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粉樓的負責人看著被文雙月押著過來的孟牙婆,驚得瞪大了眼。
“花姐,昨天賣過來的那個姑娘呢?”孟牙婆見到鶯粉樓的負責人,總算說話利索了一點。
“她……”花姐看著凶神惡煞般的文雙月,遲疑了一會兒,“她現在在陪客人。”
“這個時間陪什麽客人?!”文雙月沉下臉,“胡說!”
這種地方都是晚上營業,當她不知道嗎?現在還不到中午,哪有姑娘現在陪客人的!
想騙她,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
“去把人帶過來。”
“不行!她真的在陪客人!我騙你幹什麽!”花姐才說完,就見一把匕首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嚇得趕緊閉口。
“在哪裏?帶我過去。”
“這……不太好吧……哎喲!”見匕首又靠近自己幾分,花姐急忙改口,“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花姐眼神不時地瞟向脖頸附近的鋒利,身子慢慢朝前移動。
“快點!”文雙月直接把她往前一推,抓住了她的胳膊,“別磨蹭!別耍花樣!”
花姐悲催地咧了咧嘴,加快腳步。
上了樓,來到走廊盡頭,花姐怎麽也不願意繼續往前,隻是指著最旁邊一間屋子,“就在那裏。姑娘自己進去吧,這個客人有點凶。”
有點凶?
文雙月定了定目光,取出銀針,封了花姐身上穴道,讓她動彈不得。自己則握緊匕首走到窗戶邊上,捅開了一道縫隙。
花姐看著她的動作,心裏七上八下。
她其實沒敢說得很清楚。那個客人不隻是有點凶,應該是非常凶,簡直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
不過眼前這個姑娘也是凶神惡煞般,所以,她倒希望兩個人能打起來,她好趁機開溜。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偏偏動不了,隻能瞪著眼幹著急。
文雙月原本打算直接踢門進屋,卻因為花姐的話改了主意。
她從窗戶縫隙朝裏望去,正好瞧見**一名男子正壓在一名女子身上扯著衣服,一臉胡渣配上獰笑,讓人感覺分外惡心。
那女子正是小桔,此時滿臉淚痕,拚命反抗,卻無法撼動身上的男子。
文雙月氣得雙眼一瞪,嘭地一下直接踹開了屋門。
屋內的男子正專注著自己的事情,聽到聲響才反應過來,隻是已經晚了。
文雙月一腳踢去,正中男子後背。
“什麽人?!”
男子忍著疼痛,起身朝文雙月砸來一拳,卻沒打著。
文雙月一閃身,手中揮出一股粉末。
胡渣男舉在空中的拳頭不覺定了定,隨即整個人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臭娘們!你給大爺灑了什麽?!”
文雙月嘻嘻一笑,“隻不過是些軟筋散。你就好好待在這裏休息吧,本姑娘要先走了。”
文雙月扶起**的小桔,“小桔,別怕,我來救你了。”
小桔見了文雙月,哭得越發傷心,“小……小姐,可算……見到你了!”
她緊緊抱著文雙月,好像怕被再次遺棄一般,“小姐以後不許把小桔丟下。”
“放心了,我不會丟下你的。其實之前隻是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我並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文雙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這次我會帶你一起離開沈家,還有賀嬤嬤。別哭了,走吧,馬車就在外頭。”
來鶯粉樓的時候,文雙月吩咐車夫把馬車一起趕到了海棠胡同口,所以她們隻要出了鶯粉樓,就能直接坐上馬車。
小桔破涕為笑,起身把身上衣裙整理好。
走過胡渣男身邊時,她咬緊牙,狠狠踢了胡渣男幾腳,才跟著文雙月來到門口。
“快!盜賊在那裏!”
文雙月走出門,就見幾名穿著捕快衣服的衙役指著她囔囔。
文雙月:???
她是盜賊?
這些人是不是搞錯了?
見那些衙役舉刀朝她衝了過來,似乎沒有商量的意思,文雙月微一皺眉,拉著小桔迅速往走廊的另一邊跑去。
“抓住她們!那是賊人幫凶!”
衙役大喊著追了過來。
文雙月見小桔跑不快,轉身擋在了她前麵,“你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小姐!”
“沒事!你先上車。”
文雙月鎮定地站在原地,看著衝過來的衙役,微微一笑,“請問,幾位差爺是不是搞錯了?小女子怎麽會是賊人幫凶?”
“有人說賊人進了那個屋子,你們正好從屋子裏出來,不是幫凶是什麽?”
見為首的捕快指著剛才那間屋子,文雙月立時明白了是何人指出的賊人方位。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賊人,也不是賊人幫凶。我是受害者。”
那些捕快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回答,愣了一會兒,“那賊人呢?”
“在屋裏。”
為首的捕快嗤笑,“你這鬼話,誰會信?”
“我說的是事實。”
“賊人還在屋裏,受害者卻沒事,還順利走出來。你覺得這種話,我會信嗎?”為首的捕快舉起手中鋼刀,“跟我回去見大人。”
“你家大人誰啊?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那個捕快想不到她還敢拒絕,鋼刀對準了她,“我家大人是京兆府秦青天,你自己去跟大人解釋。看你是個姑娘家,我不好動粗,你自覺一點跟上。”
“要是我說不呢?”文雙月手一揮,人往後迅速躲閃。
那幾個捕快隻覺一股粉末撲麵而來,手中鋼刀一個拿不穩,哐啷哐啷,全部掉落。然後,他們一個一個也跟著軟倒地上。
“你!你做了什麽?!”
文雙月勾了勾唇,沒理他們,徑直轉身。
“姑娘好身手!”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站在不遠處對著文雙月拍掌。
文雙月目光一凜,看清了他身上的官服。
這人……
“下官秦泰,京兆府尹。”來人自報身份。
“原來閣下就是京兆府的秦大人。幸會!”文雙月微微挑眉,“敢問大人,如何證明小女子是賊人幫凶?”
“賊人若是尚在屋內,那麽姑娘所說即為真話。”京兆府尹秦泰語氣和善,仿佛與她隨意聊天一般,“但若是賊人不見了……”
“那我和賊人就是一夥的?”文雙月笑了,“大人的邏輯果然很好。走吧,咱們一起進去。”
文雙月帶頭朝著剛才那間屋子走去。
隻是,她才推開門,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