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雙月回過神,急忙撒出一把軟筋散,隻可惜前方的人影依舊一閃而過,躲到了暗處。
“少夫人!”跟在一旁的高總管緊張地環顧著地窖四周,“您先別進!咱們得找護衛過來!”
“你去通知世子。我在這兒守著。”她剛才隱約瞧見那人影好像是芙蓉和她的同夥,可不能讓人跑了,“快去!”
“可是,少夫人您不能一個人待在這裏!太危險了!”高總管說什麽也不讓她自己待在地窖,“您得和我一起出去!反正這地窖是封閉的,他們也跑不出來!”
文雙月見他如此執拗,隻得跟著他走到外頭,“我在這裏守著總可以了吧?這裏很安全。你不用擔心。你快去把世子找來才是最重要的。”
高總管見文雙月待於地窖的地麵入口處,遲疑了一小會兒,終於趕緊去找慕星衡。
文雙月一瞬不瞬地盯著地窖入口,就怕那些人趁機逃跑。還好,待到慕星衡到來,地窖唯一的出入口一直沒有人出現。
“那些人在裏頭?”慕星衡匆匆忙忙趕來時,見文雙月緊盯著地窖入口,並沒有危險,不覺鬆了一口氣,“既然找到了,他們一定跑不掉。”
“嗯。”文雙月見慕星衡帶著護衛過來,急忙帶頭朝樓梯走去。
“你別急。我先進。”慕星衡拉住她,來到她前頭,當先走下樓梯。
文雙月跟在他身後,心中一陣暖。
慕星衡還挺體貼的!
兩人下到地窖內,一股黴味夾雜著新鮮空氣撲麵而來。
文雙月不覺皺眉。
怎麽如此奇怪?
這地窖看樣子平時並沒有人出入,有黴味很正常,可是新鮮空氣是哪裏來的?
文雙月可不認為是他們進入地窖時帶下來的空氣。因為她已明顯感覺,這股氣流來自地窖內部某處。
不過,她現在管不了這些。
她正忙著跟在慕星衡身邊四處查看。
當然,那些護衛也分散開來搜索。
隻是,一眾人在地窖內搜索許久,除了見到各種收藏的食品藥材等雜物,並未見到任何人影。
見慕星衡劍眉緊皺,臉色暗沉,文雙月怕他誤會自己看錯,“我真見到人了。”
文雙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隻是為什麽人不見了?!
“我相信你沒看錯。”慕星衡握住她的手,“咱們再找找。”
“嗯。”文雙月對於他的信任很是欣慰,“奇怪,那幾個人究竟去哪裏了?”
“將軍!這裏有個出口!”一名護衛在地窖某處喊道。
慕星衡和文雙月急忙趕過去,果然瞧見了隱藏在石缸後頭的一個不顯眼的洞口。
“這裏原本被稻草擋住了。”
聽護衛這麽說,文雙月才明白,為何剛才那一圈下來,他們什麽也沒搜到。
“去看看裏麵什麽情況。”
慕星衡一聲令下,幾名護衛立刻躬身鑽進洞內。
“將軍,裏麵是一條地道。”不一會兒,洞內傳來護衛的聲音。
“地道!居然有地道!”慕星衡臉色黑得可怕,“我明白紕漏出在哪裏了!”
“你是說,這條地道?”文雙月此時終於明白那混雜著黴味的清新空氣來自哪裏,“這地道是原本就有的嗎?”
慕星衡搖頭,“沒有。這處宅子是我父親被封為定國公時蓋的,當時的圖紙我見過。”
“這麽說,這地道是後來才挖的?”
“這地道的年限應該沒有很久。”慕星衡眸光一沉,“進去看看。”
他說著當先進入洞中,文雙月毫不遲疑地跟著他一起進去,之後是金風以及幾名護衛。剩下的護衛則留在入口處守著。
地道不是很大,也不高,走在裏頭必須彎著腰。
幸好走在前頭的護衛燃起火折子,否則文雙月感覺自己一定會撞到四周洞壁。
“你看這四周。”文雙月指著兩旁凹凸不平的洞壁讓慕星衡仔細瞧,“如此粗糙,顯然挖地道的人隻是隨意在挖,當然也可能因為時間比較匆忙。”
“不錯,的確如此!”慕星衡十分讚同她的說法,“應該是時間比較匆忙。這地道既然是後來才挖的,挖的人自然不敢讓人知曉,所以隻能是利用細碎時段匆匆忙忙完成。這樣,挖出來的地道自然也不會平整。若是我沒猜錯,這地道應該是利用我在邊關的時候挖的。都怪我那個時候精力全放在邊關,家裏的護衛力量不夠。”
見慕星衡自責,文雙月安慰他道:“這也不能怪你。那些人既然有心潛入府中,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
其實,她覺得這一切最應該怪慕夫人。
慕夫人管家管得亂七八糟,收了一堆身份背景複雜的人員,連家裏被挖了地道也不知道。真不知她這女主人是咋當的?!
文雙月正暗自責怪著慕夫人,就見地道前頭出現了一縷微弱的光線。
“前麵就是出口了?”
“應該是。”慕星衡握住她的手,小心地朝出口走去。
不一會兒,眼前亮光一閃,入眼一片開闊。他們走出了地道。
隻不過文雙月並不認得眼前的地點,“這是哪裏?”
慕星衡四下裏望了望,“這是後山外頭的一片林子。”
“後山?”文雙月想了想後山的地理位置,漸漸確定了他們如今所在的方位。
定國公府的後山其實是很大一片林子,隻因當時建府的時候慕夫人喜歡這片林子,而慕星衡又需要山下的那處冰泉,所以把林子圍了一部分起來。
如今這地道居然是通往後山外頭的林子。這就算徹底出府了。而且,進了林子,那幾個人就更加不知所蹤,他們尋找的難度也將大大增加。
“這下怎麽辦?”文雙月有些泄氣。
“讓金風繼續派人尋找。”慕星衡隻一秒就做了決定,“咱們先回去。”
好吧,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文雙月歎著氣,一路無精打采地跟著慕星衡往回走。這次他們走的是大路。
隻是,文雙月心情很不好。剛查出的線索又斷了。難道他們隻能真的等到半個月後左相府壽宴,事情才能有所進展?
“怎麽這副模樣?”慕星衡心疼地看著她,伸出手指,把她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沒關係,事情正一步步水落石出。咱們如今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嗯。”文雙月淡淡地應著。
她明白這個道理,就是有些頹喪。
“將軍!”才剛走回大門口,一名黑衣親衛來稟,“青雲山那裏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