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們怎麽還住在這兒,怎麽不換個住處,現在地產也便宜。”李國康對嶽父說道,柳家對他們夫婦二人非常熱情,招待的非常隆重,酒飯過後,一家人在閑聊,李國康忍不住問起來。

“算了,這房子還算可以,也住習慣了,湊合著住就行。”柳華山不知道女婿的意思,勉強笑了一下,算是解釋。

“是啊,爸爸,怎不換個住處,家裏不是有錢了麽?”柳惠風坐在母親的身邊,她也對一家人還住在這裏不滿意,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尤其是東冷夏熱,環境比較差,當時是因為資金緊張,為了節省開支才住下來的。可是這裏的生活條件也太差了一些,原本以為已經換了住房,沒想到他們還住在這裏,一回到家她就想問明白,還沒等開口,丈夫就先問了出來,這一次,夫婦二人來了個夫唱婦隨。

“爸爸,您是不是有什麽顧慮?”看到嶽父的臉色有些尷尬,國康明白了原因所在,“您放心,阿惠現在每個月比我掙得還多,這段時間在印度每個月都快20萬元(工資加上補貼)呢,還怕不夠!阿惠給家裏寄的前,是我們兩個人的工資。”國康清楚嶽父心裏的疙瘩,他們在印度工作後,差不多沒個月都往南京郵寄20萬元,這是他們工資的絕大部分,一年多來,一共寄回來三百多萬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一個普通人家十幾年的花銷了,但是看起來,老嶽父似乎沒有怎麽動用。

“這不大好吧,別讓你們為難!”一聽說兩個人的工資都寄回來了,柳華山更加不安起來,作為一個浸淫地產多年的老人,他知道地產界的大致薪水,仙女或者西星可能會稍高一些,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也不過10萬元左右,這還是看在他們的身份定的工資,那就是說,兩個人把工資都寄了回來!大家族雖然有錢,但也把錢管得很嚴,規矩眾多,尤其會出現一些爭權奪利而引起的糾紛,像李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估計也差不多,所以他更加惶恐不安;而他之所以沒有動用這筆錢,就是不想讓女兒和女婿為難,人老了,把凡事都看透了,也不在乎吃喝享受什麽的,隻要兒女們生活的順當就可以了!

“爸爸,您已經讓我們為難了!”國康苦笑著說,這時候,老嶽父臉色突然間變得驚愕,柳風遠也陡然變了臉色,甚至連柳惠風微微變色,其他兩個女人更是臉色大變,“我父親是不是問過您‘家裏經濟緊張不緊張’,您知道他是怎麽跟我說的?我給你們學學,這些話阿惠也不知道,‘柳老頭子死要麵子,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倆看著辦吧’!您也知道,我們家裏有錢,當然不會讓親戚們餓著,不管是誰,隻要說沒錢了,馬上就會送過去。家裏嫂嫂們的娘家大多比較清貧,尤其在這種時候,李家這麽有錢,能讓親戚們餓著麽?隻要不是鋪張浪費,需要多少錢就提多少,這一點兒,李家可是一點兒閑話都不會說的,不過,這些錢也隻能從家庭開支裏提取。我們每個人都用零用錢,而且這些零用錢還不少,阿惠也有,但是零用錢隻能讓我們個人使用,連兄弟間轉接都得上報,也不能接濟親朋好友;但是要是用不完的話,超過一定數額之後,得全部交上去,我們兄弟的零用錢就總是交上去,大家都習慣了。家裏也不禁止我們個人接濟親戚朋友,不過,這接濟款隻能從個人工資中裏出。當初,阿惠我們沒有結婚,不能給家裏寄錢,結婚後,由於沒有工作,所以也無能為力!可是我們知道家裏的情況,也想早點讓你們換個住處,可這得要掙到錢才行啊,由於才結婚,上邊根本就不給我安排工作,更沒有適合阿惠的工作,我就隻好打點兒零工,您說我們為難不為難,既要度蜜月,又得想法掙錢,6月份寄回來的幾千塊錢就是打零工掙來的。後來,情況才好轉一些,尤其是阿惠工作出色,工資不斷向上漲,後來比我都多,就這樣你們還不舍得用,您說阿惠和我怎麽想!”

“也不能全依賴你們,我也有責任。”柳風遠聽完後神色輕鬆下來,但是這些話畢竟刺激了他的神經,他也是堂堂男兒,是柳氏的嫡係男子,更是家裏主要的勞動力,不能讓妹夫給比沒了;雖然說現在落了難,但是自尊猶在,更何況他並不認為比這個妹夫差,既然他能掙錢養家,自己為什麽不能呢!

