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天使區

天使區。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巷口,人們根本不會想到也無從得知,裏麵到底有著些什麽。年複一年的毫無改變。但是又好像有暗湧不停的在翻動。今夜,又好像有點不一樣,先不說巷口那罕見的昏黃的亮起了燈,光是停在這條街道上的各種各樣的名車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但是也不會有人敢矚目。即使是這麽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附近的人,隻要是知道一點情況的,都不敢好奇的上前去查看。在這裏,好奇不僅害死過貓,也害死過不少個居民。不會有人在目睹了強殺之後還能安然的回到家做宣傳的。

男人西裝革履,身邊跟著的女人一律都是身材非常的火辣,打扮的很耀眼的那種火辣美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在天使區,帶一個普通的女孩來的,都是傻逼。從來沒有一次是聚首在天使區一個晚上相安無事的。想報仇的人在這個晚上報仇的幾率從來都是最大的。還有一些想要認識一些平時根本認識不了的人,天使區這個誘惑無疑都是太大的了。不過今天,很讓人難以相信的,天使區確實是規規矩矩的辦一場晚宴了。

在天使區最中心的那棟房子的庭院那裏,布置得美輪美奐,儼然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絕佳交際場所,很多之前都來過天使區的人看到今天晚上的布置,都忍不住讚歎了,當然這個布置放到外麵最多也就是一個差不多,但是,這裏是天使區啊,這裏的主人是出了名的品味獨特的啊。你見過一個摳腳大叔轉眼變成濁世翩翩貴公子麽?你見過一個好像從民國走出來的帥哥,衣服一脫,人字拖一穿,立馬就是頹廢大叔的麽?

一點也不用懷疑,所以,當這些本來就想著會場好不到那裏去的人,看到這麽幹淨的會場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感歎啊!

宴會不都是這麽些東西麽?酒、女人、生意。所有人都戴著麵具觥籌交錯的客氣著,笑裏藏著刀,話裏有根最鋒利的針。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在這個房子的最頂端,站著一個人,眼神很冷清的人。藏青色的西裝,利落合身,怎麽看,都像是時下最流行的潮人。他就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下麵走動著的人,臉上虛假的笑容。他的身後是那皎潔的白月光,和最深沉的夜空,靜靜的,好像已經和他融為一體般的自然。

不多久,他稍稍的側了下身子,傍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開口:“差不多就下去吧。”是溫若白,聖銘夏的舅舅。穿著一身灰色綢緞長袍的人眉目如畫,怎麽看,都看不出半點摳腳大叔的形象。

“他來了嗎?”那個人緩緩的說,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下麵的每一個人,還有從會場外麵進來的人,此刻的心情已經複雜到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心情呢。期盼,還是生氣。還是絕望,還是悲涼。但是,也絕對不是愉悅的心情不是嗎。這麽等待著,這麽努力著,這麽的可悲著。

“還沒有。你以為誰都敢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溫若白嘲弄的說。好歹也挑個差不多的。現在還想著還能回到以前?還是能夠回到以前,他也不至於這麽躲到一個角落裏麵曬月光。宴會是他說要辦的,不然溫若白才沒有那麽心思去邀請人操辦宴會呢。雖然說這其中他自己的各種各樣的目的也有一點點啦,但是明明就是他突然抽風說要辦宴會的。還發邀請函給那個誰。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麽情況之前,貿貿然的踏足這個號稱全國最黑暗的地方吧?

“那叔你先下去吧,我再等等。”側著臉說話的男子,從溫若白的角度看過去其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這個孩子倒是比以前俊了。要俊很多。樣子眉目都已經長開了,是一個笑容都能讓人沉醉的俊孩子了。

“你犯傻犯的差不多了就下去。別天天傷感懷秋的給我整些有的沒的。這個宴會的主要目的你不要忘記了。等到聖銘夏一來,你給我好好做。”溫若白當然也是有他的小算盤的了。在這個天使區這麽多年,沒有踏出過天使區一步,都是為了得到她。這麽多年。這麽多個日日夜夜。這麽多毫無理由毫無關聯但是又是痛的那麽撕心裂肺的夢。溫若白不會放棄的,這麽多年沒有放棄。現在更加不可能會放棄。隻能說,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都是為了今天晚上。

“聖銘夏會恨你的。叔。”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的男子,自然就是輕笑起來了。那些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寶貝們呐。還悠然不自知,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是由一個個的笑話串成的大笑話。

“那你給我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再提醒你一句,別忘了你的命是誰的。”溫若白笑眯眯的說。恨的話,要真的說起來,聖銘夏到還是真的沒有恨他的資格呢本來就是他的東西。是被搶走了呢!那麽他現在要回來,那有什麽好恨的?也沒有那個立場去恨好吧。

溫若白在樓梯的轉角處消失了之後,男子還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會場的入口,很久很久。然後他終於下定決心一樣,拿出的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然後按下了發送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那麽這樣,就一定會來了吧。這麽想的時候,底下卻出傳來了一陣**,男子往下麵一看,正好對上了一雙墨黑卻又冷清平靜的眼睛。

身體一顫。男子僵立在那裏。明明自己站的這個位置是絕對安全的,下麵是看不見的,但是為什麽,男子就覺得這雙眼睛就是看得見黑暗裏麵的而自己?而且還是這麽的認真的看。好像能夠看得清在自己的摸樣一樣?!

“在看什麽?”公子笑著在店主耳邊低語,這個人一進來就往房子的頂部看,他也跟著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看見啊,但是店主就是這麽認真的專注的看著,好像上麵真的是有個人那樣,煞有其事的。實在是上來打招呼的人太多了,公子才不得不把她的目光拉回來。這幾年赫本思家族一直在壯大,也參與了很多產業,公子和王爺雖然隻是亞洲的負責人,但是,已經很足夠讓所有的人都懼怕了,因為他們兩個背後站得課是赫本思家族啊 。毫無疑問的,公子和店主一出現,絕對是除了這次的主人之外,最出風頭的兩個人了。

“上麵有人。“店主低低的說,她的視線一向都很敏銳的。明明就是可以看見的,上麵的屋頂的地方,靠在黑暗的牆壁上的,微微斜著身子的,明明就是個男的。

“可能是這個配備的保鏢吧。你也不想想今天晚上出席的都是誰。還偏偏要逞強。身體都成這個樣子了還非要來。等下王爺就得打電話罵死我了。”公子無奈的說。

店主收回目光。她現在已經對為未知的事物沒有這麽好奇了,如果是以前的話,她一定就會跑上去,一看那個人到底是誰的究竟了,但是現在,她隻是悻悻然的收回了目光,慢吞吞的走到提供食物的長桌子那裏去。吃東西隻是她無聊的時候的一種習慣,一個味覺早就沒有了的人,那裏會知道東西好不好吃的?還不就是嚐個口感而已。

“公子。你和王爺多少年了?”突然之間,店主想起來了。好像公子跟王爺,兩個人的關係從來不純潔的。他們讓她想起了孟烈和白簡逸,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麽樣子的了。還在一起嗎?還是已經分開了。

“什麽多少年?”公子被店主這種突如其來的好奇心嚇到了。不是人死在她麵前都不會問一句的麽。果然是因為旁晚的那件事情,所以她漸漸的開始釋懷了嗎?

