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傅雲霆沉聲道:“但以後有任何事,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他捏她鼻子:“不許再自己冒險!”
“知道啦!”
阮惜時乖巧答應道,隻是眉宇間仍有愁緒。
“你是在擔心玉霜知道你瞞著她,會怪你?”傅雲霆看出她心思。
“我雖然是為了她好,但她日日想念孩子,我卻還瞞著她,實在心裏難過。”阮惜時輕輕歎氣。
“你也是為了她的安全,她會理解你的。”傅雲霆揉著她細軟的發絲說。
有傅雲霆的支持和安慰,阮惜時稍稍放寬了心。
她本想說完就回屋去,但卻又被傅雲霆拉著折騰了一番,直到說孩子還在屋子裏,傅雲霆才依依不舍的放她回去。
之後幾日,阮惜時全在屋子裏研究怎麽驅除這股靈力。
可這靈力奇怪霸道,阮惜時一時也找不到法子。
一日阮惜時實在累的夠嗆,便出屋子去找廚房要點吃的,順便再去給孩子衝個奶。
然而前腳剛出房間,莫嫣卻悄悄的溜進去。
這幾天她看見阮惜時在房間裏閉門不出,還時不時叫人送牛奶過來,心下覺得奇怪。
所以趁著阮惜時離開,她便悄悄的進了阮惜時房間,就見到**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孩。
莫嫣吃了一驚:“這怎麽會有個孩子?”
但她旋即又反應過來。
之前聽說蕭司令的兒媳婦丟了個剛出生的孩子,看年紀也對得上,想必就是這個孩子了。
“沒想到阮惜時竟然把自己好姐妹的孩子藏起來了。”莫嫣眸中波光流轉,看著**的嬰孩,“她這是打算做什麽?”
她一步步走到床邊,手指摸向嬰孩的臉龐。
嬰兒的臉龐很嫩,好像一碰就就能掐出水來。
莫嫣眼底卻愈發湧起暗色。
不管阮惜時想做什麽,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的手指慢慢下移,從臉頰滑到了嬰孩紅潤的嘴唇。
他輕輕地呼吸吹在莫嫣的手上。
莫嫣的手指停留在了他的鼻子和唇間。
隻要稍一用力,這孩子便會因為窒息而亡。
而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嬰兒,甚至連掙紮都做不到。
她唇角緩緩勾起,眼底浮出殺意和狠光,驀的用上了幾分力氣。
然而剛一發力,剛才還在熟睡的嬰孩,卻忽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啊!”
莫嫣疼的差點叫出聲。
她死死壓住牙關,才沒讓這聲叫發出來。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嬰孩的手掌中竟驀的泛起紅光,一下落入了莫嫣的心口!
一股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傳來!
莫嫣捂住胸口,一下摔倒在地上。
嘴角有血流出來,她麵孔因為驚懼和疼痛扭曲著,已經看不出原來姣好的容貌。
她踉蹌著扶著床邊起身,忍著心口劇痛,跌跌撞撞的朝著屋外跑去。
“砰!”
門被一下推開。
阮惜時剛拿著牛奶走到走廊,就看見莫嫣從自己房間裏跑出來。
她臉上滿是恐怖的神色,捂著心口跑出去,甚至都沒有看到阮惜時。
阮惜時神色一冷,立刻朝著房間大步走去,在看見孩子還安然無恙的躺在**時才鬆了口氣。
她給孩子設了一道封印,如果孩子有性命之虞,就會反彈傷害到施加傷害的人。
難不成剛才莫嫣是受到了反噬?
那她也該趕緊回自己房間休息,跑出去幹什麽?
阮惜時心中思忖著,又給房間加固了一道封印,而後追了出去。
阮惜時用追蹤術一路追出駐地,看見莫嫣竟是朝著洪門的據點而去。
她打了一輛黃包車,阮惜時也正要攔一輛車,卻見熟悉的黑車停在了眼前。
傅雲霆搖下車窗:“上來。”
阮惜時來不及問,拉開車門坐進去。
車子發動,她才開口:“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的人一直盯著莫嫣,有人跟我說,她跑出去了。”傅雲霆一邊開車一邊道,“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開駐地。”
“她往洪門據點那邊去了。”阮惜時說。
傅雲霆加大了油門,還能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對洪門很熟悉。”
阮惜時無語:“這時候就別亂吃醋了。”
傅雲霆冷嗬一聲。
黃包車雖然速度不快,但莫嫣顯然是故意繞路了,阮惜時用追蹤術跟著,從小巷子裏左拐右拐的,最後完全看不見莫嫣身影了。
莫嫣顯然是擔心有人跟著她,所以想把人甩掉。
但是她沒想到阮惜時會追蹤術,還是跟著她,一路最後到了洪門據點門口。
“還真和司徒鶴有關係。”傅雲霆冷聲道,下了車就直接走進去。
洪門的人攔住他,卻被傅雲霆一腳一個踹到在地上。
阮惜時借著傅雲霆打架的檔口跑進去,剛到後院,就看見莫嫣倒在地上,腦袋上一個子彈孔,已經死了。
阮惜時驀的停下腳步,看著手裏還拿著槍的司徒鶴。
司徒鶴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莫嫣就倒在他腳底下,一隻手還拉著他的褲腿,雙眼瞪著,像是死不瞑目。
見到阮惜時來,他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露出遺憾的神色:“本來還不想讓你知道的,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
阮惜時手指驀然握緊。
傅雲霆也已經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阮惜時攬住,眸光冷冽的看著司徒鶴:“你殺了她?”
“怎麽,心疼了?”司徒鶴那雙鳳眸一挑,“早知道傅督軍那麽喜歡她,我就給你留著了。”
“所以,她是幫你做事。”傅雲霆嗓音低沉。
“算是吧。”司徒鶴看了莫嫣一眼,淡淡道,“我幫她擺脫莫家,她幫我做事,我們隻能算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傅雲霆冷聲,“隻怕沒那麽簡單吧。”
他看著倒在司徒鶴腳邊的莫嫣:“你讓她來勾引我,可從始至終,她用盡各種手段,唯獨沒有爬上我的床,司徒幫主覺得,她是想為了誰守身如玉?”
司徒鶴定定看著傅雲霆,半晌笑了一聲:“那管我什麽事?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是你讓她為你做事,你卻說她一廂情願?”阮惜時忍不住道,“司徒鶴,你捫心自問,你敢說你沒有讓她產生過一絲誤會?”
“你也說了,是誤會。”
司徒鶴不在意的說:“她的確是對我動了心思,可那又怎麽樣,是她自己愚蠢,把心思放在了我身上。可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他眸光落在阮惜時的冷下來的小臉上:“我倒是對你這一款的,頗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