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聽到屋子裏麵有動靜,正想叫人,可是聽到裏麵的聲音很是奇怪。

李落眉頭一皺,他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屋子裏麵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他越聽越是奇怪,於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在窗口上探了一個洞,當他看到屋子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屋子裏,黃氏正被一個男人用繩子死死地圈著脖子,黃氏想要叫人,可是她的嘴巴被人捂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落認出,黃氏身後的男人竟然是李成濟家中的管家李恒。

李落急著要推開屋門救黃氏,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黃氏腦袋一歪,死了!

李落眼睛瞪大了,他手捂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身子也是猛地顫抖,他不敢衝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李落做出一個決定,他轉身離去,當這件事他沒有看到。

“爹帶著我們離開李家,在這裏落戶,他後來生了一場病,本來隻是一場小病,可是一直都不好,最後我是看出來了,爹他這是心病,是永遠治不好的,爹在臨死前,懺悔自己,說他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夫人,他下去了,一定和他們賠罪!”

李響說完,他低下頭,此時的他羞愧到無地自容。

李攸然氣血翻湧,她萬萬沒想到李落親眼所見黃氏被害,竟不出手相救,任由凶手逍遙法外,而他們一家人卻置身事外。

李落真是當得起當年李德浩的“信任”啊!

李攸然將一肚子的怒氣憋了下去,麵色冷峻,冰冷的聲音說道:“當年我爹覺得你是一個可造之材,為了你的前途,把你們一家的賣.身契給了你們,他真是瞎了眼!求你能金榜題名,以後你和李家再無瓜葛!”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離去。

李響看著李攸然轉身離去,嘴角囁嚅了幾下,可是聲音怎麽都發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李攸然離去。

馬車上,雲書不解地看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奴婢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李響知道是李成濟派管家害死您的母親,為什麽不讓他出來揭穿李成濟的真麵目,反而和李響一刀兩段呢?”

李攸然聽到雲書問話,輕輕一笑,搖頭而道:“如果他真想揭穿李成濟的麵目,早就挺身而出了,何必躲在那裏那麽久?何況看到我娘害死的人是他爹,又不是他,他毫無證據,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雲書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苦惱地說道:“那我們過來這趟不是沒有收獲了?”

“怎麽沒有收獲?”李攸然搖頭,無奈道:“至少知道,我娘是什麽死的!”說完,她的臉色尤為難看。

之前她就知道黃氏死不對勁,這個自殺不和常理,但是卻萬萬沒想到,她是被人活活地用繩子給掐死的。

李成濟真是喪盡天良!

李攸然越想,心情越是不佳,就這樣,板著一張俏麗返回了李府。

李攸然回到落櫻閣,正巧和在院子裏麵散步的李子昂碰麵,李子昂感覺到李攸然心情不是很好,關切地問道:“姐姐,您怎麽了?”

李攸然看到李子昂,壓下陰鬱的情緒,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對著他問道:“昂哥兒,今天身體好多了嗎?”

“好多了,小六子說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出來走一走,看到姐姐院子這番情景,我有些傷心,此時應該是櫻花樹盛開的時候了。”李子昂一臉感傷地說道。

李攸然聽到李子昂這樣一說,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放心,吃我們家的,我一定讓他們連肉帶骨一並給我吐出來!”

李攸然一臉凶狠地說道,關於黃氏的事情,她暫時不想和李子昂說,免得連累他的身體,畢竟如今李子昂的身體還沒有恢複。

李攸然聽到李子昂提及櫻樹,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側頭看向雲棋,“對了,是不是到李成濟還錢的時候了?”

雲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立刻回道:“夫人,確實是到時間了。”

“你拿著字據,去他那裏要銀子。如果他不給,你就說讓劉大人親自上門拿。”李攸然淡淡的聲音吩咐道。

雲棋領命離去。

正如李攸然所料想了,李成濟看到雲棋拿著他親手所寫的字據上門要銀子,他原本推脫說沒有銀子,但雲棋直接搬出知府大人這尊大佛,讓不甘心的李成濟隻能將銀票奉上。

李成濟心不甘地看著雲棋拿著他好不容易存了好幾天的私房錢給拿走,心痛得如同被割了一般。

直到李成濟的心腹管家進來,說王氏的弟弟登門拜訪,給了王氏不少銀票,王氏拿著這些銀票給那位神醫治李悅音的病,李成濟的臉色沉如墨。

他立刻拔腿朝著王氏的院子走去。

王氏把不義之財給神醫之後,神醫立刻親自熬藥,李悅音喝藥之後,不到半個時辰,蘇醒過來。

王氏喜極而泣,正和女兒訴說一番,隻見李成濟不悅地走了進來。

原本李成濟放棄李悅音,王氏就對李成濟很是不滿,如今看到他進門,王氏臉立刻拉了下來,不悅的聲音說道:“你來做什麽?是想要看看孩子死了沒有嗎?”

