲疑去摘鬼麵修羅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