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仙女也有些傷心,國內市場雖大,卻容不下仙女的投資了,賣國是賣了一點兒,但也是事出有因的,總不能隻靠在中國這棵不怎麽可靠的大樹上吧,仙女從來沒有放棄過國家利益,可是又是誰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仙女施加壓力的!

37年3月20日開始,仙女從公司總部、電子公司和新材公司抽調了大批工作人員,又從家族內部派出兩名男性子弟,連同他們的妻子,在新材公司南方分公司總經理焦東峰的帶領下,陸續進入了印度境內,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裏,多達近百名仙女人員已經進入了炎熱的印度;四天後,他們就開始接收孟買附近的一家電子公司和一家新材料公司,正式揭開了仙女大舉投資印度的序幕。3月24日,印度殘存的幾大報紙的新聞頭條紛紛冠以“仙女進入印度”和“中國進入印度”等標題,對仙女收購日本鬆本公司在孟買的獨資公司北川電子公司和收購日本世佳公司在孟買的新材料公司長海予以廣泛的報道,“驚呼”中國的傳奇公司開始了“印度之旅”!各大媒體紛紛連載仙女的傳奇經曆,互聯網上關於仙女的資料更是到處都有,同時,被印度人深刻關注的還有李氏家族的傳奇組合。從這一天開始,印度人的評論中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仙女了,4月23日,當又一家新材料公司被仙女收購時,印度人已經開始習以為常了。大家對仙女都已經相當了解了,如此巨大的公司和如此神奇的公司來到印度,已經成為了一件非常平常、很應該的事情了,一種自豪感也由此產生,印度社會從士氣上開始了擺脫經濟危機之戰,而伴隨著這場大戰的是仙女持續投資的隆隆戰鼓聲!

禮康和孝康以及他們的夫人是在3月20日隨同30多名仙女工作人員,在焦東峰的帶領下乘專機來到印度,隨行的工作人員,有資訊人員、翻譯人員等專業人員,有電子公司的高級員工,也有新材公司的高級員工,這些都是先遣人員。而他們這四個李氏家族成員則是作為“實習人員”來到印度的,由於大家都比較年輕,還沒有被任命為獨當一麵的大員,臨行前,都被再三要求聽從主管人員的安排,而整個帶隊的最高負責人就是神威公司的總經理。孝康和焦東峰比較熟悉,他們一起合作已經有多年了,知道這個年近花甲的老人能力相當出色,要不然也不會把神威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條,更不會被總部任命為此次印度之行的最高負責人。對於隨行的四位李氏家族子弟,不管是從仙女哪個係統過來的,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這個神奇家族出來的人,個個都不是弱者,這已經成為社會上的統一認識了。對於神奇、能力出眾加三級的總部老總,不管是焦東峰,還是其他各部門員工,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甚至有人稱他為“神人”了,而由他指派出來的李氏子弟,能是不堪一擊的人麽,何況不少人已經領教過這些年輕人的能力了。佩服歸佩服,由於各人的職責不同,從屬也不相同,李家的四個年輕人並沒有受到什麽優待,因為在仙女從來沒有李氏子弟指手畫腳的先例!

孟買比廣州還要熱一些,這是下飛機後眾人的一致感覺,出了機場候機大廳,公司早先安排的接待人員已經在等候他們了,而像他們這麽大規模的中國人群,是很好確認的,尤其是在經濟蕭條、旅遊業基本上已經停止的情況下,但是工作人員還是按照程序核對了身份。來到下榻的賓館,然後就是進行各方麵的準備工作,大多數人還是第一次來到印度,尤其是以工作身份來到印度。雖然對印度不是很熟悉,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既然被派遣到印度,每一個人還是做了相當的準備工作,他們來到印度,是作為仙女的代表來和印度社會進行接觸的,不是來印度投機的,而是要參與印度經濟生活的。從負責人到最基本員工,都被嚴格要求了解印度的基本形勢,風俗習聞什麽的,而借助於公司龐大的谘詢收集能力,這方麵工作做得倒也很詳細,至少大家在工作中感到還是有用的。

