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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都逸出一聲輕呤。
他的手指幾乎要僵掉,五指像被施了法張開著無法合攏,他的神情還是驚愣的,以至於雅靈心裏開始感到挫敗,懷疑他對自己這具身體根本就提不起來興趣。
眼裏掠過一絲黯然,她嘴角有些牽強的笑:“我,你……你……水,對了,我,去看水。”
沒關係,她想,這本是人之常情,不該怪他的。
可是,剛剛要把他的手拿下去的時候,他卻動了,而且是極迅速的動作,他的手瞬間合攏,上身也俯下來與她完全貼合,他的唇吻去她所有的默然,他的主動打消掉她莫名的猜測。
“我隻是…..不敢相信……這個驚喜……太大了,雅靈,我不敢相信……”
他斷斷續續的話填進雅靈唇裏,雅靈所有的猜測都被打散,此時,隻有滿心的歡喜和甜蜜,和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淡淡的恐懼和期待。
他的手指靈活的遊走在她的身上,她最後的防護也掉落在地上,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她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緊咬的唇像是在壓製著什麽……
他的舌像隻淘氣的小蛇,爬遍她的全身,她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散,越來越弱,本不想開口發出那些奇怪的聲音,但到了最後,她甚至隻能用聲音來宣泄身體裏那些陌生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的兩腿被一雙手輕柔的分開,然後,他的唇湊過來,邊吻著她邊不斷的說:“雅靈,雅靈,傻丫頭,我回來了,你一直等的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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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不想碼這些了,不想啊,哇哇哇!!今天一個久未謀麵的老朋友過來,己經幾年未見,所以玩的晚了些,親們原諒華華。
她抓住他話裏的疑點,問話有些斷斷續續:“回,來?我一直,在等?恩……”
他作亂的手探到她腿間,他的眼卻牢牢的盯住她的每一分表情,這些都是屬於他的,她隻為他而展現的,那頰上和身上的緋紅,微仰的頭,水潤的眸,半眯半閉眼時的醉人神態,一切都是他的……
好滿足的感覺。
隻是有些事情,他還不想要她知道。
他隻要她像現在一般就好。
她現在會笑,哪怕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她也會笑,她有爸爸,有媽媽,有朋友,有追求她很久的男人,有了大房子,有了美好的期待。
不久的將來,她還會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會有一個她和愛人共同的孩子,會有作為媽媽的喜悅和幸福,會有因丈夫過於優秀而升起的自豪,會有被人不斷寵愛的分分秒秒,會有那麽多那麽多過不完的幸福日子,最後的最後,她還會有能與愛人相守到老的滿足……
這些,就夠了,她的心不大,想要的也不多,過去幾年,隻一個男人就填滿了她的全部世界,現在,他隻要把這些一點點的都堆到她的心裏就好了,除卻陽光和溫暖,他不允許再有風雨和寒冷侵進她的心。
“雅靈,我是誰?”
他問,看她嬌俏的麵上一雙眼時都是他的樣子,就再次吻上她的唇,片時後,才稍稍離開。
“雅靈~~~~”
他的尾音拉的很長,纏纏綿綿的像是一片羽毛輕劃著她的心,她想要應,但唇哪裏還能得到閑?每一張口,他必會糾纏過來,吻到她氣息將盡,又會放開她,在她耳邊嬌寵一樣的不斷念著她的名字。
撒嬌的語氣像孩子,索吻的熱切又像個興奮的少年……
她趁著他剛剛離開還未開口的機會,快速的說:“你是思遠啊。”
他看了她幾秒鍾,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半晌,那笑就又出來了,隻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弧度裏,總有幾分的水份。
“是的,是思遠,我是寧思遠,雅靈記住這個名字就好了……”
他又侵過來,用氣息擾亂她的思考……
“思遠,我是思遠,雅靈,把這個名字印到你的心裏吧……”
她在他懷裏融化掉了,他撫摸著那潮濕的蕊口,輕聲問:“它己經準備好了,那……我可以進去嗎?”
她努力的透過水眸看清他此時的表情,汗濕的發蓋住了他平時總是光滑的額頭,發下的雙眼卻是堅定且溫柔的,她點點頭,緊緊的閉上眼睛,眉間的隆起讓她看去像是在準備承受著什麽。
他一愣,抬手摸摸她的眉間:“有什麽問題嗎?”
她搖搖頭,隻說:“沒關係的。”
他還是無法隻顧自己不顧忌她的感受,於是微微撤離一些,認真的捧起她的臉:“有的,你的表情己經告訴我了,是什麽問題,是我嗎?我讓你感覺很不舒服?”
也許……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咳,並不是什麽高手……
“不是的。”她睜開眼,看到他臉上內疚的表情後,才吞吞吐吐的說:“不是,不是你,的問題,是,聽說,第一次,會,會很疼……”
他一驚,手就鬆開了她,她的頭落到枕頭裏,有些清醒過來,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了,於是撐起身說:“沒關係的,我,我不怕疼,我,天生就不怕疼的。”
有一瞬間,他滿眼哀傷,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到了嘴邊,卻不能對她解釋一句。
小騙子!她不怕疼,誰會怕?從前是誰一看到針管,就要手軟腳軟向後躲的?
對於她的謊言,過去他常常信以為真,但現在,他仍然要裝被騙了,隻因他,沒有辦法來揭穿她,就像是她剛剛那句:“聽說,第一次,會很疼的……”他又怎麽來告訴她,她並不是第一次?
謊言就是這樣,說了一個,就要有另一個來圓,圓來圓去,連自己都差些要信以為真了。
在她現在的世界裏,她是從不曾有過男人的,更不要提親密的接觸,唯一的一個,就是現在的他。
她會不會因為這些破綻而再次懷疑起這個世界,而重新變的惶惶不安?甚至連他給她的幸福都會認為是假象?會不會?會不會又像那天晚上,一個人蹲在天橋下麵,不哭不鬧,卻滿臉惶恐?
他有些無措,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找不到最恰當的謊言來圓先前的那個,這個顧慮甚至讓他此時燥動的身體都慢慢平息下來。
雅靈實在是敏感,因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一定又想了什麽,於是心裏也忐忑起來,輕輕碰了碰他:“思遠……”
他回過神,抱歉的笑,看了一眼兩人此時的情形,雅靈的雙腿還置在他的腰間呢,他把她的雙腿放下來,勾起身後的被子蓋住她,自己從她身上翻下來,側摟著她,讓她儇進自己的懷裏,仔細掖好被子的每一個縫隙,才說:“我都糊塗了,如果把發燒傳染給你怎麽辦……”
她抬起頭仔細的看他的表情,有些不相信:“早該傳上了,也,也不差,這些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又在胡思亂想,先睡吧,有了你,我的病會好的快一些。”
“你一定是有事情。”她不相信。
“為什麽這麽肯定?”
“憑我的直覺。”
雅靈咬咬唇,臉上的緋紅還在,但己經在慢慢的褪下:“如果,是因為我剛才的話,我,收回。”
“不是的,和你無關,真的,睡吧,好嗎?”
他的話語雅靈明顯不信,但他不願意說,她又能怎樣,想到剛剛兩人的情形,那樣的時候他卻能突然冷靜下來,若不是萬不得己的事情,就是他對她真的提不起感覺。
可明明先前的他,己經,同她一樣的幾乎迷亂,為何會突然的就……
理不清腦裏的想法,她退出他的懷抱,聲音澀澀:“我去看水。”
“是智能控製的,不用管它。”
雅靈沒有了借口,就探出手去摸自己的衣服,他拉回她的手,看到她別扭又委屈的臉,隻得歎口氣道:“我不想這麽草率的完成這件事情,等我們大婚之後,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雖說,因為他的話,雅靈有一瞬間的幸福至極,但偏偏腦中的弦就是繃的緊緊的,如何讓自己放輕鬆下來都不成,隻好呆在他懷裏沉默不語。
而寧思遠那邊,幾秒鍾內想出這樣一個不算借口的借口己經是不易了,再讓他解釋下去,恐怕話多會必失,露了馬腳,所以明知她隻有三分信,七分還在懷疑,也隻好同她一起保持著沉默。
氣氛漸消,溫度也在慢慢的降下去,昏暗的房間裏,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輕。
寧思遠悄悄的睜開眼,眼下一個黑茸茸的腦頂,此時正有規律的微微動著,頭發噌著他的下頜,很癢,也很軟。
雅靈己經睡了。
昨晚那麽晚才睡,今天又起了個大早,方才還……耗費了那麽多的精力,此時的她,真的累壞了,原本還想同他冷戰幾分鍾,迫他說出他的理由呢,可到了最後,眼睛就不聽話的往一起粘,沒用幾分鍾,就以這麽方式繳械投降了。
“睡吧,最近你太累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動了動嘴型,聲音輕的像催眠曲。
窗外,悅耳的鳥鳴聲不時的飄進屋內,簾子被風吹的飄飄蕩蕩,窗邊幾枝她曾提過的小花正安靜的‘坐’在花瓶裏曬著太陽,怒放的花片間不斷飄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芳香,清淡卻讓人留戀……
他半倚著身子看著熟睡的雅靈,將她臉上每一個細節都看上幾遍,包括那鼻尖新起的小小的紅豆豆。
手指隔空陣著她的麵,心裏不禁沉呤: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要陪他走到人生的盡頭。
有時想想真的是很神奇,誰會想到,那個午後巷子裏,倔強、狼狽且平凡的她,會成了他的牽絆,他的寄托,他要守著護著一生的女人?如若他早就知道,是不是就不會浪費了那麽久時間?
