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大廳,曾家人走了之後,大廳裏麵隻剩張大人一行人。
張大人滿臉尷尬,看著坐在上首的李攸然,說道:“徐夫人,本官還有公事要辦,告辭!”說完,他要轉身離去。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離去,叫住了張大人,“張大人,等等!”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叫喚聲,心頓時一顫,他轉頭,難道這位徐夫人要像剛才那樣對待曾家的態度那樣對待他?
張大人想到這裏,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徐夫人,您還有什麽事嗎?”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嘴角微微抽了抽,這位張大人剛才闖入這裏的時候,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現在秒變成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難道她是母老虎嗎?
李攸然想到這裏,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張大人,對著他說道:“張大人,現在你還覺得我是殺害曾文奇的凶手?”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猛地搖搖頭,隨即否認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當然不是殺人凶手,之前是曾家大少爺胡說八道的。”
李攸然一聽張大人的話語,暗暗地翻了一記白眼,這位知府大人和曾文瑞還真是一丘之貉,在否認的同時,還不忘記踩人一腳,李攸然對張大人的好感降到了負值,淡淡的聲音說道:“既然如此,那張大人好好調查真凶吧,還附近的百姓和曾家一個公道,這件事我已經派人通知了徐將軍,徐將軍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匯報給皇上,張大人好自為之吧。”
李攸然落下這句話,起身離去。
張大人聞言,他嚇得臉色一變,要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不用說,一定會派人問責他,說他辦事不利,到時候他頭頂上的烏紗帽也被摘。張大人想到這裏,越發著急起來,他得早點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此時的徐泓卓也剛趕到皇上所在的通州,他一身風塵仆仆,來不及洗漱,立刻去見皇上。
皇上看到徐泓卓,他頓時一驚,奇怪地說道:“子淵,你不是去見你家夫人了嗎?”
徐泓卓聽到皇上的問話,恭敬地說道:“臣得知您遇刺了,所以趕忙趕了過來。”
皇上聽到徐泓卓的這番話,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看著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模樣,恐怕是連夜趕過來的,皇上想到這裏,臉上故作嫌棄地說道:“你下去梳洗休息一下,髒得朕都聞到臭味了。”
徐泓卓看著皇上這番嫌棄,無奈不已,不過也知道皇上的好意,恭敬地對著皇上說道:“那臣想下去梳洗一下。”
皇上擺擺手。
衛公公讓人安排徐泓卓的屋子,徐泓卓剛換好一身幹淨的衣裳,暗衛立刻將容華的密信遞給徐泓卓,當他接過來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該死的樓顏!
徐泓卓將手中的信握緊在手心裏,一瞬間,手心的信瞬間化為灰燼。雖然此時徐泓卓身體確實很疲倦,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讓他在躺在**休息。
皇上正在批奏折,就在這個時候徐泓卓求見。
皇上疑惑,剛才他不是讓徐泓卓下去休息了,怎麽那麽快徐泓卓又過來了?帶著疑惑,皇上讓衛公公把徐泓卓帶進來。
進屋子的徐泓卓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皇上,臣剛才接到從臣夫人那邊傳來的消息,臣的夫人所在的莊子附近的小河被人投毒,周圍不少百姓中毒,甚至死亡。”
皇上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驚得站直了身體,“投毒?!”
徐泓卓點頭,一臉嚴肅地沉聲而道:“臣懷疑這次投毒的幕後黑手和刺殺皇上您的黑手是同一類的人,臣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誰?”皇上一聽,臉色頓時黑了,厲聲問道。
“樓家!”徐泓卓嘴裏吐出兩個字。
皇上聞言,眼眸竟然一縮,怎麽是樓家的餘孽!不過他心裏還是疑惑,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樓家會用毒?這件事你怎麽知道?”
徐泓卓聽到問話,恭敬地說道:“皇上,您可記得,當初臣深入陰隋,拿到樓辭和陰隋人的密信的那會,中了劇毒的事情?”
皇上聽到徐泓卓的話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時給臣下毒的,正是樓家的三少爺——樓顏,後來臣回到明梁,命不該絕,遇到容神醫,被他所救,容神醫說,臣所中的毒乃是江湖毒君樓公子的獨門毒藥,所以,臣懷疑樓顏就是江湖獨君。而且但是臣中毒之後,樓顏逃了,樓家被抄家之後,樓顏沒有出現,臣猜測樓顏在幕後謀劃為樓家報仇,她的目標是皇上您還有臣!”
徐泓卓的一句話說完,皇上心一顫,樓家的樓顏竟然在江湖中如此出名,還號稱是毒君!
