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一把拉住準備往外走的雲雪兒,說道:“雪兒妹妹,今天你我相見恨晚,不如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吧?”

雲雪兒想了想,隨即用力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好吧,反正我的時間也不是很趕,就聽姐姐的!”

“嗯嗯。”然後郎月又轉頭對榮華、段純天、郎珠、還有段經天說道,“你們也留下來吧,這頓飯我請!”

“好啊!”四人本來就想要來春風酒樓用午膳的,沒有想到郎月竟然先開口邀請了,於是紛紛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眾人紛紛入座。

“嗯,好吧,諸位如果不介意的話,那麽我就來個……陳年俄羅斯酸湯加小辣椒煮深海鱈魚吧?”剛坐到凳子上的郎月一口氣說完,微笑地看著眾人。

樂天忍不住驚歎道:“小丫頭,你還真把我編的菜譜給背下來了!牛!”

“呃,月兒,你說……什麽深海鱈魚?”段純天聽得有點暈乎乎的。

“嗯哼。上菜!”郎月沒有理他,揮了揮手,夥計登時端出了一盤噴香四溢的魚上來。

坐在郎月旁邊的榮華一看這盤魚,就有點汗顏:“月兒,這不是酸菜魚嗎?”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郎月一聽,有點佩服起他來,心想連這現代的菜式他都能說對?真是不簡單。

“哇,這湯味道怎麽這麽怪?”雲雪兒剛舀了一勺湯慢慢喝進嘴裏,便馬上吐了出來。

其他人大概是恨不得馬上嚐嚐是什麽個怪法,也跟著舀了一勺湯,但臉上馬上露出了一副非常接受的樣子。

“好吧,再嚐嚐秘製醬汁豬排泰國香糯米壽司!”郎月指了指夥計再端上來的菜,說道,“很好吃的哦。”

樂天忍不住笑了:“小丫頭,你別逗了,直接說是肉粽子不就得了!”

郎月雙眉一蹙,朝樂天揮出幾拳,眾人因為看不到樂天,又莫名其妙地看到郎月朝空中打了幾下,覺得她非常滑稽。

緊接著,夥計又送上了第三道、第四道菜,郎月都讓夥計把菜放到段經天麵前,所以眾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段經天表現得非常自然,隻見他把袖子一挽,修長的手指拿起一雙筷子,夾起了麵前的一塊肉,優雅地放在了他身旁郎珠的碗裏,非常紳士地笑了笑:“郎珠小姐,請!”

在場的人全都張大了嘴巴,除了肇事者段經天滿意地笑著的郎月,以及坐在郎珠另一旁已經黑了一張俊臉的段純天之外。

而郎珠震驚過後卻是一臉感動,覺得沒有什麽比一個男人當眾獻殷勤更給力的事情了,於是立刻像狗吃屎般把那塊在碗裏的肉給扒得幹幹淨淨。

見狀,樂天嘿嘿笑道:“小丫頭,看來你傳授給段經天的方法不是一般的成功。不過,哥哥我怎麽老覺得,段純天這貨的嘴角在抽搐呢?”

“咳,咳咳……”段純天有意的咳嗽聲讓眾人一下子驚醒過來,郎珠也立刻靠在了他的身上,反正她覺得自己現在有的是一腳踏兩船的資本。

雖然郎珠依偎在段純天身上,可是那時不時朝段經天飄來的多情眼光,卻讓郎月知道段經天在眾人麵前對她的示愛,已經動搖了她對段純天情感上的依賴。

“最後一道菜,名字叫做‘悄悄話’。”郎月說完,朝段經天像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這碟豬耳朵竟然叫做‘悄悄話’?”雲雪兒第一個詫異地叫了起來,“你們中原人士也未免太有意思了!”

“是月兒極其富有創意才對!”今天的菜名真是聞所未聞,在座眾人不禁議論紛紛,心想有一個古靈精怪想象力非富的丫頭作為老板娘,難怪春風酒樓自開業以來生意會好到爆棚了。

郎月站了起來,拍了拍桌子,朗聲說道:“各位,我飽了,你們慢慢用,我去消化一下!”

榮華看了下她沒吃幾口的飯菜,不由得奇怪地問道:“月兒,你真的飽了嗎?要我陪你去散散步嗎?”

