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誌抬起頭,他的發絲淩亂,臉上衣衫上沾上灰塵,整個人被五花大綁,他臉色極其難看,以前在這個村民麵前,他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竟然跪在他們的麵前,一股羞恥心升起。
“妹夫!救我!”唐誌知道此時能救他的人唯有越正業,立刻壓下他的恥辱,對著越正業大喊道。
越正業臉上著急不安,怒瞪著李攸然,“你快放人!”
“急什麽!”李攸然淡淡一笑,坐在雲棋搬過來的椅子上,“你們好好看著好好聽著,剛才你不是說,我占了你妹夫的家嗎?那唐誌,你說說,這個農莊是到底是誰的?”
唐誌聽到李攸然的問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低下頭,不出聲。
“說話啊!剛才話還挺多的,怎麽現在和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呢?沒聽我家夫人問你話呢!”雲棋踢了踢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唐誌依舊不吭聲。
雲棋氣得又踢了唐誌一腳,雲書攔住了她,冷冷的聲音譏諷道:“別踢了,你踢再多,這個家夥心虛也不敢說的,明明這座莊子是老夫人的嫁妝,他作為下人,看守這個農莊的管家,竟然敢以權謀私,將農莊占為己有,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如今夫人作為老夫人的兒媳,來到這裏養身體,他竟然還敢殺夫人!”
雲棋的話一落下,在場的村民嘩然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唐誌。
之前他們一直以為這個莊子是屬於唐老爺所有,萬萬沒想到唐老爺並不是老爺,而是看守這個莊子的管家,如今主家來人,他這個管家竟然敢膽大包天地要殺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而他們這些人聽信越正業的話,拿著工具過來救人,這……這……
在場的村民們麵麵相窺,最後一個人忍不住,出聲說道:“正業,你說說,這到底這宅子是誰家啊?”
此時的越正業也是震驚得如同挨了一下悶棍,整個人震驚不已。
當年唐誌請媒婆來做媒,越家人聽說唐誌是農莊的主人,嫁給唐誌當夫人,那就是當主子的命啊!越家人自然不會反對這門親事。這二十多年來,越氏自然過的是享福的日子,越家人日子也跟著蒸蒸日上。
越正業不相信,這莊子竟然不是唐誌的,唐誌隻是一個下人而已。
越正業聽到問話,他惱羞成怒,沒好氣地說道:“是誰的宅子,那麽多年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她們明明就是胡說八道!”
“我們胡說八道!”雲棋抱著手臂,冷眼看著越正業,沒好氣地說道:“有腦子的人看到這混蛋不說話,都知道是真是假,難道我們說謊了?對了!剛才你說你是唐誌媳婦的哥哥,那和他們是一家人?怪不得幫唐誌這個混蛋助紂為虐!”
“你!你!”越正業氣得瞪眼睛,看著低頭不說話的唐誌,他跺腳憤怒地吼道:“妹夫,你倒是說話啊!”
唐誌聽到越正業的吼聲,他抬起頭,害怕地看了看李攸然一行人,他低估了李攸然他們的實力,沒想到才出手就把抓了,他害怕被殺,怎麽辦?
對了!
如今這事情過去二十多年,誰都不知道這個農莊的真正主子是誰,周圍的村民都認為是他,他反咬一口,說這個夫人撒謊,說不定能救自己一條命!
唐誌想到這裏,硬著頭皮,堅決地說道:“她們撒謊!這莊子明明就是我買下的!對!以前這個莊子是我之前的主子的,但是主子嫁人之後,放了我戶籍,並且我花錢買下了這個莊子!”
“噗嗤!”
唐誌的話一落下,雲棋嘲笑出聲,譏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道:“救你這個慫樣,有錢能買下這個莊子?你可知道這個莊子值多少錢?加上周圍的田地,至少值十萬兩銀子,就你一個下人,你身上能有十萬兩銀子?你這是搶錢搶來的嗎?”
雲棋嘲笑的話一落下,唐誌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起來。
“雲棋,好了,瞧你把人家說得無地自容的。”雲書出聲,接著補刀說道:“唐管家,哦!不,應該叫您做唐老爺,您說我們家老夫人把莊子賣給您,那地鍥呢?拿出來吧。”
“我……我怎麽可能把地鍥放在身上……你們放了我,我就進去拿出來給你們看。”唐誌吞吞吐吐地說道。
“放了你,我們是傻了嗎?當我們像你一樣蠢嗎?”雲棋鄙視地看著他。
李攸然看著雲棋和雲書一唱一和地對著唐誌嘲諷,她好笑不已,將手中的茶水遞給身邊的人,淡淡的聲音說道:“雲棋、雲書,瞧你們倆個嘴巴,一會把人給說死了,別人還說我們把人給殺死了呢!”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雲棋和雲書會意一笑,恭敬地說道:“奴婢知道錯了!”