“你跟王爺不是在一起的嗎?你們兩個多少年了。”店主拿著碟子夾起一塊鬆軟的蛋糕,她對這種東西,雖然早已經沒有了確切的概念,但是,漂亮的東西她也是有興趣吃吃看的。就說是吃口感的嘛~

店主一說起這個,公子明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反問:“你覺得我跟他,算是在一起嗎?即使是上、床。他一年換多少個伴你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感情,能算在一起嗎?”王爺從來都是風流的。從來都是信奉人不風流枉少年的。而且他長得很好,有錢。自然有大把的人等著舔他的褲腳。即使是曾經在感動的時候,和喝醉了的時候,跟公子發生過關係。但是,王爺也從來沒有承認過,公子是他的什麽人。

“幹嘛不算?王爺這麽風流還不是你寵出來的?”店主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公子白長了一張風流臉,其實就是個木訥的爛好人。不解風情。這麽多年,店主是瞎的都能看到了,王爺要是真的想要亂搞的話,他幹嘛要讓公子知道啊?憑王爺的實力,他完全可以在外麵玩的天翻地覆而一點風聲消息都沒有的。完全沒有必要說跟誰誰誰泡了一夜的吧這種聽到爛的沒有營養的東西,每次都“不經意”的在他們麵前說出來。

“我寵他?你那隻眼睛看見他有給過我,一個寵他的機會?”從來沒有人跟公子說過這些,公子也隻是一直默默的在心裏麵糾結著。先不說他和王爺都是男的。這也沒什麽。他一點都不介意這種東西。問題是,王爺是一點都不會給機會他去幫他做除工作以外的事情的。而且,天天就是聽見他說去哪裏哪裏玩,那個床伴怎麽樣怎麽樣。隻要是個人都會鬱悶的好不好。

店主撿了一個巧克力球扔進碟子裏,毫不費勁的把那個圓滾滾的球控製在中央處,畫著圓圈的滾著。看了公子一眼,眼睛裏麵有著前所未有的同情:“這就是你一直默默的放任著王爺在外麵亂搞的原因?你們也太扯了吧?兩個人認識這麽久了。也沒有分開過,你有沒有跟王爺說過?”本來以為自己也算是個可憐的人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哇。自從把自己心裏麵所有積鬱著的話都說出來,說了個痛快之後,店主感覺已經好很多了,無論是張曉紅,還是聖銘夏,店主都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好好的坦然麵對的了。這個世界上也不隻是愛情。生命也不是隻有愛情。不是嗎?

“說什麽?他都這個樣子了,我還能說什麽。要是他是心裏麵有我的,也不會這麽天天出去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睡了吧。那些人根本都不知死活,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多好的情人。”公子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酸得可以做葡萄酒了。

反而是店主,這五年來極其罕見的勾起一抹調皮的笑容,擠擠眼睛說:“你怎麽知道那些人在慶幸找到了一個好情人呐?我聽王爺說,有好幾個曾經睡過一個晚上的,本來說好了會繼續聯係的,到了後麵,都是不見人影的哇~”其實王爺之前,在她住院的時候,為了開解她,也曾經說過一下他自己心裏麵的東西。就覺得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會有個共同攜老的人了。讓店主放心,他會照顧店主一輩子的。店主那個時候沒有問,沒有問王爺,他和公子不是一對的嗎?從她進組織的第一天,看到這兩個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們都是互相喜歡的。但是她倒是很久之後才知道,這兩個人壓根都沒在一起過。都是**~不得不說,大人的世界很亂的。

“額。”這邊公子也是極其難得的,摸摸鼻子,不說話,臉上有個可疑的紅暈。店主在他的眼裏麵一直都是一個小女孩,要他怎麽去跟一個小女孩說自己因為妒忌,就去把那些王爺好像特別喜歡的人處理掉?

“你不說,難道我還猜不到?”店主把那個不停在轉圈的巧克力球叉起來,放進嘴巴裏麵,隻聞到了巧克力的香味,但是,到了嘴巴裏麵的時候,確實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反正店主都已經習慣了,隻是偶爾還會有錯覺,自己能嚐出味道來。“王爺的情人,都是你處理掉了的吧?你好意思啊?三十幾歲的人了,你們還要耗到什麽時候啊?這樣不知所謂的一直到老?你願意這樣?”不知道為什麽,看別人的東西的時候,店主就覺得自己能夠看得特別清楚,看得特別的透徹。偏偏東西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九道酷刑也不一定救得了自己。

“那你呢。你也別說我。傻瓜才會看不出來,你還對聖銘夏有感覺,五年了。我認識你今年剛好第十年了。青、啊,不對,是無邪,你自己難道就敢說對聖銘夏一點感覺都沒有?”公子挑眉,在王爺的問題上有些時候他是有點呆,但是不代表他這個組織裏麵亞洲的負責人就隻是會工作。一句話,就把店主臉上的笑容搞沒了。

“公子你知道嗎?咱兩現在特像互相放冷剪的人。”店主搖搖頭,特別無語的說。她還能說什麽,都把聖銘夏都搬出來了。她是可以釋懷,但是,還愛著聖銘夏這個是她自己都承認的。其實細想,好像也跟公子他們沒什麽不一樣。都是擰巴的愛情。

“你好好跟我說話,我也不會這麽說。懂?”公子笑眯眯的說。本來百忙之中還想帶小孩子一樣帶她來天使區,就已經是很勉強了。沒想到這個自己的感情都亂七八糟的人還會吐槽他了。這可不得了的。必須是要打壓的。不然再這樣下去,難保有一天她心血**,就什麽都跟王爺說了。這麽久,這麽多的時光,為什麽他都不肯說,沒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如果不是害怕失去,他又怎麽會這麽的小心翼翼?

店主看了他一眼,表情又回到了那個好像什麽都提不起勁來的頹廢樣,很明顯的不想理他。轉身就走了。公子馬上跟了上去,並且調笑:“喲。翻臉比翻書還快啊~不就說說嘛?還發脾氣走人了。我道歉行了吧?你這亂跑,我要等下找不到你,你跟我都得遭殃。”最後一句語氣倒是認真的。因為是真的。王爺要是知道了公子弄丟了店主,店主自己都在亂跑的話。那個人的怒火,絕對是能夠把他們兩個嘮叨死的。就好比一開始店主不肯吃藥,然後王爺就一直嘮嘮叨叨嘮嘮叨叨直到店主乖乖的吃下藥才閉上了他的嘴巴。

但是兩個人走不到兩步路,店主就猛然停下了。前麵大概五米的地方,兩個絕對能讓一整間學校的妹紙尖叫的帥哥,拿著香檳酒,在鎂光燈的下麵,因為一般都是攜女伴出席的,所以,當看到這兩個都沒有女伴的男人的時候,那些女人都要瘋了,可是再怎麽瘋,看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得。如果不想今天晚上回去就被扔下海喂鯊魚,就乖乖的待著這個胖得都要流油的胖子身邊吧……

這兩個男人。一個,冷峻的麵無表情的,就是聖銘夏了。而讓店主猛地停下腳步的,是他麵前在跟他說些什麽話的人。還是一身名貴西裝,精致的無框眼鏡,斯文爾雅的氣質簡直就像是書中所說的君子。但是這個人,店主每次看見他,都很想給他一頓胖湊。

公子也看見了,於是就輕笑了。“看來是收到了你也在這裏的消息啊,明明我是拿到他今天晚上不會來的消息的。真看不出來是吧,這個人幾個小時前還跪在你麵前求你原諒呢。現在呢,看哪個表情,恐怕是全世界的人都伏在他腳下,他都會麵無表情的吧?”這就是人。哪怕是聖銘夏,隻要他是出席這些場合的。從小到大,骨子裏麵的東西又怎麽會改變的到?這些他熟悉的場合,他絕對不會有像在店主那裏的無措,也絕對不會有像在店主那裏的種種失常,在這裏,他就是聖耀集團的所有人,他就是那個隱形的上帝,商業帝王。這麽一個人,說好好過日子,踏踏實實過日子。誰相信呢?恐怕真的要結婚什麽的,以無邪現在這個身體,不到兩年就會被各種女人明的暗的搞死了。聖銘夏這樣的人說好好過日子,這本身聽起來就是一個笑話。

