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再好。我已經不想要

雙手甚至不敢觸碰她,生怕自己控製不住那個力道,就能到躺在貴妃椅上麵微微喘氣的人捏碎。隻能狠狠的抓住椅背,不斷的用力,不用的用力,好像內心的所有不甘痛苦都通過雙手發泄出來。

眼睛幾乎要泣血一樣的盯住她,連呼吸也是一陣疼痛:“告訴我……告訴我就有這麽難嗎?!為什麽什麽都要自己承擔?!受過多少苦。最起碼,就算我幫不了你代不了你受過,最起碼,最起碼還能跟我說不是嗎?!為什麽不說!!為什麽,非要一個人扛!!你讓我……”聲音竟然有了抑製不住的梗咽和顫抖:“你讓我心疼一下你行不行……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這樣的對他?怎麽忍心這樣的對自己?聖銘夏不知道。想也不敢想,那個時候的她,到底是什麽下得了手把自己的傷口挖掉的

。全身百分之九十的皮膚不是她自己的,這到底是什麽概念?是燒傷了,還是怎麽樣傷的?為什麽不說。

看到店主慘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色,聖銘夏就呼吸不了。真的呼吸不了。他真的沒有想到。真的沒有。他以為青卿起碼是健康的。一直都是很健康的樣子不是嗎?!她不是素女嗎?!不是亞洲最強的情報人員嗎?誰來告訴他,為什麽最強的,會傷成了這麽一個摸樣……

“你怎麽是這個樣子。不是的。不會的。你不是青卿嗎?不對,青卿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青卿吧?”張曉紅恐慌的說。聲音顫抖著的,看到躺在那裏的那個人,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這個就是她一心想要成為並且還為此喪心病狂的殺人的人?!

店主微微閉上眼睛,不想再理會任何人了。從來沒想過自己真的說出口了,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本來想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帶進棺材裏麵的傷痛,會被他知道了。從來不敢抱怨是因為知道是自己自願走的這條路。哪怕失手被抓進了所謂的實驗室被瘋狂的喂藥,改造基因,哪怕是懲戒堂那九道她想起都會忍不住全身感到疼痛不堪的酷刑,她都沒想著要把痛說出來。

說不說,都是這麽痛,那有何必說出來讓周圍的人聽著難受呢?

“她確實不是青卿。所以,你可以離開了。”公子冷然的說。話也說完了,可以走了吧?她不過是想來尋求個原諒,是沒有想到青卿會變成了今天的摸樣。但是怎麽樣,青卿也絕對不會比她差。她這一輩子,都比不上青卿。這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即使是痛不欲生都不願意說出來的人,跟一個隻看到了浮華表麵的人。

“但是你這一輩子都成為不了青卿。哪怕你再改過自新,你都永遠不是她的對手。”公子嘴角輕輕勾起笑,他不是不覺得這個女孩子很荒唐,他隻是想說這個女孩子,是足夠的無腦而已。想要成為青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成為得了青卿。

不會有人十五歲之前過著的是極其奢華的生活,十五歲之後開始各種慘烈的訓練。也不會有人會像她那樣被修改了基因、受過這麽多次的傷。

在公子說話的時候,聖銘夏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青卿,慢慢的蹲下身去,跟她平視。雙手慢慢的把青卿的臉轉到他的那邊。輕輕說:“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青卿。我們真的不要這樣好不好……剩下的日子,你就讓我好好疼你吧

。我們一起好好過。真的。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好心疼。你原不原諒我,都好。讓我照顧你吧。求你了。青卿……真的,求你了……”

店主慘白著臉但是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動不動。是因為內疚嗎?但是被拋棄一次,再回頭隻能是她心軟。被拋棄了兩次還相信的話,她寧願自己去死。那九道酷刑忘記了嗎?全身上下的骨頭硬生生的被敲斷的聲音還能回想起來。多麽的靠近。

“青卿?青卿你答應我吧……”聖銘夏近乎哀求的說了。如果之前心裏麵還覺得有時間可以慢慢磨。但是現在,一秒鍾,一秒鍾聖銘夏都忍受不了了。她看上去是那麽的虛弱,那麽的需要照顧。他還怎麽能夠扔下她一個人呢?

“聖銘夏……”店主低低的開口了,眼神卻怎麽樣也不願意對上那雙墨黑的眼睛:“你說我為什麽不告訴你。那我想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難道告訴你隻會,那些傷, 就可以不用受?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我是誰。那五年來我都做了些什麽,但是你不知道,為了這麽一個滿臉輕鬆自在的自己,我付出了多少。盛安,我真的沒有後悔回去,但是我後悔,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情。有那種永生不渝的愛情。謝謝你告訴我其實並沒有的。”

低低的聲音。真正是一種接近心平氣和的態度。隻是店主此刻真的用不上力氣了。

“我現在身體的虛弱,也都隻是我自己給自己的。跟你也還是沒有一點關係。我選擇了素女這個名字。自然就是要擔起這些責任,這有又什麽好說的。你真的不要再來了,沒意思,我承認我還是心裏麵有你。可是那又怎樣,我的愛,真的不是非要在一起的。你非說要照顧我。但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從出生到今天,我都是一個活生生的笑話。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天天來買明星雜誌的初中小女生。她們的年輕。她們的沒有煩惱。她們身上的光芒,真的很耀眼,都是我沒有的。我有錢,有權。可以哪有怎樣。我不快樂。你求我,那我也求你好了。聖銘夏。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不要再來了好嗎?你的愛,我真的受不起,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又會收回去,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又會愛的你自己都心疼,其實你很自私的知不知道?你願意了,我就得接受,你翻臉,我就得走遠。現在你愧疚了。我就得讓你照顧我。我能說嗎?我寧願死在路邊都不願意你來照顧我。”

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不滿,就這麽平平淡淡的說

“有些東西,再好。我也不想好。何況,他根本不好。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