雖然已經從資料上了解到印度社會的現狀,知道這裏經濟危機的嚴重性,但是直到大家親眼所見,才意識到印度和國內的巨大差別。不管是從上海來的,還是從廣州或者北京以及天津來的,甚至從其它地區來的,各人都感到孟買的蕭條是真正的蕭條!作為一個國際大都市,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繁華和繁榮,街上行人稀少,車輛更加稀少,隻有他們這一行車輛疾馳而過,連紅綠燈都無精打采的,大多數人都窩在家裏不出來,就是在街角處看到的也都是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這使得大家意識到印度真的已經成為一個水深火熱的地方了!負責人們不由得搖頭苦笑,老總可真是會撿好地方,這印度不僅熱不說,而且還真的是百廢待興……好在他們不是普通人員,是肩負重任的仙女員工,而且不管怎麽說,總部是不會讓他們這些人流落街頭的,是不可能讓他們去挨餓受熱的,而有了這一點兒保證,大家就不那麽擔心了。他們剛剛看過了普通人的生活情況,很快就見識到了一些不普通人的生活了,偶爾飛馳而過的豪華轎車,沒有一個人敢打賭說車子的主人是窮光蛋,或者是失業工人,而在酒樓歌廳裏出入的那些人,不用說也都是有錢人家,當然,那些舞女們除外,就在他們下榻的賓館裏麵,同時就住有大量的有錢人家,這是通過有錢人對有錢人的直覺而發覺出來的……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大家無言以對,或許這印度也真是一個巨大的金礦,值得仙女來開采。來了就好好幹,收拾情懷,仙女的印度工作人員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個別人不能代表整個社會,個別人有錢,並不說明大多數人生活就過得去,而印度的經濟危機的嚴重性也確實不是一般的嚴重,世界各國的經濟學家們評論的一點兒都不過分,印度確實是一個“經濟亂的一團糟”的國家,這從許多公司破產、大量國際公司爭相逃離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十家國際公司至少就有七家在急於外逃,隻要價位合適,這些資產嚴重縮水的公司,不管買家是誰,能脫手就脫手,甚至以較低的價位出手也情願。拖累這些公司的不僅僅是嚴重縮水的公司資產,還有大量的債務收不回來,更重要是還有不少的欠款需要償還,兼且數目不小的公司員工要養活,平時這些員工,尤其是那些高級員工,是公司的無價之寶,是公司巨額利潤的創造者,可是現在,卻成為他們甩不掉的包袱!

仙女實施談判收購的公司,大都有這樣的特點,首先,這些公司都是仙女的布局中用得著的公司,主要集中在電子、新材料和生物科技三大領域,都是仙女的老本行。其次,這些公司都是急於脫手的國際公司,並且盡量避免收購印度本土企業,如果人家不願意賣,仙女也不好意思強逼人家,“強扭的瓜不甜”,而且價位也不會低,這種事情仙女是最清楚不過了。再者,這些公司一定得有實力,就是說這些公司在印度市場及國際市場上技術都不弱,公司規模本身也不小,最好是那些行內數得著的大公司旗下的產業,這樣談判起來也有勁。第四,這些公司可以有債務,但是不能有太多的欠款,至少收購的時候,要把欠款抹掉一些,仙女是來賺錢的,可不是給國際對手們作善後事宜的,不僅如此,仙女還要把他們財務上的資金留下來一些,可也是仙女的一貫作風,不能到了印度就不遵守了。

仙女公司展開的收購活動,相當程度上得到了印度政府有關部門的配合,首先,在財務上雙方需要合作,而印度政府也樂意和仙女合作,仙女可是印度政府能打出來的唯一一張牌了。在“工作”中,世界大公司的負責人們發現印度政府和仙女的配合是出奇的好,而不是一般的良好,好的讓他們懷疑這是雙方一起做的圈套。其次,在公司的活動上,仙女也需要印度政府的配合,經濟危機時期,一切生產活動都受到政府的監控,沒有政府的生產許可,是不能進行生產經營的,這一點兒,印度政府倒是很幹脆,仙女不是要開工生產麽,隻要你能賣出去,隻要你能開得了工,隻要你把工人盡量收回,即使是今天才收購過來,明天就可以開工,甚至今天就可以開工,用不著政府的具體通知了。當然,仙女也不是沒有回報,公司保證不裁減工人,收購的同時就召回部分工人,而且一旦需要,就把原公司人員全部召回公司,減輕政府的救濟負擔。話是如此說,仙女也並不傻,真正的開工生產以及把生產出來的產品銷售出去,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各公司的情況了解至少得半個月,而這還是他們緊趕慢趕能夠做到的最快的了。這一點兒,印度政府也理解,仙女是不是在應付,專家們都很清楚,誰都能看得出來,市場渠道要疏通,人員需要整頓,各種數字需要重新統計……

印度市場上各公司損失慘重,絕對不是虛說的,而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許多大公司的資產縮水都在70%以上,從數千億元下降到不足千億,縮水量甚至達到75%乃至80%的也比比皆是,瀕臨破產的大公司更是數不勝數。讓大公司們擔心的是大量的欠款成了死帳,或者是很難收回,到期的回收困難,不到期的根本就不敢列入公司的財務預算,而且還都有大量的債務等著要支付。作為大公司,除非倒閉,債務是一定要還的,但是欠款就不一定了,死帳是沒的希望了,而不到期的現在要不回來,將來也沒有把握,萬一到時候,對方公司倒閉了,豈不是一分錢也要不回來,就是不倒閉,就印度社會的糟亂形勢,能要回來麽,所以,大公司們度日如年,仙女收購的這些大公司,大都有這樣的毛病!