店主麵無表情的看著。公子的言下之意她聽不懂,那她都白活了,隻是她不知道,也理解不了,為什麽陳子安會跟聖銘夏混在一起。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聖銘夏不是一個容易被搭訕的人。而且看陳子安的態度,極有可能聖銘夏就是他的BOSS,那麽,陳子安當年不是被宮鈺看上的嗎?不是被宮家看上的嗎?現在對聖銘夏的恭敬。

“那個。不是陳子安嗎?”店主想了下,還是問公子好了。工作的原因,公子絕非八卦,但是,基本上這個地區的凡是一點點有頭有臉的家族的的消息,他都會收集,而且是大事小事都不會放過的。誰家的商業間諜潛進了誰家的企業,他都清楚的很。所以,問他,是最快速的方法了。

“然後?”公子挑眉,到底走不走?陳子安又怎麽樣?她不是認識陳子安的嗎?雖然說陳子安這個人公子沒有交集,但是好歹,當年藍鏡出事的消息還是公子告訴青卿的,另外,還是公子的特助帶青卿去的,所以,公子自然就是對陳子安這個名字沒有什麽好感的了。雖然他確實非常聰明,這幾年一直都是新生代裏麵的僅次於聖銘夏那一層人的人物。

“他為什麽會和聖銘夏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什麽時候,他是聖銘夏的人了?”店主皺著眉頭。她很不喜歡,很不喜歡。極度不喜歡。因為對陳子安非常的反感,現在看到陳子安和聖銘夏如此自然的站在了一起,店主發現她的心情更加的差了。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說起這個,公子就笑了,是看笑話的那種笑。五年了,她也終於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不然的話,公子會真的以為她就是在等死了。

“陳子安不僅是聖銘夏的人。而且,早在你交換班的時代,聖銘夏已經找上了陳子安了。”看見店主怎麽樣也掩飾不住的震撼到了的眼神,公子索性把她拉到了一邊位置有點隱秘的小桌子,坐下來說了:“陳子安是私生子。原來就是宮家的私生子。血統不是非常純正,連陳子安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後來是聖銘夏查到了,找到了陳子安。那個時候,我想想,應該就是你們交換班的時候的。後來呢,陳子安在美國的時候,進入到了那邊,宮家的主要中心那裏去了,但是很快地,沒有兩年,聖銘夏遙控著陳子安,策劃出了一係列的事情。反正就是鬧的厲害。最後,陳子安拿走了所有的股份。因為那個時候,聖家和宮家是合體的。在人們都在震驚陳子安的厲害的時候,更厲害的消息傳出來了。陳子安的公司,陳子安的所有股份,那個持有人的名字,都是聖銘夏。當全世界都以為聖家已經失勢了。誰也沒想到,一直安安靜靜的聖銘夏,來了這麽一招釜底抽薪。等到宮家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另外,現在宮驚鴻和宮鈺,過的不好。因為聖銘夏是用宮鈺騙婚為理由離婚的,勝訴了之後,按照規定,是不用給一分錢撫養費的。宮家的所有東西早就被陳子安撈空了,然後聖銘夏拒絕給離婚費用。宮驚鴻也在這個時候病了。哎呀,反正,現在過的也不怎麽樣。陳子安 就是聖銘夏的一個好棋。跟他站一起說話又不算什麽了。”

店主震驚的眼神一直都沒有變過。她從來沒有想過,宮家會垮?!這麽強大的宮家,根基那麽深的宮家,說它一日不如一日她信,但是就這麽輕巧的說垮就垮了?聖銘夏這是算什麽?!報複嗎?陳子安也算進去了,那麽最早,從交換班就開始了所有的計劃和陰謀嗎?!在交換班的時候,就開始下棋,把宮家吞下嗎?!現在她們坐著的角度,還能隱約的看見那兩個還站在一起說話的人。聖銘夏麵無表情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麵,好像也沒有那麽的生硬。但是店主就是越看越心涼……所有的東西,他都已經計劃好了的是嗎?是不是連什麽時候回來找她,也計算好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關心這幾年,他們都是什麽樣子,因為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都能比自己活得好的這個念頭。可是誰來告訴她。如果聖銘夏從這麽早就開始準備的話,那她算什麽?一個棄之不用的人,然後現在又想要了?

“無邪,你之前沒有問我們也懶得去說,不過你現在都知道了,那我就一次性都說了,你不知道的事情。交換班散了,張曉紅判的是終身監禁。你們這一屆之後,就再也沒有交換班了。聖銘夏和宮鈺在三年前就離婚了。那個時候聖銘夏是大二吧好像,反正是鬧得很滿城風雨的,聖銘夏起訴宮鈺,和宮驚鴻,說他們騙婚。證據什麽的都很足。也確實是宮鈺耍了手段,具體是什麽手段不知道,但是,他要是真的是愛你的話,也不至於把你遺忘這麽幾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另外的一點就是說,聖銘夏不是省油的燈,我隻能這麽說。這些年,他的勢力擴展的很快。愛情不能當飯吃,尤其對方還是這麽一個危險人物,又傷了你這麽深的前提下。”公子認認真真的說:“我不建議你跟他在一起的。”是的,不建議。誰要是見過那個受過了九道酷刑躺在血泊裏還在微笑的她都不會同意的。

他們都不配。

店主沉默了很久很久,還是笑了出來,上揚的嘴角,怎麽看,都不像是愉快的感覺:“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他這麽多年都還想著要和我在一起?真的很搞笑呐……公子,你說。愛情是什麽。感情又是什麽。有必要嗎?喜歡了就要在一起。可是,我奮不顧身的為了能夠更好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已經鋪下了多少個陷阱,放了多少個棋子。這就是他的愛。我怎麽這麽心涼呢?我不是已經沒有心了麽?怎麽,還會覺得這麽難過呢?……”沒有很激動的語氣,但是店主卻也覺得自己受不了了。凡是知道一點點的東西,全部都是陰謀的真相。知道比不知道還要心涼。

“你也別想太多了吧。要不,等今天晚上回去之後,我叫人帶你出去走走?你還沒有好好的去看過一些地方啊。不是你說的嗎?這個世界上真的不隻是愛情,也不會隻有愛情。所以,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吧。好嗎?那些前塵往事,你總是要放下的。你已經抱著不放五年了。你把自己當做一個鴕鳥那樣,五年了。無邪,我叫你無邪,是以為我真的想你能夠真的做到天真無邪。愛情都已經成了這樣了,其他地方就不要虧待自己了好嗎?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就叫人開飛機帶你去玩。要是看上了那個地方,就一直在那裏定居吧。隻要你開心。”

店主無聲的笑了,公子和王爺一直都像是她的爸爸媽媽一樣,一樣的是這麽的照顧她,愛她。也許這樣也好?畢竟,心放不開,受苦的也隻是自己而已,現在來糾結聖銘夏五年前就下了的陷阱。又有什麽用?不過是讓她更加清醒一點而已。

“唔?聖銘夏的父母也來了。”公子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隨意的說。雖說這個宴會,也有不少是聖傑夫婦這個年紀的,但是,為什麽不是一起邀請了聖傑一家?而且自己之前接到的邀請名單,是沒有聖傑夫婦的。

店主也看了一眼,隨後收回目光。都是些寒暄客氣,蛋疼。她現在還不想看見聖銘夏,也不想和他說話。即使說了要放開,即使所有的話都已經說了,即使最後他是說“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的。”作為他們談話的結束,但是店主真的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到最麵不改色。最有可能的就是,說不到兩句,又會出現翻舊賬,暴走邊緣這種自己傷身體人家看笑話的事情了。

“你不過去嗎?”公子看到店主一臉的興致缺缺,就開始取笑。她不會過去的,絕對不會。現在她都恨不得把聖銘夏列為黑名單,永生不得來往了。隻是,越是強烈的反應,越容易發生各種不該發生的化學反應啊……

