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50 章
隆鑫土司這幾天很是煩惱,阿離來到土司府四天了,可壽山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差人打探消息也是一無所獲。田信他們回城時,曾經留下龍懷田波兩個沿路查看,也沒發現那天在壽山受傷落馬的家丁,他們是當時就死了呢?還是被壽山人抓回去關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從表麵上看,似乎很平靜,平靜得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要不是那幾個家丁的家屬天天來打聽消息,還有那個叫阿離的小女娃每天在眼前晃動,隆鑫也幾乎相信什麽也沒發生。
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盡管田信極力安慰,說可能壽山人真把他們當成巴陵洞的人了,不知道阿離的具體去向,可隆鑫覺得不會這麽簡單。作為一個管轄著數萬人領地的土司,他不會那麽天真地相信田信的話,那些受傷落馬的家丁如果還有一個沒死,就會被壽山人嚴刑拷打『逼』問,就算所有人當時就死了,壽山人也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也許他們正醞釀一次大的行動,要對土司府來一次出其不意的致命打擊。
所以,隆鑫土司一邊思慮著對策,一邊讓土司府的兵丁,護衛隊,嚴加防守,連少爺去學堂也加派了四個護衛,以防不測。
這天下午,隆鑫聽取了護衛隊長昆站和護院鏢頭英山的報告,昆站說田知縣近來沒什麽動靜,就是常常和一些漢人喝酒,同飲的大多商賈鏢頭武士,書院的漢人先生,還幾個和漢人走得近的苗人財主,如桑多和拉吉,還有青樓的姑娘作陪,人員很雜。
英山說:“我看他是在拉攏人心,想漸漸控製土石縣。”昆站輕蔑地說:“憑他?他縣衙就二十多號人,憑什麽和老爺爭?也就做個朝廷的探子,進點讒言。不過朝廷也沒那麽傻,就算相信他,難道不知道土石縣這麽多洞主已經歸順老爺?”英山說:“雖然是這樣說,但漢人的詭計多,我們得時刻加以防範。”
隆鑫聽了會兩人爭執,說:“漢人不怕,朝廷也不怕,頂多不當土司,我隆鑫依然還是隆鑫。想我當年沒當土司,當天祿洞主時,又怕過誰來?不過,要是八個洞聯合起來,就算有什麽風吹草動,大家也好共同對敵,可惜很多洞主總是認為我想控製他們。”
說到這裏,女傭雲娜,三嫂,護衛紮羅,陪著夫人任翠走了進來,任翠說:“哲瓦真是不聽話,又悄悄帶阿離出去玩了。”“什麽?我不是嚴令不讓阿離出府的嗎?守護們都是瞎子?”“別光責怪護衛,紮羅不讓他們出去,可哲瓦把他騙到一邊,讓小虎拉著她跑出去了。他發現後已經讓幾個護衛跟出去了,唉,這個娃真是不懂事。”
隆鑫無可奈何地歎口氣,這個兒子讓大家給寵懷了,不是和田知縣的公子打架,就是逃學練武,或學人家在外麵打抱不平,都是那些漢人說書先生給教的!
“那個阿離還是沒說過話嗎?”隆鑫問任三嫂。三嫂說:“是的老爺,這麽多天就沒聽過她說話,問小虎,也說沒聽她開過口。難道這個女娃竟然是個啞巴?看樣子到是很機靈的。”
紮羅說:“抓她那天,好像也沒聽過她說話。壽山話我們差別不大,難不成真是啞巴?”夫人說:“那個女娃我到蠻喜歡的,要真是啞巴就可惜了。”
隆鑫說:“不管她是不是啞巴,不能讓她隨便出府,紮羅趕緊去把她弄回來。我正在想是不是該請閔亮來商量下,讓他當個中間人去壽山山寨傳個話,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英山說:“老爺不是讓好幾個洞主去給他們傳過話嗎?上個月還正式向他發出過邀請,可那農強洞主不是沒理睬嗎?”“那幾次是不願意歸順我們,認為我會控製他,占他的地盤。可這次畢竟是他山寨的娃被掠了來,不一樣。”
幾個又說了會,英山和昆站正要告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隻見紮羅牽著阿離,和小虎,哲瓦,還幾個護衛,一陣風湧了進來,小虎哭喪著臉,哲瓦麵上一條長長的血痕,衣服淩『亂』。
眾人吃驚,任三嫂和夫人搶過去拉過各自的兒子詢問,隆鑫皺著眉頭問:“怎麽回事?”紮羅說:“龍懷你給老爺說說。”龍懷說:“老爺,少爺和田公子又打架了,是……少爺先動手的。”壓低了聲音,偷望了眼哲瓦和夫人。
哲瓦怒氣衝天地說:“就要教訓他!等會再去打過!他還要大人幫忙,不是英雄好漢!”小虎麵對他娘的詢問,囁嚅著說:“田勝罵阿離,少爺就打他了。”
隆鑫將桌子一拍:“哲瓦別說話!小虎,怎麽回事?從頭說起。”“我和少爺帶阿離到書院玩,先生講了會學就出去了。那個田公子就和少爺拌嘴,叫阿離去縣衙玩,說縣衙比土司府好玩,少爺叫阿離別理他,那個田公子就說阿離又不是少爺的小媳『婦』,很多娃在那裏笑,少爺就衝過去和他打了起來,他打不過,就去找衙役幫他打。”
龍懷看了眼老爺,小心翼翼地補充:“那些衙役來後,和我們幾個發生了爭吵,不過,事情沒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