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大驚,“太後娘娘!娘娘!糟糕,太後娘娘暈倒了!快!快去找林院判!還有,趕緊稟報皇上!”

娉婷公主扶住太後,臉色有些發白,“你這女人,居然把皇祖母氣得發病,真是罪該萬死!”

“太後自己身體不好,跟我有什麽關係?!”文雙月才不想理她。

公主有什麽了不起!公主就可以判人罪該萬死?!

文雙月最看不得這些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皇家之人。不過就是皇帝的女兒嘛!又不是皇帝!

“你這無知刁民,還敢狡辯!”娉婷公主一改剛才太後麵前柔柔弱弱的模樣,氣勢洶洶地教訓起文雙月,“如果不是你這麽跟皇祖母說話,皇祖母也不至於會暈倒!”

“我說什麽了?我哪一句說得不對?公主可以指出來。民女下次一定記住!”

娉婷公主不及細想,直接開口便重複她的話,“你說太後是惡毒的女人。”

“亂講!民女可沒這麽說!公主別誣陷民女!”

娉婷公主愕然,旋即板起臉,“你自己說的,還怪我誣陷?!”

“本來就不是我說的。”文雙月理直氣壯地道,“我說的是,如果太後想施以杖責之刑,就是惡毒的女人!如果太後沒有這麽做,當然就不是惡毒的女人了!”

王公公聽她一口一個“惡毒的女人”,怔在當場。他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麽說太後!

“大膽刁民!居然敢對太後不敬!”

“民女已經說了,沒有對太後不敬!我就是打個比方。”

“真是胡鬧!太後身份尊貴,豈容你如此褻瀆!”娉婷公主冷哼一聲,“王公公,趕緊讓人把她拉出去杖責!”

“公主居然要杖責民女,看來公主才是真正惡毒的女人!”

娉婷公主沒想到文雙月居然敢這麽說她,氣得臉色鐵青。

“豈有此理!慕將軍怎麽會讓你這種人當夫人!我要告訴父皇,治你的罪!”

“懿和宮內為何如此吵鬧?”這時,門外進來一名白發老者,打斷了娉婷公主的怒火,“太後貴體欠安,宮內不可太過嘈雜!”

“林院判,您可來了!”王公公激動地迎了上去。

“太後在何處?”

“太後在那兒。”王公公把林院判帶到太後跟前。

林院判見太後臉色蒼白,閉目不語,卻仍然一手捂著胸口。

“太後是心疾又犯了。”林院判為太後診脈,“心疾這種病症無法徹底根除,隻能靠平日調理。王公公切記,太後平日受不得刺激。”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娉婷公主憤憤地指著文雙月,“王公公,趕緊讓人把她抓走!”

對於娉婷公主的催促,王公公倒也不著急,隻是對著文雙月冷冷一笑。

“世子夫人,你害太後心疾複發,這件事雜家得如實稟告皇上。至於如何治罪,一切都得由皇上定奪。”

娉婷公主見王公公並不按照她說的直接杖責,而是要稟明皇帝,臉上有些不好看,但卻不敢反對。

“這件事的確得讓父皇知曉。”

文雙月無所謂地擺擺手,“不過是個心疾,又不是治不了,你們如此大驚小怪做什麽?!”

“你說什麽?心疾治得了?”娉婷公主一聲驚呼,“林院判身為太醫院院判,說心疾治不了,那一定是治不了。難不成你在質疑林院判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心疾本就治得了。”文雙月道,“雖然治療時間需要比較久,但也確實最後能夠痊愈。”

“你……簡直胡言亂語!”娉婷公主轉頭問那名老者,“林院判,你說說,她是不是胡言亂語?”

林院判默默地注視著文雙月許久,“微臣承皇上看中,身居太醫院院判一職,卻不敢自稱醫術高人一等。微臣也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

娉婷公主和王公公聽他這麽一說,怔了好一會兒,臉上表情變得十分尷尬。

“這位姑娘是否認識可以治得了心疾的神醫?”林院判態度很是友好,“老夫也想知道心疾該如何治。”

文雙月對眼前這位老者微微一笑,“如此,林院判就瞧仔細了!”

她走到太後跟前,一手捏住太後的寸關尺,一手取出銀針在太後身上幾個穴道中飛快入針,直把娉婷公主和王公公看得大驚失色。

“快住手!你怎麽可以對太後下手!住手!”王公公衝到她跟前,拉住她的胳膊,“我要立刻稟告皇上!”

“就是,得趕緊稟報父皇!”娉婷公主趁機加了一句。

“真是的!大驚小怪什麽!我這是在給太後治病!”文雙月好像看著兩個白癡一樣,“如果你再拉著我,影響我治病,太後因此耽誤病情,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王公公一怔,拉住她胳膊的手頓了頓,“林院判,您不能讓她胡來啊!太後若是有什麽不測,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王公公放心,微臣心裏有數。這位姑娘醫術確實不錯!”

林院判在瞧了文雙月的出手後,臉上變得很嚴肅,眼中卻不停閃著熠熠光芒。

聽林院判這麽說,王公公不好反對,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娉婷公主卻不管那麽多,“本宮現在就去找父皇。”

她說著立刻朝殿外走去。

“皇兒什麽事要找為父?”

娉婷公主才走至門口,就碰上了來懿和宮的皇帝。

“父皇!您可要為孩兒做主!您可要為皇祖母做主!”娉婷公主直接跪在地上,“威遠將軍的夫人把皇祖母氣得心疾發作,卻質疑林院判的醫術,自己動手給太後亂紮針!她不聽孩兒和王公公相勸,自以為很厲害,甚至對孩兒惡語相向!”

“哦?威遠將軍的夫人?”

皇帝語氣有些奇怪,隻是娉婷公主並沒有發現,“就是她,她其實是一個從小癡傻的無知女子,卻不知怎麽就嫁給了威遠將軍,如今身份高了,簡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是嗎?還是個癡傻的女子?”

娉婷公主以為皇帝在和她說話,正要回答,卻聽皇帝輕輕一笑,“愛卿的眼光不怎麽樣啊!”

娉婷公主一愣,抬起頭,這才瞧見了皇帝身邊臉色暗沉的威遠將軍慕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