“僅此一次,下次再把自己弄到這麽累,不管什麽原因,我都不會再依你。”
嘴裏說著極輕的威脅語,手指卻幫她把頭發向後梳了梳,被子也拉了拉:“不過說起來,寶寶是需要有人照顧的,若是有了三個,四個的話,家裏沒有母親照顧,說起來,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碎碎念了幾句,他徑自的笑了,輕揉著她的頭,像是在與她商量:“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不然,兩個男孩,兩個女孩?”說完,似乎又有些不太合心意,凝神想了想,又說:“還是男孩吧,我不在的時候可以幫我看住你,否則,依你的糊塗性子,不知又要給自己找多少的麻煩……”
“不過,女孩兒似乎也不錯,很貼心,你一個人在家時……權當陪陪你……”
“可……我不希望他們搶了你太多的時間……怎麽辦?我好像又不希望家裏出現其它的人了……”
他的聲音極輕,雖然說了很多,但雅靈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預兆,寧思遠說到開心時,就俯頭偷香,仿若雅靈真的在聽,在分享他未來的計劃一樣。
自言自語了好一陣,偷香也偷的飽飽的,才極小心的抽出他的胳膊,把雅靈頭下的枕頭拍的再軟一些,才她放下去,雅靈碰到枕頭就轉過身用手抱住,動作間,又是一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氣和他的眼眸裏,他一時呼吸漸急,血液上湧,下床的動作竟是有些狼狽。
套上睡衣轉走到窗前,把窗子關了,簾子拉緊,才轉出房間把被門關上。
雅靈到現在還沒有吃飯,這一點,他可不能忽略過去,她的胃病需要養,溫補和規律的飲食才是治逾的關鍵。
另外……
他也需要一個冷水澡來來澆滅他身體裏未熄的火氣。
雖然,他還是個低燒的病人……
……
好香!好香啊~~~~
是什麽東西在她鼻子周圍轉來轉去的?
她伸手去摸,摸了個空,不服氣的再次去搶,還是搶空,難道是她的幻覺?
吧吧嘴,咽了一口口水,她在枕頭裏噌噌噌,然後,又要繼續睡……
“雅靈~~~~你的肚子在叫了……”
誰?誰說她的肚子在叫?她的肚子…真的在叫啊!咯咯,他怎麽知道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要起來喝粥了……很香的……要不要嚐一嚐?”
她此時睡意正濃,卻也肚餓的要命,聽他這話後,心裏矛盾的要命,即想真的嚐一嚐,又想抱著枕頭多睡一會……
不太靈光的腦袋想了想,做出一個一舉兩得的行為,仍就是抱著枕頭,雙眼緊閉,隻是,嘴唇慢慢張開了,像個等待著媽媽喂食的雛鳥:“……吃……一口”
他哭笑不得,本想用粥誘她醒來,卻沒料到她懶成這個樣子,不但不想起來,還貪心的不放過即將到嘴的美味,真是……拿她無法呢。
把粥先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他轉身繼續遊說她:“雅靈,五分鍾就好,先起來吃繼續好不好?”
“乖,你聽,你的肚子在抗議了……”
“不吃的話,就要涼掉了,涼掉的東西我可是會倒掉的……”
“雅靈,雅靈,雅靈……小懶貓,起床了……”
“雅靈……”他歎氣,懷裏的女人至多是眨眨睫毛,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探手摸摸碗沿,還是很溫,但粥這東西涼的快,不快喝掉的話,對胃還是沒有好處的。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它,唇角突然一揚。
舀起一勺粥倒進自己的嘴裏,放下勺子的同時,頭迅速俯低,唇貼緊她的的,舌頭挑開她虛閉的牙關,將口裏的粥都渡給了她,當然,不能忘了小小的與她糾纏一會……
雅靈被勉強的灌了一口粥在口裏,不得不咽下去,那溫暖的粥剛剛下了肚,下一口就又被送進了口裏,她努力的吞咽著,偶爾還要躲著那隨之而來的靈活的舌,真真是有些辛苦。
“唔……”她搖頭,有些拒絕了,寧思遠回頭看去,桌上的繼續碗己經快要見底了,他口裏還有最後一勺。
眉一揚,飯的質量和數量都要有保證,所以……
他這個香還是要偷的。
雅靈一定不知道,某人眼裏,她就同那粥一般,都是那麽可口,隻是,一個要現在就全部吞到肚子裏,一個,則要留給他一輩子,慢慢的品嚐。
吃過了粥,偷足了腥,寧思遠就不再打擾雅靈,放她到床尚繼續睡去,自己本也想陪她再睡會,可是手頭的工作還有一些,還是先處理好了再說吧。
……
若是在平時,工作起來的他,很少會分心,但如今,卻出了差子。
每每到關鍵的時候,腦子就開始悄悄的走神……
出來的時候,她身上的被子蓋的嚴不嚴?她睡覺的習慣雖然還好,但偶爾會踢被子的毛病應該還沒有改……
勉強壓下心裏的雜念,雙眼盯住眼前的文件,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打了幾行字後,他的雙眼又輕輕飄開屏幕,轉而飄向窗外的……
窗子是關上的吧?要不要去確認一下?
午後的風也是不小的呢……
如果再著了涼……
胡思亂想著,手邊的電話就響了,接起電話,那邊的人張口便是向他要東西,他看看自己手邊的文件,上麵哪裏半個字?分明連百分之十都沒有完成。
“一個小時後,我會把東西傳給你,請原諒,耽誤了你的工作。”
那人在電話裏誠惶誠恐:“蘇總,不要這麽說啊,都是我,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卻還要麻煩您來幫忙,我,我一定會十分努力的完成你交待的工作的,一定,請您相信我!”
他笑笑,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後,就放下電話,專心的做起眼前的事情。
隻是,這專心,也隻不過半個小時而己,然後就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偶爾分心,再一會,就是有些神不守色了……
抬頭望了望書房的門,又低頭看了看手頭的工作,終是認輸了一般,站起身,大步的走出門,拐回到臥室門前,極輕極輕的推開門,看到雅靈還是他走時的那個樣子,隻是肩頭的被子掉下來一些。
他上前幫她把被拉好,看了她幾秒,忍不住俯身又親了一下,才走到窗前,檢察了窗子和窗簾都關的很嚴密後,才有些不舍的離開。
他這邊剛剛離開,雅靈那邊的被子就動了動,不大會,從被子裏探出一個毛茸茸,頭發有些淩亂的小腦袋來,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房間裏沒有人了以後,才呼呼的喘了兩口氣。
“悶死我了。”
她低聲的抱怨著,把被子拉下去一些。
寧思遠怕她受涼,所以被子都蓋的極高。
不過,悶的她好幸福呢。
眼睛溜到他離開的門邊,她笑的有些傻,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樣,頭就在枕頭裏不停的磨噌了好一會,才再次咧著嘴探出頭來。
他好細心,好體貼,好溫柔,還好…可愛。
她撿到了一個寶吧?估計全世界的女人都會愛上他,可他,卻說追了她好久好久……換言之,她的魅力都可以迷暈火星人了吧?!
可為什麽先前那麽多次的相親就沒有一次成功呢?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自我安慰說那些男人沒有眼光。
舌尖繞著自己的唇邊轉了一圈,縮回嘴裏時,有絲絲的甜,紅著臉發呆,想起他剛剛那讓愉羞死的喂粥方法,心裏的小兔子就開始不安穩了。
一根根的數手指,隻怨自己醒的太早,在他喂第二口粥時就醒過來了,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亂亂的,慌慌的,很想睡,又不能睡。
他的手藝真好,粥糯糯的,喝到肚裏,連胃都是暖的,她甜滋滋的想,會做飯的男人不多了,會把飯做的這麽有味又營養的就更不多了,偏偏,他還有那麽好的性格……
怎麽辦?她怕這是個夢了……會有人告訴她該醒過來了嗎?
手指在枕頭上劃圈圈,畫著畫著,唉呀一聲,燒著臉埋到被子裏。
原來,剛剛不小心畫出了一個人體形狀的物體,那肩,那背,那修長的雙腿,不用細看,也知道是某位男士剛剛性感的形象。
身材也是那麽好啊……她不禁又小小的補充了一下。
身上蓋的也是他的被子,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氣息,她似又想了他懷抱的感覺,有些澀然的笑了笑。
他剛剛有說過……大婚,他說的是與她大婚是吧?她後知後覺的感覺驚喜無比,遲鈍的剛剛感覺到幸福,又突然的想起他在門口時說的那幾個數字,此時聽來,倒像是他在向她……表白呢。
2,1,25,12
愛,你,Y,L
愛你,雅靈。
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對不對,但即使隻是一個猜測,也可以讓她幸福上好半天。
雖然說,剛剛那個讓她介意的事情還是不能完全從心裏消散掉,不過,相對來說,這後知後覺的幸福,還是來的更加真實一些。
她起身,被子滑落下來,涼意瞬間欺上身體,低頭一看,臉就像是煮紅的蝦米,忙從地上撈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在係胸衣扣的時候,眼眸觸到了那頸下的幾顆紅紅的小草莓,又是一陣火燙襲上臉頰……
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打開門,走廊裏非常明亮,從那大塊的扇麵玻璃望出去,所見到的仍是那一片片的綠意,她掩嘴淺笑,心裏決定原諒他先前那個不知真假的借口,這般用心,她還要懷疑他什麽呢?
