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柔謹怒吼一聲落下,也顧不得在場的人,立刻從**起來,一臉凶神惡煞地朝著李攸然而來。

李攸然眼看著洛柔謹動作迅速地朝著她撲過來,張牙舞爪的模樣,臉色頓時一沉,立刻躲閃。撲空的洛柔謹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黃承平反應過來,他嗬斥地對著洛柔謹叫道:“洛柔謹,你衝著表妹發火做什麽?像什麽樣!”

洛柔謹聽到黃承平訓斥的聲音,她抬頭,紅腫的眼睛裏盡是一抹狠毒,恨恨的聲音出聲道:“你竟然幫她說話!我今天的傷都是因為她造成的!你竟然幫這個賤人說話!黃承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黃承平被洛柔謹這問話,頓時噎住了。

洛柔謹臉上的傷本來就唬人,這深更半夜的,還披頭散發,臉上還盡是淚痕,簡直比女鬼還要可怕。黃承平隻看臉了一眼,真是一顆心堵在了嗓子眼,趕緊將目光移到了旁邊端莊素雅的李攸然身上。

這一看,他更是心裏難受得很。

什麽叫做這件事因為李攸然造成的,明明就是洛柔謹自作自受!

要不是她指使知情買凶殺人,今晚她會遭受這個罪嗎?再說了,刺客是誰都不知道,和這個女人竟然說是李攸然做的,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這一想,黃承平更是對洛柔謹怒氣更深了,他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洛柔謹,沒好氣地說道:“洛柔謹,你自己做錯了事情被賴在表妹的身上!”

“你說什麽?”洛柔謹咬牙切齒,從牙縫裏麵一字一句地反問道。

黃承平示意大夫出去,屋子裏麵沒外人的事情,他便道:“真的是知情一個人買凶殺人的嗎?”

一句反問頓時讓洛柔謹身子一僵,她的臉更是白了一分。

“嗬!”黃承平看著洛柔謹的反應,冷笑了一聲,道:“別以為我是傻子!知情是你最信任的丫鬟,沒有你的指令,她怎麽敢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

他盯著洛柔謹,沉聲問道:“你說說,為什麽你要買凶殺表妹?還有,之前你故意陷害表妹,想要趕她走還不算,還要毀了她,為什麽?”

這話一問,讓洛柔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起來,看著遠遠站著看著這一幕的李攸然,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配著她臉上的傷痕,越發讓人覺得可怕,隻見她緩緩地出聲說道:“為什麽?還不是因你,我的好相公啊!”

黃承平一聽,眼眸頓時一縮。

她幽幽地看著她,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之前我們在路上救了李攸然,我就看出來了,你對李攸然這個賤女人獻殷勤,你忘記了當年對我的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心裏就想著把這個女人給納為平妻,想要和我平起平坐!這個女人,她配嗎?”

洛柔謹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拔高起來,怒氣衝冠,恨恨地地指著李攸然,雙眼猩紅含恨,就如同毒蛇眼睛一般,陰狠而又可怕,“這個賤女人,她還當著我的麵去勾引你,你們當我是死人是不是?我就是要毀了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洛柔謹說完這句話,情緒激動不已,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屋頂,正偷聽的徐鴻卓和容掌櫃聽到洛柔謹的這番話,兩個人臉色極其難看。

容掌櫃看著徐鴻卓手抓著屋頂的瓦片,瓦片在徐鴻卓的手力下化為灰燼,他後脊背頓時冒出冷汗,輕聲細語地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您冷靜啊!”

徐鴻卓一臉陰沉,聽到容掌櫃的話語,他冰渣子的聲音道:“她說,李氏她勾引男人?”

“呃……”容掌櫃聽到的問話,噎住了,他低頭看著下麵一臉冷漠的李攸然,怎麽看都不像勾引外男的模樣啊!

他隨即勸說道:“主子,這個家夥和您比,可是連您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啊!”

“嗬!”徐鴻卓冷笑一聲,“比不上又如何?在這個女人眼裏,我就是一個死人。”

容掌櫃安撫地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如果夫人真的看得上黃承平這種男人,用得著離開黃府,還另買宅子嗎?何況夫人也說了,買的宅子,離這裏越遠越好。”

容掌櫃的這番話讓徐鴻卓心裏舒服了一些,他冰冷的嗓音還帶著懷疑,“希望她不要背叛我!”

徐鴻卓的這句話一落下,隻聽到李攸然的聲音響了起來,“洛柔謹,你別把屎扣在我的頭上,說我勾引他?我之前說清楚了!我和他清清白白,是!你們救過我,我當你們是救命恩人,很是感激你,甚至在您生子危及性命的時候,還救你一命,一筆報一筆,我對你們的恩情一筆勾銷!所以,我也離開了你家,和你們一刀兩斷,從此以後不再往來!”