“一家人何必分那麽請呢,誰能多出力就多出一點吧,現在找工作也不容易,經濟不景氣,連我們都快要失業了。”國康明白這個大舅哥的意思,他倒是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想法,大家有力出力,由於自小兄弟眾多,養成了理解別人的習慣。

“怎麽回事兒,仙女不是運轉得很好麽?”大嫂緊張的問道,柳少夫人如今對失業比較敏感,據說她也曾經出去找過工作,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阿惠懷孕4個多月了,前一段時間在印度,工作緊張,生活條件也不太好,所以家裏不讓她再工作了,她在家裏休養,我也得陪著。仙女雖說沒有裁員,實際上人員嚴重過剩,我總不能去搶人家的飯碗吧,隻好失業了!”國康解釋道,柳惠風懷孕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而他在身邊陪護,更是誰也沒有意見。

“那幫你大哥找個工作吧,每天在家裏也閑得慌!”這才是她的目的所在,心想這個忙對李家來說應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國康禁不住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妻子,可是柳惠風也不表態,由得他來解決。而他最不願麵對的就是這種情況,他不怕柳家其他的要求,就是擔心找工作的事情,因為這個事情他也解決不了,還好,老嶽父給他解了圍。

“別為難國康了,他要是能解決,早就給辦了;咱家還有些錢,湊合著用用,先頂一陣子。眼下到處還都是失業,咱們何必去爭這一點呢,困難人家還多著呢。”老嶽父倒不含糊,說得也是大義凜然。

“大嫂,這個忙我還真幫不上,你也別怪我沒用。李氏的情況你不了解,這種事情我們兄弟誰也幫不上忙。一般人認為,仙女和西星都是李氏的產業,認為李氏和公司是一回事兒,其實是不一樣的。李氏是李氏,公司是公司,仙女和西星一定得有李氏的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工作,如果我們幾十個人都是笨蛋,那就隻能去掛個名,連事兒都管不了。我們兄弟姐妹加上三個叔叔伯伯家的一共二十四個人,家裏都允許自主擇業,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但要是沒有能力,就什麽也幹不了,更不能進入公司。當然,還算幸運,我們這些人都還算過得去,至少我父親他們還覺得滿意。我們這些人誰笨蛋誰在家呆著,去別的公司也行,要是都笨蛋了,那就一個公司派一個人領頭,當個擺設,其餘的靠邊站。仙女和西星不會因為誰是李氏成員或是親戚朋友而網開一麵,他們都是商業公司,為李氏所有,為整個李氏服務。大哥能力當然不差,在地產界工作多年,可現在西星本身人員就富餘,近期根本沒有招人的意思,您讓我怎麽辦!”嶽父的話並不能根本解決問題,他隻有接著解釋。

“老實說,你肯定沒有耍什麽陰謀?”不管是理解還是不理解,幾個人都不得不接受國康的解釋,這有關李氏內部的事情,外人沒有介入的權利,更不能當著人家的麵提出批評。但是柳惠風不同,兩人結婚的時候,她就清楚李氏的情況,當初專門有人向她做過介紹,自然也不會在意,雖然在李氏時日尚短,有些事情還不是非常了解,但就是從這些話裏,她發覺出來一些問題。

“我能耍什麽陰謀,我給你說的都是真的。”國康幾乎要跳起來,這家夥死盯著那件事情不放,他這過分的反應立刻引得眾人側目,連大舅嫂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大家都不明白這夫妻倆是怎麽回事兒。看樣子並沒有什麽惡意,但這更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我是有些話沒說清楚,你不聽也行,難道我說的理由還不夠?”

“是挺充分,可我覺得還不夠,還有什麽沒說出來的,快說!”夫妻倆給大家打起了啞謎。

“回去我給你說行麽,別在這兒說,丟麵子呀!”國康不敢麵對大家的眼神,隻想說動妻子放棄追究。

“怎麽了,國康,連我們都不能知道?”老嶽母顯然極為擔心兩個人的這點糾紛,在女兒還沒有表態之前,先說了出來。自從女兒女婿回家來,她的心情就一直很高興,兩個人相處的和睦,她自然看在了眼裏,如今所有的疑惑和不愉快都消失了,自然希望他們之間不要有什麽芥蒂。

“媽,您就別……哎,說起來真是丟麵子!”國康可真是左右沒辦法了,妻子的這突然一擊,讓他前功盡棄,更要命的是老嶽母讓他推辭不得,“既然您問了,我就不能不說,可這件事情真是丟李氏的麵子,大家別說是我說的。

