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門打開了。
鬆平從裏麵走出來。
這裏是主臥,鬆平竟然把自己的主臥讓出來了。
等鬆平走後,阮惜時悄悄走到窗戶下。
她手指輕輕一動,噬魂珠便從升起,在黑夜裏散發著微微的紫光。
這紫光形成無數條細線,纏繞住了整個屋子,像是蜘蛛網一樣,讓人無處可逃。
阮惜時又設下陣法,待一切準備完畢,才驀然破窗而入,左手損魔鞭,右手驚夜槍,直朝著屋內鬥篷男而去!
鬥篷男下意識的格擋。
未料他竟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擊的倒退了幾步!
“阮惜時。”鬥篷男嗓音低冷。
“這次你別想跑了!”
阮惜時手中驚夜槍克製住他,死死盯著他鬥篷下被掩蓋住的臉:“玉霜的孩子是不是你盜走的?孩子在哪!”
鬥篷男並未言語,隻身子一轉,尊神刀帶著藍光破天而入,直打在驚夜槍上!
阮惜時虎口一震,驚夜槍險些脫手!
不過下一秒,她已是手腕翻轉,牢牢將驚夜槍握住,也跟著一個轉身,又朝著他的鬥篷挑去!
鬥篷男顯然沒料到上次被他尊神刀克製住的人,這次竟然可以反過來壓製他,手中動作便慢了幾步,給了阮惜時可乘之機!
“砰!”
驚夜槍重重砸在尊神刀上,同時一道白光在阮惜時手中閃爍,竟是如同遊龍般在驚夜槍上竄行,然後纏繞在了尊神刀上。
尊神刀忽的發出嗡鳴聲!
這巨大的聲音,刺的兩人耳膜一震!
鬥篷男隻感覺剛才還算溫順的尊神刀,此刻卻好像暴躁起來,刀身猶如火焰,灼燒的他掌心劇痛無比!
他猛然鬆了手。
尊神刀一下飛到了天空中,晃了兩下,竟是朝著阮惜時飛去!
阮惜時下意識抬手,尊神刀便穩穩落在了她的手裏。
阮惜時愕然。
鬥篷男也頓了幾秒,似乎明白大勢已去,轉身破窗而出!
“嘩啦!”
阮惜時反應大於思考,在他跳窗的那一刻,手中損魔鞭一揮,便猶如一條靈蛇般朝著鬥篷男蜿蜒而去。
鬥篷男結結實實挨了這一鞭,吐出了一口血來,踉蹌著朝著前方奔去!
阮惜時也追了過去。
憑著天眼,阮惜時看見他身上不斷外泄的靈力,一直朝著府外延伸。
他這是想逃出去!
阮惜時腳下如風,多虧了當年四叔的鍛煉,她體力和速度驚人,一直死死咬著鬥篷男,兩人距離不過咫尺。
忽的,鬥篷男在拱門處拐了個彎,竟是一下閃身進了另一處院子。
這院子比主院小上不少,隻有一間屋子。
裏麵隱約聽見哭聲。
鬥篷男進了院子就不見了。
阮惜時並沒有感知到噬魂珠的波動,可見這鬥篷男還沒離開宅子,便放慢了腳步,走向那唯一的一間屋子。
哭聲就是從這屋子裏傳來的。
越是靠近,這哭聲就越明顯,像是嬰兒在啼哭,在這黑夜裏格外滲人。
阮惜時卻是一個激靈。
嬰兒。
一個猜想在她腦海裏浮現,她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加快了腳步,猛然一下推開了門。
鬥篷男不在屋內,黑暗的房間裏,隻有**躺著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兒。
阮惜時走到床邊,看見這嬰孩小小的一個,像是一隻小雞仔般,連床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占到,顯然是剛出生沒多久。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餓了,他哭的撕心裂肺。
阮惜時趕緊將他抱起來,在懷裏晃了晃。
像是知道有人抱起了它,嬰孩竟然慢慢停止了哭泣,隻是小嘴不斷啜著。
阮惜時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指,放進他的小嘴裏。
小嘴吧唧一下含住了她的手指,帶來一絲癢意。
阮惜時心都要化了。
她唇角禁不住上揚,然而笑意還沒有保持幾秒,忽的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
她驀然抬頭,看向外麵。
是有人突破了她設下的陣法!
她抱著孩子就要衝出去,可手指剛一抽出,孩子又大聲啼哭起來!
外頭傳來了說話聲:“怎麽有孩子哭的聲音?”
“好像在廢院那邊!”
來不及多想,阮惜時抱緊懷裏的孩子,手中迅速畫出了障眼符,一隻手捂住了孩子啼哭的嘴,從聞聲而來的扶羅士兵身邊跑了出去。
她一口氣跑出宅子,外麵的封印早已破損,鬥篷男不知所蹤。
看來他是故意將她引到孩子那裏,然後借此逃走。
不過好在找回了孩子。
阮惜時鬆開手。
借著月光,阮惜時看著孩子還未長開的小臉,已經隱約能看出宋玉霜和蕭棋的影子。
像是感應到什麽,孩子竟又咯咯笑起來。
阮惜時眉眼柔和下來。
她帶著孩子離開,不過她沒有急著找宋玉霜,而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她的手掌從孩子太陽穴往下撫過。
一股氣息從孩子身上浮現出來。
阮惜時微微蹙眉。
“女娃娃,這氣息好熟悉。”崽崽道。
“是那個鬥篷男的靈力。”阮惜時說。
那鬥篷男靈力獨樹一幟,從未見過,不像邪氣,卻勝似邪氣。
阮惜時想將這靈力吸收,然而奇怪的是,這靈力卻像是長在嬰孩身體裏的一樣,無論如何都吸不出來。
阮惜時收了手:“崽崽,你可有辦法吸收這孩子體內的靈力?”
“本大爺要好好想想。”
崽崽摸著下巴。
“那看來隻能先將孩子帶回去了。”
阮惜時實在不放心將孩子這樣給宋玉霜,還是決定先把孩子帶回駐地。
大半夜的,放下孩子,又施了一個幻術保護孩子的安全,阮惜時才摸黑去找了傅雲霆。
傅雲霆正熟睡著,阮惜時本來是找他商量正事的,但看他睡得香,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又捏了捏他的臉,卻被一把捉住。
傅雲霆睜開眼,一雙幽黑的眸子看著她:“大半夜的來撩撥我?”
“誰撩撥你了!”
瞧見他眼神不對勁,阮惜時趕緊抽出手說正事:“我找到玉霜的孩子了。”
她把前後的事和傅雲霆說了。
傅雲霆聽得眉頭緊皺:“你自己出去怎麽也不喊我?”
“兩個人目標太大了。”阮惜時打哈哈,趁著他沒生氣之前,趕緊又說,“你派人出去找找,看看有沒有穿著鬥篷受傷的人,而且虎口處應該也有裂傷。”
昨天她那一下,一定傷到了那個鬥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