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夥計驚恐地大叫，“救命啊救命！……”
“這位公子…”一位老者走了出來，“有什麽事可以好好商量。”
慕星衡冷笑，“你們這裏東西那麽少，還開什麽藥鋪？！”
“不知這位公子想買什麽藥？”
“保鮮水。”
老者愣了愣，“保鮮水？我們店裏的確沒有這種藥。”
慕星衡沉下臉，“你這不是說笑嗎？有人就在你這裏買到了保鮮水。”
慕星衡放開那個夥計，喊來金風，讓他把丁二帶過來。
金風因為之前得了慕星衡吩咐，押著丁二一起來到城南，如今一聽命令，立刻把人帶到清心堂內。
“你是在這個藥鋪買的保鮮水嗎？”
丁二點頭，“是這裏。”
老者嚴肅地看著他，“這位小兄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店鋪並沒有這種藥水，你怎麽能說是在我們店裏買的！”
丁二詫異抬頭，“可我真的是在這裏買的。”
文雙月指著老者問他，“你是找誰買的？是這位老人家嗎？還是那個夥計？”
丁二目光在老者和夥計之間移動，搖了搖頭，“不是他們。”
“我們店鋪隻有老夫和這個小夥計。”老者目光平靜，“這麽說來，小兄弟莫非是記錯地方了？你那藥水其實不是在我們藥鋪買的！”
“就是這裏，我沒記錯。”丁二很肯定地說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賣給我的。他好像是……姓周。”
老者沉下臉，“你確定？”
“對。”丁二很肯定地回答道，“就是姓周。”
“你們這裏可有此人？”
慕星衡目光冷冽，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強大場讓老者和夥計都為之一驚，對他的問話不敢不認真回答。
“老夫有個遠方表侄就是姓周，但他隻是偶爾來店裏幫忙，算不得店裏的人。”
“這麽說，的確有這麽一個人？”慕星衡語氣森然，顯得有些可怕。
“即便有這麽一個人，但小店確實沒有公子所說的那種藥水。”老者雖然為他氣勢所懾，卻還是不卑不亢地道，“老夫絕不敢胡言亂語，欺騙公子。”
“你那表侄現在何處？”
“他昨日才來店裏，今日便不再過來。”
“胡說！明明今日一早，他還在此地！”
“對，我今天早上就是找他拿的藥。”丁二趕緊插了一句，“你這老頭怎麽說他不在店裏？！”
“是什麽時辰的事？老夫剛到此地。”老者皺了皺眉，轉頭問那個夥計，“今早周九來過？”
“沒……沒有……”
夥計話還沒說完，已被慕星衡再次掐住脖頸。
“若是胡說，我可能會掐斷你的脖子。”
這人目光躲閃，顯然沒有說實話。
隻是，夥計還在狡辯，“我……我沒胡說。”
慕星衡手上一用力，那個夥計立刻痛苦地尖叫起來。
“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我……我說我說！”夥計已感覺有些窒息，艱難地開口，“周叔今早確實來過，不過我不知道他手上有這種藥水，還賣給別人。”
“豈有此理！”老者氣得臉色鐵青，“他怎麽敢這麽做！簡直把我清心堂的名聲都丟盡了！”
“立刻把他找來。”慕星衡放開夥計，不客氣地命令老者，“他手上這些藥關係重大，還可能會致人喪命，必須盡快處理。”
“致人喪命！”老者一驚，立刻讓夥計去把周九找來。
夥計捂著脖子離開。
老者朝慕星衡行禮致歉，“這次的事真是抱歉，老夫這裏先和公子陪個不是。”
慕星衡冷冷一哼。
文雙月見他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樣，覺得有些不禮貌。畢竟這位老者為人並不壞。
“老人家怎麽稱呼？您是這清心堂的負責人？”
“老夫姓黃，這清心堂是老夫家傳藥鋪，老夫平日裏也幫人診病。”
“原來是黃大夫。”文雙月友好地和他打招呼。
身為醫者，她一向很尊重同樣救死扶傷的大夫。
“黃大夫這處藥鋪地址有些偏，不知平日病人多不多？”
這處清心堂看著有些小，且地處偏僻，估計平時生意不是很好。
黃大夫歎了一口氣，“平日病人不多，都是些熟悉的街坊鄰居過來看病買藥。”
他才說完，門外立刻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黃大夫在嗎？”男子大聲呼喚，“我婆娘吃壞東西，上吐下瀉，黃大夫能幫她瞧一下嗎？”
“我看看。”黃大夫幫那婦人診脈，給她抓了一副藥，“沒關係，不嚴重，回去吃點藥就好了。”
“多謝黃大夫！多謝黃大夫！”男子不停地致謝，然後有些遲疑地道，“黃大夫，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可能錢不太夠，能不能過幾天再補上？”
“不礙事，都是街坊鄰居，什麽時候補上都沒關係。”黃大夫顯得真不在意。
文雙月終於明白，為什麽他這個清心堂看著如此落魄了。
不過，這黃大夫看樣子人還真不錯！
“黃大夫，你這麽做生意可是會虧的。”
“都是街坊鄰居，能幫就幫一把。”黃大夫淡淡一笑，“何況老夫是大夫，大夫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做生意。”
“黃大夫說得好！”文雙月讚道，“就這想法，已可算是大醫了。”
“姑娘過獎了，大醫二字，老夫愧不敢當！”
一旁的慕星衡見了，臉色稍緩，“黃大夫可認識杏林堂的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是咱們京城的神醫，老夫自然認得。隻要是京城中的大夫，誰人不認識林老爺子！”黃大夫道感歎，“可惜老夫和林老爺子並不熟識。”
慕星衡點了點頭，“黃大夫這裏的藥材可齊全？”
黃大夫回道:“隻要是市麵上可以售賣的藥材，這裏都有。至於那些害人的藥材，老夫這裏自然沒有。”
慕星衡知他指的是剛才說的那保鮮水，淡淡地勾了勾唇，“如此甚好。以後定國公府的藥材就由你這清心堂來送。”
他轉頭對文雙月道:“月兒，你看看需要哪些藥材，讓高總管知會清心堂。”
“知道了。”文雙月展顏一笑。
慕星衡剛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要把人家藥鋪拆了，如今倒是變得挺快。
黃大夫一臉驚訝地看著慕星衡，隨即感激地朝他致謝，“閣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威遠將軍！”
這時，夥計急匆匆地跑進店裏。
“周叔……周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