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到徐鴻卓的問話,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子淵,你覺得朕該如何回答這個家夥?”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問話,雖然皇上如今的心思很好猜,但是他知道,身為皇帝,皇上對誰都會有防備之心,他如今在皇上麵前挑明皇上心中所想,皇上表麵不會說什麽,恐怕心裏也會對他不滿。

徐鴻卓聽到皇上的話語,恭敬地對著皇上說道:“臣不知。”

徐鴻卓的這三個字讓皇上眼裏銳利的目光散去,他知道,子淵是忠心於他,但是任誰被人猜到心裏所想,也不會開心,特別他還是皇帝。

皇上淡淡的聲音對著徐鴻卓說道:“朕和他說,讓朕想一想,並沒有馬上給他回答,如果是你,子淵,你會怎麽做?”

徐鴻卓沒想到皇上會把這個問題拋給他,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皇上,臣怎麽說都行?你不會怪罪臣?”

“嗬嗬!隨便你說,反正你和朕也沒有客氣過!”皇上輕笑出聲說道。

“皇上,依臣如果厭惡他,臣真是恨不得這個家夥不存在這個世間。”徐鴻卓冰冷的聲音說道。

皇上聽到這句話,眼眸頓時一縮,他的手也是緊緊地握成拳頭,當初他身為太子的時候,早就想要殺了這個家夥,可是卻不成,如今他身為皇帝,這個想法更盛,可惜,軒轅明可不是那麽隨隨便便被他宰割的!

皇上看著徐鴻卓一臉冰冷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地對著他說道:“子淵,你這個回答和沒回答差不多!朕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朕對軒轅明的態度,要不這樣,你去處置軒轅明如何?”

徐鴻卓懶懶地對著皇上說道:“皇上的命令,臣自然遵從!”

皇上白了徐鴻卓一眼,這家夥又把這個球踢到他這邊,簡直讓人恨不得打一頓!這個命令,他當然下不了,否則後麵有不少爛攤子,就算要殺軒轅明,也得有一個理由,否則明梁平靜將被打亂。

藩王可不僅僅有軒轅明,他的那些皇弟,在先皇在世的時候,已經被封了封地,在先皇去世之後,一個個也沒有留在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地去,一旦他動了軒轅明這個南越王,還有其他三個藩王恐怕會揭竿起義。

皇上頭疼不已,當初他父皇原本就知道藩王對皇權製度的威脅,可是父皇卻執意封藩王,他明白,父皇是不願意讓他們這些兄弟在他走了之後,兄弟相殺,隻是……

皇上的眼裏露出濃濃的嘲諷,這一切能由著父皇嗎?他的那些兄弟真是恨不得把他這個皇兄從皇位上拉下來呢!

“行了!”皇上不想再和徐鴻卓嘮叨,“你就正經和朕說說這件事。”

徐鴻卓點頭,開始認真起來。

“之前臣在給您的密信裏麵說了,臣在蘇杭遇到連夜趕路的南越王,南越王給的理由是太妃出生在蘇杭,想要在蘇杭這裏買些糕點帶回京城給太妃,可是,臣卻不這樣想,臣想著,南越王是不是在蘇杭和誰有合作?”

徐鴻卓的分析一說完,皇上臉色陰沉得可以滴水了,隻見他接到徐鴻卓的密信之後,就派暗衛去調查軒轅明一路上京,遇到什麽人,可惜暗衛根本調查不了,加上軒轅明遇到徐鴻卓之後,就開始一路日夜兼趕回京,中途也沒有遇到什麽人了。軒轅明這個家夥就一向謹慎,所以他這一路見了什麽人,都小心翼翼的。

皇上心裏暗恨,之前這些藩王回藩之後,他原本打算派暗衛去這些藩地去監視他們,可是當時,陰隋舉兵攻打明梁,皇上隻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到戰事當中。而他的左膀右臂徐鴻卓也是被他派去了邊關。

好不容易把陰隋的氣焰打壓住了,樓家也被抄家,他這個皇帝也真正地把朝堂掌控,卻萬萬沒想到,軒轅明竟然回京城了!

真是讓人氣憤!

“這段時間,你呆在蘇杭,又發現什麽異動嗎?”皇上對著徐鴻卓問道。

徐鴻卓搖頭,回道:“皇上,您剛南巡結束,就算蘇杭有誰敢異動,也是暫時縮回自己的尾巴,而且臣這段時間都是陪著夫人,自然兩耳不聞窗外事。”

徐鴻卓的最後的話語讓皇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鴻卓,這個家夥,他在宮裏麵那麽忙,這家夥竟然如此逍遙,真是讓人氣憤!

徐鴻卓看著皇上的瞪眼,無辜地說道:“皇上,您不是給臣一個長假嗎?既然長假,那不是什麽事情都不做嗎?”

