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絕望的愛情
到了警察局沒多久，大哥就帶著律師來了。?
“Titan，先去辦保釋！”大哥交待那個叫Titan的律師。?
“不好意思，倪先生，令妹傷及多人，照規矩不能保釋！”一個官階較高的警察急忙解釋道。?
大哥皺起眉頭，看一眼我身上的打扮，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這麽一回事！”我冷冷地說。?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大哥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理他，轉向那個叫Titan的律師，道：“Titan是吧？麻煩你幫我去立個案，就說我要告那九個混蛋綁架、傷害、意圖強奸和謀殺！”?
說完後，我又對適才說話的警官道：“你們搞錯了抓捕的對象！我才是受害者。事情的經過，攝像機裏應該拍得很清楚才對，你怎麽不去搞清楚再來發表你的謬論！”?
然後我坐下來，靠在椅背上，又對他說：“給你十分鍾！你也看到我的裝扮了，我想盡快回家去洗個澡！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我就連你一起告！”?
Titan望向大哥，征求大哥的意見。?
大哥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又問：“Siren，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你總要把事情說清楚，Titan才好做事！”?
我本來不想跟他再說什麽，但他的話也有道理，所以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跟他們講了一遍。?
“該死的畜牲！竟敢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大哥顯然很惱火那個人渣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那你沒事嗎？有沒有受傷？那幫混蛋有沒有───”他馬上又關心地拉過我的雙手，仔細察看。?
我又要被感動了！真可笑，隻要他稍微對我有一分好，我的心就淪陷了。?
我撇過臉，冷冷地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嗎？”?
“…沒事就好。”大哥似乎心疼地看我一眼，轉頭對Titan說：“Titan，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放心，瀚少，這件事情Siren小姐一定不會有事！”Titan向大哥點頭示意後，走了出去。?
回到家，我把自己淹沒在浴缸裏，想用力洗去那一身腥臭的血汙。?
好幾天我都不想走出房間半步，不想再見任何人，尤其是大哥。?
我是徹底絕望了，那不屬於我的幸福終究不是我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哥一定更加看不起我了吧？又回到剛來倪家的那會兒了嗎？嗬嗬，我到底屬於哪裏呢？無光線無溫暖的地獄嗎？所以就算隻有一絲絲光線被我抓在手中，那隻黑暗中的手也會把我拖到更接近地獄的深淵裏去嗎？?
我躺在床上，眼角滲出第一滴淚水，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最後匯成小溪，一直流進床褥裏。?
“Siren！”?
大哥不知什麽時候進來，坐在我的身旁。?
我睜開眼望向他，滿眼的淚水使我沒辦法看清他的臉。?
“Siren，傻瓜，別哭！”他柔軟的唇印上我的眼，吻去我汩汨流出的眼淚。“都過去了，小傻瓜！”?
一股絕望中的衝動，令我失去理智。?
我猛地抱住大哥，吻上他的唇，乞求道：“Lawrence！別嫌棄我！”?
大哥被我驚呆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我努力地親吻他，帶著些取悅的挑逗，隻希望能留住這一刻。?
“No，No。…”大哥試著推開我，嘴裏叫著：“Siren，你做什麽？”?
我不理他，繼續著我的動作，一隻手也不安份地撫摸著他的左肋，進而往下滑。?
大哥終於被我弄得受不了了，憤而推開我。?
“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瘋了嗎？”?
大哥的大聲喝斥使我冷靜下來，看著他生氣又尷尬的模樣，我覺得很受傷。?
“Sorry！大哥！”?
這幾個字，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也許他明白了，我是愛著他的，又或者他早就明白，隻是假作不知。?
Lawrence大大地呼出一口氣，試著對我說：“Siren，或許你───呃，也許你誤會了自己的心意，你隻是把我當大哥，你或許隻是想要人疼愛你對嗎？這跟男女之間的感情不一樣───這個事情…你明白嗎？”他認真地看著我。?
但願是就好了！?
我痛苦地閉上眼，不想去看他逃避的目光。?
“Siren，你還太年輕，你甚至還不知道什麽是愛情…”?
“如果是真的呢？”我毫無希望地說出這一句話：“如果是真的呢？怎麽辦？”眼淚又流了出來，伴著我破碎的聲音。?
Lawrence無法回答我，他不忍回答我，也許他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我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一絲痛苦，那絲痛苦讓我活了過來，難道他也和我一樣嗎？我不是自己一個人？?