躺在**剛剛醒過來的李悅音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成濟。

李成濟聽到王氏的質問,冷聲說道:“聽說王雲帆進府,給你送錢來了?”

王雲帆正是王氏的胞弟。

王氏聽到李成濟的這番話,氣得不打一出,她還以為李成濟真的關心女兒呢,原來過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要錢!

她真是瞎了眼,當年怎麽會嫁給這樣的男人!

王氏冰冷的聲音譏諷地說道:“送錢又如何?別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你既然不想救女兒,我就求我家,音兒的舅舅心疼他的外甥女,送來救命錢,怎麽?你這個當爹的想要貪墨女兒的救命錢。”

王氏一番嘲諷的話語說得李成濟麵紅耳赤,而且還是當著女兒的麵說,他隨即惱羞成怒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又沒說這種話!”

“那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王氏譏聲反問。

李成濟看著王氏一副不待見他的模樣,他憤然大怒,朝著王氏不善地說道:“既然音兒醒了,那你就早點離府,畢竟我們已經和離,你已經不是李家的夫人!”

“爹!”李悅音聽到李成濟的這番話,驚恐地叫道,她爹怎麽能這樣?這太讓她難過了。

李成濟對於李悅音的叫聲置之不理,厭惡的目光落在王氏身上。

隻見王氏冷冷一笑,冰冷地出聲而道:“我自然會走,不過等音兒完全康複才行,難不成你要出銀子,負責音兒的藥錢?”

王氏的話頓時讓李成濟一愣,隨後他冷哼一聲,無情的聲音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這句話,他看都不看李悅音一眼,拂袖離去。

“娘……”李悅音看著李成濟絕情離去,傷心欲絕,正想從她母親那裏得到安慰,卻發現王氏看著李成濟離去的背影,陰沉著臉盡是恨意。

李攸然看著手中一疊銀票,她淡笑而道:“李悅音醒了?”

“是的!”雲畫恭敬地說道:“不過還沒有完全康複。”

李攸然點頭。

雲琴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夫人,您讓奴婢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才一天時間,雲琴就把事情給調查出來,李攸然很是驚訝。

雲琴先說了香嵐的事情,香嵐還沒有被賣入李家之前,有一個青梅足馬,兩個人感情很好,這個青梅竹馬是一個書生,香嵐還資助這個書生讀書,如今香嵐有了這個書生的孩子,自然想要離開李家和書生在一起。

至於李成濟的管家李恒,仗著自己是李成濟的心腹,私下吞了李家的一個鋪麵,但是這件事,李成濟根本不知道。同時還在外麵養了外室,日子過得比李成濟這個主子還要舒服。

李攸然聽完之後,俏臉上麵無表情。

李恒是李成濟的心腹,這些年來應該是幫他做了不少事情,雖然如今她調查了李恒,知道他背著李成濟做了不少事,但是這不足以拿出來威脅他和李成濟反目。

如今她是知道黃氏是被李恒親手所殺,但是李德浩呢?雖然從香嵐那裏得知他是被下毒而死的,但是毒下在哪裏?這讓她不解的地方。

看來她得使用手段了,已經沒有時間耗在李家,她得早點解決這裏的事情。

這一天,李成濟巡視鋪麵,無意中竟然聽說他的管家在城裏有一家鋪麵,這個鋪麵還和他們家的鋪麵賣的是一樣的東西,還經常和他們搶生意。

李成濟不相信,派人調查了一番,調查結果讓他雷霆大怒,那個鋪麵原本就是李德浩的,但他接手李家一切之後,這個鋪麵卻被自己的管家給貪了,變成了李恒的私物。

如今李成濟因為賠償李攸然櫻樹的錢,囊中羞澀,自然對錢十分看重,知道李恒背叛他,立刻叫來李恒,訓斥毒打了他一番,並沒收他的一切,並將李恒一家趕出李府。

這還不夠,以前就對李恒不滿的下人立刻在李成濟麵前告密,說李恒花了重金在外麵買了一個宅子,並養了外室。

李成濟一聽,火冒三丈,李恒的一切都是他這個主子所賜,竟然過得比他怎麽主子還好!簡直過分,他派人沒收了李恒的私宅。

被打得重傷的李恒失去一切,隻能帶著家人住在破廟裏麵。

夜深人靜,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