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的話說了一半,就坐在我家一進門的地方,喘了半天。

小包穀跟在玄真子身後進來,一看見我,靦腆的笑了笑,然後就給玄真子抹背順氣,我忙接了背水端過去。

“你師父這是怎麽了?喘的這麽厲害。”我問小包穀。

小包穀揉了揉鼻子,說道:“師父去毒瘴林,肺部被毒氣入侵,要是不盡快處理,可能活不過今晚。”

看玄真子那樣子,他的下半句話怕是暫時說不出來了。

我翻找了一下資料,給玄真子開了203房間,在背他上樓的時候,一個黃顏色的卷軸掉落了出來。

虛弱的玄真子臉上閃過一絲肉疼,但也沒說什麽。

吳娜撿起卷軸,我對她說:“放在前台的桌子上就好。”

把玄真子放在203的**後,我對小包穀說:“你師父現在很虛弱,一個人恐怕頂不住這房間的氣,你在這陪他一晚上,好不好?”

小包穀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把房間布置好後,就回到了前台,吳娜正盯著卷軸表麵上的一個符文愣神。

“你楞什麽啊?”我問道。

“這個圖案,有點像青蛙呀。”吳娜說道。

我本來不覺得那圖案像青蛙,但經過吳娜這麽一說,我再看去,那確實是一個青蛙腦袋。

在須彌夢境中,我曾經見過這個黃色卷軸,當時玄真子抱著小包穀過來,然後匆匆忙忙離開,這卷軸也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肯定不是了傻子也知道,這黃色卷軸肯定跟我回現實世界的通道有關。

我把卷軸打開,一眼望去,全是不認識的符文,這怎麽研究?

我正皺眉不展,旁邊的吳娜卻看得津津有味。

“你認識上麵的字?”我問道。

“一點點。”吳娜說道,“或許,我爺爺認識,我小時候,看見他藏了一本書,上麵全都是這種奇怪的符文,上麵還有爺爺的注解,

“我偷看的時候被爺爺發現了,從來不凶我的爺爺居然對我大發脾氣,不過後來他請我吃炸雞道歉了,但是我再也沒見過那本書。”

聽了吳娜的話,我內心有些震驚,沒想到她爺爺竟然認識這符文。

不過我隨即就想明白了,吳娜是蘇綾悅的隱藏版,作為我回現實的關鍵鑰匙爺爺身上藏有秘密也很正常。

我跟吳娜相互沉默了一會兒,我是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她爺爺幫忙看一看這卷軸,但一想到她爺爺的身體,就把這個念頭按了下去。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沒事。”我說道。

吳娜突然笑了,吐槽道:“聽你的口氣,怎麽有點朕恕你無罪的意思?”

“有嗎?”我也尷尬的笑了,剛才隻顧著想自己心中的事情,沒注意說話的語氣。

“一點點,可能是我看宮鬥劇看多了吧,那一瞬間就想到了皇上的台詞。”吳娜笑道。

我一想到電視中的畫麵,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我是想說,可不可以把這個卷軸借給我,我拿到醫院去給我爺爺看一眼。”吳娜說道。

“如果你爺爺能幫忙看看,那是最好不過了。”我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由吳娜提出來,我的心裏壓力就少了很多。

吳娜點點頭,說道:“我爺爺好像很喜歡這些符文,但是他現在精神狀態不穩定,有時候有些犯糊塗,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十一點半,盧雅過來拉著吳娜去麵館睡覺。

這樣也好,免得等一會兒睡著了有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就目前來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躺在沙發上,正要給蘇綾悅打視頻,卻通過監控錄像看見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

那人臉色比較陰沉,一看就是中了邪。

“住店嗎?”我起身問道。

那人搖搖頭:“我來租個陰物。”

看來這個人比較內行,也非常清楚我家旅館的經營業務。

“你想租什麽?”我問道。

那人指了指我身後的櫃台,上麵擺放著一小瓶紅色**,那是李貝兒當初給我的,說是這一小瓶東西可以住好幾天。

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那紅色**是什麽,但是無所謂,隻要旅館覺得可以租,咱就租。

於是,我打開陰物手冊,翻找到後麵的頁碼,找到了關於紅色**的信息——

該隱之血?

我想起了在凶屍墓群裏遇到的該隱,他還被我的千鈞戰戟入局來著。

一萬一天,押金五十萬。

沒想到一小瓶該隱之血,居然能租那麽貴。

跟那人簽訂了契約,旅店也沒什麽異常反應,就說明可以租。

但是那男子的姓氏讓我有些警惕,他姓古,要知道,我今天剛結果了古少廷。

雖然事情有張哥他們去善後,但古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古天涯。

這名字看起來有點像武俠小說的主角,而且看他的樣子,也是屬於比較厲害的那種。

書裏有這麽一種角色,看上去病病怏怏的,一出手就讓敵人無法翻身。

五十萬,他直接給我轉賬,一天一天的租,每天晚上十二點,準時把錢打到我的卡上。

古天涯走後,我放下手裏的冊子,正要躺下,突然想起了什麽,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

我怎麽這麽笨呢,想要知道黃色卷軸的信息,直接翻到手冊的最後一頁不就好了嗎?

想到這裏,我重新拿起手冊,打開了最後一頁,上麵隻寫了四個字——蛙語契約。

我記得在須彌夢境裏,那大牛蛙曾經說過,如果我拿到了蛙語契約,就去找它。

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拿到了黃色卷軸,隻是當時我不知道黃色卷軸就是蛙語契約。

我了個去,這絕對是大無語事件。

如果蛙語契約和大牛蛙一結合就是打開回歸通道的密碼,那我真的,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明天先把蛙語契約拿給吳娜的爺爺看一看,然後再找機會去一趟牛蛙村,嗯,就這麽定了。

本想打個視頻給蘇綾悅,但是時間有點晚了,也就作罷。

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玄真子把我叫醒,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小夥子,昨天旅館收走我的那東西,你會用嗎?”玄真子問我。

我搖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什麽意思?”玄真子有些疑惑。

我回答道:“我不知道它怎麽用,但我知道我要用它來幹什麽。”

玄真子的嘴角抽了抽,艱難的從喉嚨裏蹦出兩個字:“行吧!”

“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我問他。

“還行。”他伸了個懶腰,“隻是這一身道行,怕是連三分之一都剩不下咯。”

玄真子有些感慨,但眼睛裏卻滿是欣慰,看來小包穀的表現很不錯。

“你想知道後山那兩個僵屍的結局?還有那別墅的事情?”玄真子對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