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月……會聽話的
第二天，清月是帶著一個破碎的心來的。 （女生言情）從一大早出門開始，一直沉默不語，小心翼翼地跟在上官澈後頭。程子夏原本想逗逗她，可不管怎麽說，都沒有回應。而一旁的上官澈永遠一副萬年寒冰的樣子，程子夏自知無趣，也不再說話。結果今早三人上學途上，顯得異常詭異。
一進教室，四麵八方幾乎都是竊竊私語的討論成績的聲音。清月有氣無力地坐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夏杭伸過頭，仔細打量清月，輕聲問：“清月，你怎麽啦？”
清月沒回答。
夏杭又叫了聲：“清月？”
清月：“……”轉過頭，幽怨地望著夏杭，“什麽事？”
夏杭尷尬地“嗬嗬”笑了兩聲，“我沒事，我覺得比較像有事的是你。”
清月沒說話，夏杭正想再說什麽，眼睛突然瞟到班主任進來了，於是朝清月使了使眼色，“老班來了。”
還沒等清月轉過頭去，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語氣溫和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成績，好了，課代表拿去發。”說著，遞出一遝卷子，課代表陽一從第二排一站，伸手接過卷子，開始發放。
教室瞬時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隨著陽一一閃一閃。
陽一抱著卷子先到上官澈麵前，發了卷子便立馬走開，這一次到了清月邊。
清月依舊神遊中，陽一見狀忍不住微微一笑，喊了聲：“清月。”接著微笑著把卷子放到清月桌子上，隨即離開。
清月沒有反應，可許多女生卻為溫潤的陽一給迷了心智，雖然陽一算不上大帥哥，長得中等偏上，但是他溫和地紳士氣質，陽光的笑容，這樣一結合，好吧！那就是算“男神”了。
霎時，四麵八方怨念四起：她上官清月算個什麽！居然得到陽光王子的溫柔對待！
夏杭似乎感受到了這股不平凡的氣息，轉過頭低下去看了看清月的卷子，瞬間表情愣住。
夏杭再看清月還是一副沒有魂魄的樣子，搖了搖清月，“清月，你不看卷子嗎？”
清月身體沒有動，眼珠朝夏杭那邊動了動，最後落到自己的卷子上，眼睛瞬間有神，接著轉頭看向上官澈。
上官澈心有靈犀地朝清月看去，和煦一笑。
清月隨即喜滋滋地轉回來，低下頭盡力掩飾住心裏的激動，看著紅紅的三個數字，想：哎呀，其實還不錯。
不一會卷子發完了，老班繼續和煦道：“這次的題難度還好，大家都考得不錯。特別是上官澈和陽一都是滿分，還有聞溪，程子夏和上官清月，都考了118，也很好。我們班平均分110，年級第一。也不枉我教你們英語呀！”
突然一人起哄道：“我們考好了，老師要請客嗎？！”
“對呀對呀！年級第一，學校不會發獎金嗎？！”
“喔！請客！請客！”
“咳咳”老班清了清嗓子，眾人安靜下來，一臉期盼地望著他。他自覺被盯得好笑，有些靦腆地說：“不是我不想請，可是我總共才有兩百塊的獎金，我們班48個人，一個人5塊錢都沒有。”
副班長李歆楠站起來，聲音清脆道：“老師把它加到班費裏，吃了多少，班費補，怎麽樣？”
眾人：“就是！就是！”
老班拗不過一群純真的孩子們，笑著急忙道：“好好好！那你們說想去哪兒？”
同學甲：“肯德基！”
“欸……”唏噓一片。
同學乙：“金碧輝煌！”
“……”
一個瘦小的男生突然說道：“來我家吧，我家經營了一家火鍋店。老師，可以嗎？”
老班笑笑，“哦？肖瑉你們家叫什麽？”
“雞汁火鍋。”
瞬間大家一致意見，“喔！老班去雞汁火鍋吧！”是呀，有個熟人，打個幾折多好！
肖瑉靦腆地看著老班，問：“可以嗎？”
老班大笑，“好好，就去肖瑉同學家！那麽什麽時候去？”
聞溪清晰的聲音響起，“周六吧，為了安全，中午12點，可以吃到下午，順便還能去逛個街什麽的。老師覺得怎麽樣？”
老班：“好！就這樣決定了！”
眾人：“……”什麽都隻知道好……
聞溪接著又說：“那麽周六12點，大家必須到雞汁火鍋點，盡量不要缺席，遲到。畢竟這是我們高一（1）班第一次聚餐，希望大家準時出席。”
眾人：“好！”
這是老班又咳了兩聲，眾人無語凝望班主任。
“既然商量好了，好好早讀！第二節課還要聽寫單詞。”老班肅聲道。
眾人一聽，興頭立馬低了好幾度，開始拿出書早讀。
而清月卻還沉浸在喜悅中，要是每科都能這樣，自己也是名正言順的（1）班人了，澈也就不會趕自己走了！
