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聽到阮惜時的問話,渾身打了個激靈,互相看了一眼。

“看什麽看呢,還不趕緊回答我們老大夫人的話!”

瘋子上去就是對著最後頭的人一腳。

“別打了別打了!”

那人慘叫著,點頭如搗蒜:“認識認識!”

“那四年前,對一個姑娘做的事,你們還記得嗎?”阮惜時又問。

“什,什麽四年前?”男人顫抖著聲音問。

看他們一臉茫然的樣子,阮惜時眉眼冷下來:“四年前,在和平巷裏,你們自己做過的齷齪事,都忘了嗎?”

他們做的齷齪事太多了。

提到和平巷,這幾個人冥思苦想,突然間有一個“啊”了一聲,總算想起來了:“是那個女孩——”

阮惜時沒讓他說完,已經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上。

雖說損魔鞭主要是對付有靈力的人或者鬼,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麽一根鞭子打在身上,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男人嚎叫一聲,話就被打斷了。

這一聲嚎叫把其他幾個男人嚇得不輕,就連瘋子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阮惜時。

不愧是老大的女人,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小姑娘,手下真狠。

阮惜時給了他一鞭子,又看向其他人,嗓音溫軟卻又帶著寒霜冷意:“你們呢,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其他人拚命點頭,生怕這鞭子下一秒落在自己身上。

還真是他們幾個。

確定了當年的事他們都有參與,阮惜時眼底暗流湧過:“除了這件事,你們還做了什麽別的,都一一說出來,否則現在我就殺了你們。”

傅雲霆看了阮惜時一眼,似笑非笑。

這小丫頭現在威脅人起來,倒有幾分他的風采了。

這幾個人嚇得半死。

小命都攥在別人手裏,他們哪兒敢不說啊,當下就一個個竹筒倒豆子般全說出來了。

阮惜時聽的心驚。

燒殺搶掠,這些個紈絝子弟,真是無惡不作。

難怪他們一時記不起葉綰綰的事,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眾多惡事當中的一件!

“老大,夫人,這幾個家夥家裏祖上都是當官的,現在改做生意,手裏都有幾分人脈,才能橫行霸道到現在。”瘋子說。

皇帝腳下,也有看不見的地方。

這些人就是仗著有人替他們撐腰,隱瞞,所以為非作歹,肆無忌憚。

“能說的我們都說了!”幾個男人哭喪著臉道,“求姑奶奶您放過我們吧!”

“叫誰姑奶奶呢?”阮惜時秀氣的眉頭一蹙,“我再問你們,江遇生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江,江遇生?”

幾個人愣了下,立刻有個人自作聰明道:“我不知道,我早就不跟他來往了!他做了什麽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

其他幾個急忙跟著說。

看來他們是還不知道江遇生死了的事情,隻以為他犯了事,急著跟他撇清關係呢。

傅雲霆在邊上嗤了一聲,一腳踩在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人身上:“不知道?那留著你們,也沒什麽用了。”

“啊?”

男人愣了下,就感覺到背上的力度一下子加大,猛地就被踩趴在了地上,一下子暈過去了。

其他幾個人都被嚇蒙了。

傅雲霆看向後頭幾個:“你們呢?”

幾個人愣了幾秒,旋即一個個爭先恐後道:“知道,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們關係最好了!”

傅雲霆哼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掃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個說關係最好的人身上:“你說說看,知道江遇生哪些事?”

“是,是!”

那人使勁咽了咽口水:“江遇生家裏以前是當官的,後來末朝覆滅了以後,他家裏就做生意了,後來他爹媽都死了,生意落在他手裏就不行了……”

“誰要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傅雲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點其他人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不知道的……”男人哆嗦著冥思苦想,忽的眼睛一亮,“對了,他說他祖上是什麽玄術師!”

“對,我也聽過!”另一個男人也趕緊道,“還說有什麽神甲之類的!”

玄黃神甲!

果然原來在江遇生手裏!

“那關於這玄黃神甲,他還說過什麽?”阮惜時問。

“還說過,還說過那個神甲認主,哪怕離開了他,也能憑什麽家族秘術,找到神甲所在的方位……”

幾個人冥思苦想,最後哭喪著臉道:“就知道這麽多了,這些都是他喝醉酒時候說的,我們以前也沒當個真,聽了也就過了!”

早知道今天還能拿來換自己的命,怎麽的也得多問幾句!

阮惜時卻是心中了然了。

這就是江遇生被殺的原因了。

他能找到玄黃神甲所在,哪怕他沒有見到鬥篷男的臉,也是一個隱患。江遇生這個人貪慕虛榮,現在又是缺錢的時候,要是有人用錢收買他,說不準就能借著他找到鬥篷男。

阮惜時之前的猜測多半是正確的,殺了江遇生的人就是那個鬥篷男。

“那他把玄黃神甲賣了的事情,你們知道嗎?”阮惜時又問。

幾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搖頭說:“沒聽說啊,這不是他家傳的寶貝嗎,他怎麽可能舍得賣!”

“不然幾位大人去問問陳元吧,他是江遇生的助手,江遇生什麽都給他管,他肯定知道!”有人道。

“對,陳元肯定都知道!”

幾個人紛紛點頭。

陳元。

阮惜時想到那天那個來警局的助手,知道江遇生死了之後,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樣子感情的確不錯。

“江遇生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陳元管嗎?”阮惜時問。

“是,他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跟咱們出去玩,家裏的事公司的事都是交給陳元的!”他們立刻道。

看來這個陳元知道的應該會更多一點。

從這幾個人身上,應該問不出什麽了。

阮惜時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開口:“把他們都送到警局去,挑一件,不對,是幾件。”

他看著那幾個已經嚇得魂都要沒了的人,唇角微動:“挑幾件他們犯的錯事告訴警察,能關個六七十年的就行。”

“是。”

瘋子立刻把外頭守著的人給叫了進來。

“不要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家裏有很多錢,你們要多少錢都行——”

幾個人哀嚎掙紮著,然而幾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哪兒抵得過傅雲霆這些訓練有素的手下,很快就被捂住了嘴,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