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傅雲霆就鎖上了門,然後轉身看向阮惜時。

阮惜時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隻手就被他緊緊握在了掌心裏,後腰也被用力攬住,滾熱的唇落了下來。

他身上血腥的味道,混合著獨屬於他的氣息,占據著她所有的感官和每一寸神經。

香津濃滑在纏擾的舌尖摩挲,他的吻仿若在攻城略地,猛烈又霸道,幾乎要令阮惜時喘不上氣來。

她推了傅雲霆幾下,傅雲霆才鬆開,卻又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抱到了**,覆身就壓了下去。

許久沒有見麵,傅雲霆把精力全用在了這事上,連要了阮惜時好幾回才饜足的停下來。

阮惜時累的不行,靠在他懷裏直喘氣。

傅雲霆一開始還老老實實抱著她,結果被她喘的又起了反應,心癢難耐的想要再來一次,嚇得阮惜時緊緊摟住他的腰,轉移話題道:“我們說說話吧。”

她眼裏紅霧未褪,嬌軟的嗓音裏帶著一絲啞。

傅雲霆眸色愈深,摟著她腰肢的手愈發用力,克製住自己道:“想說什麽?”

“想說,你有沒有想我?”阮惜時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問。

“無時無刻。”傅雲霆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甚至在夢裏,我都能看見你。剛才在門口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他的聲音裏帶著暗啞,低低如摩挲在地麵的細砂石,令人心尖酥癢:“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因為我也想你啊。”阮惜時眼底傳來微微熱意,“我聽周欽說,你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就過來找你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是很驚喜。”傅雲霆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低頭又在阮惜時泛著水光的唇上啄了一口,“不過黎城這麽亂,你一個人來這裏太危險。”

“所以我扮成了男人啊。”阮惜時道。

“哪有你這麽細皮恁肉的男人。”傅雲霆笑她,“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心裏念著我,其他人可認不出來。”阮惜時眨眨眼,“你沒看見剛才你拉我走的時候,你的那些手下,表情有多震驚。”

傅雲霆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兩人又談論起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之前在電話裏都說過了,但兩人一碰麵,就有說不完的話。

阮惜時跟他說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曆,還有這次在章家發生的所有事情。

“辛苦你了。”傅雲霆聽她說完章家的事情,嗓音低沉溫柔,“你終於如願了。”

聽到他說“辛苦”兩個字,阮惜時鼻頭還真酸了一下。

有人知道她的辛苦,有人了解她的過往,有人可以分享她的開心。

她真的很高興。

“是啊,我的仇終於報完了。”阮惜時吸了吸鼻子,轉身摟緊他,笑意盈盈道,“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阮惜時仰頭看向他:“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要陪我度蜜月的。”

傅雲霆眸色微深:“但我最近還有事情要忙……”

“沒關係,你公事要緊。”沒等傅雲霆說完,阮惜時立刻道,“等你忙完了,再陪我度蜜月吧。”

傅雲霆看見她這副乖順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小兔子,令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好,到時候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阮惜時點點頭。

柔軟的秀發,如同上好的綢緞,從他指縫間滑過。

一低頭,就能聞到他最迷戀的芳香。

傅雲霆眸色又暗下來。

“我看,現在離天亮還早……”傅雲霆嗓音低沉道。

阮惜時還沒回過神來,就又被傅雲霆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傅雲霆,你夠了!”

阮惜時的低喊,很快就被令人遐想的聲響淹沒。

翌日一早,傅雲霆精神抖擻的去開會了。

阮惜時又睡了好一會才起床。

她又穿上那身男裝,打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一排士兵。

其中一個說道:“夫人您是要出門嗎?”

“嗯,我出去轉轉。”阮惜時說。

“少帥吩咐過,如果您要出門,就要我們跟著您。”士兵道。

阮惜時並不意外。

傅雲霆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尤其是對她。

有士兵跟著,也的確更安全一點。

她點點頭:“好,不過你們別跟的太近。”

“是。”士兵應道。

有士兵給她開車,阮惜時就報上了地址。

不是什麽很遠的地方。

靠近街區的位置,很熱鬧。

阮惜時走進街區,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士兵,一家一家的逛過去。

士兵謹遵她的要求,並沒有離她太近,所以也沒有跟著進店。

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有一家服裝店有後門。

阮惜時從後門出去,經過小路,到了幾棟連在一起的住宅處。

這些住宅已經有些年頭了,坐在門口曬太陽的都是老人。

阮惜時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她,才走上前問道:“老人家,找您問個人。”

老人微微抬起頭,眼裏是明晃晃的警惕,又見到隻是個年紀輕輕,白白淨淨的少年,才稍緩了神色:“什麽人?”

“您知道,這裏有戶姓杜的人家嗎?”阮惜時問。

“姓杜的?”老人皺起了眉頭,“你找他們幹什麽?”

聽到老人的話,阮惜時眸中微光輕輕拂過,嗓音溫和道:“我以前家裏窮,受過杜老爺的資助,我們家才能挺過那段時間。如今我已經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家父家母一直記掛著這件事,讓我把錢帶來還給杜老爺。”

阮惜時之前聽宋夫人說過,她和杜碧琴的父親杜老爺是個心慈的人,以前常常資助窮人。

“原來是這樣。”

老人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不疑有他道:“那你來晚了。”

阮惜時微怔:“什麽意思?”

“那杜家一家人啊,都已經死了!”

“什麽?”阮惜時愣住了。

她沒聽宋夫人說過。

不過宋夫人那會兒也說,她嫁了人沒多久,母親就去世了,之後她就發了病,這期間杜家竟無一人來問候她,她醒來後得知也寒了心,發了封電報也沒有人回,她就跟杜家再無往來了。

沒想到,原來在二十多年前,杜家人就都已經死了。

看阮惜時驚訝的樣子,老人舉起手裏的蒲扇,指著不遠處一棟隻剩下一半的宅子說:“就那裏,那裏就是杜家人原本住的地方,二十幾年前,一場大火,把杜家人都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