輕輕的邁著步子,很奇怪自己竟似知道方向一般,不用任何人提示就走到一個房間門前,房間的門沒有關,透過門縫望進去,裏麵的情景一目了然。
原來是在工作啊。
她收回身,有些了然,也許,剛剛隻是因為工作堆積的太多,或是昨夜工作到太晚太過疲憊,而且,他還有些低燒,是……身體實在太累了吧?!
輕鬆的呼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要跳進去揪他扔回床尚的衝動,他還有生病,她怎麽就忘了這件事情?
扯著手指向裏不停的望,腳步猶猶豫豫始終不敢推門進去,有些怕耽誤他的工作。
半晌,還是轉身跑下了樓。
不大會,書房的門外傳來禮貌的敲門聲,他一愣,抬頭望去。
“是我,呃…不打擾你吧?”她的腦袋都己經露出了半個,分明是不管他如何回答都要進來的。
他笑,把東西推到一邊:“進來吧。”
她的身子迅速擠進來,幾步走到桌前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就雙手捏著耳朵跳起來:“呼呼,呼呼……”
他看了一眼桌上還騰騰冒著熱氣的大玻璃杯、藥,再看一眼原地跳著嘴裏吐氣的雅靈,頓時明白了她被燙了手,眼眸一緊,一把拉過她,把她的手指扯到自己麵前仔細的看了看,果然,通紅一片。
責備的看了她一眼,她卻笑笑表示沒有關係。
他轉頭找了一遍,找不到有用的東西,心一急,把她的手指塞到嘴裏,舌尖舔了舔,再拿出來輕輕吹氣,反複了幾次後,她手上的灼燙感就奇跡的消失了。
她羞澀的扯回自己的手指,兩人互望了一眼,耳邊都有些微紅,他咳了一聲,轉身拿起桌上的藥仰頭就要放到嘴裏,她叫住他,然後走到桌前,拿起另一個杯子折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把水吹的溫了一些,才遞給他:“吃了藥,最好是去休息,不過……給你半個小時工作的時間……”她略略抬頭,看到他微笑的樣子,於是半斂著眸又強調了一遍:“隻有……半個小時……”
他很痛快的答應了,就著她的手把藥吃了下去,她拿著杯子站在他身邊,他拍拍身邊的椅子:“在這裏陪著我?”
“恩。”又想了想:“是看住你,隻有半個小時。”
他垂首,翻看文件的樣子,其實隻是掩飾嘴角微澀的笑意。
天是澄清的的藍,雲隻有幾朵,很懶的飄著,樹尖個有引伴的鳥抬來報伴侶一路飛到了陽台上,就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開始唱起‘情歌’,她手裏的杯子總是滿的,每次等到水溫了一些,就悄悄遞到他嘴邊,他也很自然的都喝光,很聽話的樣子。
滿滿一大玻璃杯的水都喝光後,他的頭上也開始泌出汗來。
她看在眼裏,知道是藥效發揮了作用,這時候本該呆在被子裏悶一些汗出來,病也會好的快一些,但看他的樣子,大概餘下的五分鍾是忙不完了。
想了想,站起身要走出去。
“怎麽?”他下一秒就轉過頭來問。
她笑,說:“沒什麽,馬上就回來。”
他看著她走出去,重新把視線挪回到工作上,心裏不禁感概,剛剛她在的時候,竟然是這麽安心的狀態,工作不知不覺就做了這麽多,隻餘了一些尾子,幾分鍾也就可以搞定了。
笑,很是滿意的樣子,而後又搖搖頭,似是不太滿意自己青澀的舉動。
很快,她就再次走了進來,這次,她的手裏仍就是那個大玻璃杯,仍就是放下後原地跳腳,卻沒有給他扯到手指的機會,馬上就跑出門去,隻留下一句:“馬上就回來。”
他有些起身想跟出去的衝動,想了想,又作罷。
又是一會,她笨拙的腳步聲傳來,他站起身,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站外,她抱著兩床被子走的有些搖擺,看到他時,還是一愣,又很快加快了腳步,踉踉蹌蹌的奔到門邊,用背子頂著他往門裏走:“快進去,走廊裏風大。”
他退後讓她進來,她馬上又吩咐道:“坐回去,快。”
他依言坐下,她用腳費力的關上門,就跑到他麵前,一隻手努力的把一床上麵的被子拿下來蓋到他身上。
“不用的,你坐下,安靜的呆一會。”他終於有些無柰了。
“不行的,出汗的時候,不可以著涼,不然病會加重的,你忙你的,我馬上就好。”
他知道說什麽也是無用,就抬手想幫她,兩人一起把被子挪到了他的身上,隻留出他辦公的手,她幫她把脖子下麵的部分都拉的嚴嚴的,又轉身倒水,折溫,送到他嘴邊:“趁熱多喝一點,上次我生病的時候,連連喝了幾大暖杯的水,睡了一覺後,病就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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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遠兩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忙碌,耳邊是雅靈小小的念叨,忽然覺得身體似乎輕鬆了不少,病也真的就快好了一般,即使,他己經被她包裹的像個蠶蛹。
又被強製性喝光了一大杯的熱水,他的額頭和身體都出了不少的汗,雅靈把窗子和門都關上了,為了方便他工作並沒有拉上窗簾,但她整個人就站在他的身旁,儼然也是一道不透風的牆了。
他一邊工作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她。
她似乎很難安靜下來,總是會抬頭看表,就這樣,反反複複了幾欠,她的耐性似乎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呃……十分鍾了。”
她不敢冒然打擾他,隻提著嗓子極輕的在他耳邊念。
雖然輕,但他聽到了,隻是此時他手裏還有幾件小事情想要一起弄好,並不想馬上就撤手,本想轉身向她多要幾分鍾,但待他轉頭看到她滿是擔心的表情時,所有的一切借口,都不重要了……
“正巧,己經全部做完了。”他笑著把筆記本啪的合上,被她扶著站起來,轉頭看到她瞬間輕鬆下來的模樣,心裏也暖了起來。
他是病人,多餘的事情她不讓他做,隻把他推到床尚,幾床被子一起罩下來,他隻能安靜休息。
“這個夾好,要夾五分鍾。”
他乖乖的夾住體溫計,因為很配合,他得到了雅靈的獎勵,安撫吻一個。
“如果太凍,就要告訴我,大概兩分鍾要換一次……”
他又乖乖的讓她把冰鎮過的手帕放到頭上,因為還是很配合,他又得到了獎勵,安撫吻兩個。
“剛剛是退燒藥……這個是消炎的,也要吃,一天三次,一次…呃,八片…咳,多是多了點,但很有效,我經常吃的,來,張嘴……”
藥片很小,但貌似很苦,因為雅靈的神情有些緊張,生怕他不吃似的。
但事實上,他仍然很乖,即使這藥片一股腦的咽下去,味道真的不是很好,他還是表現的很完美,因為實在是太乖了,他得到了終極獎品,咳……熱吻一枚。
藥也吃了,溫度也量了,額頭也敷了,獎品也得到了,最後餘下的,就乖休息了。
“己經下午三點多了……你先睡吧,我去準備晚餐。”她蹲在床邊看包在被子裏的他,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成熟的他,宛若孩子一般,可愛的緊。
“有沒有特別想吃的?盡管提,沒有關係,沒有什麽能難倒我!”不由的,她探出手摸摸他的臉,手指在他眼簾上頓了頓,被這樣的一雙眼望著,心裏都軟的像一灘水一般,略略有些結巴,說:“今天,換我來照顧你,機會,很難得的。”
“你想吃什麽?”因為病情有些加重,他的聲音像是被水氣籠住了一樣,卻格外的親呢。
“和你一樣。”她說。
“嗬。”他笑,因為他也正想說這句話。
“太油膩的不能吃了,我去問問有沒有開胃的東西給你做一些,你先睡,好不好?”
他點頭,她要起身的時候,他又叫:“雅靈。”
“恩?”她重新蹲下。
“不要太麻煩,隻是粥也沒有關係,隻要是你做的。”
她臉燒,點點頭,重新讓起來,走了兩步,回身,又替他壓壓被子:“睡吧,我不會離開的。”
他這才真正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帶笑容,很快,藥效上來,他便真的睡熟了。
……
“媽,是我,雅靈啊。”
“哦。”雅靈媽那邊興趣缺缺:“聽說你今天請假了?是和那小子跑了吧。”
雅靈吐舌,媽媽對寧思遠似乎有些不太熱絡,可,明明就是她張羅著要她相親的,怎麽見到他就像見了敵對雙方一樣?這一直就是個讓她又費解又頭痛的問題。
“我的好媽媽,現在是你一展絕技的時候了,有什麽辦法讓病人可以有胃口?”
“沒有。”雅靈媽回答的幹脆利落。
“媽~~~~好媽媽,快說啦,你不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主婦嗎?怎麽會不知道呢?爸爸可是一直誇你是個又體貼又精明的妻子呢!”