從鬆本手中“搶來”的北川電子公司,是鬆本在印度的非常重要的子公司,在經濟危機以前,資產規模將近四千億元,在整個印度都是排名非常靠前的單體公司,但是經濟危機使得這家公司的資產嚴重縮水,資產已經不足千億元。北川公司有不少欠款,據統計達到了將近800億元,但是這些欠款有些已經成為死帳,其餘的也不被專家們看好,另外公司還有500億元的債務,雖然有些是長期的,但是最長也不超過兩年,僅這一點兒,他至少就有上百億元的債務存在。北川公司的特點是公司的帳麵資金比較多,高達620億元的賬麵資金,使她成為在印的國際公司中帳麵資金比較多的公司之一,公司錢多,是她的優點,同時也是非常嚴重的缺點。由於日本比較看重印度市場,也比較愛惜在這個南亞大國的名聲,在經濟危機開始時,並沒有大量外逃資金,據說僅僅抽出了20%而已;但是印度經濟危機的嚴重性遠遠超過了人們的預料,使得北川公司成為鬆本的一個難題。由於公司帳麵資金雄厚,鬆本總部沒有理由大量裁減工人,經濟危機以來,每個月都吃掉不少錢,這讓總部急需資金的日本人苦惱不已!印度明顯是個銷金窟,是個無底洞,另一方麵,總部又極缺資金,尤其是在舉國一致大舉進攻中國的時候,這些資金就顯得尤為重要,所以仙女甫一接觸這個世界老二,鬆本馬上表示了濃厚的興趣。仙女是誰,她的能力如何,鬆本一清二楚,用不著惺惺作態,一方急於要走,一方有意收購,但是價位是個大問題。兩家公司本來就是競爭對手,如今更是誰也看誰不順眼,但是又各有自己的打算,雙方爭議的焦點集中在價位上,鬆本要求仙女掏出1000億元,可是仙女根本不予理睬,說什麽隻能出500。

雙方從欠款說到債務,再說到帳麵資金,來來回回的折騰。鬆本認為北川的大部分欠款還是能夠收回了的,就是打40%的折扣,也能收回來350億元,總債務僅剩下一百多億元;但是仙女卻是這麽認為的,由於部分債務已經變成了死帳,根本就收不回來,大約有200億元僅有10%的收回可能,剩下的400億元,至多有40%的收回可能,這樣一算,僅能回收180億元,債務總量達到了300多億元,是鬆本估計的兩倍多,於是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鬆本說“你還要不要,不然我不賣了”,而仙女說“不急,眼前一筆欠款到期了,說不定能全部收回來呢,順便把四月份的工資給發了”!雙方互不妥協,在這方麵,仙女是比較主動的,自身有資金,是主動的一方,但是鬆本就不同了,不僅國內資金短缺,而且在這裏呆一天,就要花費一天的各項費用。公司總部巴不得削弱仙女的中國境內公司實力,更是幻想著印度經濟持續惡化能夠把仙女給拖住,即使不能把她給拖死,也要把她的大量資金給拖沒了,減少以後競爭的阻力,這可是一個戰略上的大問題。這一點兒,仙女自然清楚,所以她賭的也都是一些國際上數得著的大公司,仙女想增加自己實力,削弱競爭對手的實力,而人家也不傻,打的是拖垮她的如意算盤,隻是一個被動,另一個在主動而已!

仙女其實是比較喜歡收購日本的大公司的,因為日本正在大舉進攻中國市場,不用說需要大筆資金,沒錢的公司根本就玩不轉,而他們也不愁這些對手們不合作;而日本的公司也擔心,萬一仙女去找老美的公司合作,那他們可什麽也就撈不到了,至少不能在和仙女中國公司的對決中取得更大的便宜。仙女猶不知足,伸手伸慣了的談判人員,又要截留一部分帳麵資金,這更讓鬆本惱火了,為了這個問題,雙方扯皮不休。仙女說“按照公司慣例,肯定要留下一部分帳麵資金”,對於仙女提出的按比例20%留下,鬆本的談判人員一聽就打了一個哆嗦,這也太狠了,這“獨家的慣例”,是“仙女的發明”麽,死活就是不同意,也不同意仙女提出的“由政府來決斷”。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萬一來個二一添作五,那不就虧更多了麽。

