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聽到軟軟這句話,隨即挑眉,對著她說道:“你覺得她能算計得了你?”
這些年來,徐鴻卓盡力教導軟軟,軟軟也沒有辜負徐鴻卓的教導,和他爹一樣是一隻狐狸,要是於氏能算計到軟軟,不是於氏變聰明了,那就是軟軟智商倒退了!
此時的軟軟聽到自家母親的話語,下巴微微翹起,小臉帶著傲嬌的表情,一臉不屑地說道:“她能算計我?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嗬嗬!”李攸然聽到軟軟這一副自信的模樣,提心地說道:“還是小心點好,別太自大!”
軟軟聽到李攸然的提醒,她點頭。
醉仙樓,由於氏做東,邀請了南越官員的夫人以及南越異族的族長來給李攸然踐行。早在一天前,這些夫人早就來到南城。
自從當年鬱泰然把鬱家大半身家捐出去之後,鬱泰然和於氏吵了一家,這些年來,於氏為了維持鬱府的生計,就開始在南城開了不少店鋪,有些甚至鬱泰然都不知道。
都說麵如心生,原本麵向慈祥的於氏越來越顯得刻薄,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也沒有以前的開朗,反而帶著一些尖酸和勢力。
此時於氏被一群夫人們簇擁,被夫人們恭維,心情那是舒暢得很。當李攸然帶著軟軟出現的時候,在場的人瞬間把目光投在李攸然母女倆的身上。
“拜見徐夫人,南樂郡主!”在場的夫人除了於氏紛紛朝著李攸然和軟軟行禮,唯有於氏,她的屁股仿佛黏在椅子上一樣,眼裏帶著不甘看著李攸然和軟軟。
想當年,李攸然才來到南越的時候,是一品夫人,她懷著身孕,卻沒想到因為旱災的事情,發現了土豆比米糧更容易耐旱,而被皇上封為朝一品的夫人,而她的女兒也水漲船高,被皇上也封為南樂郡主,這讓她太不甘心了!
如果是她發現這個洋人的土豆能耐旱,那這份殊榮也是她的,而旱災那會,因為她在城外施粥的事情,被京城來的戶部侍郎看不過眼,訓斥了鬱泰然,而使得她也被鬱泰然給打了一個巴掌,這個巴掌讓他們夫妻的關係降到了冰下。
為什麽她那麽倒黴,李攸然卻過得比她還好呢?
這讓於氏心裏萬分不甘心。
滿屋子的人都朝著李攸然和軟軟下跪,唯有於氏,臉色難看地看著李攸然和軟軟。
軟軟是最看不過於氏這副德性,平時她在外麵買首飾的時候,碰到於氏,於氏就端著一副長輩的模樣,誰給於氏這個臉,剛跟她耍麵子,今日她就是刷一刷她的威風!
軟軟想到這裏,眼裏劃過一道冷光,還沒等自家的母親出聲,她淡淡的聲音對著坐在主位的於氏說道:“鬱夫人是不歡迎本郡主和本郡主的娘親嗎?”
於氏聽到軟軟的問話,她心裏有些不爽,這個一點都不懂得尊重長輩的丫頭!等這丫頭嫁入鬱府,她一定好好收拾這個丫頭一頓!
於氏在心裏肺腑著,但她的臉上不顯,露出一抹虛偽的笑容,起身說道:“怎麽會了?妾身可是親自邀請徐夫人和郡主的人呢!”
“既然如此……”軟軟撚了撚袖子,淡淡的聲音說道:“於夫人怎麽不向我們行禮呢?一點規矩都不懂!”
軟軟的話一落下,於氏的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而在場的夫人一個個暗暗使著眼色,她們都看得出,這位鬱夫人對徐夫人可是不滿,但這種事情她們可不參與,在一旁看熱鬧就好了。
一時間,屋子裏麵的氣氛變得詭異的安靜。
於氏看著沒有人幫她說話,暗暗地咬牙,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朝著李攸然和軟軟行禮道:“妾身拜見徐夫人、南樂郡主!”
軟軟看著於氏跪在地上,她側頭看向李攸然,朝著李攸然眨了眨眼睛,一副狡黠的模樣。
李攸然看著自家的女兒使壞,她心裏發笑,不過並沒有責備女兒,她看著於氏,目光漸漸變冷,不過很快李攸然恢複正常的表情,含笑地說道:“大家快起來吧,今日難得聚在一起,就不要講究什麽規矩了!”
