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氣喘籲籲,臉上卻滿是高興的笑容。
聽到管家的話,宋參謀長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進而又是狂喜:“真的送回來了?”
“對,是夫人在門外發現的。”管家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
宋參謀長喜道,轉身就要走,卻又瞥見還被抓著的那對情侶,又腳步一停。
“把他們帶到審訊室去。”宋參謀長打算先回去看過玉霜,再來審訊這兩個家夥。
“大人,這不關我們的事啊!”這對情侶一臉冤枉,急忙喊道,“我們隻是拿錢辦事,什麽也不知道啊!”
宋參謀長歸心似箭,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他們:“帶走。”
話音沒落,就見這對情侶臉色忽的驟變,身體猶如犯了羊癲瘋般猛然抖動了一下,嘴角緩緩流淌出黑色的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
宋參謀長神色一變,立刻蹲下了身子,去探他們的鼻息。
在感覺到氣息全無時,他的臉沉了下來。
他看著他們唇角流出的黑色的血,還有臉上泛青的皮膚:“看樣子像是中毒死的。”
“剛才我聽到,那個男人給他們吃了東西。”阮惜時走過來說,“大概是之前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幫他做事,等事成給了他們解藥,但其實是另一種毒藥。”
“看來,那個人是早就設計好的,知道就算把他們留下,也問不出話來了。”宋參謀長站起身來,臉色難看,“這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早知如此,真不該將他放走。”
“當時也是為了玉霜。”阮惜時的眸光落在死去的情侶身上,“而且這一步步,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一切都是他謀算好的,除了我醒來這件事以外,他早已準備好了任何退路。”
何況那人玄術高超,若不是她根本沒有被迷倒,隻怕就算宋參謀長他們來,也不可能攔住他。
“所以他以為自己一定拿到攝魂珠,所以早就準備好了將宋玉霜送回去,隻是沒想到,卻輸在了你身上。”宋參謀長沉聲道。
“他知道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玉霜,隻要玉霜平安無事,我們便不會再花費太大時間和精力去找他。”阮惜時說著微頓了下。
“怎麽了?”宋參謀長看著她。
阮惜時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們趕緊回去看玉霜吧。”
宋參謀長嗯了一聲,就轉身朝著車子走去。
這兩具屍體,被手下拖走處理了。
雖然人死了,但或許還有些痕跡可循,還要去查一下這對情侶的身份。
阮惜時和宋參謀長回到宋府。
兩人一進門就直奔宋玉霜房間。
宋夫人正坐在床邊,阮惜時看見,宋玉霜躺在**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宋參謀長大步走到床邊:“夫人!”
宋夫人聞聲回頭。
見到他們回來,宋夫人像是終於有了主心骨,眼圈一下子紅了:“老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沒事吧?”
“沒事。”宋參謀長道。
宋夫人點點頭,又看了阮惜時一眼,才將目光轉回到**,牢牢握著宋玉霜的手。
“霜兒怎麽樣?”宋參謀長問,見女兒還閉著眼睛,聲音不由放輕,“睡著了嗎?”
宋夫人手一頓,片刻眼圈更紅了:“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在門外,就是現在這副樣子。我也以為她是睡著了,但我怎麽叫她都叫不醒。”
“怎麽會這樣?”
宋參謀長看向**的宋玉霜:“霜兒,霜兒?”
宋玉霜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惜時秀眉微蹙。
她看見,宋玉霜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氣,分明是被人施了玄術。
但這抹薄氣並不是黑色的,隻流動著古怪的青色光澤,不像是普通的陰氣。
宋參謀長眉頭也皺了起來,問宋夫人道:“找過醫生來看過了嗎?”
“看過了。”宋夫人說,“可是醫生都說,她呼吸平緩,瞳孔也是正常的,身上和頭部都沒有明顯傷痕,實在找不出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唯一的可能性,或許就是吃了什麽藥。”
她說著又想起什麽,看向阮惜時,帶著期盼道:“惜時,你不是懂醫術嗎,你快幫玉霜看看,她到底是怎麽了!”
“幹媽你別著急。”
阮惜時安撫道:“我看看。”
“好,你看看!”宋夫人趕緊站起身,給她讓開了位置。
阮惜時坐下,手摸向宋玉霜的脈搏。
和那些醫生說的一樣,宋玉霜脈搏沉穩,不像是受了重傷,或者氣血虧虛的樣子。
看她臉色和眼瞼以及口腔處,也不像是中了毒。
那她昏迷的原因,就是身上這層古怪的氣息了。
阮惜時用意念問崽崽:“崽崽,你有見過這樣的玄術嗎?”
“一般來說,想讓人昏迷不醒,可以用定身術或者幻術。”崽崽正經的晃著小腦袋說,“定身術就是讓人不能動彈,看起來自然就跟昏迷了一樣,但是意識是清醒的。這幻術嘛,就是讓人的意識陷入幻境裏,你們現在說什麽,她都聽不見的。”
“那怎麽辨別?”阮惜時問。
“你試試看唄,要是定身術的話,以你現在的修為,解開不是難事。
“我試試。”
阮惜時手指微動,迅速在上空畫了一道符,雙指指向宋玉霜:“破!”
宋玉霜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不是定身術了。”崽崽說道,“那就是幻術,這可就麻煩了啊。”
“幻術怎麽解?”阮惜時看著**的宋玉霜問。
“除非是進入她的幻境,把她喚醒,但這樣也有風險。”崽崽說,“在幻境裏待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而且幻境跟你之前進的夢境不一樣,夢境看見的隻是她做的夢,但幻境是製造出來的,是一種煞氣,很有可能會隨著你進入,變幻出不同的場景。這樣的幻境往往生出的,都是人的內心最害怕,最恐懼的事情。”
崽崽小臉上難得這麽正經:“所以女娃娃,你就別想著進去了,萬一你也陷入幻境裏出不來,可就完了!”
“所以她身上籠罩的這層氣息,就是製造出幻境的氣息?”阮惜時說。
“應該是,不過這氣息有點奇怪,不像是完全的陰氣,但也跟平常玄術師修煉的不太一樣。”崽崽盯著這團氣息,“而且幻術是高等的術法,看來這人修為不低啊。”
它道:“我看你還是離這事遠點吧,那人的目標是你,萬一你真進幻境了,不正好稱了他的心意嗎?”
“那如果她一直不能離開幻境,會怎麽樣?”阮惜時問。
“一直昏迷下去唄。”崽崽聳著小肩膀,“她沉迷在幻境越深,到最後就越分不清現實和幻境,最後就會永遠陷入幻境裏出不來了,一直到這具身體死了為止。”
阮惜時手指握緊。
“如果是這樣的話,哪怕再危險,我也要試一試。”
阮惜時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前她也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死。”
她說著沒再管崽崽說什麽,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