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好古怪
因為有了早晨如此美麗的開始，清月一直掛著笑容，搞得夏杭莫名其妙。呃……這真的是清月嗎？
“清月！老師讓你去抱作業！”陽一在講台上邊發英語作業邊說。
清月一副春光明媚的模樣，“好！”立馬起身，踏著輕快地步伐朝門外走去。
夏杭看得心驚膽戰，心想：完了完了……這孩子是傻了？！阿彌陀佛……
清月甜甜地叫了聲：“李老師！”
李老師是個三十出頭的清瘦男子，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當然人家畢竟是學曆史的。聽到清月甜而不膩的溫甜聲音，笑著抬起頭，指了指桌子右角的一遝練習冊，道：“拿下去發了吧。”
清月“嗯”了一聲，抱起練習冊，步子依舊輕盈地走出辦公室，卻不料剛走沒幾步，在走廊拐彎處。“嘭”一個人影突然撞上來，清月連退幾步，差點摔倒，弓著身子扶了扶手裏的練習冊。
還沒站起，一聲頗有些低沉的少年聲音傳來：“對不起呀！”
“沒事！”清月忙抬起頭，粲然一笑示意對方別擔心，當然對方語氣裏的輕佻，她是一點沒察覺。
清月根本無心是誰撞了自己，抱著練習冊就這麽徑直走開。
等走到那人身旁時，一隻手臂攔住她。清月抬頭一臉疑惑，那人笑道：“我幫你。”
“不……”清月沒說完，那人已經抱走了自己手裏的東西，有些氣惱地跟上去，不由喊了聲：“我是（1）班的！”自己當然不是炫耀，隻是怕他走錯。
“知道。”
看到那人從容地拐進教室前門，清月奇怪：他怎麽知道？我沒見過他呀。
清月走到教室門口正好見那人出來，於是不由自主仔細瞧了瞧，一張瓜子臉，下顎有些棱角，白淨的一張臉，五官立體分明，看起來幹淨清爽，絲毫不覺得女氣，唔……不認識。
“我這麽好看嗎？”那人輕笑一聲說道。
清月抬頭才發現自己與他僅兩拳之距，不自覺退了一步，神情錯愕道：“不是，我隻是在想有沒有見過你。”好看的人自己又不是沒見過，例如：陽一、程子夏也算，哥哥（最帥n(*≧▽≦*)n）自己也長得不錯，恩恩……
見清月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那玩心大起，心裏一陣暗笑，但臉上卻露出一副高潔神聖的笑容，用能融化冰山的聲音道：“好吧！那再見了！小清月。”說完，輕輕身子一側從教室門口離開，清月驚訝地轉身卻不見那人蹤影。
誰呀？還叫我小清月，小清月？小清月！清月心裏嘀咕，立馬跑到程子夏麵前，拍了拍睡得香甜的程子夏。“程子夏，給我起來！”
程子夏緩慢地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望著清月，聲音軟綿綿地問：“什麽事？”
清月俯下身，神秘兮兮地問：“說，你是不是在別人麵前提過我，而且還叫我小清月！”
程子夏一聽清醒了，什麽跟什麽，無奈道：“沒有呀！平時也就在你麵前，上官麵前，左不過同學之間聽到，怎麽了？幹嘛突然這麽問？”
清月直起身子，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有個人撞了我，幫我抱作業，走的時候還叫了聲小清月。”
程子夏一臉壞笑，“男的，女的？”
“男的。”
程子夏笑得更陰險了，“你該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清月突然炸毛，“哪有，隻是奇怪，他對我笑得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太詭異了！
一樓教室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程子夏見清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突然善心大發，不想捉弄她了，於是和煦道：“可能是走路時擦肩而過，聽見過呢？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快回去，哥哥我要睡覺了。”
清月倒是聽話，乖乖地走回座位，坐下。
夏杭疑神疑鬼地湊過來，問：“清月，你沒事吧？”
清月看到夏杭的表情，無語道：“沒事呀！”
“那你怎麽昨天一副鬼上身的模樣，今天瞬間像是得道成仙了一樣！看的我還以為……”夏杭突然說不下去了。
清月狐疑地看著夏杭，“以為什麽？嗯？”還不忘擠了擠自己的大眼睛。
夏杭被清月盯得心虛，小聲道：“以為你受考試打擊太重，腦子受傷了。”
清月：“……”
……
晚上吃完晚飯，上官澈躺在沙發上悠閑地看書。清月洗了澡，換了睡衣，輕快地坐到上官澈頭的一側的小沙發上，脫了拖鞋，撲在沙發的扶手上，斜過腦袋瞥了瞥上官澈手裏的書。
