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做什麽?!”杜氏手被抓住,不住大叫,“放開我!你個不孝女!你居然還敢跟自己母親動手!我要告你,讓京兆府把你抓起來……”

蒼龍國對於孝道看得極重,所以杜氏才想著能夠以不孝之名威脅文雙月。隻不過她不了解文雙月,文雙月可不是會被輕易威脅的人。

“嗬嗬……請隨意!”

文雙月不客氣地狠狠一用力,杜氏立刻疼得一聲尖叫。

“放開我!你這個掃把星!不孝女!啊!——”

“我今天來不是聽你廢話。把賀嬤嬤和小桔交出來,我要帶走。”

“我為什麽要把人給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杜氏對著趕過來的沈管家喊道,“快!讓人把她抓起來!還有,去通知京兆府秦大人!這個不孝女就該送到京兆府!”

文雙月臉色一沉,“如此對待自己女兒,怎麽可能是親娘?既然你無情,別怪我不義。”

她取出匕首,直接架到杜氏脖子上,“誰敢過來!”

那些圍過來的仆從一見,都停下腳步,緊張地看向沈管家。

沈管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急得臉上的汗珠不住往下落。

“夫人……”

杜氏眼珠子瞄向那閃著銀光的匕首尖端,臉色漸漸蒼白。

“文雙月,你之前害了嫡姐還不夠,如今居然拿刀對著自己娘親!你還是不是人?!”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文雙月恨恨地道,“你和你的好女兒一起把我騙到定國公府衝喜,如今張口閉口不是想打我,就是想把我送官,甚至巴不得我早點去死。這種親娘幹的是人事嗎?”

文雙月早就知道,當初沈嬌茹騙她上花轎,是得了杜氏認可的。若非杜氏跟沈嬌茹合謀,哪有那麽容易騙過其他人!

這種母親真是讓她大失所望,心底忍不住就懷疑起她的真實性。

隻不過,對於文雙月的話,杜氏自然不會承認。

“胡說!明明是你自己上的花轎!還敢誣陷我們!你如今在定國公府作威作福,卻把嫡姐趕出府去!有沒有良心?”

“上梁不正下梁歪唄,你這個當母親的沒有良心,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也沒有良心了。”文雙月冷笑,“不過,我今天來,可沒空跟你討論是不是有良心。趕緊把我的人交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不孝女!你捅我一刀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文雙月雙眼一眯,手上一用力,匕首便在杜氏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杜氏痛得慘叫,“你……你居然真敢動手!”

“我說過,不把人交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人……人在柴房,你過去就可以看到……”杜氏盯著匕首,不敢再說大話。

“帶我過去。”文雙月押著杜氏往柴房方向走去。

這人心思惡毒,她自然不會輕易放人。

杜氏本想趁機逃走,見文雙月抓著她不放手,匕首也依然緊緊貼在自己脖子上,隻好乖乖地跟著去往柴房。

沈管家見狀,趕緊在前頭帶路,跟著她們一起來到了柴房外。

“吱呀”一聲,門開了,裏頭黑魆魆一片。

文雙月微一皺眉,押著杜氏走了進去。

“賀嬤嬤!”

文雙月終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婦人,隻不過她此刻頭發散亂,全身髒汙,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文雙月一把推開杜氏,撲到賀嬤嬤身上。

“你怎麽樣?”文雙月輕輕握在賀嬤嬤手腕的寸關尺上,秀眉微皺。

“姑娘……真的是你……”賀嬤嬤悠悠醒轉,睜開眼看見文雙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可回來了!”

“她們怎麽能夠這麽對你?!”文雙月恨恨地握緊拳頭,一眼瞥見正準備偷偷離開柴房的杜氏,手一揮,匕首直接飛出,“我的人,誰也別想動!”

杜氏剛走幾步,就見匕首朝自己飛來,嚇得一個踉蹌,跌了下去。匕首徑直插在了她麵前的地上。

“姑娘……”賀嬤嬤眼裏滿是慈愛,“看到姑娘沒事,我就放心了。”

“嬤嬤不用擔心,我就是來接你的。”

“姑娘現在住哪裏?”

“我如今住在定國公府。”文雙月道,“現在就把嬤嬤也接過去。”

“好!好!”賀嬤嬤欣慰地輕輕點了點頭。

文雙月轉頭看向正幫著杜氏從地上起來的沈管家,“去找幾個人,把嬤嬤抬上門口的馬車。”

沈管家愕然看向杜氏。

文雙月皺了皺眉,上前把杜氏拽到自己身邊,“快去。”

沈管家被她這麽威脅,心驚膽戰地看了看杜氏,見她點頭,急忙跑了出去。

很快地,沈管家帶來了兩個下人,把賀嬤嬤抬了出去。

“小桔呢?”

杜氏眼神一閃,“你嫁人之後,她就離開了沈家。”

“離開沈家?你在說笑嗎?”文雙月握緊杜氏手臂,直把杜氏疼得不住咧嘴。

“我沒騙你,她真的不在府上。不信你問問沈管家。”

“他和你是一夥的,我何必多此一舉。不說實話,信不信我把你的胳膊卸了。說!她在哪裏?”

不知為何,文雙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文雙月加大了手中力度,“我數到十,如果你不說實話,這隻手就廢了。一、二、三……”

見文雙月認真而嚴肅地開始數數,杜氏慌得臉上變成了一張白紙。

“她……她被賣出府了。”

“混蛋!”文雙月氣得杏眼到豎,“說,賣給誰?”

“孟……牙婆……”

“把人找來。”文雙月再次把匕首抵在杜氏脖子上,“立刻,馬上!”

杜氏嚇得一聲尖叫,立刻讓人找來了孟牙婆。

文雙月推開杜氏,轉而拽著孟牙婆,“賣到哪裏,帶我去找人。”

孟牙婆戰戰兢兢地被押著出了沈府,緊張地看著文雙月惡狠狠的雙眼,話都說不利索,“那個……她……被賣到了……鶯粉樓,就是……海棠胡同裏的那個鶯粉樓……”

鶯粉樓?那不就是……

文雙月拽著孟牙婆的手掌收了收,“可惡!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