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衡沒有動。

“快點啊!”文雙月不耐煩地催促,“難不成你讓我動手?”

慕星衡皺了皺眉,抓住齊正添肩膀,用力把他翻了過來,正麵朝上。

此時齊正添雙眼迷茫,似乎神誌有些不清。

文雙月隻瞧了一眼,目光便有些不自然。

她一陣錯愕,臉上泛起微微紅暈,“這男人還真不要臉!”

“快點!”慕星衡沉下臉。

文雙月吐了吐舌,嘻嘻一笑,盯著齊正添雙眼開始催眠。

“你是什麽人?”

“我是永昌侯府的二公子齊正添。”男子麵無表情地答著。

“剛才那兩個從山裏來的朋友是誰?”

“那是黑風寨的六當家駱子英和七當家王勝。”

慕星衡瞧著文雙月和齊正添的對話,沉下臉,眼神微閃。

他沒想到文雙月居然真能問出答案,可是瞧齊正添有問必答的那副奇怪模樣,慕星衡心底不知不覺生出一絲好奇。

這女人是怎麽做到的?

“他們來幹什麽?”文雙月繼續問道。

“他們來談合作。”

“合作什麽?”

“叔父想請黑風寨的幾位當家幫忙,替齊家做事,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文雙月停下問話,看向慕星衡,“還要問什麽?”

“不用了。如今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答案。”慕星衡眼眸幽暗,不知在想什麽,“回頭慢慢再查,走吧。”

“等等。”文雙月見慕星衡看向齊正添的目光夾雜著厭惡,不覺問道,“這人不是好人吧?”

“他在京城欺男霸女,的確不算好人。”慕星衡微微挑眉,“怎麽?”

“既然不是好人,那給他點教訓怎麽樣?”文雙月取出銀針,勾唇一笑,“讓他再也不能禍害女子。”

慕星衡:“……”

這女人怎麽回事?

腦子裏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怎麽樣?我這想法不錯吧?”文雙月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對,認真地舉著銀針,靠近目標。

“你還真動手?”慕星衡有些無語。

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你的手!”慕星衡劍眉緊鎖,很想捂住她的雙眼,抓住她的手,“別忘了,你可是本將軍的夫人!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

文雙月正找著穴位,聞言愕然抬頭,“別忘了,我隻是名義上的夫人。而且,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所以你就可以當著夫君的麵亂碰其他男人?”

“我隻不過在紮針而已,怎麽叫亂碰!”文雙月翻了個白眼,“你不用緊張,我可沒有給你戴綠帽。況且,這種男人我還看不上。”

文雙月說著朝齊正添狠狠紮了幾針,然後盯著他的雙眼催眠,“記住,你因為小娘子找多了,極度腎虛,吃任何補藥都沒用。”

“我……我吃補藥也沒用!”齊正添迷迷糊糊地跟著念叨,內心隱隱有著焦急,腦子卻轉不過來。

文雙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收起了銀針。

紮針加上催眠,這人完蛋了!以後絕對碰不了女人!

看著她這一手表演,慕星衡眼神幽暗,眸中意味不明,

“走了。”

見她收針,慕星衡心底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

“再等等。”

“又怎麽了?”

“我想看看效果。你把他穴道解了吧。”

“沒什麽好看的!”慕星衡再次皺眉,攬住文雙月纖腰,直接躍出了屋子。

這女人,太不像話了!

出了閣樓,慕星衡一路無語地帶著文雙月重新進入林子裏,最後直接翻牆出府。

“秦大人,你還在啊?”

翻過圍牆,文雙月立刻瞧見了站在樹下著急地搓著手的京兆府尹秦泰。

“姑娘你可出來了!慕……慕將軍!”秦泰瞧見她身旁的慕星衡,明顯怔住,“將軍怎麽也在?”

他的目光在文雙月和慕星衡身上移動,似乎想猜測他二人的關係。隻不過,饒是秦泰身為京城第一神斷,對眼前的情景也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位是本將軍的夫人。夫人有危險,本將軍趕來救人,有什麽問題?”

慕星衡的回答讓秦泰再次一怔。

威遠將軍的夫人?

就這位小姑娘!

他忽然想起幾天前定國公府辦喜事,心下釋然。

“原來是世子夫人,失禮失禮。”秦泰朝文雙月抱拳,“之前的事都是誤會,下官這就把人還給夫人。”

文雙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個狐狸!

一聽說她是定國公世子夫人,立刻就還人了?

嗬嗬,這世子夫人的身份挺好使的嘛。

跟著秦泰回到鶯粉樓,秦泰立刻把小桔還給文雙月,文雙月也取出一瓶藥水交給秦泰。

“雖然中了軟筋散可以自行恢複,但需要八個時辰。大人讓他們服下這瓶解藥,立刻就可以解了軟筋散的毒。”

“多謝夫人。”秦泰真誠地道謝,“這次多虧了將軍和夫人,才能查到黑風寨的賊人與永昌侯府的關係。”

得知京兆府也在追蹤黑風寨的人,文雙月自然就把他們和齊家的關係告訴秦泰。有京兆府出麵盯著,凡事自然順利許多。

見慕星衡對此沒有異議,文雙月猜測他肯定背後還有一手。

能讓堂堂威遠將軍帶病親自前來,肯定不是普通的事。

不過,對於慕星衡的事,她並不感興趣。她隻需關注他的身體狀況即可。

此時,慕星衡的臉色就不是太好。文雙月看得十分擔心,和秦泰道別後,即帶著賀嬤嬤和小桔,跟著慕星衡一起回了定國公府。

回到慕府,文雙月即刻幫慕星衡診脈,順便紮了幾針。

“將軍若沒什麽重要的事,最好別亂跑。”

慕星衡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文雙月也不理他,徑直去看望賀嬤嬤和小桔。

“小姐。”

“姑娘。”

文雙月幫她二人檢查身體,發現小桔還好,隻是受了驚嚇。但賀嬤嬤因為年紀較大,加上之前被杜氏折磨,身體有些虛弱。

文雙月取出銀針幫她紮了幾針,決定為她好好調理。

“多謝姑娘!”賀嬤嬤感激地看著她,忽然壓低嗓音,“沈夫人之前把我關進柴房,除了想泄憤,更重要的是想拿到夫人留給姑娘的信物。”

文雙月霍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