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違紀約會(4)

紀貞仁抓他更緊了:"別怪我,我先是組織上的人,職責驅使我不得不對你下手,但從骨子裏我是愛你的。"

韓劍雄看到紀貞仁眼裏閃出淚花,心裏就有了異樣,久違了的愛湧動起來。他撫著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接下來便是無盡的話。

末了,韓劍雄問:"你們掌握了多少金菊花組織的況,能否透露一些?"

紀貞仁說:"我們重點搜集日偽軍事和特務活動的報,對金菊花組織掠奪財富的況掌握得不多。上次,在南京給你的那份報算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了。不過,最近我還得到一個確切報,日本憲兵搶奪到的那對金鴛鴦,被那宮田視為頭號珍寶,不管他和隊伍移防到何地,他都要隨身攜帶,專有幾個憲兵在他左右負責金鴛鴦的安全。"

"金鴛鴦是屬於韓家的,是屬於中國人民的。我與那金菊花組織不共戴天,家仇國恨都驅使我不惜犧牲生命,也要同他們鬥爭到底。"韓劍雄恨恨地說。

"你學得一身特工功夫,卻沒有名正順的用武之地。組織也確實無法接受你。我看,對付金菊花組織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說到底這也是在為國家做事。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你的處境太惡劣,躲避著各種追殺,還要攻擊強大的金菊花組織。我真怕你出事。真的,劍雄。"紀貞仁又抓起了他的手。

分手前,韓劍雄把手裏的日軍報交給了紀貞仁,讓她轉交給黨組織,並告知了山三中隊的電台頻率呼號,以便讓地下黨組織也偵收這個電台。但他沒有把那本密碼本交給她。因為他眼前更需要它。

他提醒她:"不要對組織說是從我手裏得到這些報的,否則,他們知道你同我有聯係而沒有抓捕我,會按紀律處理你的。"

倆人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

到第三次約會時,倆人住進了一家旅館。之後,再見麵都是在旅館開房間。

一陣子幸福而沉悶的日子過後,韓劍雄便一再提起自己的心事:不找到金鴛鴦,不除掉日本人宮田,他心裏永遠不得安寧。然而,一個整天東躲西藏的人,在上海要尋到那宮田的蹤跡,無異於大海裏撈針。他求紀貞仁想辦法通過**地下黨的關係了解宮田的活動況。

紀貞仁很為難,她沒有履行抓捕韓劍雄的任務,已經是違反了**地下組織紀律,哪還敢通過組織上的人替他打探消息。他卻說:"你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你那麽聰明,可以巧借一些名目嘛。況且,我要做的事是有利於中華民族利益的事,是對抗日本侵略者的事,理應得到你這個**員的支持。"她說:"這道理我還不懂嗎,可確實有難度。"他說:"不管怎麽說,這事你務必幫忙,否則,我就會到處硬闖亂撞地去找那宮田,你不會眼看著我蠻幹而丟了性命吧?"她摟緊他:"我知道你是個血性男人,是個說幹就幹的主,看來我隻有替你想想辦法了。"他狠狠地揮了一下手說:"有你聯手,那宮田遲早要死在我的手裏。賊宮田,你就等著吧!"

這段時間,紀貞仁整天心存恐懼,怕韓劍雄出事。今天,見他這種狀態,就更擔心了。於是,她想再推心置腹地勸勸他。

"你目前與敵鬥爭的方式可能不是唯一方式,也不是最好的方式。你帶你的人到**組織那裏去自吧,他們會從輕落你們的。這可能是比較好的一個選擇。"

"貞仁,你想得太簡單了。我是在共產國際組織中犯的事,如何處置我,**地下組織做不了主,一切要聽共產國際的。而那邊,現在政治形勢異常複雜,對於和托派有牽連的人,尤其對殺了他們人的所謂叛逆,他們隻有一種方式,那就是殺頭。"

"凡事也得往好裏想,**地下組織也許會為你說的,自不一定就死路一條。"

"即便**地下組織通過斡旋,留下我們一條命,但也會受到其他方式的處置,必定會失去行動自由。我們被囚禁了,被控製了,還怎麽同金菊花組織鬥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