上官澈抬起右手輕輕推開那個不安分的小腦袋，語氣平靜道：“不要鬧。”
清月不放棄，這次探出大半個身子，從背後看起來幾乎整個人都要躺在上官澈身上了，撒嬌道：“哥~”
上官澈放下手中的書，偏過頭看了看清月白淨的笑臉，語氣不禁柔軟起來，“嗯，怎麽了？”
“哥~”清月又喚了聲，這次還伸出小手揉了揉上官澈一小攥頭發。
上官澈心裏毛躁起來，一把抓住清月的手，握在手裏，按在自己的懷裏，眼神複雜地盯著清月，一陣涼意在上官澈的腹部滴落，皺了皺眉，問：“頭發怎麽還在滴水，就跑出來了？”
清月心虛地縮回身子，窩在沙發裏，垂著眼，悶悶地說：“頭發當然是自然幹，比較好……”說完還抿了抿嘴唇。
上官澈怎麽會猜不透清月的心思，無奈地笑了笑，“等著，我去拿毛巾。”然後“噌”地起身，一拐，再拐進了浴室。
上官澈出來的時候，看到清月趴在長沙發上，腳丫在空氣裏晃來晃去，手裏拿著自己剛才看的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上官澈心裏一笑，走到清月剛才坐的沙發，把毛巾輕輕蓋在清月腦袋上，然後仔細地，輕柔地一點一點擦著清月的及腰長發。
清月被伺候得舒服極了，還哼起了小曲，腳丫依舊晃著，突然毛巾底下傳來聲音：“哥~我今天遇到一個好古怪的人呀！”
“怎麽古怪了？”上官澈認真地弄著清月的頭發，一麵耐心地問。
“唔……”清月一直晃動的腳丫停下，“他今天撞了我，道歉的時候聽起來好像調戲人一樣。”
上官澈：“……”
清月沒聽到回應，突然抬起頭，一臉幽怨地望著上官澈，問：“你在聽嗎？”
“在。”上官澈把清月的腦袋按下去，“然後呢？”
清月又繼續回憶道：“然後他就幫我抱作業，走的時候對我笑得毛骨悚然的，搞得我起皮疙瘩都起了，而且他還叫我小清月。”
“哦？”上官澈陷入沉思，平時會這麽叫清月的不就隻有程子夏嗎？
清月聲音突然小了許多，想受驚的小獸一樣，“哥~你說我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上官澈無語，思忖了一會兒，“可能隻是性格比較奇怪，你不要隨便歧視人。”
“嗯。”
某人在臥室裏又打了個噴嚏，今天怎麽老打噴嚏？感冒了？
……
第二天，果然隻有上官澈和程子夏兩人的時候，上官澈不經意地提起昨天那件事。
程子夏急得跳腳，無奈道：“唉~真不是我呀！我哪那麽無聊，天天到處去宣揚小清月，自己一個人欺負多好！”
“……”上官澈語氣陰冷，“你再說一遍？”
程子夏：“……”/(ㄒoㄒ)/~~
上官澈：“……”
上官澈和程子夏從外邊回到教室，快到門口時，上官澈突然停下腳步，程子夏好奇地看了眼上官澈，接著順著看過去，一個長得分外妖嬈（其實是程子夏一廂情願這麽想）的男生正在教室門口和清月說話，清月明顯隔得比較開，臉上還帶著無辜的神色，程子夏深感詭異，正想轉頭看上官澈的反應。
此時上官澈毅然邁出步子，從容地走到兩人身旁，“清月。”
清月聽到上官澈的聲音，立馬轉過身，笑眯眯地喊了聲：“澈！”
上官澈冰冷的眸子掃了與清月對話的人，雖然猜到是誰，但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問：“他是誰？”
清月笑容立馬沒了，鬱悶道：“他說他叫柳連雨，就是昨天撞了我的那個人。”
上官澈立馬轉過頭，站在清月身側，問：“你來有什麽事？”儼然一副護衛領地的模樣。
柳連雨莞爾一笑，靨下生花，溫潤的聲音響起，“昨天走得匆忙，幾天來正是道個歉，免得心裏硌得慌。”
“道完了嗎？”上官澈雙眸沒有半點溫度。
“嗯，剛說了，你就來了。”轉過頭看著上官澈身後側的清月，笑道：“這是你男朋友？看你見了他那麽歡喜！”
清月眉毛一擰，正要澄清，上官澈卻先一步開口，“這與你無關。快上課了，你不會教室嗎？”
“當然回，那麽各位有緣再見。”柳連雨瀟灑地轉身離開，朝樓下走去。
清月鬆了口氣，看來真的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上官澈回頭瞥了眼清月，聲音依舊沒有溫度，“回去吧。”
“好！”清月跟在上官澈身後，程子夏湊上來，悄聲問：“這就是昨天那個變態？！”
清月一排黑線，“我哥說了，不要歧視別人！”
上官澈：“……”
程子夏：“……”
柳連雨：“啊秋——”今天放學很有必要看醫生。
上官澈回到座位，拿起筆，半天沒落下一字。
清月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許搶……
《鏡戀》雲起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