“阿惠在家裏的時間比較短,對一些事情還不了解,不知道大家的具體情況,這事兒得從西星公司說起。西星公司資產雖然不多,比起仙女電子等仙女旗下公司要少一些,如今少得更多,但是,在李氏眼裏,西星的地位不同,仙女不會有地產這個產業,就是印度地產業,仙女也不會管,西星總公司的地位是和仙女總部一樣的。按照家裏的意思,這兩個公司總部的最高負責人,都得是李氏的人。我所說的李氏,也包括了三位叔叔伯伯他們,其中仙女一定得是我父親的直係親屬或者他們的配偶,西星可以是四家的任何一個人或者配偶,就是這些人都是笨蛋,也得充任負責人,事兒可以不管,位置一定得占著,可是就在這上麵出了問題。如今李氏這麽多人,還真沒有幾個對地產感興趣的,西星是我三位叔叔伯伯一手建立起來的,就是我父親也出謀劃策過,人都說子承父業,可是這話根本用不到我們身上。王叔叔家長女王靜,現在是我們大嫂,對地產不感興趣,小弟王雲一心想當教師;李伯伯家長女李如意,現在是我們六嫂,跟我六哥一個愛好,當醫生去了,小弟李意星對數學感興趣,說什麽要成為大數學家;許叔叔家長子許剛川,比我大幾個月,我們都叫他二哥,本來是大家的希望,他們都希望他接手西星公司,可是他更樂意接手許叔叔管理的投資公司,說是要建立中國最大的商業公司,投資方案早就被批準了,據說鋪得很開,已經回不了頭了,小妹許曉秋,我們都叫她小妹,大家都說許叔叔他們把能力都遺傳給她哥哥了。本來,按照家庭影響來說,他們三家是最有希望出這個人的,尤其是後兩家,可事實上,一個人也不願意從事地產行業。

“李氏這麽多人,李家占去了絕大多數,自然被要求承擔更多的責任,可問題是,我們兄弟姐妹十八個,也沒有一個人對地產感興趣,大的這些不說,下麵四個小弟也不願意幹,嫂子們一個也沒有這種意向,全部人中,隻有大哥跟地產搭邊兒,可他更感興趣的是建築設計,這次到印度最高興的就是他,阿惠知道,印度各地的建築被看了個遍兒,我父親說是歐洲斯派克給大哥迷惑住了,說到這兒,你們該知道了吧。按照概率來推算,整個李氏,也可能隻有阿惠喜歡地產了,當然,李氏從不逼迫成員尤其是非血親成員從事他們不喜歡的工作。西星的負責人將會是他們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如果阿惠不願意幹,那麽就隻有我大哥來幹了,估計也不是一個管事的主。你們放心,如果阿惠不願意,完全可以拒絕,沒有人為難她,因為大家誰都是一臉黑,而且即使幹了,隻要不想再幹了,也可以退下來!”

“那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讓回來呀!”眾人聽得舒服,也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們倒為李氏送去一個管家,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是該慶賀還是該反對!但是柳惠風關心的還是他的“陰謀詭計”。

“這又牽扯到兩個問題,還不是一個問題那麽簡單的。”討要了一杯水,他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大哥大嫂結婚多年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孩子。李氏不同,尤其是李家這一支,對後代非常重視,當初我詠琪媽媽不想生育,家裏人都不同意,一致說服她,結果就有了兩個弟弟,而且家裏的意見是趕早不趕晚,幾個嫂嫂和兩個姐姐生育的年齡都不大,大家也自然不想讓阿惠除外。本來大家一般大小,到後來弄得子孫們年齡相差越來越大,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說實在話,早先聽到小家夥們叫‘爸爸’,我都有點兒心癢。下一個問題自然是西星負責人的事情了!

“李伯伯不是做得挺好麽,年齡也不算老,才剛剛過60而已!”柳惠有些風不以為然,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話可不能讓陳伯母聽到。李伯伯年齡跟爸爸差不多,可是比爸爸年老多了,她心疼的不得了,一直怪爸爸欺負他。李伯伯工作非常認真,長期以來,操心費神的,尤其是危機以來,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要是有人能替下他的話,大家都希望他退下來,隻要不在第一線就行,不過即使你接手,也得過幾年才能退下來。就是爸爸,也會很快退下來的,雖然他看起來還年輕些,但是比別人更急著退下來,要不是這場危機,估計早就退下來了!”

“那誰來接手仙女呢?”下意識的,柳惠風問道,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因為有些事情是不適合在背後討論的!