夏杭看到清月笑得“詭異”，又想起早上那張幽怨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閉上眼念了兩句：“阿彌陀佛。”
接下來，就沒那麽順利了，隨著其他的卷子發下來，清月很心塞。
語文110，不上不下；數學93，很一般；政治79，很詭異；曆史87，還好；地理89，還好；物理63，嗚嗚嗚~；化學69嗚嗚嗚~；生物71，嗚嗚~
總分排起來全班第42名，全年級133名。清月無語凝噎，三個快班，自己都要落出快班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清月端著碗，一口飯含著，半天沒有動靜。上官澈不由蹙眉，冷聲道：“清月。”
清月一臉茫然地抬起臉，上官澈沒來由的心中鬱悶，瞪著這個把自己弄得情緒反常的人。
“好好吃飯。”聲音異常的溫柔，上官澈也嚇了一跳，自己怎麽突然……“月兒，你考得已經很好了。以你以前的成績根本考不進棠海，現在你排在快班裏，已經很好了。”上官澈接著用自己都詫異的溫柔語氣繼續安撫道，心裏卻是一陣苦澀。隻要清月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自己根本就沒有招架的能力。
清月此時眼中噙著更多的水光，鼻尖微紅，有些害怕地望著上官澈，聲音發顫，“真的嗎？”
上官澈柔軟道：“真的。”
清月眼中的水不可自製地溢出，聲音還在發顫，“哥~你不會趕我走了吧？”
“不會。”上官澈努力擠出自認為最溫柔的笑，接著道：“怎麽那麽愛哭？多大了！”眼中滿是寵溺。就這樣吧！趕不走，推不開，舍不得，上官澈心中苦笑。
然而上官澈來不及多想，眸子裏的清月還在低聲抽泣，心中陣陣刺痛，放下筷子，起身走過去，坐到清月身旁，右手扶著清月的肩，左手從桌子上的盒子裏抽出幾張指，輕輕盈握指尖，小心翼翼地擦著清月臉上的淚。而且還不忘哄道：“好了，別哭了。半天沒吃一口飯，再不吃都涼光了。我以後不趕你了，不要再哭了。”
清月抬眼看著上官澈滿臉的溫柔，突然哭聲不可抑製地增強，雙手猛地攀上上官澈的肩，下巴搭在上官澈的肩上，淚水一層一層在上官澈的衣上暈開，吐字不清道：“哥~不要討厭小月……小月……會聽話的……”
上官澈眉頭蹙得更緊，想拉起清月替她擦幹眼淚，可是清月卻恐慌地抱得更緊。無奈之下，隻能不停地輕拍著清月的背。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她對自己的意義不一樣了？然後壓抑自己，變得陰晴不定，變著相欺負她？！上官澈的眼中，墨跡緊緊凝成一團，怎麽也化不開，思緒飄得老遠。
原本想推開她，可是她竟依戀自己到這般！想壓製心中不安的因子，卻伴隨著清月的一顰一笑，異常活躍！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才可以不傷害她，又……不會太心痛？
上官澈苦想無果，最後閉上眼疲憊地抱著清月，把頭深深地埋在清月的發間。
再怎麽看似成熟穩重，畢竟隻是16歲的少年，許多事都是他無法控製的，不管是是清月的依戀，還是自己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裏沒有了清月的抽泣聲，上官澈慢慢睜開眼，輕輕喚了聲：“月兒。”
沒有回應，上官澈輕輕坐起一點身體，把肩上的人來下來，桎梏在自己懷裏，小心翼翼地看著，接著抱起，緩緩走向臥室。
把清月放到被窩裏，蓋好被子後，上官澈才悄悄地退出去。來到桌旁收拾殘局。
第二天上官澈剛做好早飯，正打算去叫清月，卻不成想清月已經換好衣服，正好打開房門，一臉忸怩不安地看著上官澈。
上官澈一陣好笑，臉上麵不改色，輕聲道：“這麽早就醒了？”
清月點點頭，昨晚的事記不太清了，隻知道自己一大早起來，好餓！
上官澈似乎是看透了一樣，說：“過去吃飯。”
“嗯。”清月跟著上官澈經過客廳來到餐廳，見到豐盛的早餐，心裏喜滋滋的，但臉上卻還是忍著，怕一個不小心惹哥哥生氣。
上官澈坐下了，卻看清月還在一旁發愣，無奈道：“你想上課遲到？”
清月猛地搖搖頭，立馬走過去，拉開桌子，坐下，默默地吃起了荷包蛋。
上官澈也安靜地吃著早飯，可不是感應到清月投來探尋的目光，實在忍不住了，假咳了兩聲，說：“以後不用拘謹，之前是我不對，以後不要再用那種眼神打量我了。”
清月立馬燦然一笑，點點可愛的小腦袋，嘴裏發出滿足的聲音：“嗯，嗯！”
上官澈笑笑，大概一直這樣，其實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