“我過去幹嘛?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過去?我跟王爺說。說你想讓我跟聖銘夏重歸於好。”店主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隨意的把蛋糕扔進嘴巴裏麵,毫無所謂的說。她就不信了,有王爺這個殺手鐧,公子還能耐自己什麽何?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吧,是多麽的在意對方,果然就是傍觀者清麽?王爺看公子的眼神和公子看王爺的眼神,不都一樣嘛?偏偏這兩個人就是極品,奇葩。非要猜來猜去的。然後你刺激我一下我來找一下麻煩什麽的。這麽純情的模式,店主想起來都想給公子一巴掌。王爺是女王受也就算了,這麽一個做攻的居然也本笨的像頭豬一樣。真是了不起。

“你敢跟王爺亂說話,我就把你舌頭剪下了。”公子也不客氣的說。

“你就沒想過要跟王爺好好過日子?都已經是這麽個程度了,要是有一天王爺要和別人結婚,你受的了嘛?”店主無奈的翻翻白眼,隻能這樣去提點了。不然的話,這多可惜的呀,自己幸福不了,看著別人幸福也好啊。王爺都隻差沒有明擺著說就是喜歡公子了,公子那個木頭就永遠覺得要是王爺喜歡自己,就不會出去玩,出去玩就說明是不喜歡自己的,這樣的話,如果自己跟王爺告白了,一旦王爺拒絕了,行,兩個人還是工作夥伴,逃也逃不掉,就得綁在一起了。然後又尷尬。現在還能有個床伴的身份,偶爾上上床也不至於這麽可憐吧。

“他是我的。不會屬於別人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公子眼中的陰狠簡直是把店主對他的所有印象全部都顛覆了。這才是不一樣的嘛!看看這氣勢。其實是牛逼的吧?!哇烏,要是王爺能看到這個眼神絕對是腿軟的。一早能拿出這種氣勢的話,王爺還不至於這麽大半夜的跑去酒吧啊~

店主看了很久很久很久,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把王爺告訴過她的唯一一個秘密,就這麽靠近公子的耳朵那裏,輕飄飄的,就把王爺苦苦隱藏著這麽多年的秘密,告訴了公子:“其實吧。我住院的時候啊。就是剛剛受過那九道酷刑的時候。王爺陪了我一整夜,我打了麻醉針。躺在床上就是在流眼淚。後來王爺就受不了我了,就說跟我說,他的故事。他說,其實他這麽看著我,也覺得愛情很恐怖,他也很害怕有一天自己會變成我那個樣子,為了所謂的愛奮不顧身,最後卻差點粉身碎骨。他說因為太愛了。愛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為了那個人,他拚命的努力……”店主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咬牙切齒黑著臉全身怒氣迸發的公子打斷了話:“誰?!那個人是誰?!”隻要有名字、隻要有個名字!!他都能找出來,然後親手讓那個人消失。他可以接受王爺不跟自己在一起,隻要自己能夠天天看見他就行了,但是他接受不了,絕對接受不了!王爺愛上別人……

“額。我不知道啊~好像是一個叫什麽、什麽……”店主看著公子較勁著急的樣子就想笑,然後才說“一個叫朱寶浩的人。”

店主真的可以理解為什麽公子現在這個表情是這麽扭曲的。想笑,但是,還生氣,想生氣,但是,已經沒有理由這麽暴怒了。一時之間,他的表情扭曲了。因為……

“啊~我想起來了。公子你的本名不就是叫朱寶浩的啊?”一度店主還十分喜歡恥笑這個名字。寶貝浩浩~這樣也叫過。那個時候,店主答應了王爺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因為一直以來,店主也沒有機會跟公子說過這些,自然也是不知道公子是什麽態度的,而且剛剛傷愈的時候,她自己還打擊的不淺呢。自己都搞不定了,自然就是沒有心思去理會別人的事情了。

“你為什麽不早說?!”公子簡直就想掐死她。跟自己兜了這麽一個晚上!為啥不早說說?!不對,應該在王爺告訴她的第二天就說了!

“你又沒問。”店主很無辜的看著他,看著他猛的站起來,一副要往外衝的樣子,但是一秒鍾不到,又轉眼看向自己。店主很識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我還有夜子。不用擔心。去吧!”去吧~去擁抱你的愛人。去享受愛情的甜蜜~看著公子迅速跑出會場門口的背影,店主打心裏麵像個知心姐姐那樣吐了個槽。

瘦白的腕間,一個雪白的鑽表,指針指向九點半。好吧。但願祈禱這九點半到十點半這段時間沒事,因為,店主沒有告訴公子,她派夜子出任務了。最快也要十點半才能趕回到自己身邊,也就是說,如果她現在就要走,行,自己走,自己開車。這些放到以前是沒關係了,可是現在,就憑她這麽一副林黛玉的身體,估計還沒走到巷口就已經被天使區可愛的居民們分屍了。

店主還是一臉自若的坐在那個地方用餐。這個位置很好的,有樹木隔了一下,再加上店主現在簡直是一個一不小心都會以為那是個女鬼的慘白存在。所以坐了一下子,店主還是沒有遇到什麽人來打招呼的,不過,她基本上是不認識那些人了。這裏誰都知道有個叫**的人物,但是,誰都不知道**到底長什麽樣子,知道的人也不不會說的。所以,店主就很自自然然的透明起來了。

不過風景好嘛,自然就不會隻有她一個人會欣賞的。不到十分鍾,人開始多了的時候,一個清脆但是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親愛的,我們坐這裏吧~”甜美帶著點矜持的聲音,但是因為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所以店主實在是想不起來著是誰的聲音。當扭頭過去一看的時候,喝在嘴巴裏麵的香檳都差點噴出來了。

什麽叫冤家路窄?!這個穿了一件露背晚服,花了個端莊的妝容,但是從骨子裏麵散發著婊、子氣質,一路屁顛兒屁顛兒的就把食物放到了店主的桌子上的女人,不就是田甜麽?!那個在田徑場陷害自己,又偷親聖銘夏的女人。跟在她後麵的是一個長得還是人模人樣的看上去像是某個富二代的公子哥兒,一臉寵溺的護著她,生怕她走太遠跌倒了。

這兩個人把東西都放下來了才慢半拍的發現。還坐著一個叉著蛋糕,傻傻的看著他們兩個的店主。也許是光線不好,又或者店主已經樣子改變了許多,反正,那個田甜第一眼就是沒有認出她來。反而很客氣的對她笑著說了:“這位小姐,能把位置讓給我們麽?你隻有一個人其實到哪裏吃都差不多吧?我們兩個人,隻是想要個清淨一點的地方吃。好嗎?謝謝你了。”話裏行間好像很客氣一樣。但是,句句都是有刺的。店主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被人嘲諷過了。果然婊、子就是婊、子麽?還以為自己是長得有多好?一個人就瞧不起了?