“沒事兒,仙女的擔子可不輕啊!和西星一樣,可不是容易接手的,她比西星還要複雜些,旗下公司眾多,大大小小公司一百多家,資產也不少,而且還要考慮長遠規劃,不過,總會有人來承擔的,李氏的人一個也不弱。大哥,工作的事情先等等,先看看哪兒的房子合適,先搬過去住,爸爸媽媽年紀也大了,長期住在這兒對身體不好,家裏有什麽困難,打個招呼就行,咱們別分彼此!”國康轉過話題,仙女的問題比較複雜,說實在話,他沒有這方麵的心思,也感到自己的魄力也不夠。

應該來說,柳家還是經濟狀況比較好的人家,雖然柳氏地產已經破產了,但是多年的私人積蓄還能夠勉強度日,更由於有了一個好女兒和好女婿,確切的說是有一個好親家,生活還算過得去,退了舊房,租了新房,然後又買了一處不錯的房子,一家人總算安頓下來。

由於經濟危機的影響,地產嚴重縮水,價錢成倍的下降,買的新房子花錢也並不多,因為等著賣房子的個人以及地產公司太多了,嚴重的供過於求。即使是西星公司的地產也嚴重縮水,占據了國內老大的位置,隻是經濟狀況比較好,說起來還有幾千億元的存儲資金,當然這是貸款給仙女的那些錢。即使有錢,他在國內也沒有進行比較大的收購活動,隻要沒有公司搶購,他也按兵不動。這一是因為地產貶值,二是國內經濟狀況並不樂觀,再者呢仙女花錢花得太凶了,整個公司係統嚴重缺乏資金,他們也不敢冒太大的風險,第四呢就是某些人有意穩定國內的地產局麵,並不想過分的一家獨大。西星的這種保守做法,在別人看來卻是對同行的一種高壓姿態,逼迫各大公司紛紛小心以求自保,根本就不敢做出什麽刺激性動作。這也並不是杞人憂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雖然仙女投資了大量資金,儲備資金也已經不多了,為了充分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更是大規模的貸款,但是仙女的條件太過優越,稍微有一點兒動作,就不是哪一家或者幾家公司能夠吃得消的。

當然,對於西星來說,一分地產也不收購是不可能的,在經濟危機期間,即使是地產還沒有探底的時候,也零零散散的收購了一些地產,隻是這些地產遍布全國各地,往往是一個城市幾幢大樓什麽的,很少有連片成帶的現象。據統計,整個經濟危機期間,他在180個大中城市,收購了200多億元的商業地產,像星星一樣散布在全國的主要大中城市裏,即使在同一個城市也是分散在不同區域,而且並不是每一幢大廈都是增值潛力最好的,如漫天的飛砂,雜亂無章。對於西星的這種無一定對象的收購,各大地產公司並沒有明確的反應,大家都比較忙,也比較緊張,沒多少心思去研究這種沒有威脅的商業活動,有不少地產公司還樂意把這些地產轉讓給西星,一方麵擺脫了包袱,另一方麵得到了賴以生存的資金。整個國內的地產業保持某種奇怪的平衡,除了一些地產公寓不斷的被銀行“收繳”,基本上沒有什麽新聞發生,從36年初開始的長達三年的時間裏,“地產無戰事”。當然,地產業的平穩,並不是說整個市場都如此平穩,可以這麽說,在這場席卷全世界的經濟危機中,以印度市場最亂,而以中國市場競爭最激烈;印度市場上頻頻傳出收購事件,而中國市場上則收購也多,商家的生死爭奪也殘酷,產品市場競爭的激烈程度及殘酷程度堪稱世界之最!

在36年5月份,應該是在7月份之後,中國市場上出現了三國產品進行激烈、有序、殘酷競爭的局麵,並且愈演愈烈。說激烈,是因為市場爭奪的異常詭異,各公司手段層出不窮,公司和公司之間,公司集團和集團之間互相展開爭奪,竭力推銷自己的產品,爭取保持自己在市場上的有利地位和領先優勢,竭力擴大產品的市場占有率,從質量到價位,以至到售後服務和技術支持,各公司尤其是大公司進行了全方位的比拚,各種優惠政策輪番出台,不斷刺激著下遊商家及客戶的神經,不管是高端市場還是低端市場,不管是基礎用品還是高科技產品,無不進行著殊死爭奪。大公司在高端市場和高科技產品裏進行堂堂之戰,中小公司紛紛在個別產品上和基礎用品上你爭我奪,大家無不認為這是他們關係全局的生死之戰。

