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打架,埋了單之後再到外麵去隨便打好了。”翠香酒樓裏的老板程升踱著方步出來了,麵無表情的對郎月和簡玉英兩人緩緩說道。
“埋單?哈哈,埋單?你是叫這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埋單?”簡玉英捂著被郎月打得發疼的臉龐,擺出一副專等郎月出醜飛架勢,大聲嘲笑著說,“程老板,我看你這是癡人說夢話,或者是天荒夜談,哈哈!”
“妹妹,別在這裏胡鬧了!”簡玉金氣惱的看了簡玉英一眼,朝郎月投以一個歉意的笑容,用力一拽,這才把簡玉英拽著走了出去。
“哥哥,你幹什麽?你不知道她們母女倆進了護國大將軍府裏之後,姑姑不是這裏疼就是那裏病,沒有一天舒服的日子過嗎?”簡玉英被哥哥拽得差點打了個趔趄,嘴巴還在婆婆媽媽的說個不停,“聽說,昨天這個小叫花子拖油瓶又把自己的庶妹郎家四小姐郎珍推進湖裏差點淹死了。”
“哇,原來如此呀,怪不得這麽凶猛!”立刻,吱吱喳喳之聲響起,有人朝郎月指指點點便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蘋果正想上前開口分辨,卻給郎月一把拉住了,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反正清者自清,沒有必要解釋那麽多的,何況重生以後的她,對別人的看法也不是那麽在乎的了。
簡玉英終於被哥哥簡玉金拽了出去,兩人的身影已經在門口消失了,但是裏麵的議論聲還是一浪高過一浪。
“你,出來!”郎月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指著人群中一個賊眉鼠眼把頭上方巾壓得低低的中年男人喝道。
中年男人先是朝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發覺郎月芊芊玉指指著的正是自己,心中一慌,趕緊縮緊了身子,伸手把頭上包著的方巾壓得更低了,準備趁人家不備便邁開雙腿溜之大吉。
“管錢,哪裏跑?”郎月又繼續大喝了一聲,“本小姐指的正是你。”
管錢是護國大將軍府裏的管家,今天一大早,丫鬟和小順子跑去木棉軒把玉蘭軒眾人出了護國大將軍府的消息告知了簡繁星,簡繁星便派了管錢對郎月幾個實行了全天候的盯梢,所以今天四人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的。
“哦,小的見過殷姨娘和三小姐!”郎月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叫出來了,管錢這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來,朝殷素兒和郎月行了個禮。
“原來真是護國大將軍府裏的殷姨娘和三小姐,老夫剛才多有得罪了!”程升不愧是個見風使陀的生意人,趕緊上前向殷素兒和郎月賠禮道歉。
“程老板言重了!”殷素兒也慌忙站起來朝程升福了福,緩緩說道,“今天蘋果身上丟失了銀兩,貽笑了大方,程老板看看能否容奴家改日連本帶息雙手再奉上?”
“殷姨娘,說笑了,您和三小姐的到來,真的是令翠香酒樓蓬蓽生輝。”程升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滿臉堆笑著說,“兩位剛才可是已經用好了午膳?要是不夠,想吃什麽,盡管吩咐便是!”
“程老板真是太客氣了!”郎月一口拒絕了,隻見她眨巴了一下自己那雙丹鳳眼,淡淡的說道,“不過不必了,咱們不能壞了您店裏的規矩才是!”
“嘿嘿••••••”程升心裏一暖,想到今年來自己手中很多沒有收回來的賬目,心裏不由得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聲,不是說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麽,但是誰家做生意又能離得開不跟富人和做官的打交道呢?
“沒有本小姐的吩咐,管管家你哪裏走?”郎月突然看到剛剛正在自己旁邊站著的管錢,向大門的方向悄悄地挪動腳步,他心裏顯然又在打著趁人不備想要溜走的鬼主意,不由得心裏一怒,便大聲嗬斥道。
“不是,嘿嘿••••••”管錢被朗月當眾揭穿,笑得有點尷尬。
店裏的夥計發現了這男人的鬼鬼祟祟,早就想攔住了管錢,現在聽了郎月的話,便一擁而上,攔住了管錢的去路,管錢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管管家,把賬單結了,再大大方方的出去也不遲!”郎月冷冷的說道。
“小姐,這••••••”管錢知道自己如果幫了郎月她們,回去之後肯定會受到簡繁星的責罰,權衡利弊之下,還是偏向了簡繁星,還是覺得簡繁星更難對付一點。
“你不是想人家說咱們護國大將軍府裏的姨娘和小姐,連個飯錢也給不起吧?”郎月一雙丹鳳眼陰冷的盯著管錢。
“小姐,不是奴才不幫你把單埋了,實在是那個••••••”管錢急了,但是又不敢當眾把簡繁星的厲害當場端出來。
“管錢,難不成你真的不想在護國大將軍府裏管錢了麽?”突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郎珍尖酸刻薄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郎月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來了。
“管管家,你這次可真是裏外都不是人了呀!”一聲粗門大嗓,在珠寶首飾店裏跟榮蓉一起離去的郎珍,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
“這貨怎麽也來了呢?”蘋果不禁有點驚愕,愣了一愣。
“真是三個女人一條街呀!”此時,珠寶首飾店的小少爺榮華也走了進來,心想這裏今天可真夠熱鬧的,“本公子也來湊湊熱鬧好了。”
“榮公子,你可真會挑時候!”郎月說道。
“當然了,他是在你拉了屎之後,特意幫你擦屁股來了!”郎珍話鋒一轉,開始諷刺郎月。
“哈哈,拉了屎竟然有人幫你擦屁股,那是非常不錯的,哪像有些人,是燒香拜佛求也求不來的。這次我可沒有叫他幫忙埋單,隻是想讓他幫忙把你這個掉進湖裏腦子進了水不知死活的家夥弄走罷了。”郎月看向郎珍,對榮華捉狹的說道,“榮公子,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一點兒也不過分!”榮華點了點頭,一邊說一邊伸手拎起郎珍就像拎起一隻小小的雞仔一樣走了出去。
“管錢,隻要我和我娘一天是護國大將軍府裏的人,那麽一天所有的衣食住行便得由郎家負責。”郎月彎曲著自己的十隻手指,把關節弄得咯咯作響,“管管家,如果你不幹脆的把單埋了,等大將軍班師回朝,再把你開了或者讓你滾蛋也不遲。”
“好吧!”管錢的腦瓜子並不是笨的,想起郎非凡出征時對殷姨娘的情意,現在人家母女倆雖然遭人妒忌落了魄,日後說不定會鹹魚翻生也是說不定的,所以還不如今天賣了這個人情,也算是為自己留點後路吧。
“管錢,以後的事情難說的很呢!你幫她埋單之前,先想想今晚回去怎樣向夫人交差吧!”被拎到大堂門口的郎珍突然回頭大聲說道。
被錦鯉湖湖水淹過的郎珍,原來十足十的人頭豬腦,現在好像突然變得聰明了許多。
管錢糾結了好一會兒,越是糾結臉色就越是發白,最後不得不說道:“小二哥,麻煩把單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