李攸然說完,帶著軟軟朝著主位走去。
於氏看著李攸然就坐在剛才她坐的位置,臉色頓時一沉,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出聲說話。李攸然說不要講究什麽規矩,可是她卻看著自家女兒刁難她,才叫起身,而現在又坐在她的位置上,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在場的夫人都是人精,看著李攸然母女這樣無聲地甩於氏耳光,她們眼裏劃過笑意,於氏吃癟讓她們都看得很爽,這些年來於氏一直把自己南城知府夫人的身份高高端著,這讓她們很是不爽。而這一次於氏說做東為李攸然踐行,這讓她們都感覺到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因為她們都知道,於氏對李攸然可是嫉妒得很,她會那麽好心為李攸然踐行,這簡直就是顛覆了她的形象。而現在李攸然才出現,於氏就想要甩人家徐夫人麵子,不過她的道行還是差了一點,畢竟徐夫人可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雲琴讓酒樓的人把李攸然麵前的碗筷和茶都換了一個遍。
於氏看到這一幕,她暗暗咬牙。
李攸然對於氏一副鬱悶的模樣視而不見,她含笑的聲音對著於氏說道:“鬱夫人,謝謝這次你的邀請。”
於氏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想到今日請李攸然過來的目的,她一掃臉上陰翳的表情,含笑地說道:“徐夫人和郡主即將回京,將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麵,趁著今日天氣好,我們聚一聚,聊一聊。”
於氏說完這句話,側頭對著身邊的婢女說道:“讓人送菜上來吧!”
“是!”於氏的婢女聞言,隨即下去。
菜上齊之後,於氏的婢女們將在座的酒杯給斟滿了酒,於氏端起酒,含笑地說道:“來!我們舉起杯子,祝徐夫人和郡主一路順風。”
在場的夫人都給於氏一個麵前,齊齊舉起手中的杯子,朝著李攸然和軟軟敬酒。
李攸然手擋住一旁軟軟的杯子,含笑地對著一旁的雲琴說道:“去給郡主準備一杯清茶!”
“是!”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吩咐,立刻為軟軟倒茶。
李攸然看著在場人驚訝的模樣,她含笑地解釋道:“軟軟身體比較差,那麽多年來我們未給她飲酒,你們不要見怪。”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於氏笑著說道:“徐夫人,您也太緊張了,如今郡主也快及笄了,妾身看她身體很好得很,喝點酒沒事的,再說了,妾身讓酒樓的人準備的是果茶,不會傷到郡主的身體,您就放心吧。”
“還是不行!”李攸然一點都不給於氏麵子,還是反對道:“軟軟現在看起來身體不錯,但是底子還是不行,鬱夫人您是知道的。”
“軟軟!”李攸然側頭看著身邊的女兒,警告地目光落在軟軟的身上,別以為她沒看到這個丫頭蠢蠢欲動的手。
李攸然可是知道,這個丫頭女扮男裝去花樓的時候,喝過酒,這件事讓她很是不爽,如今在她的眼皮下,這丫頭還敢喝酒,簡直就是想要收拾!
軟軟看到自家娘親警告的目光,訕笑了一下,手轉向那杯清茶,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她的尷尬,對著在場的夫人說道:“在場的嬸嬸們不要見怪,我娘是太緊張我的身體了。來,我先幹為敬!”
軟軟說完這句話,將手中的茶給一飲而盡。
在場的夫人看著軟軟這豪邁的舉動,除了於氏之外,都善意地笑了。
“徐夫人也是愛女心切,鬱夫人您就不要強迫郡主了。”翼族夫人含笑地對著於氏說道。
於氏聞言,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翼族夫人說道:“你那隻眼睛見我強迫郡主了?”
嗬嗬!
翼族的夫人聽到於氏的反駁,她在心裏冷笑了兩聲,在場那麽多人的眼睛都是瞎了嗎?於氏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接下來於氏的舉動證實了翼族夫人心裏話所言不假。
隻見於氏懟完翼族夫人之後,她轉頭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聽說你們後天就要離京了,正好成哥兒也要京城科考,可否麻煩您和徐將軍照顧一番,讓他隨你們一塊進京?”
於氏話語中的成哥兒正是於氏的長子鬱茂成。
李攸然聽到於氏的這番話,才明白這次於氏宴請她們的真正目的,原來是為了她家大兒子啊!鬱茂成這個孩子她是見過,性格和他爹鬱泰然一樣,看起來木訥老實,但骨子裏帶著傲氣,甚至有些眼高於頂,心比天高。這種男人適合低娶。
李攸然看著於氏一邊說這句話,一邊還偷瞄著軟軟,她眼裏頓時劃過厲色,好啊!於氏竟然把注意打在她的寶貝女兒身上,簡直就是找死!
就衝著於氏這種尖酸刻薄、斤斤計較的性子,她也不會讓女兒將來嫁入這種家庭,再說了,他們家的女兒可是他們手心中的寶貝,她和徐鴻卓都是打算招上門女婿的,鬱茂成這種人還真入不了她爹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