“不不不,千萬不用了!”郎月趕緊擺了擺手,對上眾人疑惑的目光,立刻道:“呃……你們剛剛開始用,一定還沒有吃飽,不妨就多吃一點吧!”

“好,月兒,就讓你看看咱們這一桌子年輕人的戰鬥力!”段經天說了一句,好像三年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郎月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雲雪兒,又說道:“更何況還有遠方的朋友來咱們中原國,不招待好一點怎麽行?雪兒妹妹啊,你和你哥哥剛來這裏,那就多吃點,哈!”

雲雪兒聞言,狠狠地點了點頭,便立刻埋頭苦幹了起來。

雲蒙哥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但那故意裝出來的溫文儒雅樣子立刻在他低頭風卷殘雲的時候破壞掉了。

“小丫頭,你該不是剛才喝多了肚子痛吧?”樂天在郎月走開到了茅房門口的時候,在她旁邊揭老底。

“……你腫麽知道?”郎月有點石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樣,很快走進裏茅房裏麵。

等她方便完畢出來之後,發現段經天已經站在茅房外麵候著她了。

“月兒,你想跟我說什麽悄悄話呢?”段經天顯然是得到了郎月那盤悄悄話的暗示,找了個借口,若無其事地跟在她後麵出來的。

“西北邊疆傳來消息,說那隻狼戰死!”郎月嚴肅地說道,剛才在眾人麵前的賣萌完全不見了蹤影。

“什麽,護國大將軍府郎非凡戰死?”段經天立刻驚愕了,情不自禁地重複著郎月剛才所說的話,“消息可靠嗎?”

“至於可靠不可靠,月兒不敢說。”那隻狼是不是死掉了,郎月心中當然有數,但是覺得讓別人知道,便一點兒也不好玩了,於是看著段經天語氣頓了頓,“不過這消息最遲在明後天,便會滿天飛,成為中原國街頭巷尾的第一大談資。”

“那……剛才月兒你……竟然還要我對郎珠那個醜八怪獻殷勤?”段經天對於郎月在自己一進門時以及在飯桌上刻意讓他討好郎珠的行為,大惑不解。

“我是想讓你先把她捧得高高的,高到天堂的位置,現在你可以回去把她重重地摔到地獄了。”郎月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的表情,“最好是把她扔進十八層地獄。”

“遵命,月兒!”段經天又一次對郎月刮目相看,言畢,走了出去。

“郎珠你這個小賤人,讓你嚐嚐冰火兩重天的滋味!”郎月覺得自己人前人後判若兩人實屬正常不過,人在江湖哪能不帶刀?有時候的偽裝還是十分必要的。

郎月也跟著走回了眾人之間。

“月姐姐,春風酒樓的飯菜真好吃,差點比得上咱們雲甸國的了。”雲雪兒快言快語,是在真心讚歎。

“那雪兒姑娘,好吃你就多吃點!”段經天靈機一動,把剛才放到郎珠麵前的那幾盤菜三下五除二,全都端到了雲雪兒麵前,扭頭對郎珠說道,“郎珠姑娘,剛才放錯地方啦,不好意思!”

“謝謝經王殿下!”雲雪兒完全是一副不諳中原人情世故的樣子,看著段經天忙不迭遲地感謝。

雲蒙哥趕緊踹了她一腳。

郎珠那張疤痕很深的臉上,頓時由紅轉白,她哪裏受到過別人這樣不堪的禮遇?此時此刻,恨不得有條地縫馬上鑽進去死掉算了。

“月兒,多謝你的熱情款待。”段純天見狀,站了起來,朝在座眾人拱了拱手,道,“諸位,請慢用,郎珠小姐有點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對不起,我想先上一下茅房!”郎珠再也顧不得自己大小姐的儀態,雙手掩臉,哭著跑開了。

“月兒,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我?”段純天平時的沉著冷靜謹慎一下子便不見了,一把抓住郎月的手臂,陰鷙的眼神旋即落到了她的身上,緊緊用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我,我對你都不會放手!”

“休想!”麵對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前世今生的仇恨一起湧了上來,郎月頓時咬碎了一口銀牙,鄙視地看著段純天,譏諷道,“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思量一下,下一步該怎樣接招吧?”

眾人皆不知兩人發生了什麽事情,見他們隻是互相動了動嘴唇,四道淩厲的目光一下子便纏鬥在了一起,刀光劍影之間,又狠狠地鬥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