雅靈媽有些軟化:“你問這個做什麽?要是那小子有病了,我可不管。”
“他那麽健康,才不會生病呢!是……菲,她最近總是沒有胃口,我才想……想做點東西帶給她啊。”
“哼!”雅靈媽輕哼一聲:“你給誰做我還不知道?就那個臭小子,他……”雅靈媽的話到這裏被人掐斷了,雅靈正疑惑著,話筒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傳出來了:“想知道是吧?那小子的廚房裏有菜譜呢,你去翻吧。”
“你放開我!還給他做飯?美的他,雅靈,你今天要是……唔……”
雅靈放下電話,有些哭笑不得,媽媽估計是被爸爸扛回去了吧,這對夫妻還真是……
不過,爸爸怎麽知道思遠家裏的事情啊?哪天要問問清楚。
踢踢踏踏的跑到廚房,果然的料理台的最角上看到幾本食譜,她拿起來翻了翻,裏麵竟然有許多頁都被折過。
一頁頁的翻過去,她眼前一亮,這也不知是從哪裏淘來的食譜,裏麵是按照患病症狀來分類的,有溫胃的,有治腹痛的,類別齊全,科目繁多。
“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有這種東西。”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說做就做,很快,她就選擇了要做的東西,係上圍裙,挽好衣袖,又上上下下的在廚房裏翻騰,找全了材料,摩梭著手掌開工。
信心是大的,願望也是好的,隻不過,有些事情,並不能總會盡如人意。
明明材料都是一樣的,火候也是按照上麵的方法來調節,就連時間,都做到分秒不差,可為什麽就是不一樣?
她舀了一勺自己做的東西放到嘴裏,唔……皺著眉頭一臉痛苦,飛快的跑到一邊吐淨,他要是吃了這種東西,估計,下一秒就會生龍活虎的自己左去醫院吧。
……
寧思遠這一睡,再睜開眼時,天色己是灰蒙蒙的了,頭腦清醒了很多,頭痛也奇跡的消失了大半,動了動身子,沒有睡前的沉重感,隻是一層層的汗,讓他不是很舒服。
舉目四望,並沒有在房間裏看到雅靈,愣了愣,飛快走到門前,手指還沒沾上門把,門就被人推開了。
“醒了?”雅靈也被他嚇了一跳,但下一秒,就用胳膊把他向裏推,轉身踢上門:“怎麽能隨便下床?會著涼的。”
“好很多了,你的方法很有效。”他笑,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
她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笑起來:“餓了吧。”
他點點頭,雅靈看他在床邊坐下,才緊張的把東西送到他的麵前。
他拿著湯勺,舀了一口湯放到嘴裏,慢慢的咽下去,又夾了一口盤子裏的菜慢慢的咬著,最後又喝了一口普通的白粥。
擦擦嘴角,抬起頭,雅靈正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看他吃完,就忙問:“怎麽樣?會不會口味太重了?菜色有沒有太簡單?”
他隻是靜靜的看她,不言不語,一直看到雅靈有些心虛:“怎麽了?有這麽差的嗎?”
“是阿姨做的吧。”
他說。
她臉噌的就紅了,還想狡辯幾句,但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再也沒有底氣了:“恩,我做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吃的,所以……”
“所以,跑回家取了東西又跑回來?”
她點頭,有些被揭穿謊言後的窘迫:“媽媽的手藝比較好,我怎麽努力,做的東西,也隻有自己能吃下去而己。”
他的嘴角這才有了一絲笑意,抬手把麵前的東西推到一邊,竟是有些任性的說:“可是,我就是想吃你做的東西,怎麽辦?”
她嘴角微抽:“不要鬧了。”
他探身到她麵前,微仰的看著她低垂的頭:“曾經吃過幾次,是真的喜歡,其它人喜歡與否與我們有什麽關係呢?我喜歡就好了。”
她的眸子漸起一些神采,他又說:“而且,男人的願望有時也很簡單,如果在醒來的時候,能有……愛人的愛心餐在麵前,會很幸福的。”
她眼瞟向別處,嘴角的笑好羞好澀的樣子,他的掌心向上,拖著她的臉,小心的盛住這個笑容:“會麻煩嗎?”
她搖搖頭:“那,乖乖回去休息,我馬上就好。”
說完,一陣風似的離開。
再晚一些,他終於吃上了他口裏所謂的很是留戀的食物,他吃的很用力,咬的很淘醉,咽下去的樣子也像是很喜歡一般,她托著腮坐在他對麵,美滋滋的瞧著他吃東西的樣子。
“口水要流出來了。”手指彈彈她的鼻子,看她又傻傻的笑了,他也忍不住揚起嘴角。
雖然很不想放她離開,但晚一些的時候,阿姨就打來電話幾經的催促她不可留宿在他那裏,再不舍得,他也要送她回去。
“都說不用你送了,今天晚上如果再發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都快走進家門的雅靈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他點點頭,比個電話的姿勢,目送她走進大門,半晌,才驅車離開。
待他的車離開,雅靈才從門裏探出腦袋,看著他離開的地方好久,轉身進了屋子。
“還知道回來啊。”
剛一進屋,就聽到媽媽酸酸的來了這一句,雅靈吐吐舌,看到爸爸在媽媽身邊向她拚命眨眼,於是乖乖的湊到媽媽腿邊,頭枕到她頭上,捏著鼻子說道:“媽,他說今天的晚餐美味極了,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他還說啊,能做出這樣食物的人,一定是心靈手巧,蕙質蘭心的女人,還有啊,他……”
“好啦好啦,別和我他他他的了,懶得管你了,我上樓了。”
雅靈媽環抱著雙臂上了樓,隻留下父女兩個互相眨著眼。
剛剛回到臥室,雅靈就接到了寧思遠的電話,經過了上午的親密後,兩人的話語間都多了一些莫名的親呢,兩人的話裏並沒有多少實質性內容,卻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寧思遠顧忌雅靈明天要早起,才不舍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還是上演著相同的戲碼。
雅靈媽照常的在廚房裏嘮叨著雅靈,雅靈也還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奔到某人的車裏。
十幾分鍾的車程,兩人都覺得有些短,車子停在小店旁邊的街邊,寧思遠看著雅靈吃完手裏最後一塊他親手烤的小點心後,又幫她擦擦嘴邊的殘漬,始終不想打開車門,紳士的請她下車。
“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不要弄的太累,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告訴我。”
“你的藥樂要忘記吃,我會定時打電話過去檢察的。”
兩人幾乎是一口同聲,說完後,又都笑的有些發澀。
“我先下去了,開車要小心一些。”
“遵命。”他笑,右手筆到額間。
他看著她安全的走進店裏,才掏出手機,編了短信:未來的日子還有很長……編寫完,點了‘她’的名字,發送過去。
很快,那邊傳來短信:我們,一起……
這天,店裏並不是很忙,附近學校的小朋友都去開運動會了,所以即使菲請了假,也雅靈也沒能感覺到有多麽忙碌。
不過,店裏卻來了一個很怪的客人,一個看去並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小店裏的男人。
“你好,請問你需要些什麽?”
“這個,一份。”他說,聲音冷冷清清。
雅靈看也不看,就去打了一份草莓味的雪球遞給他:“你好,這是你點的東西。”
“謝謝。”男人接過東西,卻並沒有離去。
“還需要一些其它的嗎?”雅靈問。
男人搖搖頭,最後看她一眼後,邁著長腿回到他己經坐了三個小時的桌邊,拿起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起來。
奇怪的男人,之所以奇怪,正是在此。
他從今天早晨邁進店裏後,一共點了七個蛋筒,兩個冰糕,一個雪球,而且,清一色的草莓味。
倒不是男人愛吃這個味道的東西有多麽奇怪,而是男人的味口和他的行為讓她不禁有些緋側。
那麽多的冷飲下了肚,怎麽就不見他要去衛生間呢?
正想著,眼前一暗,不用看也知道又是男人過來了。
“你好,有什麽能幫助你的嗎?”她客氣的問。
男人看了她幾秒,張口問道:“你對我的印象是什麽?”
雅靈訝然,足足有半分鍾的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的聲音平靜冷然,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麽怪異的地方,其實事實上,他臉上從來就沒有過什麽表情,從第一麵起,就是大理石一樣森然的,冰冷的。
“先生……很能吃。”半晌,她這麽說。
他的眉尾動了動,嘴角似乎也**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又點了一下蛋筒,還刻意加重了聲音:“要草莓味道。”
她轉過身借拿蛋筒的機會掩飾一臉的鬱悶,今天該不會是碰到精神患者了吧?這是第十一個了。
裝好了蛋筒,雅靈轉身遞給他,他接過後,又是停留了幾秒鍾才轉身離開,步子有些慢有些重,不知是有些堵氣的成份在裏麵還是等待著她叫住他?
店裏難得一見的清閑,連謝楠都請了假去和齊朗約會,後廚的師傅們閑的都去打磕睡,隻有雅靈站在收銀台前,應付著偶爾零星的幾個顧客。
“生意怎麽樣?”
本是很平靜的所氛突然被男人忽然而起的聲音打破了,雅靈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忙笑著說:“還可以,今天的小朋友們都有事情,所以,會輕鬆一些。”
“東西很不錯,是你調配的嗎?”
雅靈搖搖頭,指著櫃台裏一款很普通的冰糕說:“隻有這個是我設計的,嗬,不過是芒果味道的,點的人也不是很多,可能,是我的技術太差了吧。”
雅靈不好意思的騷騷頭,正要問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店時,男人站起身,邁著步子己經走過來了,修長的食指一點:“這個,兩份。”
“唉?這個?兩份?”