店主收起那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轉眼說:“不好意思。我不想讓。”語氣淡淡的,沒啥好說的。她就是小氣。她就沒有大方過。一個人咋地?真的,這幾年來都沒有人敢跟店主說一句重話的,連王爺這麽毒舌的,在教訓店主的時候,也不敢把話說重。猛的有人這麽不陰不陽的說了些刺耳的話,店主還真的是有點脾氣了。

大概是看店主的打扮,也沒有很張揚,身上的牌子也是很普通的,身邊也沒有男伴,田甜既以為她一定是那種好欺負的老實人家了。

“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吧?不就是一個位置嗎?我要是不高興了,我會讓你連骨灰位都沒有。”最後一句話,是田甜輕輕俯下身跟店主說的,並沒有讓她身後的男伴聽見。背對著她男伴的表情也是足夠的陰狠的。

頓時店主就想笑。不就是一個破位置麽?還至於?骨灰位?那還真的是有勞她費心了。她連墓地都已經下葬過了的人,對於骨灰位這種東西那是有足夠的隨意的。

店主輕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她身後的男伴聽見:“小姐,我先來的,先來後到的道理不懂?沒上過小學啊?還有,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是誰。你是,會讓我連骨灰位都沒有的田甜嘛。在盛安不知道排到第幾名的校花嘛~”

“你是誰?!”一聽到店主的話,滿心歡喜的田甜就像被人狠狠的潑了一盤冷水一樣。本來能夠來參加這次的宴會,她是把它當做了自己已經是上流社會人士的標誌。天使區的邀約啊~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但是現在,突然跳出這麽一個人語氣這麽輕佻不屑的說自己。那種感覺,很難受,好像,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前半生的平凡一樣。

“認不出來就算了。也不是什麽很好的關係。”坐在背光處的人皮膚雪白,麵容普通平凡,就像滿大街都是的那種普通女孩……

滿大街。這一個在自己心裏麵已經用爛了的形容詞。一直形容一個她想都不想想的人。田甜再看著還是坐在那裏的人。

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是她。田甜心底突然開始發涼。居然是她?!她不是失蹤了的嗎?!她第一時間就在想,那、那聖銘夏呢?聖銘夏知道嗎?!聖銘夏知道她回來了嗎?還有井麟,容贏靜,這些人都知道她回來了嗎?!

“青卿……”田甜咬著牙說。一個已經消失了五年的人為什麽有平白無故的出現了?!這次她又想幹嘛?!

“老同學了不是嗎?為什麽總是這點容人的量都沒有?”店主輕鬆愉快的說,事實上她有點興奮,一個晚上,終於讓她碰見一個沒有那麽抗拒的熟人了。話說她就是來懷舊的,這麽一個小宴會,她以前認識的不可能一個都沒有的,看,這不來一個了。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朋友的。

“你想怎樣。”田甜冷冷的站起來,穿了十五厘米的高跟鞋的女人居高臨下的感覺不是開玩笑的。一站好,那氣場馬上就出來了。

“喔?”店主有點疑惑的反問:“難道你不用為你剛剛說過的話道歉?”認出來了就來上一句想怎樣?她現在還能怎樣?相反的,這個還沒開始就要盛世淩人的美女,難道就不應該為了她剛剛的態度用語道歉?難道說現在的名媛,都是這麽點教養?

“你現在,跟聖銘夏在一起?”田甜試探式的問了一下,但是卻一點要回答店主說的第一句的意思都沒有。眼睛猶豫不決的看著店主,她是受過教訓的人,知道青卿是一個藏得很深的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踩到她的地雷了,她不會忘記當初的田徑場,後來聖銘夏給自己的教訓,原來什麽不會對女人動手是假的,他們隻是不會親自對女人動手。

“我現在跟聖銘夏一點關係都沒有。”店主冷笑著說。她明白田甜說的話的意思,是不是隻要自己還是聖銘夏的人,然後她就來抱一下大腿了?不是聖銘夏的人,然後就可以安安心心的——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這裏是天使區也?”田甜也顧不到這麽多了,她很迫切,很迫切想要知道,現在青卿到底是有誰在她背後撐腰,如果是她動不了的,她自認倒黴。如果是一個小角色的話,田甜想,這個仇真的是十年未晚了。

店主冷笑,半真半假的說:“混進來的唄。聽說這裏有好吃的。你看我都餓成什麽樣了,隻差沒頂著個骨架走路了。”怎麽進來?姐姐在這裏教訓別人的時候你還是在學校裏麵裝一個綠茶婊呢。雖然心裏麵的理智告訴店主,不要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再加上她現在身邊確實是沒有了可以幫她的人。公子走了,夜子還沒來。要是出事了的話,就憑她現在的鬼樣子,估計推一下就得完蛋。但是骨子裏麵從來都是任性而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忍受的了這麽一個綠茶婊睜著粗黑眼線的眼睛像紅外線那樣去掃描自己現在還剩多少可以讓自己活得體麵地東西?!

“天使區是這麽容易混進來的嗎?”田甜還是懷疑,不過轉念一想,是的,其他人沒有可能,但是青卿是絕對可以的,因為青卿體能很厲害。那麽,這麽說其實她是沒有任何人在替她撐腰嗎?想想是完全有可能的,不然她為什麽隻能躲在這麽一個小角落這裏吃東西呢?而且拿得都是些蛋糕啥的。不是都有一個說法麽。隻要人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的了,所以,田甜認定了現在青卿就是一個落魄樣,看不見她腕間那隻田甜死死盯了差不多一年的全球限量一隻的名表,也看不見青卿身上這條低調的小黑裙後麵,刺著的也是一個一年才出一款的品牌logo。

“對啊。很容易啊。走著走著就進來了。”店主冷笑的看著田甜。有些時候真的不能怪她懷疑這個女人的智商。天使區真的是誰都能進來的也不會落的一個人間地獄的稱號。如果她能夠分一點智商出來想事情,估計今天就不用拿著青春去換取金錢和上流社會的入門票了。

“那你憑什麽讓我道歉?”田甜的心一定,立馬就開始抬起下巴,拉過身邊的苦笑的男伴,聲音驕傲的很:“我老公是XX企業的SAA高管。你不過是一個進來蹭吃的,我憑什麽要跟你道歉?而且,我剛剛有說什麽嘛?還是說,你們窮人的底線特別高啊?”

“甜兒。算了吧。”田甜的男伴有點為難的跟她說。這都成什麽樣子了?明明就是因為老板沒空來,臨時才叫他過來的。自己也不是正主,還這麽高調。而且,其他人都在看著呢。他們兩個,就這樣不客氣的對人家一個坐在那裏的,瘦瘦弱弱的女孩子。

田甜那絕對是得了便宜賣乖款的,眼睛一瞟,隨意的說:“好吧。既然我老公都這麽說了。你應該謝謝我老公的,你知道的,我現在呢,脾氣不太好的。通常在公司頂撞我的人,都差不多被我辭退了的。你以前也算是風光的了吧?青卿。不過可惜啊,人生都是公平的,你之前那麽得意,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差不多的了。”看看她現在這個發育不良營養不良的樣子,田甜就很開心,很爽,一點都不想計較了。現在是誰活得比較好,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不是麽。

店主冷笑。慢慢的站了起來。一明一暗,即使是燈光也照在了她的黑色小裙子上麵,隻是更加顯得她身上的皮膚白得詭異。聲音柔美的說:“田甜兒。道歉。”她要走,也要看店主的心情爽了沒有。很優越是吧。很自信是吧。覺得現在的她就是鳳凰而自己就是垃圾?不管田甜想什麽,店主都沒興趣,她隻要,她道歉。為了她剛剛的出言不遜,不過很顯然的,正是自信感優越感爆棚的時候,店主說出這句話,在田甜的眼裏麵無疑就是一個最大的笑話。連聖銘夏都沒有了的人,憑什麽來跟她叫板?!

