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霜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她怔怔的看著蕭棋,門外的喧囂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耳邊無比安靜,眼裏隻有蕭棋望向她時認真的眼神。

雖然上次在戲院的時候,蕭棋就跟她表白過,但那之後蕭棋也沒再提過了。

她以為,那是蕭棋看過戲之後,心血**說的話。

但沒想到,今天蕭棋會再次跟她表白。

宋玉霜感覺到嗓子裏忽的幹澀起來。

“你別以為今天可以跟上次一樣,再從我麵前逃走。”蕭棋見她不說話,嗓音低沉下來,“不管你是答應,還是拒絕,今天你都要給我一個回答。”

宋玉霜抿了抿唇。

空氣好像一瞬間凝滯了。

好一會,宋玉霜才緩緩開口:“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怎麽現在還問這個問題?”蕭棋挑了挑眉,“小爺我喜歡的還不夠明顯嗎?我要是不喜歡你,又怎麽會整天往你家跑,怎麽會帶你逛街送你禮物,怎麽會陪你出去玩。”

他說著還動了動肩膀:“又怎麽會幫你擋刀。”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要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他才不會管別人死活,還冒著賠上自己性命的風險呢。

宋玉霜聽到擋刀兩個字,臉上神情動了一下,雙眸緊緊盯著蕭棋:“可是你以前也帶別人逛過街,也喜歡過別人。”

“小爺我帶誰逛過街,喜歡過誰了?”蕭棋莫名其妙。

“宮欣愉啊!”宋玉霜道,“你之前不是喜歡她嗎?”

蕭棋:“……誰說我喜歡她了。”

“我都看到過好幾次了,你接近她,跟她說悄悄話。”宋玉霜越想越覺得委屈,盡管那會兒她對蕭棋還沒這個心思,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心裏卻堵的慌。

蕭棋愣了幾秒,才好像想起有那麽一回事,頓時哭笑不得:“我那不是接近她,是我見她總是和你作對,要欺負你,所以才攔著她。”

宋玉霜啊了一聲。

她沒想到一直困擾在自己心裏的事,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

“那惜時呢,你最早不是也喜歡過惜時嗎?”既然都說到這兒了,宋玉霜索性將心裏一直憋著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惜時就更沒有了。”蕭棋立刻道,“小爺的確是看她順眼,但也隻是順眼,並沒有男女私情,何況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傅雲霆兩情相悅,我幹嘛去淌這趟渾水?”

他說著頓了下,看著宋玉霜道:“你就別瞎想了,除了你之外,小爺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如果你是因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才不答應我的話,那我也太冤枉了!”

“也不僅僅是這些。”宋玉霜雙手不由握在一起,“還有我們的事,也是兩方家長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父母之命……”

“玉霜。”

蕭棋伸出手,握住了宋玉霜的雙手。

溫暖又陌生的觸覺,令宋玉霜身子一顫。

“我知道,你對感情很慎重,你要找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蕭棋認真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你對我有幾分喜歡,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是因為長輩的要求才要跟你在一起。我喜歡的就是你,是你宋玉霜這個人,如果不是你,就算有一百個長輩要求,我也不會跟她在一起。”

宋玉霜從未聽過如此堅定的表白。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過了會她才低聲道:“那你喜歡我什麽?”

她覺得自己不像阮惜時,聰明又厲害,仿若一隻狡黠的小狐狸;她也不像宮欣愉,活潑明豔,仿若正午最熱烈的燦陽。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跟大部分的貴族小姐一樣,最後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但也或許不討厭的男人,相敬如賓度過一生。

蕭棋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輕笑出聲:“你雖然總是一副疏離的樣子,但我知道你內心是個很溫柔的人,你處事很冷靜,很聰慧,可是靠近你以後,才會發現你也有很孩子氣的那一麵。”

“宋玉霜,不管什麽樣的你,都很讓我心動。”

宋玉霜眼眶一下子熱了起來。

她定定看著蕭棋,看的蕭棋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不過這隻是我的想法,不是要強迫你,如果你真不喜歡我的話……”

“我要是真不喜歡你,你怎麽辦?”宋玉霜打斷他的話,眼裏波光流轉。

蕭棋眉梢一揚:“那小爺我就繼續努力,使上十八般武藝,也要讓你喜歡上我——”

話音沒落,宋玉霜就一下撲進了蕭棋懷裏!

蕭棋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她抱了個滿懷。

傷口傳來陣陣隱痛,可蕭棋現在也顧不得這點傷了。

他聞到她頭發上飄來的清香,頓了頓才道:“這算是你給我的回答嗎?”

“我早就已經回答過你了。”宋玉霜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肩膀傳來,“在燈會的時候。”

她溫熱的呼吸吹在他的肩膀上,透過病號服燒的那一塊滾燙。

蕭棋眸色驟然一深,握住宋玉霜的胳膊,將她拉開,低頭就吻了上去。

……

翌日一早,傅雲霆就去警察局問審訊的情況了。

阮惜時起床後,先去看了一下四叔的情況。

昨晚被宮玉瑤傷到之後,四叔的情況就不怎麽好,魂魄很虛弱的樣子,一直藏在靈器裏休養。

她又拿出昨天從宮玉瑤懷裏摸出來的那幾張符紙給崽崽看。

崽崽昨晚也一直在休息,阮惜時就沒有打擾它。

“你能看出這幾張符紙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阮惜時問它。

崽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鎮壓鬼魂的符紙。”

它恍然大悟:“難怪昨天我一碰到她,就感覺靈力要被吸走似的,原來是因為這幾張符紙啊!所以那女人也會玄術?”

阮惜時搖搖頭:“應該不會,如果她會玄術的話,就可以襙縱惡鬼來害我了,沒必要暴露自己。而且她昨天死了之後,我都沒有看見她的鬼魂。”

按理說,人死了,哪怕立刻轉生了,鬼魂也會出竅的。

何況宮玉瑤是被殺死的,這般不甘,怎麽可能甘心這樣轉世投胎。

所以當時,一定有玄術師,或者懂玄術的人在附近,趁著她從閣樓下來之前,將宮玉瑤的靈魂給收走了。

“這說明她應該跟玄術師有什麽關係,或者認識懂玄術的人。”她看著手裏的符紙上:“這些符紙,應該也是有人給她的。”

所以她之前沒有看到高陽的鬼魂,應該也是被鎮壓了,隻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阮惜時分析道。

而且這幾張符紙保存的非常好,可見宮玉瑤很珍惜。

阮惜時不由想到了傅明修。

難不成傅明修懂玄術?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就跟她之前的猜想全部對上了。

隻是這還需要去證實。

阮惜時沉吟片刻,才將這幾張符紙放回到自己房間的抽屜裏保存好,下樓去吃早飯。

她剛吃完,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