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泰然聽到徐鴻卓的問話,隨即回過神來,他幹笑了幾聲,說道:“下官擔心,這棋會下久……”

“怕什麽?如今才晌午,就算再久,也不會下到晚上。”徐鴻卓輕笑地鬱泰然說道。

鬱泰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他壓下尷尬的笑容,隨即點頭,有些擔憂地說道:“好,那下官奉陪!”

徐鴻卓聽到鬱泰然的話語,滿意地點頭。

大廳裏,各個異族族長剛來的時候,一個個臉色沉重,不敢出聲,但隨著時間的推遲,他們一個個都沉不住氣了,一改剛才沉默的模樣,一個個交頭接耳起來。

“怎麽回事?不是說徐將軍要召見我們,怎麽人都不見一個,連鬱大人也不過來,難道是看不起我們嗎?”羅族族長臉色陰沉,對著站在一旁的鬱泰然師爺不悅地質問道。

鬱泰然師爺聽到羅族族長的質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您稍等片刻,徐將軍今日剛來到南城,恐怕有些事務要處理,而鬱大人陪同他處理事務,他們很快就過來。”

師爺的話語更是讓這位羅族族長不悅,他冰冷的聲音說道:“處理事務,難道這些事務比我們這些活人還要重要!看來徐將軍和鬱大人是看不起我們啊!”

“呃……”師爺聞言,他頓時有些尷尬,看著下麵的各異族的族長臉上露出不善的表情,他後脊背冒出冷汗,隻能妥協地說道:“那小的去看看徐將軍和鬱大人忙完了沒有。”

“哼!還不趕緊去請!”羅族族長不善地瞪眼。

師爺快步離去,當他來到鬱泰然書房的時候,看到自家的上司和徐鴻卓下棋,他嘴角抽了抽,上前給他們行禮。

“怎麽了?”鬱泰然看到自家師爺到來,他立刻明白他師爺過來的用意,恐怕是那些族長不耐煩了。

師爺聽到鬱泰然問話,隨即恭敬地說道:“大人,那些族長都催促您和徐將軍過去,都有些不滿了。”

徐鴻卓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黑子,看著桌上的棋局,隨即很快把黑子放在適合的位置上,對著旁邊行禮的師爺淡淡的聲音說道:“不急,你去告訴他們,如果有誰想走,那盡管離開,本將隻見他們一次。”

師爺聽到徐鴻卓這句話,他猶豫地看向鬱泰然,隻見鬱泰然點頭,對著自家師爺說道:“就按照徐將軍的話和他們說吧。”

師爺聞言,恭敬地應了一聲之後離開了書房。

師爺來到大廳,立刻把徐鴻卓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在場的族長聞言,一個個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臉色難看不已。

“啪!”羅族族長手重重地捶在桌上,怒氣衝衝地說道:“徐將軍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嗎?好,很好!”

師爺看到羅族族長怒氣衝冠的模樣,他身子頓時一僵,他能怎麽回答這個族長的話,徐將軍確實有些看不起這些人,但他也不能說真話啊!

“羅族族長,你消氣,徐將軍說了,他確實很忙,如果你們等不及,可以打道回府,但是徐將軍說了,他隻見你們一次。”師爺再次說道。

羅族族長聽到師爺的這番話,氣得瞪眼,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咯咯地響。

師爺看到羅族族長這個生氣的模樣,他生怕羅族族長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嚇得腳步後退,幹笑地說道:“羅族族長,您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如果沒話說,那小的就叫人送你出門,來人!”

師爺的話一落下,隻見兩個帶刀的侍衛走了進來。

“送羅族族長出去!”師爺衝著他們說道。

羅族族長氣得冷哼了一聲,轉身一屁股坐在剛才他坐的椅子上,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說我要走的!我要等徐將軍過來!”

師爺看到羅族族長這模樣,嘴角頓時一抽,將目光落在其他族長的身上,輕咳了幾聲,說道:“那其他族長還要走嗎?”