而在跪在地上的唐誌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就在這個時候,昏迷的越氏漸漸地蘇醒過來,她感覺到渾身上下好疼,疼得她呻.吟出聲。
“娘……娘……你醒了!”被嚇得大氣不敢嗬一下的唐靈聽到越氏的聲音,立刻激動地叫了起來。
越氏模模糊糊地聽到女兒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當清楚地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她猛地坐了起來,哭喊地叫道:“當家的,救我啊!這個賤人要殺我!”
雲棋聽到越氏這句話,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衝著越氏說道:“你嘴巴是塞了牛屎嗎?說話那麽臭的!你家當家的都要自身難保了,你還想他救你!”
越氏看到雲棋,想到剛才她的馬鞭被雲棋拿走,甚至往她身上那一凶狠的一鞭,差點都要把她打死,而現在雲棋的這番話更是往越氏的火氣裏麵澆上油,氣得她一張臉都扭曲在一起,推開攙扶她的女兒,怒吼道:“你……你這個臭丫頭,我要殺了你!”
越氏說完這句話,整個身體猛地朝雲棋身上撲過來,張牙舞爪的,一臉猙獰,恨不得殺了雲棋,將今天他們一家人遭受的一切都報複出去。
雲棋看著越氏動作凶狠地朝著她撲過來,她的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她不怕越氏會傷到她,她怕越氏傷到夫人。
雲棋一手攔住撲過來的越氏,另一隻手順勢一推,將越氏推到一旁,讓她迎麵摔下,跟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摔在地上的越氏先感覺到麵上火辣辣的疼,接著鼻子一酸,一股熱流便湧了出來。她忍不住伸手一摸,滿手都是鮮血。
“你這個賤丫頭,你竟然敢傷人!你早晚被萬人騎!”
被摔在地上的越氏顯然教訓還沒有吃夠,嘴裏依舊罵著難聽的話語。
李攸然聽著越氏嘴裏吐出如此難聽的話,她的臉色沉如墨,冰冷的聲音說道:“閉嘴!”
“我就不閉嘴!哦!對了,你這個賤女人就是死了丈夫的女人,活該這輩子守.寡!”越氏聽到李攸然出聲,她一臉凶樣地朝著李攸然看過來,滿嘴的髒話噴出。
在場的村民看著越氏口不遮攔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有那看不過眼的便忍不住開口說道:“唐夫人,你有話好好說,你嘴裏的話說得太難聽了。”
越氏聽到這個村民的勸說,一雙怒眼狠狠地瞪著他,“怎麽?難道你看上這幾個女人了?”
“你……你!”這個村民氣得喘氣,“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們怎麽今天犯蠢來救這家人呢?簡直就是沒事找事做!
“正業,我家還有活要做,先回去了!”這個村民衝著越正業說完這句話,隨即轉身離去。
跟著他離去的還有幾個村民,他們搖搖頭,也不想參和這件事了,剩下的村民純粹就是留下來看熱鬧的,他們齊齊放下手中的工具。
越正業看到如此,心裏又是急又是怒,可惜他卻做不了什麽,都怪當年他們一家看走了眼。
就在這個時候,被人遺忘的唐靈拿起一個鋤頭,悄悄地走到雲棋的後麵,她一張胖臉盡是恨意,揮起手中的鋤頭,想要朝著雲棋的頭上一擊。
“雲棋小心!”李攸然注意到唐靈的動作,驚得站了起來,對著雲棋叫道。
雲棋轉過頭,表情淡淡,看著唐靈的鋤頭就要打到她的腦袋了,她才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唐靈的胳膊給抓住。
唐靈的胳膊被抓住,根本就動彈不得,而後,雲棋輕描淡寫地一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唐靈的嘴裏發了出來,她手中的鋤頭也掉在地上。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
“靈兒!”越氏看著自家的女兒的胳膊被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彎度,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慌地叫道。
“娘……救我!”唐靈痛苦著一張臉,對著越氏哭喊道。
越氏一聽,再也顧不上此時臉上的血,朝著雲棋撲了上前,“放開我女兒,放開!”
雲棋輕輕一甩手,越氏被甩倒在地上,正好摔在剛才從唐靈手中掉落的鋤頭的一旁。
越氏目光瞬間被這個鋤頭給吸引過去,她毫不猶豫地撿起了鋤頭,一臉猙獰地吼道:“去死吧!”
雲棋因為手中抓著唐靈,隻能下意識地躲避越氏這一記襲擊,卻不想到她手中的唐靈竟然暴露在越氏的鋤頭下。
越氏也沒有注意到她鋤頭下的人已經換了人,凶狠地砍下去,鋤頭朝著唐靈的後腦勺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