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冷笑,TM的兩個人偷襲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同舟共濟呢?
他用腿在那少女的臀部撞了一下,將她又緊壓了一點。不是占便宜,而是以此來告誡。
那男的不悅,卻也無奈,自得求道:“我們都也不會找你麻煩。剛才是你罵得太難聽了……”
“我草!你們連累了我,老子抱怨一句都不行啊?”張哲鬆開了口,近距離可以看到那少女的鼻子已經被咬出很明顯的牙齒印了。
“你要草我,還不許反抗啊?F、F、Fuckyou!”還在他身上的少女怒叱,眼淚簌簌落下。
“Youarewelcome!不過我什麽時候……”張哲想起之前順口罵的一句“我草你妹”,難道這叫芝芝的女孩……“你妹啊?”
那男的無語點頭。他也很憋屈,本來被弄來這裏、又見妹妹也被抓,已經很惱火。你有氣,罵什麽也就算了,當我妹的麵罵‘我草你妹’,不幹翻你才怪!
老外直接Fuck對方,中國人或艸、或曰、若幹、或丟……不同地域、不同動詞,卻都是問候對方母親。好像占你便宜、成我兒子了。有的還要問候對方大爺、祖宗十八代、先人板板……但一般來說對方的母親,都會大一輩。大爺是同姓,祖宗十八代,更是僵屍、骷髏。這樣不僅不文明、還惡心、荒誕、不衛生。所以年輕人流行起問候對方更年輕的妹妹,還是不文明,至少審美正常點……
張哲也非常的無語,誰知道她是你妹啊!(據說段譽每交一個新女友,他爸就怒吼:你妹啊!)
那少女芝芝,緩過來一點,鼻尖的疼痛、不知道破相沒有的擔心,讓她非常的窩火。張哲還一臉無辜的樣子、還不放開她,讓她決定反咬、複仇!
她能攻擊的範圍,隻有那麽一點。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也是咬鼻子了。張哲不像成龍,但男人鼻子總是要更大一點,芝芝怕咬不住……直接咬、她也怕把牙齒咬入鼻孔裏,那就惡心死了。便在咬時,頭歪成側的!
張哲立即警覺,猜到對方用意。咬下巴是沒前途的,危機之下,他把頭使勁向上後揚抻起一寸,避免鼻子被咬。可那樣嘴巴則要被啃了……刹那間,他靈光一閃,張大了嘴巴,讓少女張牙舞爪的小口,完全的落入其中!
疼痛的鼻子撞在張哲的臉上,讓芝芝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頓時欲哭無淚,不僅僅沒有咬中對方,反而羊入虎口的把嘴送入這臭男人的口中!
怕被咬到舌頭,張哲也不敢亂動,但兩個人都停止了下來,也讓他又一份奇怪的感覺。如此的近距離——或者說負距離,不僅讓他聞到一絲難以描述的少女幽香、還感覺到了濕滑的嘴唇!
這感覺……哎喲,不錯哦!
那男生也被這變故驚到了,“你幹什麽?!快放開我妹!”
再聯想到身上壓著少女的嬌軀,張哲發覺有電火氣亂竄的跡象,為了不露怯,忙鬆開了雙腿。
我的初吻就這樣沒有了麽?芝芝在呆愣之中,感覺到纏繞自己的腿離開了,忙抬頭、使勁翻滾到一邊。
“芝芝,你怎麽樣了?”那男生看到妹妹臉上帶淚、呆若木雞,忙蹲過去。
張哲才回過神來,合攏還張大著的嘴巴,不自覺的砸吧了幾下,好像剛吃了東西美味似的。這個動作、吧唧的聲音,讓滾落邊上的芝芝又羞又憤,她一探頭,使勁的咬在張哲的肩膀上!
“啊——!我草……你屬狗的啊!”
張哲的旖旎回憶,被破壞殆盡,短短幾分鍾,幾乎被她咬了三次,他懷疑自己要不要打疫苗、破傷風什麽的……
……
折騰了這麽一陣,眼睛也早已經適合了光線。張哲在抱怨了幾句的同時,也瞄清楚了那少女的長相。剛才啥都沒看清,就親密接觸接觸了,若是麵目可憎……
芝芝年紀不大,已經發育了、也難掩青澀,估計還在讀高中。糾纏之後,秀發頗有淩亂,臉上也帶著淚痕,但絲毫掩蓋不了一個清秀可人的小美人胚子模樣。不過,美則美矣、嫩則嫩矣,此刻一對烏黑靈動的美眸,卻正充滿敵意的瞪著他!
沉默了一會兒,那男生打破寧靜:“我們都落難了……剛才誤會、不打不相識,我叫葉楓!”
張哲覺得自己是被連累的,不知道這葉楓是真的想要交個患難朋友,還是想要拉多一個人來分擔責任?“久仰、久仰!我叫淩雲,也叫龍傲天!”
“……?”
“哈,開個玩笑,你知道的,張哲。你呢?葉……芝?久仰……”
“哼!”美少女甩頭不理他,她不覺得是誤會,也不想和他相識,對於這種別人正經介紹名字、卻嬉皮笑臉的人,沒一點好感。
大家暫時放下恩怨,共同麵對難題。葉楓提議讓葉芝看著指揮、他反手先幫張哲撕開反綁的膠布。他們都被牛皮膠纏繞在後麵,其強大的粘姓和伸縮姓,一般人反手是掙不開的,自己也撕不到,合作幫對方則有可能。先幫張哲,也是想要取信於他。
“不好吧。”張哲皺了皺眉頭。
牛皮膠要比透明膠厚多了,更容易找到頭,但背著摸索、提醒也不管用。葉楓歎道:“我身上的東西也都被收走了,要不然……不過手撕不開的話,我可以用牙齒咬!”
