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侯爺有疾
……這是?
褻褲前襟濕漉漉粘膩膩的,散發著某種曖昧的味道……
任昆的臉紅了又綠了,這是!
這是什麽,每個生理發育成熟的男子都清楚明白。
侯爺您不必驚訝的一臉慘綠,這隻是,夜裏您睡著後,某個器官進行了一場激烈美妙的運動,這些,隻是運動完美收官的見證而已,在一定程度上表示運動的舒服與酣暢淋漓,沒什麽大不了的,與您練拳腳出一身汗無甚區別。
任昆不是為這個臉紅。
他糾結的是……做運動的對象。
昨夜一場好夢。
晚餐用得太好,溫飽思淫欲,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
發生了什麽,他還記得一部分。
起先隻是晚餐場景的回放……她笑吟吟陪著自己用餐……後來,豐盛的晚餐不見了,她笑盈盈地端出一碗麵……
接著,他開始用麵……
隻一雙筷子。
你一口我一口,起初是輪流著來的……慢慢地,筷子的使用權歸他所有,她隻管張嘴,等著他來喂……
麵條很筋道,再接下來……
麵條不多了,他們互相推讓,推讓的結果是……麵條不見了,他湊近她的唇,貼在了一起……
她的唇又軟又甜,比麵條更鮮美,他下意識地去感受口腔唇齒的接觸,反複吮吸品嚐……
後來,後來的細節模糊了,他緊緊擁著她,隻覺得全身又酥又燙,每一個細胞都饑餓難耐,叫囂著把她拆吃入腹……
然後就是他醒來後,看到的這幅情形。
這是第二次。
任昆沉著臉。
軀體中仿佛還殘留著美妙的餘韻。盡管麵沉如水,身體卻唱著反調,自作主張地流露出春|夢酣暢成功偷吃的爽勁兒。
這不行的!
任昆覺得他中了迷魂藥了。小丫頭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對自己有著致命的誘惑,他越來越不能抵抗這種吸引,也不想去抵抗。
這個人。在眼前時,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渴望肢體的親近,偶爾不經意間地碰觸,都會令他酥軟發癢。
不在麵前時,也如影相隨,凡是稍有空閑,就跳了出來,調皮地象不聽管教的孩子,根本不理你的意願。
不行……
他撫了撫額頭。心神被控製的感覺雖然美妙,卻是不妥!
春|夢這玩意兒,從來與他沒有幹係的!
他好了?
是對她一人,還是對所有的女子都這般……
任昆的心,時酸時甜。一會兒任由自己沉溺其中,一會兒又提醒自己要清醒……
也沒喊人,自己找了件幹淨衣服換上,換下的那條直接扔進了盛水的木盆中,這種私密的事情,潛意識裏他不想更多人知道。
永安侯下了衙,決定去找平王世子。
京城一眾紈絝中。平王世子尋花問柳的本事,不排第一也能排第二。
平王是大周現存唯一的異姓王爵,雨打風吹年華老去,當年陪同太祖打天下,封王列侯至今還風光的僅寥寥幾家。
異姓王中,隻餘平王一家碩果僅存。
遙想當年。平王是諸異姓王中最不起眼的,論武,粗通拳腳,排兵布陣戰策兵略一竅不通,說文。粗通筆墨,胸無大才更無治國方略,唯一可取的是對太祖的忠心。
封王的原因也簡單得很,一次是太祖兵敗,其遍賣家產助太祖招兵買馬,東山再起;二是為太祖擋過流矢,有救命之恩。
這兩樣大功,事後怎麽看都帶著運氣的成分。但太祖感念,認定其是自己的福將。
雖才能不顯,仍加封為異姓王。
百年間,其他王紛紛因各種原因凋零、湮沒,這其中,有各異姓王自家的問題,也有坐龍椅的那位的心思,但平王一脈,恰因庸常無能而幸免。
曆代平王均無大誌,吃吃喝喝,總有那麽一兩個不太著調的愛好,花癡、酒癡、食癡……每代平王都各有偏門愛好,不問朝事,隻過自家小日子。
這一代的平王愛養魚,府裏頭大大小小的魚缸魚池魚塘令人吒舌,養好了拿到護城河裏放生,回頭再養。
平王世子與他爹相反,最愛美人。京裏各家青樓暗館,哪家花魁如何,他如數家珍,都是他的相好的。
哪家推出新姑娘,他一定去搶鮮,勁頭如好吃者搶嚐新館子同出一轍。
素常找平王世子,不在花樓,就是在去花樓的路上。
永安侯差人一問,果不其然,說是世子在香香館呢。
香香館?
任昆一皺眉,香香館是家以香為特色的青樓,據說樓裏的姑娘都自小調教,體態柔膩,身有異香,服侍本領一流。
他其實更想去綠仙閣那樣走清高文雅路線的……
罷了,擇日不如撞日……
……
永安侯帶人進了香香館,隨從驚落一地眼珠子——
侯爺怎麽來這個地方?就算有事,可以把平王世子叫出來啊……以往侯爺都是這般吩咐的!
