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提醒,她隨即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反正我也不愛出門,會乖乖地呆在府裏麵,不會隨便出去的。”
“也不用太擔心,出門的時候身邊多些人保護你就好,整天悶在府上也不好,以後你都是住在京城裏麵,也得多多了解外麵的環境,你說是吧?”徐鴻卓溫柔的聲音對著李攸然提醒道。
李攸然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攤著手,說道:“恐怕最近先不出門了,對了!叫你幫找的嬤嬤,你可得記住,我最近都得在府上學學規矩,可沒空出門!”
李攸然的這番話一落下,徐鴻卓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自家的夫人竟然心心念念地記得這件事,真是讓他不知道怎麽和她說了,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隔壁徐家南府,當府上的主子得知徐鴻卓帶著李攸然回來的時候,徐成愷夫妻倆立刻來到陳氏的院子,徐成愷臉色難看地對著自家的母親說道:“娘,徐鴻卓帶著那個李氏回來了。”
陳氏一聽,手中撚著佛珠的動作一頓,她抬起頭,麵無表情地說道:“沒想到他真的在乎那個女人!”
陳氏說到這裏,有些後悔起來,當初如同他們善待李氏,會不會現在的結果不一樣,陳氏想到如今兩個兒子分家,而她跟著大兒子,因為賠了徐鴻卓不少錢,一家拘謹,如今徐成愷也沒有官位,隻能靠他媳婦江氏嫁妝的一個鋪麵維持家裏的開支。
江氏原本搬離徐家北府的時候,在徐成愷和陳氏麵前唯唯諾諾,但是隨著家裏的開支都是從她嫁妝的鋪麵所出,有了底氣之後,她漸漸露出了本質,在徐成愷和陳氏麵前口氣都沒有那個恭敬了。
“娘,明日您去隔壁,見見李氏,怎麽說你都是長輩,在她麵前說說情,說不定徐鴻卓既往不咎,網開一麵呢!”江氏笑著對著陳氏說道。
陳氏聞言,不悅的目光看著她,淡淡的聲音說道:“我一個做長輩的登門,怎麽不是他們這個做晚輩的來拜訪我?”
江氏聞言,頓時撇撇嘴,隨即說道:“母親,那也得李氏願意才行啊,您說是不是?”
陳氏一聽,瞪眼看著她,隨即道:“那你還想讓我老臉貼著她的冷屁股,簡直就是胡來!”
陳氏沒好氣地衝著江氏吼道,可惜,江氏聽到陳氏的這一番訓斥,臉上一點都沒有尷尬的表情,淡淡的聲音對著陳氏反駁地說道:“那不是看著我們家過得越來越差嗎?如果不這樣,兒媳也不會讓母親您這樣做啊!您說是不是?”
江氏的反駁頓時讓陳氏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她恨恨的聲音說道:“我們家過成這樣,還不是你這個敗家的婆娘釀成的!”
陳氏怒指著江氏,真是恨不得拿手指指向她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道:“當初要不是你動了李氏的嫁妝,我們會變成這個模樣嗎?害得我兒都變成這番模樣了!”
江氏被陳氏這一番指責,她的脾氣也冒起來了,沒好氣地說道:“娘,別把責任都推到妾身的身上,當初要不是您同意,妾身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李氏的嫁妝,如今錯了,您就說妾身,您怎麽不說當初您……”
“閉嘴!”陳氏沒想到眼前這個兒媳婦竟然越來越大膽,當著她的麵敢頂嘴她,氣得她臉色鐵青,她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家兒子的身上,冰冷的聲音說道:“看你怎麽教的媳婦,如此不孝!”
徐成愷被自家母親這一說,頓時有些尷尬,隨即拉著江氏的衣裳,對著她嗬斥地說道:“少說幾句,還不趕緊和娘道歉!”
江氏聽到徐成愷的這番話,沒好氣地瞪著他,說道:“徐成愷,你讓我出頭,如今我被責備了,竟然還說是我的錯!你真好意思啊!”
“閉嘴!”徐成愷聽到江氏戳破他過來的目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惱羞成怒地瞪著江氏。
江氏看著徐成愷這個模樣,不雅地翻了一記白眼,淡淡的聲音說道:“我回房去看賬本,事情多得很,懶得和你廢話。”說完,她招呼也不打,轉身離去。
“你看看她,看看她,簡直就是不成體統!”陳氏看著江氏就這樣走了,氣得她臉色鐵青,胸口上下起伏,怒指著江氏離去的背影。
徐成愷被江氏甩了麵子,自然臉色也不好看,看到自家母親臉色難看的模樣,他緊緊地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陳氏看著兒子沉默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縱容她吧,如今她都爬到我們母子的身上,早晚有一天,這個家都被她給毀的,你倒是說說話啊!”
