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吳娜，我一個翻身，差點掉下沙發，還好我反應夠快，腳尖點地，把自己支愣了起來。
“你幹什麽？看見我跟看見鬼似的。”吳娜笑道。
“呃……沒，沒事。”
那件事我還是說不出口。
吳娜審視了我幾秒，說道：“你不對勁。”
在吳娜的逼問下，我支支吾吾的把那件事說了出來。
“一星期一次？”吳娜嘴角的肌肉抽了兩下。
“這是鍾叔說的哈，其實我……”我想解釋，卻被她打斷了。
“意思是你不想，是吧？”吳娜突然這麽問，把我給整不會了。
我沉吟了三秒，說道：“我是怕你不想。”
吳娜臉色一紅，轉移話題道：“你那個漂亮的女朋友呢？我怎麽沒看見她？”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吳娜突然沉默了，語氣略帶低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經……
“她怎麽就走了呢？還這麽年輕。”
她顯然是誤會了，我搖頭笑了笑，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吳娜點點頭，說道：“我也很想聽聽你和她之間的故事呢。”
“這是我跟你之間的故事，你先聽完，然後怎麽決定，取決於你自己。”我說道。
吳娜坐到我身邊，把被我弄亂的前台稍微整理了一下：“說吧，說完我就去看爺爺。”
我把我最近遇到的事情都跟吳娜說了，從須彌夢境裏的高考結束開始，全都說了一遍。
吳娜靜靜的聽完，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後，她才說道：“你的意思是，其實我並不是我自己，而是你的女朋友蘇綾悅，還是隱藏版的？”
“嗯！”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敢相信，但是目前我所獲得的信息就是這樣。”
“所以你在糾結，如果我們談戀愛的話，當你回歸了那個所謂的現實世界，我怎麽辦？”吳娜看破了我的心思。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良久之後，吳娜說道：“談個戀愛嘛，大不了我就當成分手咯，反正在你們眼裏，我們隻是一堆數據而已，不配有情緒什麽的。”
“不，不是這樣的，這或許是我跟現實人不一樣的地方，對於我來說，你們就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我說道。
“那你跟我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呢？在你眼裏，我是跟你結婚的妻子的一部分，而在我眼裏，我就是個獨立的人。”
吳娜表麵沒有生氣，但我能感覺出來，她的內心還是有些不滿的。
其實我內心深處知道，不能把吳娜等同於蘇綾悅，可我還是這麽幹了，這隻是想讓我的良心好受一點點而已。
“所以我把情況都說出來，不想欺騙你，你也有之情權不是嗎？而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麽處理，我有點拿不定主意。”
在這些事情上，我顯得有些優柔寡斷，但我不覺得這是壞事，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長痛不如短痛。
吳娜盯著我看了半晌，問道：“你覺得自己是那個世界的人還是這個世界的人？換句話說，你覺得自己是石璟還是朱八兩？”
“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的朱八兩。”我沒有任何猶豫，“但我的愛人和父母都在那個世界，所以我必須回去。”
“你在這個世界也有父母，也有愛人。”吳娜說道。
“我的父母，可能已經回到那個世界了，我猜他們是作為程序數據過來陪我的，保留著真實世界的記憶。”我說道。
吳娜歎了一口氣，說道：“爺爺的探視時間要到了，要不你先把卷軸借給我，回頭我們再商量這個事情？”
我點點頭，把卷軸給了她。
這件事還可以多考慮幾天，我和吳娜都需要一些空間。
【其實你想多了。】係統打字道。
“我肯定要尊重她的意見嘛。”我說道。
【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被喚醒記憶的，到時候她自然就知道你是她老公。】
【不過也無所謂，她會同意跟你談戀愛的，因為她畢竟是蘇綾悅的程序，不可能不愛你，除非……】
“除非什麽？”我眉頭一緊，心裏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除非你老婆心裏還有別的男人，否則她隻會愛你一個，別無選擇。】
“這對於吳娜來說，豈不是更慘嗎？愛到最後一無所有。”我說道。
【你是不是傻？】
我：“？？？”
【她作為蘇綾悅的程序，自然是要和你一起回來的，你沒發現你老婆一直很虛弱嗎？】
“發現了，這跟她有一部分數據在這邊有關？”我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那個藤田二左，程序消散，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了，符石國一直想找他的程序數據，但根本找不到。】
“是這個附身符幫我把藤田二左弄沒的，你們可以問問何藏啊！”我說道。
【已經找不到何藏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
【你就放心大膽的跟吳娜談戀愛就好了，別的不用多想。】
“話雖這麽說，但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我說道。
【是有點怪怪的，你就當為世界和平做貢獻了唄。】
我哭笑不得：“也隻能如此了，不過我怎麽感覺自己有點像一個地下工作者？”
【你本來就是啊，你跟蘇綾悅談戀愛的時候，去做臥底，還不是跟那無極會二當家的女兒不清不楚的？】
“我是那種人嗎？”我摸著自己的後腦勺，一臉憨厚。
【關鍵是你保密工作做的好啊，蘇綾悅都不知道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把任務執行了，要不是你後來跟她坦白，她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呃……我想說的是，既然蘇綾悅都沒發現，我為什麽會主動坦白呢？”我問道。
【因為你想讓她配合你收網，那次行動很成功，但你並沒有得到嘉獎，反而被關了一個月禁閉，就是因為你擅自做主。】
“我那麽調皮嗎？”我對曾經的自己越來越感興趣，那個石璟，似乎很有故事。
【你要是不調皮，就不會死，不過你確實挽救了一座城的生命，一線城市，就像你現在的廣都。】
“這麽說起來，我好像是有點偉大。”我自戀道。
不過我很清楚，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是石璟做的。
而現實中的蘇綾悅喜歡的其實不是我朱八兩，而是石璟。
說白了，朱八兩配不上蘇綾悅，石璟才配得上。
想到這裏，我有點自卑起來。
【我們都期待著你的回歸，加油！】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心中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