田甜也冷笑。但是她也不喜歡大吵大鬧,又不是潑婦是吧。她優雅到近乎做作的招來服務生,並且在恭敬的服務生來到之後,舉止高雅但是又流露出淡淡的不屑的說:“你們做事情的時候,就不能睜大眼睛看看嘛。別什麽人都放進來,我們這些很怕吵的人,很困擾的。你看看這個女人,那裏有一點像是我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說著,還很鄙視的用手指把店主點了一下,接著像是在唱大戲一樣說:“這麽一副寒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混吃混喝的好嗎?還楞著幹嘛?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們,等到你們的主管發現你們都讓些不知所謂的人進來之後,你們就該遭殃了。”還是一副恩賜的口吻。看著店主真的很想笑。

服務生小心翼翼的問著店主:“小姐您好。能請問一下您的名字嗎?我去核對一下嘉賓名單。”都說是有什麽樣的指點就會出什麽樣的人,這麽一個核對,簡直是把店主氣笑了。

看來她現在確實是非常寒磣啊。全球限量一隻的表還有這件號稱隻給她做衣服的奢侈品牌,居然都不能讓她看上去有錢一點是吧,真是好有喜感的。這種腦殘的服務員到底是怎麽樣才能進來這裏工作的,什麽時候天使區的主人溫爺也這麽隨意了?對於見過幾次麵也不算非常熟的溫爺,有些習性還是知道的,其中一個就是,他極其討厭自己手底下的人狗眼看人低。因為很多時候,他身邊都可能出現一些其貌不揚的大人物。但是偏偏,素質跟不上去往往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的。所以此刻,店主心裏麵就一直在回想。公子和王爺有什麽跟玩溫爺是有利益掛鉤的。她要破壞,她還要公子把眼前這個得意洋洋一副上流社會貴婦相的女人搞死。

店主心情不愉悅,後果很嚴重。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還不配。”店主冷冷的說。站起來,走到了田甜麵前,雖然是比她矮上一個頭,但是,渾身上下的氣勢絕對是壓過她的,店主很不愉悅的說:“你別一出現就在挑戰我的底線。最好道歉,不過我也有的是方法讓你道歉。”

而田甜給她的反應就是一個白眼,外加招手跟服務生說:“看到沒有。就是隻有這種混吃混喝的人才會這麽沒教養的說話,你都分不出來的麽?都威脅我了!我是你們的客人耶?得罪我你小心點啊!快點幫我趕走她行不行?!我看著很心煩!”她怎麽會鳥她?反正沒有實力的人說話一向都是比唱的要好聽的嘛。她才不怕呢。看看她站在自己麵前,這麽一個快要倒下去的樣子,營養不良到了這個程度,哪怕她是有跟一個好一點的人家,還不至於這個樣子吧,所以,田甜真的很放心而且無比相信的想,青卿確實已經是一個什麽都沒有,隻能靠混吃混喝過日子的人了。不過這種用屁股思考的女人自然不會想到,那個都已經是要靠混吃混喝等死的人,會出現在這麽一個危險而且不見得有多少東西吃的地方?

服務員一時之間也亂了分寸了,想了一下覺得好像這個打扮的更加像是貴婦的女人說的沒錯,而且又想起來了,主管在他們開始工作的時候跟他們說的,要是有點點做不好的,都小心看著自己的小命的話。這個服務員頓時就鼓起了勇氣,伸出手就想去拉店主,

店主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好嗎!這是宴會!主人還沒出場!還沒正式開始的宴會!!這他媽的服務生就有膽子要動手?!偏偏她還反抗不了!!早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的人,怎麽去反抗一個十幾歲看上去就是年輕力壯的小男生。店主踉蹌了幾步,氣憤的轉過頭看著田甜那張得意洋洋的嘴臉。真的好想把她撕破啊!!!!已經很多年沒有試過這麽生氣的店主覺得自己要暴走了。偏偏這個林黛玉式的身體,就像棉穗一樣,服務生不過是稍稍用了點力氣,就可以拉動她了。

踉踉蹌蹌的被一直往前拉去。店主不想引人注目也不想大叫,但是,眼看著這個沒頭沒腦的服務生就要把自己往會場門口拉過去,而會場門口不遠處,聖銘夏一家和陳子安正在好像一幅畫一樣,談笑風生。再這樣下去絕對會被看到的!店主不想,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她的會有殺掉在場所有人的心的!誰都可以,唯獨就是聖銘夏不行!!已經懦弱過一次了!

“你聽我說,你先放開我好嗎?!”實在沒有辦法了,店主隻能用盡吃奶的力氣試著跟這個死期不遠的傻逼講道理:“你不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真的是你們的客人~也是你們的嘉賓!你怕得罪她就不怕得罪我了?!你先放開我!!聽到沒有!!”店主盡量用不驚擾到其他的人聲音說,但是這麽幾步路,已經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的店主已經快要被氣死了。她真的是一個非常要麵子十分要麵子的人,如果不是,她也不會自己熬到都要內傷了,身體上麵的創傷多到說出來都能嚇死一個膽子小的人,但是即使是這樣,她都不想其他人看到她很狼狽的一麵。

而現在,無疑,她絕對是現場最狼狽的一個人來的。失去了身手的**,平時連走路都不會走的,身體其實是虛弱到必須躺下,又其實那些電視劇,她看百分之一都沒有,她隻是想讓自己一整天躺著,找到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合適的理由而已。

那個倔頭倔腦的服務生卻不聽她的話,就是這麽直直的往會場門口處拖——

“怎麽回事!!”直到一聲不愉快的喝聲響起,服務生才驚慌失措的鬆開手,而且急忙開始解釋:“溫、溫爺!因為這位小姐是沒有邀請函,混進來的,還頂撞威脅我們的客人,我請她離開,她不肯,我才這麽做的。”

所有人都看向這裏來。一個服務生,一身灰色綢緞長袍的今天晚上的主人公,溫爺,還有一個皮膚雪白雪白,但是卻是非常瘦的穿著“穆尼”牌子的經典小黑裙子,戴著全球獨一無二的名貴表的女生。事實上很多人看到這麽一個女生,被服務員這麽拉著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就這樣的服務態度?!這樣去對女士?!

“你什麽時候說過請我離開?!”店主咬牙切齒的說。說的是什麽鬼話!!不過是田甜說了幾句話而已,結果他自己一手就抓住了自己往外麵拽,感情到了自家老板的麵前,就成了自己故意找麻煩?!這個服務生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確定你不是直接一隻手就拽著我跑的?!你確定你不是沒有確認好我是不是客人之前,就聽了其他人的三言兩語就要把我趕出去的?!”店主簡直是無語了。這是什麽人呐?!這又算什麽啊?!是的,她沒有戴各種鑽石也沒有穿什麽耀眼的華服,但是,連一個小服務生都可以抓著自己往外麵拽了。很好。真的很好。

溫若白皺著眉頭,本來想要安靜的出場的。沒想到他一過來,還麽有走到那邊,就看到他的人這麽粗暴的扯著一個女士。結果現在,看清楚了這個女士的樣子之後,溫若白也覺得說不過去了,如果他連**是誰都不知道,那他也可以不用混了。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訓斥那個服務員,周圍的幾個人就圍了過來了。

“青卿!”聖銘夏眼睛看到青卿的時候,馬上往這邊走了。畢竟他今天晚上會過來,就是因為收到了消息青卿也來了。他實在是很不放心她呆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但是沒想到一過來,陳子安也來了。沒多久,他那對基本上已經是不出席任何宴會的父母也來了。雖然不知道是誰邀請他們的,但是,聖銘夏也總感覺是很奇怪的,畢竟,溫若白是他舅舅,是溫夏的弟弟。但是,從來沒有聽溫夏提過不是嗎。

聖銘夏動身往這邊走,陳子安自然就跟了過來了。聖銘夏一走近,才發現青卿臉上的神情絕對稱不上是開心的,甚至,是她生氣到了極點的神情。

店主理都沒有理一下聖銘夏。也不想看陳子安,她舉起已經被服務生弄得發紅的手腕說:“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溫爺,雖然說我隻是一個被邀請過來的,但是如果連基本的尊重都不願意給我的話,那還幹嘛給我發邀請函?我很困擾?!我現在身體不好,也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你可以看見的。是吧。那麽,要是今天你不在,你這個服務生要拉我去幹嘛,我也沒有能力反抗。”店主冷冷的說。是的,她現在不介意說她身體不好了。瞞也瞞不下去的不是嗎?**會被一個普通人拽著走,簡直是他媽的笑話!!