說有序,是從市場競爭上來說的,各大公司尤其是大公司各出奇謀,不管用苦肉計也好,用糖衣炮彈也罷,用美人計也行,隨他們的便,隻要上帝喜歡;但是有一點兒是不能跨越的,不管是中國公司生產的產品,還是日本公司或者是韓朝公司生產出來的產品,其價位都是有限製的,各公司的成本價可以不同,可是利潤比例都必須相同。比如說一萬元錢的產品,各國政府提取的利潤比是統一的,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得如此做。對日本和韓朝政府來說,搶占中國市場為最高目標,各公司不上繳利潤或者少繳一些也行,但是Z國政府不同意,你們要是不收,那麽有我來收,而且規定了嚴格的補貼措施,一旦發現某家公司的產品沒有按照“規定”上繳利潤或者是從政府那裏領取了補貼,將會馬上被從中國市場中除名,或者課以重稅;而如果在經濟危機以後多少年內,某公司接受了政府補貼,事先若不得到三國政府的一致認同,也會被按照某些條例進行懲罰。這些規定都是在中國和兩國政府簽訂貿易協議時明文規定的,可以說是對三國公司多年的嚴重枷鎖,“要想生存,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某位貿易協調官員的一句非常有名的話。這些條例規範了各個公司的市場行為,很大程度上杜絕了傾銷行為,因為誰都不敢輕易觸動這條紅線,使得他們紛紛在技術和服務以及優惠措施上下功夫。有序還表現在公司之間的合作上,貿易協議沒有關於公司之間合作的規定,各公司之間可以互相支持,進行市場和服務上的配合,以爭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一點兒,不用政府提醒,大家都清楚得很,特別是日本和韓朝的公司,配合得尤其默契。日本公司本身就有互相配合的傳統,在全世界上都非常有名,為了刺激本國公司的生產,他們常常隻采購本國的產品,即使其他國家的產品質量再優秀、價格再合理,也不予理睬,甚至達到了偏執的程度;韓朝公司也不落於東鄰日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為了協力搶占中國市場,一些公司甚至進行資金共享,這使得中國企業在初期的競爭中處於絕對的劣勢。但是兩大鄰居的這種做法,也刺激了中國公司之間的大範圍聯合,一個又一個的利益集團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相關的公司紛紛組合,互相支持,形成了大公司集團對壘的局麵。

說殘酷,那是因為廠家眾多,而市場容量又非常有限,為了生存,紛紛各出奇謀,定絕計,雖然在產品價格上不能決出勝負,那就從質量、服務和技術支持上致自己於先機。即使是經濟危機造成了資金困難,市場效益低下,各公司尤其是大公司還是投入重資進行研究,提高生產率,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產品的質量。大公司財力雄厚,大規模投資成為可能,但是一些小型公司卻做不到這些,即使是依附於大公司或者組成較大的聯合體,還是僅能自保,因為每個公司的資金畢竟有限,不可能無限製的支持這些暫時的合作夥伴,造成了強者更強,弱者更弱。另一方麵,在整個經濟危機期間,東亞三國的科技水平明顯上升,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領先於歐美同行,這也是“遠東之戰”的一個“副作用”。雖然說三國在市場狹小的中國進行了殊死爭奪,但結果卻並不出人意料,一個最大的後果是中國市場獲得了高質量的服務,接受了經濟危機期間國際大型公司的厚禮,刺激了消費市場的膨脹。對於這個難得的消費機會,雖然社會資金並不充裕,但是一分錢當作兩分甚至三分錢用,能不讓市場動起來麽?所以,遠東尤其是中國市場成為全球各大市場中最活躍的市場,恢複速度遠遠超過歐美市場;同時,作為市場恢複的成果之一,遠東的主要大型公司幾乎全部幸存下來。而另一個最重要的後果就是遠東三國確定了強弱次序,中國和日本最強,而韓朝從各方麵都處於了劣勢。

遠東之戰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這連日本方麵都始料不及,據日本專家評論,危機“使得中國公司真正的成長起來,在民族氣氛的影響下,成為能夠同日本全麵對抗的商業集團”。自此以後,不管在中國市場,還是在世界市場上,後起的中國公司都有了和日本乃至全球同行全麵競爭的能力;支離破碎的中國公司結成了戰時聯盟,各公司互相配合,默契合作,利益共享,不再是國際公司零零碎碎的代理人。這些聯盟大多被保留下來,並進一步發展成為組合嚴密的聯合戰略體,在戰後的全球市場爭奪中,成為非常有影響的勢力集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