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是什麽意思？”黃大夫皺眉問他。
“我剛才去周叔的住處，發現他人不在，可是住處卻一片混亂，就好像有人故意在裏麵打架，所以才特別亂。”
黃大夫大驚，“怎麽回事？難道有人知道他賣些害人的藥水，所以把他抓走了？！”
慕星衡沉下臉，“他的住處在哪裏？帶我過去。”
夥計看了一眼黃大夫，見他點頭，便在前麵帶路，帶著慕星衡和文雙月以及金風等人來到了位於石頭巷另一頭的一間小屋子裏。
“就是這裏。”
慕星衡當先進入其中，一眼便瞧見了屋內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正如夥計所說，屋內桌椅都被推倒在地，一片打鬥留下的混亂場景。
“的確有人來過，並強行把人帶走。”慕星衡檢查了一番現場，對文雙月道，“隻是，未必是黃大夫說的那種情況。”
文雙月皺眉，“你是說，也可能是把藥賣給他的人幹的？”
“不錯。”慕星衡微微頷首，“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
“這麽說，是五靈觀的人幹的？”
“也可能是那些灰衣人。”慕星衡黑沉著臉，命令金風，“這件事必須繼續追查。”
說著，他帶著文雙月回了清心堂，和黃大夫大致說明情況，然後回了定國公府。
丁二也被他一起押著去了定國公府。
“去把他的親戚找出來。”
回到定國公府，慕星衡讓金風把丁二那個在夢荷軒做事的親戚帶出來。
不一會兒，金風把人帶到。
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慕星衡淡淡地掃了一眼可信賴名單，讓她自報身份。
“奴婢芙蓉，是夫人院子裏的二等丫鬟。不知世子找奴婢過來有何吩咐？”
“你看看他是誰？”慕星衡指著被押進屋的丁二，“認識嗎？”
芙蓉抬頭看了丁二一眼，又低下頭，“這是奴婢的表姑父。”
“是你求趙管事幫忙，讓他替國公府送菜的嗎？”
芙蓉輕聲回稟，“表姑父正好專門做這生意，奴婢這才把他介紹給趙管事。也許趙管事覺得表姑父的菜蔬新鮮可口，所以才會讓他每日送菜進府。具體的，奴婢並不清楚。”
文雙月冷冷地看著她。這丫鬟挺伶牙俐齒的嘛！
“你表姑父把菜泡在藥水裏，所以看著新鮮可口。隻不過這種藥水吃多了會死人的！”
芙蓉大驚，“奴婢不知道這事。”
哼！倒是很懂得撇清關係！
文雙月冷笑，“你當初是怎麽進的府？”
芙蓉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奴婢原本在左丞相府伺候，後來被丞相夫人送到了國公府。”
文雙月微微點頭。
名單上的確是這麽寫著。
“鑒於你表姑父一事，現在取消你二等丫鬟的身份，把你調到洗衣房。”
文雙月的話讓芙蓉一驚。
“少夫人，你不能這樣！我表姑父並不是故意把菜泡到藥裏，他隻是想讓菜蔬保鮮罷了。”芙蓉急急分辯，“而且，奴婢在夫人那裏做事小心翼翼，並沒有出錯。少夫人你不能把奴婢調到洗衣房去。”
文雙月定定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你表姑父把菜泡到藥裏是為了保鮮？”
芙蓉一時語塞，“是……是奴婢猜的。”
“猜的？你可真厲害！”文雙月冷冷勾唇，“我也來猜一猜。我猜你接下去不但會被調到洗衣房，還會被扣去一個月月錢。”
“不用猜，這是事實。”慕星衡淡淡地說著，讓人把高總管找來，“按照少夫人說的，把她調到洗衣房，扣除一個月月錢。”
看著芙蓉被帶走，慕星衡讓人把丁二也送出府去。
“一個二等丫鬟就能如此淡定地應對，這芙蓉恐怕不簡單。”文雙月道，“我在想，她如今被調到洗衣房，一定不會心甘情願做事，說不定會搞出什麽事端。”
“你不就是等著她搞出事端嗎？”慕星衡顯然早已猜到文雙月的用意。
文雙月嘿嘿一笑，看來慕星衡還挺了解她的。
“這可是新規製訂後第一個被懷疑的，也是第一個被處罰的，我當然拭目以待！”
兩人正說著話，門房來報，京兆府尹秦大人來訪。
慕星衡立刻把他請到待客廳。
“慕將軍！將軍夫人！”秦泰朝慕星衡和文雙月施禮，“兩位別來無恙！”
“秦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文雙月笑嗬嗬地和秦泰打招呼。
慕星衡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秦大人來此，是為了之前五峰山的事嗎？”
慕星衡之前曾讓薛子益把五峰山的事通知京兆府，讓秦泰細查五靈觀的道士。
“之前的事，下官暫時還未查到線索，不過下官正在努力追查那些藥物的下落，請將軍再等一等。”秦泰顯得十分抱歉，“今日下官前來，是為了昨日鎏金齋門前一事。”
原來是為了昨天那件事！
文雙月道:“我說，你們京兆府做事也太慢了！昨天那幾個賊人害得將軍受傷嚴重，再次毒發，差點沒命！秦大人你說說，這件事你們是不是有責任？”
秦泰自責地擦了擦汗，“對，這件事，我們京兆府的確有錯！”
他實在沒想到這將軍夫人如此不好說話，一見麵就先給他扣上一頂大帽子！如果威遠將軍真有什麽意外，他們京兆府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月兒你就別嚇唬秦大人了！”慕星衡見秦泰不停地擦汗，嘴角上揚，“秦大人如今真正的錯處，是讓那兩個黑風寨的賊人跑了，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秦泰露出一副難得的苦瓜臉，“下官已經遣人去尋那兩個賊人了。”
“那兩個賊人昨日襲擊本將軍的夫人，還用致幻毒藥對付本將軍，大人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
秦泰一個踉蹌，差點跪到地上，“下官……下官一定盡快把那兩個賊人逮捕歸案。”
“大人可別隻是說說而已。逮捕賊人那麽重要的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文雙月加了一句，差點讓秦泰再次跪倒。
“將軍放心，夫人放心，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我們就等著大人好消息。”
突然，高總管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世子，少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