“Lawrence，如果那是真的呢？”我坐起身，抓住他的胳膊，使他麵向我。?
他想逃，可我不允許他逃，我要他看著我。?
“Siren！”他憤怒了，使勁抓著我，喊道：“你究竟想讓我怎麽樣？和你一樣發瘋嗎？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向你的親哥哥示愛嗎？你這個瘋子！為什麽你不能好好地、平平靜靜地過日子，非要搞這麽多事情出來？你非要把我逼得和你一樣瘋才甘心嗎？…”他眼睛裏的痛苦像烈火一樣燒著我的五髒六腑，可那同時又讓我無比快樂地笑了出來。?
“Lawrence，Lawrence，我是多麽愛你呀！”我熱情地擁抱住他，把我的臉蛋貼在他激烈跳動地頸動脈旁。“就算讓我下一秒就死去，隻要能擁有你一小會兒，我就心滿意足了！哦，你就依了我吧，親愛的哥哥！我願用我的一生來交換這一會兒的幸福！”?
“不───這是不對的！不能這麽做！”他扯開我，緊盯著我的眼睛，似乎看不見我眼裏正在流轉的快樂，大吼道：“我們不應該這樣！這會毀了你也毀了我，道德容不下我們，世俗容不下我們，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地方能容我們這麽做，你懂嗎？”?
“為什麽你看不見我的掙紮？為什麽還要把我引入這無法出生天的絕地！我每天晚晚才回來，早早就出去！就是為了要避開你，你別說你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要這樣苦苦糾纏我！”?
他字字嚴厲的指控，令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是我誤會了嗎？他其實和我不一樣，他原來並不愛我？是我的多情打擾著他？騷擾著他？?
眼淚在眼眶中凝結，竟無法滴落下來。如果剛剛我有多麽快樂，那麽此刻我就有千倍萬倍的痛苦！原來痛到極點，竟是掉不下眼淚來的！?
“你不許哭！不要妄想用眼淚來軟化我，你該知道我向來不受女人這一套！”?
我到底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那痛苦減輕了嗎？我的心還沒有徹底死去嗎？但我還能說什麽呢？我那無望的愛情！?
我就這樣默默地流淚，再不敢看大哥一眼，怕他憤恨的眼神把我傷得體無完膚。?
“該死的，我說不許哭，聽到了嗎？”?
他煩躁地怒吼，但我怎麽還理得了他呢。?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我哽咽地說完這一句，便再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字。?
“Siren！你───”大哥煩惱不已地捶打著床鋪：“你到底要我怎麽樣！老天，不要再哭了好嗎？我…”?
下一刻，他的唇已貼上我的。?
那帶著男性氣味的唇舌是如此令人著迷！我忘了哭泣，忘了傷心，忘了全世界，忘了我自己！就隻感受那誘惑的味道，那是亞當誘惑夏娃的味道。我無法從那令人眩暈的一圈圈漣漪中走出來，隻能輕啟朱唇，乞求更多…?
不知何時，我們滾倒在床榻之間，身體緊貼著身體，呼吸交溶著呼吸。?
我的睡裙被撩起，一隻溫暖的手探向我的胸腹，帶來陣陣令人酥麻的電流。?
“嗯…Lawrence。…”我輕輕呻吟。?
“哦，該死！”?
我的呻吟嚇醒了欲火焚身的大哥，他像被人當頭淋了一盆冰水似地，快速離開我的身體，退到牆邊去。?
我半仰起身，看著他，不知該怎麽安慰他，我知道他心裏一定懊悔極了。?
“該死的！把你的衣服拉好！”大哥的眼光迅速從我身上撇開。?
我低頭一看，原來我兩條白嫩的大腿露在睡裙外，穿著內褲的女性三角地帶也露在外麵，難怪大哥要飛快地轉開臉。?
“該死！該死！”大哥使勁地把拳頭往牆上砸，想要借此來平熄心中的自責和愧疚。?
“不───”我奔過去，抓住他的手，道：“Lawrence，不要這樣！是我勾引你的，是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你自己！我情願你把怒氣發在我身上！”我扯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揮去，隻希望他不再傷害他自己。?
但他製止了我。?
“傻瓜！傻瓜！”他抱住我，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以後不要允許我碰你，知道嗎？那會毀了你！小傻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隻要你不再傷害你自己，我什麽都答應你！”我流著淚，急切地承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