“恩。”
雅靈看看男人的表情,再偷偷瞄瞄他的肚子,終究還是有些小善良在冒頭:“先生,雖然你喜歡吃我們這裏的冷飲我很開心,但是,吃的過多,有可能會傷身體的,不然,我先給你預留幾份,等您有時間的時候再過來,或是我們可以給你送到家裏去。”
“不用了,拿給我吧。”
雅靈的好心碰到了冰牆,摔了一地,碎的徹底,暗自把善良咽了回去,彎腰,拿出兩個擺到他麵前:“給,先生拿好。”
也許是她的口氣不如剛剛的熱絡,男人拿了東西後,又再次看向她,這次,他開口了:“這裏的環境,我很喜歡。”說完,人就大踏步的又走回去了。
雅靈有些反應不及,看到男人回到座位上又開始吃起手上的東西,才反應遲鈍的啊了一聲,大致明白了他是在解釋。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眉頭小小的一皺。
有一瞬間,雅靈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麵在麵前展開,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正兀自失神,突然叮的一聲。
是手機短信的聲音,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掏出來拿到陽光下去查看:距離中午休息,還有十分鍾倒計時。
她笑的異常甜蜜,身子探出櫃台,透過窗子望出去,不遠處,寧思遠的車子安靜的停在街邊,一隻手探出車窗,向她這邊擺了擺。
她手指飛快的打字:外麵太熱了,進來嗎?我留了東西給你。
她的動作和表情因為射入的陽光而變的清晰無比,清楚到她臉上每一分甜蜜都被填滿了陽光。
男人的動作因自己所望到的情景而放緩下來,勺子插在己經變軟有些化掉的冰糕裏慢慢的攪動。
忽然,他站起身,舉步走到櫃台前,食指在桌麵上敲了敲,打斷了兩人甜蜜的氣氛。
“啊?你好,請問你還需要些什麽?”
“你……”男人脫口而出的你字在雅靈清澈的目光中漸斬的沒有了下文,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出聲。
“先生?先生?”
“我……”
男人的我字伴隨著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一起出口,雅靈看向門邊,頓時臉上飛起一抹紅霞,眼神也粘在那人的身上再難分開。
“思遠。”雅靈開心的叫他的名字。
寧思遠踩著滿地的陽光笑著走過來,正要答話,卻看到櫃台前的男人時,腳步也瞬間定在了原地。
正巧,這時男人也聞聲轉過頭,兩個男人的視線接觸,都是一愣,半天也不見哪個先開口。
雅靈遲鈍的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詭異,一會瞧瞧這個,一會再看看那個,見兩人都隻是平靜的看著對方,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便試探的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
“認識。”
兩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呃……
三人都有些不自在,雅靈揪揪耳垂,輕輕扯了一下寧思遠的衣袖:“思遠~~”
“恩?”他轉過頭,臉上恢複了笑容,反手包住她的手,向她這邊走了一步,也站在了櫃台邊。
“都出汗了,這幾天簡直在下火呢,明天就不要過來了吧。”雅靈自然的替他擦掉漸冒出頭的細汗,他頭向前探探方便她的動作,但這樣一來,微側的頭,就無可避免的撞進一旁征征看著他和雅靈的男人眼裏。
微一頓,他笑著點點頭。
男人似乎沒料到他會主動打招呼,眼神也是一頓,才回應一般,也點點頭。
“還有一點燒呢……今天讓媽再做一點……”雅靈還在身邊碎碎念著,寧思遠微側著的麵頰上一直掛著笑,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心裏的滿足。
男人收回眼神,又站了一會,似乎覺得繼續杵在那裏也沒什麽意義,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回到他的小桌子前麵,繼續慢慢的吃起東西來。
“恩?”寧思遠聽到雅靈喊她的名字,視線從男人身上收回來。
“在看什麽?我是說,明天就不要過來了,店裏有配餐,我將就一下就可以了,這個時候這種天氣,開車出來很折磨人的……”
“不會,反而覺得很享受。”
“不行!不許!就這麽定了。”
“這樣很專製,雅靈,我有權利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就投票好了,同意我的話的舉手。”雅靈說完,就舉起雙手,頭卻是歪向一邊正轉過頭來的男人,誘HU道:“先生,今天的你所有的東西都由我請,隻需要借用的你貴手一下。”
男人有些不明所以,雅靈眨眨眼,小聲的動嘴型:“快舉手,都舉起來,快啊……”
寧思遠在一邊看著,目光卻是投向那男人的,在看到男人因雅靈拉票時搞怪的模樣而發征時,嘴角的笑就有些收斂了。
“又鬧!我們的事情,去打擾別人做什麽?公平一些,不可以拉外援。”寧思遠微用力的扭過她的身子,雅靈雙手上舉儼然投降的姿勢,聽到他這話,忽然探去雙臂,直接就摟上了他的脖子,嘴角一抹狡黠的笑,臉頰微紅的湊到他耳邊,猶豫著說:“你,喜歡我嗎?”
他一時氣短,隻能咬斷剛剛的話頭來回應她:“當然。”
她轉了轉眼睛:“我不信。”
“恩?那要怎麽做?”
“發誓。像電視裏那樣,認真的發誓。”
她忽然的撒起嬌來,他竟然隻是滿心的歡喜沒有覺察出其中的怪異,待真的有模有樣的舉起右手來要發誓時,卻見雅靈也快速的舉起雙手,頭一轉看向一邊的男人,快活的說:“先生,你可以做證,現在是三對一,我贏了。”
那男人也是一時錯愕,但很快,他的眼裏就劃過一抹有些寵溺的笑,隻是,那笑太淺了,誰都不曾有所發覺。
寧思遠到這時才知被雅靈騙了,想收回手也己經晚了,心裏有些無柰,對於她的行為卻是縱容的。
“先生,你都看到了,我可沒有拉外援。”雅靈笑著等著男人宣告她的勝利。
男人眼神莫辨,麵前一堆的空盒都是他今天的戰果,他的手邊還尚有兩三個沒有解決幹淨的,他放下勺子,看著雅靈期待的目光,站起身,走到兩人麵前,定定的看著寧思遠,似乎有千百句要問,卻都因各種原因而說不出一句,半晌,他掏出錢放到櫃台上,恩了一聲,轉身欲走。
“先生!先生!”
雅靈心道這男人真是個怪人,卻還是提步追了過去:“先生!說好要請客的,今天你所有的花銷都全免。”
男人的步子好大,幾步就邁出了店外,雅靈一心要追過去,也就緊隨著出了店門,外麵,陽光毒辣,八月的天氣,說是流火一點都不誇張。
她用手掩著陽光,視線鎖定到不遠處的身影上,抬腿追了過去。
寧思遠此時就站在門邊,看著雅靈向男人奔去,卻並沒有什麽行動,隻是,手指輕輕的握了一下,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先生!等一等,等一等,先生!”
雅靈呼呼的邊追邊喊聲,好不容易看到男人停下了腳步,才勉強停下捂著胸口歇了一下。
“先生,你,你等一等。”
男人轉過身,看那神情像樣早就知道雅靈在後麵追著他一般:“有什麽事情嗎?”
冷冷的聲音,在夏天裏可以解暑了。
雅靈緩和下來,走上前去,把錢塞回到他手裏,笑著說:“先生今天的消費算到我的身上,歡迎下次光臨。”
他握住錢,手心裏仍有她手指撤去時留下的些許餘溫,一向冷硬的嘴角緩緩有了淡淡的笑,他抬頭看著雅靈的眼,說:“我是方凜辰,我會時常光顧的。”
“方先生?嗬,好巧,我也姓方的,我叫方雅靈。”
這是個很奇怪的男人,可男人的笑,卻似午夜悄然開放的曇花,一瞬間,就能迷亂人的眼。
她發現,她對他,無法不親切,無法不坦承,無法不以朋友的感覺以對,而這些,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幾秒鍾之內,她就對這男人莫名的熟悉起來。
互相道了別,她看著男人離開才轉過身,正瞧見店門輕輕搖動了幾下,她嘴角一笑,幾步跑回到店裏。
寧思遠仍然站在櫃前前麵,看她進來,也隻是微微驚訝:“店長做的這麽熱情,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她但笑不語,背著手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麵前,忽然探身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的表情,他疑惑,伸指抹了下她的鼻子:“看什麽?想找到缺點甩掉我?休想。”
她笑的有些羞澀,摸摸鼻間,嘟嘟喃喃的說:“想看看你有沒有吃醋而己?”
因為捂著鼻子,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水泡過一般,很顯然,是她有意掩飾,隻因為心裏小小的不自信。
“什麽?說什麽呢?”拿掉她的手,讓她麵對著自己,抬手間摸到了她額間的細汗,才記起她的體質本就是這樣,冬天畏冷,夏天又怕熱的厲害,於是拉著她走到裏麵坐下。
低頭看了看表:“剛剛好,該休息了。”
雅靈點頭,要起身去門外翻牌子。
“我去吧,你去樓上等我。”
雅靈甜蜜的一笑,有些耍賴:“一起上去,等你啊,去吧。”
擠擠眼,頭枕在雙臂上,一雙眼就盯住他走出門。
“雅靈,一起吃嗎?”