溫若白皺著眉頭,朝著店主深深的鞠了一下躬,並且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說:“我真的非常抱歉。**。讓你受委屈了。你說吧,你覺得怎麽樣你才能夠氣消,我都可以。這個服務生,你想怎麽樣都行。你一句話。”溫若白朝著他身邊的助理看了一眼,那個助理了然的掏出了搶指著那個明顯已經嚇呆了的服務生,全場本來還有點聲音的,現在立馬變成了鴉雀無聲的狀態。都在看著店主一個人。

聖銘夏卻迎上去把很明顯是一直咬著牙站立著的店主,輕輕的擁進懷裏麵,他可以看出來的,她在死撐,都已經是這麽一個身體了,都已經是明明說話說的太大聲都會痛的一個身體了,偏偏,還要什麽都逞強。

“把他斃了。”聖銘夏毫無感情的說。當看到青卿把手腕舉高,露出那些紅色的痕跡的時候,毫無疑問聖銘夏心底就是這個念頭的,現在他是絕對不會原諒任何一個膽敢傷害她的人的。

服務生臉色煞白,雙腿一顫就這麽跪下去了,說話也抖到不行,歇斯底裏的說:“不、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臉上都是眼淚鼻涕一起流的那種,對於死亡的恐懼,已經勝過了一切,他跪在地上,死死的哀求著:“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如果有如果,他真的不敢再去招惹她了!他真的不知道,隻要她的一句話,這麽宴會裏麵的幾個大人物全部都聚過來了!自己惹了個不得了的人!現在要死了!!

在服務生的腦子裏麵回旋的都隻是這個一個念頭,都要死了!現在要死了!!

“我沒說要殺他!”語氣雖然是強硬的,但是音量真的是小了不少。店主此刻真的恨死了自己這個林黛玉的身體了。也不過是站了下,也不過是大聲的說了幾句話,但是要不是聖銘夏把自己擁進了懷裏麵,她估計真的又要暈一次了。真他媽的林黛玉。 但是她靠進了他的懷裏麵,不代表自己就原諒他了!也不不代表他就有這個權利幫自己做決定好嗎!?

服務生聽到這句話,好像臨死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拚命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錯了的!對不起!饒了我吧!不要殺我!真的不要殺我!!”然後眼睛驚慌的左右看,最後終於看到了那個做作的要死的女人,就在不遠處還拿著香檳在探頭探腦的看是發生什麽回事呢!!服務員就指著那個女人,大聲的說:“小姐!!都是那個女人陷害你的!我真的無辜的!都是那個女人叫我這麽做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溫若白看向服務員指的方向,助理很自覺的就去把那個女人抓過來了。

當田甜看見靠在聖銘夏懷裏麵,被聖銘夏緊緊的擁著的店主的時候,臉色霎時間發白起來了。不是說跟聖銘夏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嗎?!不是說是進來混吃混喝的嗎?田甜還是個比較有悟性的女人,一看到這個架勢,立馬不說二話就開始哭了,嚎啕大哭:“青卿對不起!!!我錯了!!青卿對不起……”

店主聽到這麽誇張的哭聲的時候,覺得神經都要抽痛了。當然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人的哭聲太有殺傷力了。受不了了。店主努力的踮起腳尖,在聖銘夏的耳邊說:“停……他媽的讓她停啊!!”粗暴的語氣,卻因為此刻身體上麵的虛弱表現不出半點來。

聖銘夏聽了之後,也沒有說第二句話,直接就是拿出了一支黑得嶄亮的手槍,最新款,帶著消音器,裏麵的子彈都是特別定製的,無所不穿的金剛材質。

“閉嘴。”聖銘夏冷冷的說。在天使區殺人不犯法。這都是多少年的老規矩了,這個女人就是這麽愚蠢,才會把青卿惹生氣的了,本來身體就是不好的人,還要惹她生氣,如果不是因為青卿沒有說話,聖銘夏還是想一槍斃了她的。恩。這種製作精良的槍走火的機會有多大?或者自己可以先把她幹掉,再哄青卿?不過現在好像已經夠生氣了。如果自己再這麽無視她擅自解決這些人的話,估計還能更加生氣,氣壞了他就能恨死自己。

真正的黑壓壓的槍口對著自己,隻要聖銘夏輕輕一扣,自己就會死。真實的死亡是這麽的接近,本來還想著一群大男人不至於會欺負一個哭著的女人的田甜,看到這個搶的時候,徹底的腿軟了。聖銘夏、聖銘夏還是沒有變。隻要是跟青卿有關係的,他什麽手段都能使出來的!!

等到田甜安靜而驚慌的看著他們的時候,溫若白還是帶著歉意的跟店主說:“**,這次真的是我照顧不周,人也沒有選好。讓你受委屈了。這樣,你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你說出來,隻要能讓你解一下氣,我都為你辦到。”

這個宴會的主人,即使是田甜,也還是知道的。一個叫溫若白的神秘男人,一直定居在天使區,具體做什麽營生她不知道,隻知道這個溫爺有錢到不行。眼看著這個溫爺這麽客客氣氣的跟青卿說話,還說什麽要什麽有什麽。一個恍惚之間,田甜好像看到了從一開始認識到後來在盛安田徑場相遇的青卿。好像從來都是這樣。真的。好像她從來都是這麽多人圍繞著,這麽多人愛著她,這麽多人都隻想讓她高興起來。好像她高興了,這個世界就能跟著一起開花一樣。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明明自己怎麽看都是比她過的好的。這種感覺還沒有維持到一個小時,一個一個巴掌耳光甩的她心都疼了。真的是這麽不可能的是嗎?青卿。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她的是吧?就像當初,自己把青卿絆倒在了起跑線上。但是她還是不可思議的追上來了。而且是贏得了最多的歡呼,最大的喝彩。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人這麽招人妒忌的呢?為什麽一切都是她的呢?!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地上,安靜下來的田甜的眼神。漸漸的迷失和瘋狂,她的腦子裏就是不停的回想回想,回想。這個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擁有著最多的女人。青卿。宮鈺。不管是叫那一個名字都是活得這麽驕傲這麽讓人妒忌的人。為什麽呢。她到底是憑什麽呢?!不就是出身好,被宮家撿到的一個該死的孤兒替代品麽?!

“讓他們道歉,就算了,我也累了。”店主皺著眉頭說,她現在已經有點累了。這也是王爺放心不下的原因之一,因為長期吃著各種藥,其實店主是相當嗜睡的。當然是因為藥物作用了。

“我!我道歉!小姐我道歉!!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服務生忙不迭的就說著,喊著,但是終究不敢去碰那個像個冰一樣的男人的褲腳,他會把自己踹出去的,毫無疑問。

溫若白看著在地上也低著頭的那個女人。看了助理一眼,助理馬上了然的把她拉了起來,說:“向青卿小姐道歉。”

田甜深深的看著靠在聖銘夏的胸膛上麵,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的青卿。弱不禁風她也試過,可是聖銘夏毫無為所動。又或者說,也許能讓聖銘夏動心的,隻有這個一個人?這個不管是五年前爆發力超強的青卿,還是現在這個閉上眼睛好像快要死的青卿。她怎麽就可以這麽讓人妒忌呢?是的,她也想道歉,她早就應該道歉的,跟自己說:抱歉。我們應該早一點知道的。一直阻礙著自己的,也不過是這麽個人……

“怦!!!!!!!”