徐泓卓看著皇上的臉色漸漸地變難看,他垂下眼瞼,並沒有告訴皇上所有的真相,樓顏是一個女子,且是從他那裏逃走的。此時徐泓卓心裏對李攸然擔憂萬分,他可以肯定的是,樓顏如今已經不在此地,而是在潭州,她現在的目標是李攸然。
徐泓卓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恨不得身上插有翅膀,飛到李攸然的身邊保護他,可是他卻不能。
徐泓卓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對著皇上說道:“皇上,為了您的安全,必須盡快返回京城!”
皇上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夫人那邊呢?”
“皇上您比較重要。”徐泓卓口是心非地說道,他心裏對李攸然愧疚不已,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回答,如果告訴皇上,夫人更重要,那皇上肯定對李攸然心存不滿,他從小作為皇上的玩伴,和皇上一起長大,他極其地清楚,皇上的心眼其實很小。
果然,當徐泓卓的話一落下,皇上的眉頭頓時舒展了不少,對著一旁的衛公公說道:“傳朕的命令,所有人收拾東西,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前往京城!”
“是!”衛公公立刻下去傳命。
徐泓卓也下去安排下去,讓徐家所有的暗衛都前往潭州,保護李攸然。而他保護皇上回到京城之後,再前往潭州。
潭州客棧,當樓顏得知曾家和潭州知府帶人闖入李攸然的莊子,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之前她得知曾文奇傷了李攸然的弟弟,而因此趕出嶽鹿書院,當時她就猜想,曾家和李攸然應該存在一些矛盾,所以她就派人殺了曾文奇,還沒等她讓人留下線索,激起曾家和徐家的矛盾,沒想到曾家那麽給力,竟然就帶人闖入了莊子。
“據說是曾家大少爺對徐泓卓的夫人心存不滿太久,擅自主張帶著知府去闖那個莊子,不過後來,曾府的老夫人趕了過來,緩解了這個衝突。”樓家暗衛看著一臉開心的樓顏,他小心翼翼地對著樓顏說道,生怕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樓顏臉色會一變。
好在樓顏聽完之後,並沒有大發雷霆,淡淡的聲音說道:“我早就料到曾家不會和徐家鬧翻,畢竟兩家實力都不一樣,徐泓卓這個男人手段和實力,要毀掉一個曾家輕而易舉。”
樓顏提及徐泓卓,她的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為什麽她這輩子唯一喜歡的男人卻這樣對他,又愛生恨,她恨這個男人,她要毀掉他在乎的一切!
“要不……少主,我們去把曾文瑞給殺了?殺了曾家的嫡子,更能挑起曾家和徐家的矛盾!”樓家暗衛想了想,眼裏露出淩厲的殺氣,提議地說道。
樓顏擺擺手,冷淡地回道:“不需要,經過此事,曾家一定加強了防備,再說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下一步,知道怎麽做了嗎?”
樓家暗衛聽到樓顏的話語,恭敬地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前往嶽鹿書院。”
樓顏一聽,嘴角翹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嶽鹿書院這邊,書生們剛下完課,此時所有人都饑腸轆轆,所有書生都前往書院的食堂用膳。
嶽鹿書院的膳食雖然比不上大家族每日精烹飪的佳肴,但是還算不錯。今日所有的書生發現,今日的晚膳竟然有大排骨湯,讓所有人驚喜萬分,要知道這個大排骨湯可是廚房大娘最拿手的廚藝,可惜啊大排骨太貴了,一般一兩個月才能吃一個。
“快點快點,再晚一點就沒有湯水渣渣都沒了!”李子昂在書院裏麵關係最好的同學拉著李子昂,一臉著急地說道。
李子昂一聽他的話,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說實話,那個大排骨湯他剛開始喝的時候,覺得還算不錯,但是比起姐姐莊子裏麵廚娘做的,差得不是一點兩點。加上前兩個月他不是骨折了,姐姐天天吩咐廚房熬製骨湯給他喝。現在李子昂聽到骨湯,都有些怕了。
李子昂看著身邊夥伴,無奈地說道:“要不一會我把湯水給你喝,我就不喝了。”
“說真的?”身邊的書生聽到李子昂的話語,驚喜不已,要知道這排骨湯可是一人才分得一碗,不得多,而且排在後麵的人都沒有呢!
李子昂點頭,“我沒說謊,一會都給你喝。”
“好好好,子昂,我的好兄弟。”書生一聽,笑得開心。
所有人用完晚膳,一個個都到澡堂裏麵梳洗,不少書生還想要挑燈夜讀,可惜書院有規定,所有書生都要戌時熄燈上.床。
晚上,當李子昂躺在**,迷迷糊糊地即將入睡,此時聽到耳邊傳來呻.吟的聲音,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這聲音竟然來自同屋子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