李攸然一句決斷的話語讓洛柔謹一愣,隨後她指著洛柔謹瘋狂地大笑了起來,嘲諷不已地說道:“看看,人家對你真是絕情,你這一番情意如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黃承平聽到洛柔謹的嘲諷,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閉嘴!”洛柔謹從地上爬起來,倔強地看著黃承平,臉上掛著冷笑,譏諷說道:“黃承平啊黃承平,你背信棄義,就是一個小人!我算看清楚你的嘴臉了!這輩子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做墊背!”

“你!”黃承平被洛柔謹這一句狠毒的嚇得後退一步,隨後,他氣得拿起案幾上的茶杯,狠狠地朝著洛柔謹砸下去,“你這個毒婦!”

洛柔謹避開身子,茶杯被砸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賤起的碎片劃在她的手背上。

這一次,她絲毫不在意地拂起鮮血,嘴角反而掛起一抹笑。

李攸然看到這一幕,嘴巴抿了一下,這個女人實在可怕,她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那天被她突然咬一口,再丟了性命,就不好了!

李攸然想到這裏,她轉頭沉聲對著洛柔謹說道:“黃大人,如今真相大白,可以把這個女人問罪了吧?”

“這……”黃承平聽到李攸然的話語,噎住了。

李攸然看著黃承平一副猶豫的模樣,她眯起眼睛,不悅地說道:“黃大人,你難道不想將這個女人打入大牢?你可是朝廷命官,你這樣知法犯法,對得起你頭頂上的烏紗帽嗎?”

李攸然的這句話讓黃承平臉色有些難看。他確實不想問罪洛柔謹。首先,這個女人是他的嫡妻,給他生兒育女,是他孩子的母親。然後,這個女人也幫助過他,而現在他也需要這個女人的財力。所以他明知道這件事幕後的黑手是她,也不能把她打入大牢,隻能讓知情去攬下罪名。

“表妹,關於這件事我想單獨和你聊聊。”黃承平思索了一番,隨後出聲說道。

李攸然抱著手臂,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沒有什麽可以和你聊的。”

黃承平看著李攸然絕情的模樣,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隨即道:“表妹,好歹我們也是親人,你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回答黃承平的是李攸然鄙視的目光。

黃承平看著李攸然這模樣,心裏暗暗惱火,但卻不敢表現出來,憋著一口氣,繼續用溫柔的聲音說道:“表妹,我想和你說說你父母,還有你弟弟的事情。”

黃承平的這句話一落下,李攸然眉頭一皺,從她穿到這具身體,她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過,她沉吟了一番,淡淡地說道:“好!我們就在外麵說事。”

黃承平聽到李攸然同意,他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吩咐人好好看著洛柔謹,不給她出屋子門,隨即離開屋子。

洛柔謹雙眼猩紅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手指甲深深地戳進肉裏,都毫不知覺。

出了屋子,李攸然和黃承平保持距離,淡淡的聲音說道:“說吧!”

黃承平看著李攸然疏離的模樣,他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低落說道:“表妹,我們以前無話不談,感情很好,當年要不是姑父姑母反對,我們早就結成夫妻,你也不會草草嫁給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一個短命的,他的家人對你也不好,造成你今天的悲劇,表妹,表哥我想到你經曆的不幸,太難受了。”

黃承平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他繼續說道:“當初你嫁人之後,我恨不得了解了自己的性命,是洛柔謹看著在河邊尋死的我,開導了我,救了我的性命,她還資助我,讓我科考,而後她嫁給我,如今她是我恩人,又是我夫人,同時還是我孩兒的生母,這三重關係,讓我必須要救她。”

“表妹,你說我對不起我頭頂的烏紗帽,但是我更對不起良心!”

黃承平聲情並茂地說出這番話,意圖想要打動李攸然,可惜黃承平算錯了!黃承平的這番話卻讓她更是看不起黃承平,她麵無表情地出聲而道:“你廢話那麽多,就是想讓我放過洛柔謹,對嗎?”

“是……”黃承平點頭。

“做夢!”李攸然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黃承平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此時的他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溫柔,鐵青著臉,惱怒地說道:“表妹,之前我們救過你,你就不能看在這個恩情的份上,放過他?”

“剛才我說了,我也救過洛柔謹和你孩子一命,一命報一命,不對!二命報一命,我們之前的恩情抵消了!”李攸然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李攸然的一番話更是讓黃承平英俊的臉氣得扭曲了起來,心裏生起一股惡意,李攸然為什麽一定要糾結這件事,如果讓李攸然開不了嘴,那這件事也不會威脅到他的前途。

他難道對付不了一個弱女子嗎?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喜歡的,要是囚禁了她,那所有問題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