徐成愷聞言,弱弱地對著陳氏說道:“娘,你讓兒子說她什麽好?如今整個府的生計都靠著她嫁妝的鋪麵,因為這個,她才如此態度,要是把她得罪緊了,到時候您身邊都沒有人伺候了。”
如今南府的日子越過越糟糕,陳氏的兩個兒子分家了,二兒子一家為了不受牽連,就搬離了南府,然後找了一個機會,外調出京城,陳氏和徐成愷將家財散盡,才保住了徐家南府這個宅子,可是因為窮,如今大部分的下人都遣散了,唯有陳氏身邊還有一兩個下人伺候著。
陳氏聽到徐成愷的這番話,氣得咬牙,狠狠地說道:“當初她貪了李氏的嫁妝,為了保住她,我們才散盡一切,而如今,她竟然不知道感恩,拿這一點銀子拿捏我們母子,好,很好!”
陳氏咬牙切齒,銳利的目光看著徐成愷,“你真的由她這輩子爬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
徐成愷臉上有些黑,但還是無奈地說道:“娘,兒子不願意,但形勢所逼!”
“好一個形勢所逼!!”陳氏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要是我讓你休了她,你可願意?”
陳氏可是受過了這個兒媳婦的刁難,如今江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早晚有一天,整個家會毀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陳氏的話語頓時讓徐成愷心“咯噔”一跳,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的母親,驚訝地說道:“娘,您說讓我修了她?”
“嗯!”陳氏沉聲說道:“你可願意?”
徐成愷眉頭緊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恨恨地說道:“娘,我是受夠了她,但是一旦休了她,到時候生計怎麽辦?再說了,她畢竟給我生了一兒一女,要是孩子沒有娘,怎麽辦?”
“嗬!”陳氏冷笑,說道:“當初為了保住她,我們散盡千金,而她卻不知道感恩,既然如此,那就鬧到官府,鬧到江家,讓江家江氏好好地補償補償我們!你擔心孩子沒有娘?那你就再娶,那他們就有了!”
陳氏的這句話一落下,眼睛頓時亮了,說道:“娘,兒子知道了!”
“去辦吧,不要心慈手軟!”陳氏揮揮手,對著徐成愷說道。
徐成愷點頭,一改剛才軟弱的模樣,如同一隻昂首的大公雞,離開了陳氏的院子。
陳氏看著兒子鬥誌昂昂的模樣,她閉上眼睛,繼續撚起手中的佛珠。
這一夜,徐成愷和江氏在他們的屋子裏麵鬧成了一團,後來江氏一氣之下把徐成愷的臉給抓花了,而徐成愷也是甩了江氏重重的一記巴掌,而後江氏連夜回了江府。
南府發生的事情,隔壁的北府並不知道。
天還沒亮,李攸然隻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有些困地睜開眼睛,看到徐鴻卓輕手輕腳地穿上朝服,她起身,嘶啞的聲音說道:“怎麽起那麽早?”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聲音,他轉回頭,溫柔的聲音對著李攸然說道:“別起來了,趕緊好好地睡著,我去上早朝。”
徐鴻卓的回答頓時讓李攸然恍然大悟,她差點忘記了,在京的官員每日都要上朝的,她側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眉頭頓時皺起,這天還沒亮呢,太受苦了!
“我出去了,你再睡睡。”徐鴻卓彎下腰,親了李攸然一口之後,戀戀不舍地離去。
李攸然在徐鴻卓離去之後,躺回**,隻是身邊沒有了徐鴻卓,讓她渾身上下有些不舒服。李攸然抱著被子,在**來回翻滾,最後,她竟然清醒了!
李攸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怎麽辦?睡不著了!
“夫人?”雲琴聽到裏屋有動靜,疑惑不解,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當看到李攸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帳頂,她驚訝地說道:“您不睡了?”
“睡不著了……”李攸然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子淵回京之後,都要每天那麽早上早朝?”
“是的,除了主子休沐。”雲琴回道。
李攸然聽到回答,更是心疼自家的男人,隨後說道:“行吧,我也起了,反正睡不著。”
雲琴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早起的下場,在天亮之後不久,李攸然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夫人,聖旨到!您要去接旨!”
就在這個時候,徐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對著李攸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