後麵的幾個師傅掀開簾子探出頭問,他們年紀都比雅靈大一些,雅靈的性格又是與誰都嚴肅不起來的,所以很少有人叫她老板,都親切的叫她雅靈。
那人剛喊完,馬上就有人探手把他的頭攬了回去:“雅靈哪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吃,她有白馬王子在等著呢。”
“是啊是啊,瞧我這記性,雅靈你不用理我啊,下午晚一點也沒有關係,我去替你忙。”
雅靈被他們說的紅了臉,反駁也不是,點頭也不是,隻好埋到胳膊裏不出來。
心裏和這個夏天的溫度一樣,暖乎乎的。
真好……
“隻聽過春困秋乏,你偏偏到了夏天懶的像隻貓,五分鍾都沒有就要睡了?”
她窩在胳膊裏偷笑,也不動,看他要如何待她。
他說完就等著她回話,見她沒反應,嘴角一揚,蹲下身,透過她環住的胳膊望進去,正與雅靈偷笑的眼撞到一起,雅靈啊了一聲坐起來,幾秒後,又是撲哧一笑,臉蛋紅撲撲的。
他似乎見慣了她這種舉動,也不說什麽,隻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背過身,微彎下腰:“上來吧。”
他的肩膀很寬,她曾聽過這樣一句話,男人是用肩膀撐起女人的一片天,她暗暗量了量,覺得他撐起的天空也許連她的家人放進去也足夠了。
一手拎起便當,一手環住他的脖子慢慢的爬上去,他雙手捧住她的腿窩站起身,轉身上樓上走。
“思遠,今天的便當好重,有驚喜嗎?”
“仔細想想,上次午飯時你一直念著要吃什麽?”
寧思遠一步步邁上樓梯,樓梯不算陡,卻有三個彎曲的折度,他輕車熟路的走上去,保持讓雅靈不會覺得費力的角度。
“有嗎?我一直念著要吃的東西……”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什麽,撒嬌:“是什麽嗎?告訴我嘛……”
他把她向上抬了抬:“扶好,不要跌下去。”
她摟緊他的脖子,又來鬧:“思遠~~~~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
“打開了不就知道了。”
她扁嘴,頭靠到他背上:“不管什麽我都喜歡吃……”
原本以為習慣於了她時不時的驚喜,但這句自然的輕喃還是讓他心口嗡的一響,邁著的步子又堅定了幾分。
放不開了,真的放不開了……現在即使她要離開,他怕是也要緊緊的拉住她不放了吧……
。。。。。。。。。。。。。
菲要結婚了,這個消息讓雅靈欣喜不己,緊張的不知該做些什麽儼然這婚禮是她的一般了。
“安靜安靜!你再這麽走下去,我們要考慮換地板了。”菲坐在一邊強抑著心裏的喜悅,老成的把請貼放到桌上:“你們,一個也不許跑,不過,跑了也沒關係,紅包都交上來,不要給我放水,能裝多少就裝多少,一輩子我就這麽一次,看誰不給我麵子的!”
雅靈拿起請貼,大紅的底麵,燙金的喜字,每一樣都帶著幸福撲麵而來。
“雅靈,到時候,你要把他一起帶過來,聽到沒有?”
雅靈點點頭,又想起他可能有工作,轉頭想要去商量一下,又看到菲假意威脅的眸子,隻好服軟。
“好吧,我努力。”
菲在店裏呆了不久就離開了,聽她的意思,是要回去和準老公再商量一下細節問題,送走她以後,雅靈看著門口發了一會呆,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和寧思遠分享這種幸福。
掏出手機編了短信:菲就要結婚了,她邀我們一起過去參加她的婚禮,下周日,你能一起來嗎?
短信發出去不久,信息就過來了:當然,一定會扔花束吧,要加油,它隻能是你的,明白嗎?
雅靈裝糊塗:不明白,不過是一捧花而己啊。
那邊半天沒有回複,雅靈拿著手機緊張的不停看屏幕,心裏百般心思,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這般的矯情。
“因為接到花束的,會是下一個要嫁掉的人啊,笨蛋。”耳邊熟悉異常的聲音幾乎近的似要潛進她的心裏說出這話一般,她打了個激靈,人還未轉過身,就被人從背後用雙臂抱住了。
“雅靈羨慕她嗎?有沒有設想過那張貼子是自己的?”
雅靈向躲著他的氣息,有些幸福的無措:“才,沒有呢。”
“可我有,我有想過這貼子上的名字,是你,和我的,那該有多好。”
他們後麵都是那些看好戲的麵點師傅,雅靈發窘的去推開他,張羅著大家今天早些下班,回去準備紅包去。
大家起了一會哄,就逐一的散去了,雅靈忙著整理著店裏的東西,也準備離開。
寧思遠一邊幫她收拾著一邊試探著問:“雅靈,真的沒有想過,要和一個人永遠的在一起嗎?”
雅靈擦著桌子的手頓了頓,心裏清楚他要問的是什麽。
怎麽沒有想過呢?她一直都想要一個真實的,由自己創造出的家來掩埋心裏的那些驚惶,而除去這些,她也真的想要安定的生活,而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人選,除卻他,又會有誰呢?
隻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似乎太短了一些,即使她能說服自己,那爸爸和媽媽呢?
寧思遠發覺出她的困窘,雖心有遺憾,也無法再逼迫她半分,隻能提起別的話題把這個岔過去。
菲要結婚的消息剛剛公布不久,謝楠這邊也有了情況。
那天他和齊朗一起來到雅靈麵前,雅靈有些疑惑,謝楠猶豫了一會,才說:“我準備和齊朗一起回去見父母。”
她有些驚訝,倒不是因為他們的這個決定,而是謝楠那種向是在向她報備一樣的語氣:“啊,好啊,叔叔阿姨一定會很喜歡齊朗的。”
謝楠和齊朗對視了一眼,謝楠轉過頭,看著雅靈的眼掠過一絲的情緒:“這一次,我會讓父母承認我們的關係,他不該永遠活在暗處,我要讓他同我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
齊朗探手過來,兩人的手握住,不用多說一言,多麽話語己經默然心中。
雅靈從心裏為他們感覺欣慰,卻說不出更多美好的詞語來,隻能說:“回來的時候,把叔叔和阿姨也接過來吧,讓她們來我們的店裏坐一坐,我會和師傅們商量做一些老人們愛吃的點心來熱情招待的。”
謝楠笑了,齊朗鬆開他的手,他抬手放到雅靈頭頂,又是揉了揉,她的發長長了不少,卻還是紮不成順滑的辮子,不過,手下的觸感還是如往常一樣,軟軟茸茸的。
“記得照顧自己,我不在店裏的這段時間,遇到問題不要總留給自己去解決,去找寧思遠商量吧,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值得你信任。”
雅靈出乎意料的乖,點頭恩恩的應著。
“我不會去很長時間的,所以做不來的帳本和買不到的材料都留給我來弄就好了,後廚的地方不要隨便進去,那裏麵很多儀器都是很危險的,還有下樓梯的時候不要又蹦又跳的,我沒有辦法看住你,你要老實一些……對了……”
她此一扁:“謝老師,謝伯伯,謝婆婆,你不是要移民吧?我是成年人唉,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做是小孩子好不好?”
謝楠一時愣住,然後就是一臉的尷尬:“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店裏,出了事情連個解決的人都沒有,不如你先把店關上幾天,等多回來以後再……”
“啊,我受不了了,齊朗,你快把他拖走吧,我的耳朵快要磨出繭子了…..”
齊朗一手拉住謝楠的衣領,唇笑眼不笑的說:“雅靈都嫌你煩了,你還在這裏囉嗦個什麽?走吧,雅靈用不到你來操心,自會有人來疼著護著。”
謝楠似乎還有些什麽話要叮囑,但礙於齊朗在場,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他拖走,臨到了門口,他還比量著電話的動作:“有問題就打電話,記住!”
雅靈嗬嗬笑著,一抬頭就能看到謝楠還在頻頻的往窗子時望,齊朗忽然放開他的手,獨自抱臂站在一邊,應該是發了脾氣了,謝楠這才跑到他那裏,又是哄又是搞怪的才把齊朗哄好,兩人牽著手離開了。
少了菲和謝的店裏,雅靈一時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呢,平時遇到了什麽麻煩,謝楠總會在身後有個幫襯,而菲陪在她身邊,很多時候都能讓她開心不少,如今,這兩個人一個回去操辦婚事,一個和愛人去見父母,都不在這裏了,忽然覺得這店裏有些冷清了呢。
周五的時候,寧思遠打來電話,電話裏他欲言又止,猶猶豫豫,弄的雅靈一頓緊張,最後才知道,是因為他臨時的工作上的問題,可能要離開幾天,怕趕不上菲的婚禮。
“沒關係,工作第一,不用急著趕回來,我代替你向菲獻上祝福就好了。”
“雅靈,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參加,臨時出了一些緊急狀況,我會盡快的趕回來…..”