皇上一聽,頓時噎住。

徐鴻卓生怕他把皇上給氣著了,隨即轉移了話題,說道:“皇上,如果南越王想要行事,他必須需要兩個條件,一是財,二是兵,財的話,江南財富是最多的,皇上可以派人秘密調查一下江南的情況,兵的話……”

徐鴻卓眉頭一皺,“您派人去調查一下南越那邊的情況,臣擔心他會養私兵!”

皇上聞言,臉色變得凜然,他點頭,沉聲說道:“子淵說得不錯,朕會派人去調查的。”

“至於南越王的去留……”徐鴻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說道:“把這隻老虎關起來,扒掉牙齒,讓他毫無戰鬥力,總比放虎歸山的好,皇上,這就是臣的建議。”

徐鴻卓的話讓皇上很是讚成,他自從徐鴻卓回京之後,他也放鬆了一些,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可惜啊!徐鴻卓後麵選擇了當武官,沒有當文官。

皇上想到這裏,隨即對著徐鴻卓提議道:“子淵,要不你以後留在京城,當兵部尚書如何?這樣你也能好好地陪著你夫人。”

皇上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眼睛頓時亮了不少。

可是,徐鴻卓卻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皇上,徐家一家都是為皇上鎮守邊關的武將,當初先父也曾經和臣說,一定不能改變,當時臣也和您說了,臣答應了先父,在邊關沒有安定之前,是不會留在京城當官的,您是知道的。”

皇上聽到徐鴻卓拒絕的話語,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行吧,等以後再說吧,今晚留在宮裏麵和朕用膳。”

“還是算了,臣的夫人還在府裏麵等臣呢!”徐鴻卓拒絕道。

皇上被徐鴻卓一而再的拒絕,脾氣也起來了,他沒好氣地衝著徐鴻卓說道:“給朕滾!”

“臣告退!”徐鴻卓也不生氣,恭敬行了一個禮之後,轉身離開。

皇上看著徐鴻卓頭也不回地離開,無奈地搖頭,徐鴻卓真是跌到了溫柔鄉了!

“衛公公,你說子淵是不是變了?”皇上輕歎了一口氣,對著身邊伺候的衛公公說道。

衛公公聽到皇上的問話,他隨即恭敬地說道:“陛下,奴才看,徐將軍還是忠心於您,至於改變,奴才覺得這樣的徐將軍臉上有點溫度了,以前他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讓奴才見了,都有些害怕。”

皇上聽到衛公公的這句話,頓時輕笑出聲,打趣地說道:“你害怕他?”

衛公公幹笑了幾聲,說道:“不僅是奴才,恐怕不少人看到徐將軍這個冷臉,都很害怕。”

皇上聽到衛公公這話,笑著搖頭,皇上突然想起什麽事,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散去了。

當初徐鴻卓選為他陪讀的時候,臉上還是有點溫暖的,可是漸漸地,徐鴻卓臉上的溫度越來越少,越來越變成冰塊,唯有在他麵前,有時候會有點笑,其他時候,整個人就是麵無表情。

當時他還是挺擔心徐鴻卓的,畢竟徐鴻卓雖然不是他的兄弟,卻和兄弟差不多,比他那些勾心鬥角的弟弟們,他更關心徐鴻卓。如今終於有一個人改變徐鴻卓,讓皇上放心了不少。

“對了,當初子淵說把他的賞賜都給他夫人嗎?明日你就去徐府宣旨吧。”皇上對著衛公公說道。

衛公公聽到皇上的話語,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徐府,李攸然還以為今日的晚膳會自己用,她頓時有些失落。

這段時間都是徐鴻卓陪著她用晚膳,讓她習慣了徐鴻卓在她的身邊,如今到了京城,徐鴻卓就開始忙碌了,李攸然有些不習慣,但更是擔心徐鴻卓的身體。

不知道今晚徐鴻卓會不會及時用膳呢?

李攸然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然兒!”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徐鴻卓的聲音。

徐鴻卓的聲音頓時打斷了李攸然的沉思,她驚喜地站了起來,看著走進屋子裏麵的男人,她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頓時哭笑不得,上前牽著她的小手,說道:“這裏是我家,夫人你還在家中等我,我怎麽會不回來呢?用膳了嗎?”

李攸然搖頭,說道:“還沒有,準備讓人擺膳。”

徐鴻卓聞言,示意婢女開始擺膳。

兩個人用膳的時候,李攸然和徐鴻卓並沒有食不言,兩個人聊著天,徐鴻卓說起皇上叫他進宮是為了軒轅明的事情,說道:“這段時間這位南越王恐怕會派人監視府上,你要多注意,盡量不要外出,外出一定要帶人,知道嗎?這個家夥一路監視我們,如今回了京城,他不會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