又是尖叫又是混亂還是各種各樣的保護。在天使區裏麵,人們可能不知道什麽叫風聲什麽叫雨聲,但是他們絕對是知道的, 什麽叫槍聲。店主一聽到這個聲音,神經就開始緊繃了。事情都發生的太快了,沒有人想到田甜會突然搶過溫若白助理的槍,對著青卿的方向。剩下的青卿真的不知道了,一片混亂。唯一有感覺的,是聖銘夏瞬間加快的心跳和擁著自己的力度。緊緊的,緊緊地把自己護著懷內的動作。

等到青卿終於看清楚現狀的時候,田甜已經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了。是的,在這裏開槍。不管怎麽樣最後的結果還是一個死字。更別說田甜指著的可不止是青卿,還有聖銘夏。隻是,青卿一看就看見了,致命的一槍,是從屋頂出打出來的。就是那個角度。青卿不可能會看錯的。保鏢也不一定會有這麽好的身手。這麽遠的地方,正中神經中樞。

瞬間就湧上了好多人,把屍體啥的都往外麵搬。能夠來這個宴會的,誰沒見過死人,大家都淡定,自己就沒有必要再這裏咋咋忽忽的了。要知道現在是在天使區,殺人都不犯法的天使區。誰還敢說半句廢話?就連是田甜的男伴,都慘白著一張臉,死死的站在一個角落不敢出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溫若白一派自然的笑著說,好像剛剛那個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鬧了一下就沒事的那種。不過他心裏麵也在慶幸。幸好一開始就讓人把他們引走了,不然讓她看見了死人,估計又得難受很久,以她的菩薩心腸……

“都結束了。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先回去吧。”聖銘夏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一直在傍邊即使是故作鎮定也掩飾不住發白的臉色的陳子安。陳子安一向都是乖乖學生,自然是沒有見過這些場麵的,不過沒有被嚇到腿軟,還是有幾分膽量的。

店主自然是沒有異議的,現在還不到十點半,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自己的體力就隻是這麽渣了……

“好、好的。”陳子安深呼吸,聲音裏麵有幾不可聞的顫抖。這真的不能怪他。眼睜睜的看著還是一臉猙獰的女人剛舉起槍,一聲囂張至極的槍聲,就這麽沒了。這麽城市還有這麽危險的地方。陳子安現在才真的感覺到,再不把藍鏡找回來,他得擔心死。

“等下。”溫若白肯定不會這麽快讓他們走的,今天晚上的計劃可是一個都還沒實施啊。怎麽可以就放這兩個關鍵人物走呢??“聖銘夏你爸媽呢?很久沒有看見姐姐了,好不容易請過來了,人影都看不見。”溫若白無比自然的說。如果聖銘夏不是親眼見過溫夏抱著溫若白的照片哭的幾乎要斷了氣的淒涼,他一定以為溫若白和溫夏就是簡單的姐弟。

“應該拿東西吃了。”聖銘夏淡淡的說,“舅,我們先走了。青卿她不舒服,我想送她回去。”這是聖銘夏第一次跟溫若白說這麽多廢話,而且態度什麽的都很好。那都是因為他明白。在這裏,溫若白不想要放走人,哪怕是橫在抬,也抬不出去的。這裏是他的地方,他能夠搞到連政府都不敢管,一兩條人命視若草芥。自然是不能小看的。

“別急。急什麽。你不是難得來一次嗎?**累了,那就上去那些客房休息,又或者,讓我的助理送她回去也行。”溫若白笑眯眯的給他提供解決方案。聖銘夏跟他接觸的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溫若白一不是開玩笑,二如果自己不聽話,會是什麽後果不用想都知道。溫若白是個表麵正常到不得了的瘋子。這個聖銘夏早有體會了,瘋子不會管這個世界上沒了一個人是不是會發生經濟癱瘓的各種重大事件發生的。他隻管殺。

店主在聖銘夏的懷裏麵翻白眼。然後就說:“把我放到哪裏吧,沙發,我緩緩沒事的。”客房她可不敢睡。那棟房子整潔的就像個鬼屋。助理她也不敢要,一句話說了,溫爺可不是那種留一手的人,通常他會留很多手。一個興起,把自己綁起來作為威脅聖銘夏或者是王爺公子的籌碼都是完全有可能的,在已經知道了自己毫無反抗的能力的情況下。

聖銘夏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了。 然後就把青卿在全場的女性羨慕嫉妒恨外加膽怯的目光下,緩緩的公主抱抱到了會場的靠近房子的一邊的大沙發處。然後跟陳子安說:“幫我照顧一下青卿。”他肯定是要應酬的,在看到他父母的身影之後,雖然不知道溫若白的葫蘆裏麵到底是在賣什麽藥。但是,現在已經到這裏,隻能一直見機行事了。

聖銘夏走遠了之後,陳子安看著閉目養神在休息的店主,忍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問了:“青卿,你真的不知道藍鏡在那裏嗎?”過去二十多年真的是他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危險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他的藍鏡,現在他才真正的心慌。不對的。不對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找不到的原因……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原因……

“你猜不到?不要告訴我你猜不到……”店主陷在柔軟的的巨大的沙發裏麵,眼睛還是微微的閉上,但是語氣卻是嘲弄的。是的,是的。看到死人了才知道人是會死的嗎?才知道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嗎?他會猜不到,這麽聰明的人?如果他有錢了有權了甚至這麽厲害都能收到天使區的邀請函了,按理來說,不會找不到一個普通人吧,即使是過了五年。

店主的言下之意讓陳子安心咯噔的沉了下去,聲音裏麵帶著無法忽視的著急:“你什麽意思?什麽猜到?我能猜到什麽?!”她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店主猛的睜開眼睛,真的,等到緩過了以後,再看到這種淬不妨及的悲傷表情,她就覺得特別搞笑,在悲傷些什麽?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開口,語氣卻是殘忍的:“你在傷心嗎?現在會不會有點遲啊?五年了。你現在才來傷心?得到了你想要的各種東西,也飛黃騰達了,什麽都有了,才想著去找他回來,我之前就想問你,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相信, 他會一直在。你是有多無恥才會覺得,被別人拋棄了,還要等待?”店主的體力不好,說話也是輕飄飄的,但是,陳子安就是聽著臉色都已經像是死灰一樣了。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從來都沒有。

“不……青卿,你不要開玩笑了。藍鏡……藍鏡他怎麽會,他身體很好的……”陳子安喃喃的說,說不定隻是青卿在騙自己,給自己一個教訓而已,藍鏡又怎麽會死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我開玩笑?!我不是你,我還沒有無恥到覺得這些都可以開玩笑!!”五年了,店主每次去藍鏡墳上上香的時候都會想,如果她遇到了陳子安這個混蛋,一定要把他往死裏麵揍。藍鏡發生意外這件事情,如果不是陳子安,他也不會跑出去。也不會被人退學。也不會這麽淒涼的死在路邊!!

“你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那一年,藍鏡死在了一場重大車禍裏麵。就是跟你賭氣跑了出去的那一天,聽說沒兩天你就去美國過你的新生活了是吧?那你知不知道,在你準備去美國的時候,藍鏡已經發生了意外,躺在了那個冰冷的太平間裏了。他的爸爸,和他媽媽的離婚。一個本來很完美的家庭。就是因為你爸爸是吧?然後他們要在一起。就要離婚!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在一起?!為什麽要來禍害藍鏡和他媽媽?!”店主越說越激動,看到陳子安麵若死灰她就高興。“是的!是的!!你憑什麽這麽意氣風發?!你憑什麽就可以過上你想要的生活而藍鏡就得因為你永遠的躺在 黑暗裏麵?!最可笑的是,你居然還覺得藍鏡會回來。哈。藍鏡回來也不會要你這種爛人!”

店主冷笑。後悔了是嗎?還是愧疚了?男人都一個樣。有的時候,從來不珍惜。失去了,就來要死要活了。你以為真的是在演戲嗎?!生活真的這麽歡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