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針對你嫡姐，就不應該仁慈心善？”
娉婷公主不嫌事大，故意又提了一句，一旁的女子不覺都對文雙月露出厭惡嫌棄的神情。
“這種女人這麽討厭，為什麽要對她仁慈心善？！”慕星雯忍不住替文雙月說話，“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就別在這兒說風涼話！”
“我們想怎麽說，是我們的事！”之前那個紅衣女子瞪了慕星雯一眼，“還有，你憑什麽質疑娉婷公主？！”
“我質疑就質疑了，怎麽著？！”慕星雯也不客氣地回瞪了她一眼。
慕星雯自從臉上的疤痕治好後，整個人都更有了底氣。
“那個沈嬌茹對別人心不善，我們為什麽要對她心善？！”
“沈姑娘怎麽對人心不善了？你這人就會胡說！”紅衣女子似乎看文雙月和慕星雯很不爽，忍不住和她二人針鋒相對。
“我沒胡說！”慕星雯指著沈嬌茹，“她之前在一品齋門口還當眾喊我醜八怪來著！沈大小姐，你敢說沒有？！”
沈嬌茹愕然看了她一眼，“姑娘之前臉上長著可怕的疤痕，確實嚇了我一跳。”
“所以你就可以叫我醜八怪嗎？”
“我……我隻是不小心叫出口的……”沈嬌茹為了在那些女子麵前保持良好的淑女形象，隻能低聲下氣地小聲說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每次都不是故意的！可你每次都讓別人受傷！”文雙月最是看不慣沈嬌茹那個假惺惺的模樣，“你說，這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娉婷公主哼了哼，“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還能怎麽辦！”
“那麽，請問公主，如果她把人殺了，再說聲不是故意的，被殺的人還能活過來嗎？”
“這兩者根本不一樣！你這女人怎的如此囉嗦？如此胡言亂語！”娉婷公主皺了皺眉，“算了，今日 你二人就瞧在本公主的麵子上，化幹戈為玉帛，不要再為了兒時的那些事情爭吵不休，如何？”
文雙月笑了。這娉婷公主還真以為她的麵子有多大？！不過，她這麽說，別人肯定會覺得她明大義，識大體。
果然，一旁那些女子都不停地稱讚娉婷公主，說她人美心善。
沈嬌茹見此，隻得有所表示，“多謝公主美意！小女子自然沒有意見！”
她溫柔地向娉婷公主輕聲道謝，然後故意看了文雙月一眼，“就不知二妹是否願意給公主這個麵子？”
文雙月眼神一閃。這女人挑事呢！
“文姑娘，本公主的麵子，你給不給？”娉婷公主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文雙月。
文雙月對著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個還真不行！”
娉婷公主臉色一變，“文雙月！你什麽意思？！不給本公主麵子？！”
“不是我故意不給公主麵子，實在是這個麵子給不了。”文雙月說得一本正經，“因為那件事肯定不是那麽簡單！所以我不能輕易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文雙月！”娉婷公主被她氣得不行，“你口口聲聲說事情不簡單，可是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別在那裏胡說八道！”
“這麽早的事，自然不可能找到證據！何況當時我還隻有三歲！不過嘛……”文雙月話鋒一轉，“我可以問問我嫡姐。”
娉婷公主隻覺文雙月莫名其妙，“你嫡姐剛才已經說了，她不是故意的。”
文雙月對沈嬌茹露出一個笑容，“大姐是不是再說一遍？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咱們這次要真誠！無比真誠！”
“再說一遍什麽？”沈嬌茹對上她的目光，忍不住眼神一陣迷惑。
“自然是兒時推我落水那件事。”文雙月閃著幽黑的眼眸，“大姐當時推我入水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為之？”
沈嬌茹癡癡地道:“我是故意的。”
她這話才說完，旁邊立刻響起了一片驚呼。
“她居然說，她是故意推她妹子下水的？！”
“這怎麽可能！沈姑娘剛才明明說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她剛才在說謊！”
“可是，沈姑娘一向為人溫和友善，應該不會說謊吧？！”
“不會說謊？那她現在說的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現在才是在說謊？”
娉婷公主和船上那些閨秀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嬌茹，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震驚。
而此時，尚有一人感到意外和震驚。那就是畫舫內的慕星衡。
慕星衡原本見文雙月和那些女子吵架，尤其聽到那些女子嘲笑文雙月的話時，想出麵幫她，給她全力支持。隻是，沈嬌茹的出現讓他停住了腳步。
沈嬌茹就仿佛橫在文雙月和他中間的那根刺。他擔心自己的出現會讓事態變得越來越麻煩，最後隻得繼續待在畫舫內。
隻是，慕星衡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得不一樣。他更沒想到，沈嬌茹居然會這樣回答！
因為他知道文雙月使用了攝心術，所以沈嬌茹的回答不可能作假。
慕星衡劍眉緊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他聽見文雙月繼續問沈嬌茹。
“你當時為什麽故意推我下水？我們有什麽仇怨嗎？”
“沒有。是我母親讓我這麽做的。”
“你是說……”文雙月目光一凜，“是沈夫人杜氏讓你推我入水的？”
“是的。”沈嬌茹點頭，回答得非常清晰。
場上所有人再次被震驚了。
“沈姑娘的母親讓沈姑娘推自己妹妹入水？”
“沈姑娘的母親不也是她妹妹的母親嗎？！他怎麽能這麽做？！太可怕了！”
“是啊！一個母親居然能讓自己的孩子把另一個孩子推下水！這是什麽母親？！”
“這根本不是人！根本就是禽 獸！連禽 獸都不如！”
……
眾人越說越激動，文雙月臉色卻是暗沉得可怕。
她原本對於杜氏偏頗的態度就極為不喜，也曾懷疑過，杜氏是否是原主親娘。
如今聽沈嬌茹這麽一說，文雙月心中的懷疑更甚。隻是，她需要得到確切答案，才能決定接下去對付沈家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