到了3月23日,持續半個月的談判終於有了結果,協議上規定,仙女支付鬆本700億元,先期支付一半,9月24日以前支付剩下的資金,北川公司帳麵資金中,鬆本提走了560,其餘的用作公司的“日常調費”。就這樣,仙女在支付了先期的收購資金之後,鬆本拿著910億元離開了印度大市場,而為了不使北川公司帳麵資金太空,仙女在德意誌銀行貸款的時候,多貸了100億元,立刻補充進來。鬆本本部的工作人員還沒有離開,仙女的員工已經進入了北川公司的各個部門,實施盤底接收,這些工作人員一邊接收,一邊在祈禱鬆本留下些什麽把柄,好讓他們狠狠的敲詐一筆,可惜,鬆本不愧是在國際上混了多年的大公司,愣是沒讓挑剔的仙女抓到半分把柄,不過這樣也好,彼此“真誠合作”嘛!

就在收購北川公司的同時,仙女也與世佳公司進行了接觸談判,兩家公司的形勢差不多,損失都非常慘重,而且帳麵資金多的驚人。相比較於北川公司,世佳長海的縮水更加嚴重,達到了80%左右,從一家資產3500億元的大公司變成了僅有700億元的大公司,這讓仙女的一些工作人員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可以稱得上公司的損失之最了,當然,那些破產的公司除外。長海的資產雖小,可是其賬麵資金卻達到了760多億元,比公司的資產還要多;同時欠款也更多一些,達到了900多億元,債務也有400多億元。仙女報出了600億元的報價和60多億元的截留款要求,這是仙女的底線,雙方爭執了不少時間,最後,不願意在印度已經小得不能再小的市場上掙紮的世佳答應了仙女的要求。世佳之所以接受這麽苛刻的條件,一方麵是長海公司每月要花費不少錢,又因為根本不可能賺到錢,那些欠款雖然還不是死帳,但是多數已經無力回收,而且在現今情況下,印度的市場太小,歐洲市場進不去,遠東比拚又太激烈,同時世佳本部的儲備資金已經不多了,雖然曾經從仙女那裏得到一些賣身錢,但是很快就花出去了,而且歐洲市場上也很快就需要資金投入,放棄印度已經成為日本公司的一種戰略性收縮了。

仙女進入印度,也正趕上日本公司大舉收縮困難重重的印度產業的時機,日本公司放棄印度已經成為風氣了,不僅大公司脫手,就連一些小公司也紛紛作價賣給印度當地的一些有錢人。這兩筆投資,仙女一共支付了收購資金650億元以及相同數量的合同資金,注入資金200億元,收購了原資產七千多億元的兩家日本大公司,引起了印度人的廣泛關注,也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經濟事件!

仙女帶給印度人的震撼是連續性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這一次,她給了印度人更大的震驚。在4月23日,也就是仙女收購兩家日本公司的一個月之後,又出資收購了印度本土的一家新材料科技公司,投資金額為600億元人民幣,這可是印度人關心的大事情。在經濟危機以前,姬可公司在業界排名世界第五位,是印度人的民族驕傲,資產額僅僅比仙女新材公司少了200億元,折合為美元隻不過40億美元,按照印度人的話說,姬可要是在使把勁兒,就把仙女給拋在了後麵(同時,印度也把中國給坡在了身後)。這是有一定說詞的,33年的時候,兩家公司相差2200億元,而到了35年的時候,僅僅相差200億元,但是咫尺天涯,35年7月前兩家公司前後相連,但是僅僅一個月之後,就相差甚遠了,一個上竄到排行榜的首位,另一個則跌出了業界前五名,淪落到世界第七的位置,差距更是達到了6500億元。這能不讓印度人震撼嗎?當然,震撼歸震撼,總不能不尊重事實,至少評論家們說了一句公道話,仙女收購(姬可的分公司),是在“挽救姬可”,也隻有仙女才能挽救這家大公司。

這一天,對一些人來說,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印度人可以對仙女收購北川公司和長海給予掌聲鼓勵,但是不能夠接受這家中國公司接收他們引以為傲的姬可旗下的姬多公司,因為姬可是他們心中的一個驕傲,是不可戰勝的民族自尊,印度互聯網上甚至發起了抗議活動,人們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互聯網上到處都是抗議聲,又到處都是姬可公司財務狀況的報道,以及各種數字對比,但是不管怎麽說,許多印度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