迎客的媽媽更是張大的嘴巴,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位爺怎麽這麽象永安侯啊?真侯爺肯定不會來自己這裏,那是,假的?
“愣著做什麽!平王世子在哪個房間?”
大福不耐煩喝問道,侯爺怎麽來了這個地方?
他們跟著永安侯,這些年清靜慣了,乍一來到這香氣噴鼻玉胸半坦的場合,很不適應。
平王世子!
老鴇回神,找平王世子的?真是永安侯任昆?
今兒天下紅雨了?日頭打西邊出來了!
永安侯沒去隔壁的香僮館,卻來了自己這香香館!不是走錯門了吧?
“平王世子……哦,這邊,這邊請!”
老鴇堆滿笑容,揮退了要一擁而上的姑娘們。
姐兒愛俏,看見美男子拿不動腿,以為人人都能當恩客?
這位煞星,可是能要人命的!哪個不長眼的真以為老天爺送貴人上門?做夢!
任昆覺得呼吸不暢。滿鼻子的濃香,吸一口,整個肺腔都是令人作嘔的香味……
哪有小丫頭身上的味道好聞!那是令他著迷的,這是令他犯吐的!
心中就生起了退意。或者。還是改天換綠仙閣?
“……侯爺,平王世子爺就在這間。”
老鴇停下,一輩子與男人打交道,平素裏總是與客人打情罵俏的,麵對永安侯這樣的客人,著實犯怵。
“敲門。”
大福上前敲門。
裏麵不耐煩的聲音:“……幹什麽?不是說了不要打擾爺的興致?”
“世子爺,小人任大福,我家侯爺有事相商。”
“管你大福,小福的!滾滾滾,爺忙著呢!”
裏麵的人不買賬。大福一愣,居然將侯爺拒之門外!
幾時他們受過這樣的待遇?
待要再開口,任昆已上前一步,推開了門。
與此同時,就聽屋內傳來一聲慘叫:“啊。任大福!任子川身邊的那個大福……慘了慘了!”
“……嗬,幾位爺玩得開心啊,本侯看看是哪位爺要我滾的?”
永安侯微微一笑,抬步走了進去。
剛想起任大福是誰的平王世子,呆傻傻地看著走進來的人,半晌沒反應過來,怎麽是他?
真是永安侯任子川?
他推開懷中的女人。一下子躥了上前:“哥!哥!小弟豬油糊心,色利智昏,不知是您大駕光臨,您,您……”
“哥!哥!是小弟混帳,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
任昆掃了一眼,幾個喝花酒的紈絝忙擠出笑容:“侯……爺……侯爺!”
他們真是作死了,把永安侯拒之門外不說,竟還讓他滾!
任子川是誰?
皇帝陛下都不會拒之門外的人!竟被他們幾個給喝斥了……
“哥!您上座,快。快閃一邊去!”
平王世子腆著臉,將任昆往上首請讓:“……這事不能全賴我,我是真沒想到哥哥能到這裏找我,一時沒想到……”
永安侯哪回找自己不是差人來約的,這親自登樓來訪確確實實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誰哪能想到門外是他啊……
任昆坐下,其他幾位也緩過勁了,紛紛將自己身上懷裏的女人推開……有這位爺在坐,誰還敢喝花酒招妓啊!
“……不必退下,無需為本侯掃了大家的興。”
都走了他還檢驗什麽?
“……無需拘束,如常就好。”
強壓著心頭的不舒服,任昆看向平王世子:“正好走到這裏,想起你日前所托之事,就上來了……”
算是解釋了他會突兀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哥!太謝謝了!哪敢勞您大駕親臨?您找人傳我一聲就是。”
平王世子搓著手,滿臉是笑,他托任昆幫大舅子跑官來的,他雖是青樓常客,對自己夫人卻敬愛有加,花花草草的從不往府裏領,院中無妾室通房庶子女,就正室夫人一個。
不置外室,再喜歡的花姑娘,包養在樓裏,若要從良,出錢出力,若從良後欲為小,對不起,爺不養小,要麽你還樓子裏住著,爺寵著捧著,要麽,找別人,嫁雞嫁狗,自個隨意,反正出了樓子爺就不收用了。
“舉手之勞,安心過幾日,吏部考評後,會發官牒。”
平王世子的大舅子連續幾年考績均是優,想改任京官不為難。
“侯爺,請用茶……”
一女子端茶嫋嫋婷婷而來,正是適才平王世子懷中的那位。
才出來接客沒多久,不曉得永安侯任昆的大名。
隨著那女子走近,任昆全身的汗毛陡然聳立,強忍住不適,上下打量著那名妓子。
該女子年紀不大,模樣清麗,走動間有暗香撲麵。
幾個紈絝子弟麵麵相覷,任子川,這是?換芯子了?
何時他改了性子,成為同道中人了?
難道,侯爺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