雖然遺憾,但雅靈曾要說過,愛他的話,就要理解他,他並不是為自己,他是為著他們兩個人在打拚,這本就不該怪他的。
雅靈控製著自己的思念,這是第一次與他相隔兩地。
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未曾相識時,一個人也可以渡過難熬的下午,可愛上了一個人後,反而與寂寞相伴了,一秒鍾見不到他,都要被思念反複折磨。
兩人還會通電話,隻是次數少了很多,雅靈也克製著自己不去打擾他,就這樣,一直等到周日的早晨,他的車子還沒有出現在院門口,她了然,他一定是還沒有忙完工作了,看來,真的要自己過去了。
收拾好了一切,還專程把紅包塞的滿滿的,才來到菲舉行婚禮的地方。
婚禮現場來的很多賓客,卻極少有雅靈熟悉的,但這並不防礙雅靈的好心情。
她一路走一路看,眼裏的景致不知不覺就被她換置到自己的腦中,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喜悅,隻是,人物悄悄的換了兩個。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臉頰,她趕忙捂住臉四處張望,幸好沒有人發現,搖搖頭,含著笑走到一邊的椅了上坐下。
很快的,她就看到了菲,她正在人說話,一身雪白的婚紗將她的柔美完全的展現了出來,她的頭頂是用花朵裝點的半圓形拱門,微風拂過時,花葉抖抖索索,有時,會在葉片飄下下來。
一隻男人的大手靜靜的遮在她的頭頂,而男人,則極有耐性的俯頭聽著菲的絮絮不止,菲不知想到了什麽,頭一扭,似乎有些生氣,男人上前解釋,菲不聽,拳頭搗在他的胸口,食指則點著場地中央的那些桌椅,雅靈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眼裏有些了然。
菲大概是不滿這些桌椅的粗糙,她一向是喜歡情調且精致的生活,這些桌椅雖然也看得出是經過精挑細選又仔細裝飾過的,但離菲心中所想,似乎還差了好大的一段。
男人臉上滿是愧疚,解釋了幾句後,把胸口微微一挺,那樣子,分明就是想讓菲打到出氣為止。
雅靈捂嘴偷笑,料定菲是一定不舍得的,果然,菲嘟著嘴瞪了他一眼,手下卻遲遲沒有動作……
雅靈轉回頭,心裏有些感概,平日裏總嚷著要釣鑽石王老五的菲,遇到愛情這回事,最後不還是乖乖的站在一個窮小子身邊做他的妻子,任是也有怨氣,也有不甘,卻比誰都堅定能和他一直幸福的走下去,誰會說她不勇敢呢?
“你好。”
兀自失神的她,並沒有察覺麵前己經站定了一個女人,待她聽到聲音抬起頭時,那女人卻挨著她坐下了。
“雅靈?”女人嬌美的麵上盈著笑意,細長白嫩的手伸到她的麵前,聲音裏微帶試探。
“你是?”雅靈遲疑著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想要收回的時候,發覺手指被她拉住,一時竟抽不回來。
那女人極美,原本在雅靈的眼裏,菲己經是很美麗的女人了,可與麵前的女人一比,卻瞬間就失去了顏色一般,因為這個女人不隻是美,她輕歪著頭問雅靈時的小小嫵媚,眉眼的柔軟,舉手投足時的高貴氣質都是
都是多少女人極力想要擁有的卻不可得的。
雅靈有些愣住,這個女人是在同她說話嗎?
“怎麽,不記得了嗎?”女人鬆開她的手,笑了起來。
“呃……是這樣的,我好像是忘記了一些事情,所以……很抱歉,你是?”
女人看著她,像是在估量著她話裏的準確性,半晌,捂著嘴輕輕笑了幾下,道:“你連我都忘記了?嗬,真是太可惜了,我們曾經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
女人的笑意沒有到達眼裏,雅靈卻隻聽到朋友兩個字就有些坐不住了,又聽到很好兩個字,瞬間眼裏就多了光彩。
“我們是好朋友?那你一定很了解我是不是?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隻有一本日記,那裏麵說的就是我現在的全部,可是太少了,我想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可以嗎?”
女人微昂起下巴,道:“想知道什麽?”
“比如,我曾經是個怎樣的人?我有沒有做過一些很好笑的事情?或是小時候的我是個什麽樣的個性?會不會很淘氣,有沒有偷偷在老師的本子上畫東西?”雅靈說到這笑的像個孩子:“我一定不是個很讓人省心的人,一定做過很多的糗事的,雖然不是很光彩,但是,我很想知道,我想把它們得新填充進我的生活,讓它……變的豐富一些……”
一番話說完,雅靈不禁有些失神,很快,又笑笑,轉過身拉著女人的手:“可以嗎?說一些給我聽吧。”
“這些啊……”女人正要開口,那邊突然傳來菲喊她過去的聲音。
雅靈應了一下,轉過頭有些抱歉的對女人說:“能等我五分鍾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當然。”
雅靈站起身,走了兩步才想起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差一點要忽略掉,趕忙轉身問道:“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女人笑的有此詭異,微微張開粉嫩的雙唇,聲音剛剛出口就被一邊突然奏起的樂聲打斷了。
禮樂聲響起就說明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雅靈雖然沒有聽清她所說的話,卻怕菲那邊等的著急,隻好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轉身去尋菲了。
菲這時己經在化妝室裏了,看到雅靈過來,就拉著她的手,深吸了幾口氣後,才說:“我緊張的要死,雅靈,怎麽辦,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麽緊張,簡直要窒息了。”
雅靈輕輕摟住她,拍拍她的後背:“你想啊,你就要同你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了,無論誰也分不開你們,你們合成了一體,得到了上帝的祝福,你們會幸福得讓所有人都嫉妒的,這個男人從今天起就要歸你所有了,再有女人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你就倫起並拳頭底氣十足的說,這是我的男人!多風光!”
菲忍不住笑開:“是啊,敢妄想我的男人,我就揪掉她們的頭發。”
兩人相視一笑,門外的樂聲開始變的舒緩,菲又是一抖,雅靈握了握她的手,她才勉強的向門邊走去。
“雅靈,一會我丟花束的時候,你一定要搶到哦,我會向左麵扔,記住了。”菲眨眨眼,開門走了出去,雅靈也想隨著她一起過去,但憶起剛剛的女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便改變了方向,提步向那個女人的方向走去。
晴好的日光下,那個女人還坐在那裏,粉裙長發,不動不說,就己讓人難移開視線。
另一邊,賓客己經就位,禮樂的調子越加熟悉,即使不懂婚禮的程序,也該清楚應該即將到了婚禮最重要的時候了,菲並不在現場,隻有她的未婚夫己經在神父的麵前準備就位,每個人的臉上都漾著幸福的笑容。
不知為何,越是接近,她的心裏越是慌亂,無來由的,明明應該是驚喜或是期待,但她卻是突生了一些拒意的,並不想上前,有些想繞路而去的感覺。
雅靈心裏還在小小的猶豫著,那個女人便看到了她,起身,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半晌轉回來時眼裏己經有些冰冷。
“怎麽?不是說有事情要問我嗎?”女人微用力,雅靈被她扯了個踉蹌,才驚訝的看向她。
“不是說五分鍾嗎?這己經有多久你不清楚嗎?怎麽還是和過去一樣的不守時?”
女人有些苛責的話讓雅靈臉上發燒,隻得直起身道歉,女人卻沒有要平息的意思,轉身踏著優雅的步子反回到座位上,微挑下巴:“還不過來?”
女人的傲漫無禮讓雅靈心裏不舒服,但女人對她那種自然的熟絡又讓她無法懷疑兩個相識的可能性,最後抬步走到女人身邊坐下。
“聽說,你有了男朋友?”
女人轉頭問道,口氣竟然有些不屑。
雅靈看著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心中咋然,點著頭說:“是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有什麽難,我的本事可不隻這些。”女人傾身湊到她麵前,“我還知道,你己經愛他極深,心裏很是期望能與他有個今天一般的婚禮,對嗎?”
這回雅靈真有被嚇到了,她微微後傾與女人保持距離,心裏微微有些惶然,仿若眼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能掐會算的占卜師,她心裏所想的,她都看的真真切切一般。
“我想,隻要是戀愛中的女人,應該都會有這個想法吧。”雅靈避重就輕的回答說。
“是嗎?不過,相識僅僅幾周的男人,就在心裏奢望與之談婚論嫁了,這也是正常的想法?雅靈啊,你真是讓我誇目相看,沒料到,你雖然忘了從前的一切,但大膽的個性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啊。”
女人這句話說的詭異無比,雅靈想不明白,也不懂這裏麵有什麽相關聯,隻是聽到女人說到僅僅相識幾周時那種微鄙的口氣時覺得十分不舒服,於是口氣也不再如先前的那般禮貌:“我不懂你話裏的意思,我有這種想法隻是因為我對他,的確有感情,而且,這感情發展的十分迅速並不是我能控製的,更何況,說是相識很短其實並不準確,我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他說過我們原本就是相處過很久的,雖然我忘記了一切,但他沒有,所以,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大膽,有什麽不可思議的。”
雅靈很少對人這樣苛責,多半都是在話前就留給對方幾分餘地,因為自己的敏感所以更加會知道對方的痛處在哪裏,理所當然不會明知故犯的傷到對方,隻是這個女人處處針尖,話裏有話,表情高傲,口氣尖酸,她自思先前並沒有說過什麽過份的話來,她拿出這種態度又是憑什麽?
女人也是一愣,像是未料到她會這樣的堅銳,原本以為她會恩恩啊啊的敷衍過去,卻不料為了他,她竟然可以冷著臉與她對恃。
心裏不悅,表情假意緩和,原本還想再與她繞繞彎子,逗弄她一下,現在,她隻想速戰速決,早早的解決了這個麻煩。
“我知道我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你是一定不能接受的,但,雅靈啊,要是先前的你一定會了解,我從來不說沒有證據的話,也從來沒有什麽心情來挑撥別人的感情,手機訪問:.ㄧ.m雖然我有些心高氣傲,但你是了解我的,我是直腸子,有什麽說什麽,而對你,我也是百加包容的,如今說出這話來,隻是,不忍看你被欺騙。”
雅靈看她嘴角己經勾起笑,雖然還是有些盛氣凜人的樣子,卻己不似先前的那般了,再一聽她所說的話,心裏不禁對先前的衝動有些後悔,於是口氣也軟了下來:“不會的,我了解自己的心,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覺,雖然與他真正確定相戀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嗬,不怕你笑我,我真的感覺與他好似老夫老妻了一般,我們之間不會存在欺騙的。”
“不會?”女人因雅靈臉上那自然流露的幸福而變的有些焦燥,“不會什麽?你了解他什麽?你根本就是個傻子!”