張哲搖頭:“這裏會沒人守著,會沒有監視器嗎?我可不想挨打!哈哈,是吧?”最後一句,是仰頭說的,相信肯定有人在監視器後,看真人秀呢。
“膽小鬼!差勁!”葉芝鄙視了了一句。
“這位老大,他們有眼不識泰山,不是有意冒犯。現在知道錯了,手機請收回,您就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看張哲對著空氣說話,葉芝不屑的撇嘴,覺得他太慫了。
葉楓若有所思,也知道對方的能量遠比他之前猜測的大得多。踢到鐵板了,就應該認。他也不想讓妹妹挨打。“哪位大哥,實在對不住,是我瞎了狗眼,求您饒了我們吧!”
見哥哥也求饒起來,葉芝皺起了眉頭,但隨即明白,這是在擔心她!
作為“真人秀”的主角們,他們猜到有人在看著,可卻沒人跟他們對話。對方竟像忘記了似的,再沒人開門,別說痛扁、就是審問、訓斥都沒有!
三個人就這麽無聊的坐在這麽一個明亮但是空蕩蕩的房間裏,從嚐試主動對話,當放棄,到互相指責、到沒脾氣的坐下、到最後困得睡著了……
……
睡醒之後大概到第二天了,他們也算是共患難了,除了葉芝看張哲還有點不爽之外,張哲和葉楓已經基本消弭了隔閡。
“你從哪偷的手機?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人物?”張哲有點納悶,他們兩個怎麽也不過是小角色,不敢、不能招惹有勢力的人。
葉芝哼了一聲,不回答他。
葉楓猶豫了一下,大聲說,“就是,大人物的手機怎麽能讓我們偷到?我們也不敢靠近啊!其實這個……真的是撿的,要不也不可能600塊便宜你了。”
“這樣啊。”這當然是給監視的人聽的,張哲估計手機是抓他們那人的親友的。
“抱歉啊,第一次交易就連累你了……”葉楓正式的道歉。
張哲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縮在牆角的葉芝,歎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葉芝聽了直翻白眼、然後一副作嘔的模樣。
葉楓則很淡然,並不覺得他這話很酸、也不覺得‘賊’的稱呼而尷尬、不悅。沉默了一會兒,他低聲講述起來:
“前些年……我父母出車禍被撞……一起往生了。我們的難過就不說了,事故賠償方麵,肇事司機很囂張,揚言去起訴他,得法院讓他賠。後來找了律師起訴,法院先主持調停和解,賠償數目壓得很低。律師透露說,對方在法院係統有吃得開的朋友,堅持起訴也未必能得多滿意的賠償……”
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聲,“我那時候還是個中學生,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我們家親戚不多,也都是普通人。還能怎麽強硬啊,隻好同意了調停賠償方案。但是……對方卻仍然不願賠償,而是用‘拖’來麵對……申請法院強製執行也沒用,肇事司機本人到外地去了,他家人說居無定所、不知道在哪裏。強製執行的出勤費用還得我們付……”
葉芝眉頭緊蹙,不願外人知道自家的事。
張哲沉默,沒讓葉楓停下。他很清楚,葉楓這不僅是講給他聽,也是間接讓抓他們的人知道。都關了一夜,不會善了,希望打個悲情牌管用。
“……後麵你也能猜到,我一中學生,我妹小學,親戚能幫一時,也不能隨叫隨到、包辦到底。直到今天,也沒有完全得到賠償。對方前後隻給了幾萬塊,除開涉及的各項開支,當初給父母處理後事的花銷……我們家因為房子還沒有供完,積蓄也不多。我能怎麽做?”
葉楓自嘲的笑了笑,自問自答:“省吃儉用堅持到我高考完,就要直麵經濟壓力了。兼職是不夠支持我們兩個的,向親戚借,也隻有交學費才能開口,曰常開支,還是得自己,那得一次次、一年年的看人臉色、求人;放棄上大學,打工供我妹讀書……她肯定不願意我犧牲。那個暑假,在分析了我能做、可能賺錢的方法之後,我走上了這條路……沒想到,芝芝也選擇了這條路……”
最後一句,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他看了一下角落裏的葉芝,眼中有著慚愧和不忿。
這一次,葉芝沒有看他們這邊,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偷不用本錢、來錢快,但那是損人利己,是獲利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絕對是讓人憎恨的。隻是……沒有經曆過那種地步,是理解不了當事人的難處。對於他們兄妹的選擇,張哲不便評價、唯有一聲歎息。
“盜亦有道,我們也有原則,從來不去醫院、火車站之類的地方扒人錢包,那是會害人很慘的。基本上隻是偷一些高檔手機之類的電子產品,雖然脫手之後錢更少,但他們至少收入很高、或者零花錢很多,失去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我不是說這就對了,隻是稍微心安一點。”
張哲默然,丟了高檔手機固然心疼,但總沒有救命錢、治病錢、或傍身路費被偷那麽慘。
雖然是特殊環境,但葉楓能夠直言,而不是掩飾說是無辜的、第一次什麽的,要磊落幾分。讓他也願意交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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