在場的其他人麵麵相窺,最後一個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師爺看到這一幕,頓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書房裏,鬱泰然眉頭緊抿,他看著棋局,手中的白棋猶豫不決,不知道剛落在哪個地方。

徐鴻卓看到鬱泰然這一幕模樣,他拿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心情很好。

最後鬱泰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即道:“下官技不如徐將軍,下官認輸。”

徐鴻卓聽到鬱泰然這番話,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平淡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鬱大人的棋藝已經不錯了。”

鬱泰然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的太陽,隨即出聲說道:“徐將軍,我們這一局下了一個時辰,該出去了。”

“鬱大人要學會淡定,太緊張這些人不好,有失.身份。”徐鴻卓聽到鬱泰然這番話,提醒地對著鬱泰然說道。

鬱泰然聞言,頓時苦笑,他能不緊張這些人嗎?他真怕把這些人逼急了,這些人會造反,畢竟他們剛接手南越,對這裏還不是很了解。

想當年軒轅明到這裏接任南越王,還不是對這些人妥協,拿銀子來安撫這些異族人,而他們雖然做不到這些,但是也不能讓他們暴亂起來啊!畢竟朝廷剛平亂了南越王的造反,損失不少,再對付這些異族人,恐怕國庫吃緊啊!

鬱泰然想到這裏,愁眉苦臉。

徐鴻卓搖搖頭,起身說道:“鬱大人,你知道太平和的手段對某些人是不行的,你是文官,我是武將,我一向覺得動手比動口更快解決問題!”

鬱泰然聞言,眼眸頓時瞪大,“徐將軍,您……您不會要殺了他們?!”

鬱泰然說到這裏,驚恐地咽了咽口水,沒想到徐鴻卓會如此暴力。

徐鴻卓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句話也不解釋,離開了書房。

鬱泰然看著徐鴻卓離去的背影,他頭疼不已,隻能緊隨徐鴻卓的身後。

大廳裏,各個異族的族長臉色難看,手邊的茶都不知道還了幾盞,如今雖然才進入夏天,但南越這邊的天氣異常炎熱,加上此時又是一天最炎熱的時候,這些異族的族長一個個額頭上都是汗水。

當徐鴻卓和鬱泰然踏進來的時候,他們驚得站了起來,看著麵無表情的徐鴻卓,一個個不敢出聲。

鬱泰然看著這些族長一個個呆滯沒有反應的模樣,他有些好笑,之前一個個和他底氣十足的模樣,沒想到一個個如打霜的茄子,一點精神氣都沒有了!

鬱泰然看著這些族長的表情,他頓時站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之前還是太仁慈了,看看徐將軍這舉動,才把這些人晾在這裏一個時辰,一個個安分得不得了,當初他怎麽就沒有徐將軍這樣硬氣呢?

鬱泰然想到這裏,頓時在心裏對自己檢討了一番。

“咳咳!”師爺看到徐鴻卓坐在主位上,而自家的上司竟然在一旁發呆,他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走到鬱泰然的身邊,咳嗽了兩聲。

師爺咳嗽的聲音隨即讓鬱泰然回過神來,隨即快步地走到徐鴻卓的身邊,對著下麵的異族族長們說道:“這位便是徐鴻卓徐將軍!”

鬱泰然的話語讓在場的族長回過神來,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徐鴻卓行了一禮。

“在下拜見徐將軍!”

徐鴻卓淡淡地點點頭,說道:“各位族長客氣,請起,坐!”

徐鴻卓的話說完,一個個族長起身,回到之前他們的位置坐下。

待他們坐好之後,徐鴻卓接著說道:“沒想到各位族長還等著在下,真是讓本將受寵若驚啊!”

徐鴻卓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齊齊嘴角抽了抽。

鬱泰然看著一臉淡定的徐鴻卓,眼裏浮現出濃濃的笑意,沒想到這位徐將軍如此會說話,這話說得讓人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各族長們臉色也是難看了一下,這位徐將軍故意晾著他們,他們明知道這樣,卻不敢離開,他們也是犯賤了!

徐鴻卓看著在場的人不說話的模樣,他接著說道:“今日.本將剛到南城,看到城門被你們的族人給圍住,影響南城秩序,你們誰出來,給本將一個解釋?”

膽子最大的羅族族長的身上。

羅族族長看到這些“夥伴”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嘴角頓時一抽,最後隻能站出來,衝著徐鴻卓拱手,說道:“徐將軍,當初南越王承諾給我們每年五百兩的銀子,為什麽過了那麽久,都沒有送給我們?所以我們親自來南城來拿錢的。”

徐鴻卓聽到羅族族長的話語,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羅族族長的身上,這一道目光似一把尖銳的刀,讓羅族族長頭皮有些發麻,他後悔第一個出聲說話了!這個徐將軍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羅族族長心有些膽怯,但想到五百兩銀子,他鼓氣勇氣和徐鴻卓對視,“徐將軍,什麽時候把銀子給我們呢?”

徐鴻卓嘴角勾了起來,但這抹笑卻不入眼,隻見他掃視了在場的族長,最後對著羅族族長說道:“剛才你說,是南越王承諾給你們的,如今南越王已死,要不你下去找他要這一筆錢,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