“你……”雅靈被她尖銳的聲音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你還有時間管我?我問你,他都是怎麽和你說的?他說他是誰?”
女人臉上的急迫讓雅靈有種想回避的感覺,下意識的想結束這場對話,或者幹脆把今天的相遇從腦子中抹掉,雙唇卻不由自主的開啟:“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女人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為什麽不回答我剛剛問的問題,是不敢嗎?”
“什麽不敢?有什麽不敢?”她直起身,像是在給自己力量:“他是寧思遠,曾經暗戀過我很久,在我失憶以後又固執的追了過來,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就是這樣。”
“哦~~~~”女人拉長了聲音,慢慢抽回身,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右腿抬起摞在左腿上,環起了雙臂,調起眼梢望她:“你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傻的可以,被騙了幾次都還是會上當,我都有些替你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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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開了,雖然還是慢熱的要死,但故事會比這個好看一些吧,有空去坐坐,地址就在本文的簡介頁上。
雅靈眼睛慢慢瞪大,心裏己經升起了怒火,不為別的,隻為她這般不屑的表情來暗指寧思遠的用心不純,她當然不能接受,她是好脾氣,是好說話,是有時想著吃些虧來換得天下太平,但這所有的所有都僅限於她自己,別人傷她可以,但傷害她親近的人就不行,任是誰她都不允許!
“請你收回你的話!”她幾乎是咬著每一個字說出這話來,她不能容忍別人惡意中傷她的愛人,休想!
“你這是什麽口氣?”女人眼神一凜,仿若自己高貴的皇權受到了挑釁一般,“你過去可從來都不敢這樣同我說話。”
“過去?”雅靈輕笑:“可,我如今就隻有現在和未來。”
女人還欲多言,音樂陡然一變,那是大家都熟悉的婚禮進行曲,雅靈轉頭看去,臉上一喜,站起來走了兩步,似才想起身後的女人,歉意的說:“要不要一起過去?”
“不用了,我對別人的婚禮沒有興趣。”
這麽說來,她今天出現在這裏,倒是很怪異的一件事情了?雅靈心裏想著,餘光卻看到菲己經在父親的挽攜下慢慢的走上了鮮紅的地毯,身後兩個小小的花童邁著小小的步子,一邊笑著一邊玩鬧一般向空中酒著小小的花片。
“那我先過去了。”雅靈說完提步便走,隻是途中不由的升起一個疑問,這個自稱是她朋友的女人究竟是菲請來的賓客還是她的未婚夫請來的?真的會有這麽巧嗎?
雅靈貓著腰撿了一個後麵的座位坐下來,這時,菲也正巧從她的身邊經過,雅靈微仰頭,滿眼的陽光裏,菲的側臉幸福的有些不真實,菲感覺到她的目光,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隻這一眼,雅靈就被那裏麵滿滿的幸福驚愣了,隨即,又是止不住的溫暖。
菲同父親一起走到未婚夫的麵前,那是個務實本份的男人,外表並沒有突出的地方,隻是手很大很厚實,胸膛很安全很暖,雨天記得她的傘,雪天記得她的棉衣,他是她的心情垃圾筒,她的兄長、她的父親、又是她的情人,但,最終的一切,隻是因為,他是她的愛人。
愛人,這個詞一經脫口,就有甜蜜湧上心頭。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當神父念起那一段大家耳熟的誓言時,雅靈心裏的激動並不亞於菲。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建設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願意這樣行嗎?”
神父莊嚴卻又慈愛的念出每一個字,在場的眾人也似受到了感染,紛紛安靜下來。
雅靈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麵的情景,胸膛裏有種情緒衝撞不止,願意嗎?願意嗎?
正在這時,腰間的震動忽然驚醒了她,她疑惑的彎腰接聽了電話。
“我願意。”話筒裏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
唉?雅靈有些茫然,一時不能理解男人的話語,也正在這時,雅靈聽見另一個男人當著眾人,神父及菲的麵,聲音洪亮且堅定的說:“我願意。”
一時間,心頭百緒交集,眼窩瞬間就溫熱起來,有什麽啪啪的掉在手機屏幕上,無法收斂,那水漬下麵,寧思遠偷親熟睡中她的臉頰的照片下麵是極親呢的兩個字:思遠。
“你,你怎麽,有空打來?”雅靈擦掉屏幕上的淚水。勉強的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嗬,不知道時間是不是剛剛好?我有錯過嗎?”
“沒。”雅靈說著,耳邊聽到神父的聲音又起,正錯神時,電話裏又傳來聲音:“有人在問你的話,雅靈。”
有人?神父?問她的話?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建設基督化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願意這樣行嗎?”
在問她?問她?問她是不是願意?
電話裏安靜一片,雅靈卻似聽到了千萬個屬於他的聲音在問她:“願意嗎?願意嗎?”
“願意,是的,我願意。”
不知不覺,這話就說出了口,前麵的賓客轉過頭,一臉怪異,雅靈卻管不了那麽多,隻覺得這一秒,心裏輕鬆自在的不可言喻。
“我聽到了,雅靈。”話筒裏的聲音揪回她的思緒:“不可以反悔,不可以不承認,不可以把今天的話忘掉,因為……”他笑了笑:“我己經錄了音。”
恩?這個家夥!
她掛斷電話的時候,菲的婚禮儀式也結束了,她轉頭時看到的正是兩人親吻的情景,臉一紅,頭轉到別處,卻恰恰撞進一雙冰冷的眼裏。
她駭然,眨了眨眼,那雙眼仍就冰冷,雅靈回過頭,心裏亂糟糟的一片。
儀式完畢,眾人都圍上去祝福,雅靈走到最後麵,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緊的粘在她的身上,不善的,挑釁的。
“菲,你一定會永遠幸福的,以我這個店長的身份打保票。”
“還是以店裏的銷售額打保票我比較相信。”
雅靈笑起來,心裏卻總有些不舒服,側頭看去,那女人還坐在那裏,吊起的一邊嘴角,有種看著獵物在手邊瀕死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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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宣傳新文:主頁簡介上有鏈接,華華都成了賣瓜的王婆了,沒有其它原因,還是華臭臭的慢熱毛病,怕成績會差到死,親們就當挽救一些華的信心吧。至於文文,並不多明後兩天就要結束了吧,這麽長的文,華華也驚呆,真的很感謝親們能夠這麽有耐性的陪著華華走下來,但如果新文的成績差到編都看不下去了,那華華也許……真的不習慣改變文風,因為寫起來會很難受,無法動筆,當然也知道繼續寫這種慢熱的小文撲街的危險性也很大,但趁著現在還有些動力,就先碼著吧,哪天被完全打掉熱情後,再做考慮吧,親們如果不喜歡再繼續這種的,就出來表達一下意見,華也好做個參考,畢竟碼出來的東西沒有人看,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雅靈,想什麽呢?”菲的聲音喚醒了雅靈,菲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有些驚訝:“這女人是誰啊?”
雅靈疑惑:“你不認識嗎?”
“不認識,這麽漂亮的女人,即使認識我也不會請來的。”菲吐吐舌頭,又拉過一邊應付著賓客的男人:“那個女人是誰?和你是什麽關係?”
男人很無辜的看過去,很快就回道“沒見過,可能是哪個朋友帶過來的。”
是嗎?雅靈又偷偷望向女人,卻見她站起身,正向這邊走來。
雅靈怕她又要說什麽不好的話來擾亂了菲的心情,於是告別了菲自己迎了上去。
“我們那邊坐坐吧。”雅靈想把女人支走。
“怎麽?我隻是想向新人祝福而己,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願意的樣子。”
“那我陪你一起過去。”雅靈現在對這女人己經有些了解了,雖不知從前的自己為什麽會和她成為好朋友,但如果可以選擇,現在的她,很想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兩個一前一後的來到菲的麵前,菲剛剛和人合完影,一轉身就看到了麵前的女人,一愣,正要發問。
“你是雅靈的朋友?”那女人倒是主動,先開了口。
“是啊,你是?”
“我當然也是她的朋友。”女人似笑非笑:“曾經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經?”菲看向雅靈,雅靈臉上表情淡淡,菲心裏有了答案,轉向女人:“哦,那很好啊,不知道今天的招待您是不是滿意?人很多,難免要出了庇露,如果有什麽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還好,我今天主要來的目的是來見雅靈,所以今天這裏的一切,對我都沒有什麽意義,不過,禮貌所在,還是祝你新婚快樂吧。”
這般勉強的祝福不止讓菲變了臉色,連雅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菲,你先去忙你的,我一會再過來。”
菲點點頭:“一會要扔花束了,不要走太遠。”眼睛瞄到一邊的女人:“這位女士是來吃白飯的,即然不相識,也就不用什麽禮不禮貌了,您忙完您的,就離開吧,嗬,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