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了。倒是李攸然冷冷一笑,對著張大人說道:“所以,張大人您懷疑這個毒是我下的?”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張大人隨即幹笑了兩聲不回應,當時的他確實以為這個毒是徐夫人下的,所以如今才會上門討要說法,隻是現在,他瞬間有些底氣不足了。

不等張大人說出,隻見曾文瑞含著怒氣,對著李攸然說道:“不是你害死四弟的,會是誰?四弟就是因為你被趕出了書院,但是我和祖母上門求情的時候,你一點顏麵都不給我們。”

“嗬嗬!”李攸然聽到曾文瑞的這一番指責,頓時冷笑了兩聲,冰冷的聲音說道:“就是因為當初我不給你們曾家一點顏麵,所以你才把這個屎扣在我的頭上,曾文瑞,我真懷疑你這個曾家的嫡子到底有沒有一絲腦子!”

“你!”曾文瑞聽到李攸然這樣說他,氣得臉色漲紅了起來。

李攸然懶得看這個家夥,感覺看了他一眼,都想洗眼睛,簡直就是汙染她的眼睛!她將目光投在張大人的身上,淡淡的聲音說道:“張大人,我相公身為朝廷一品將軍,我是什麽身份,嶽鹿書院既然已經按照書院的規定,將曾文奇逐出書院,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這件事過了就過了,至於曾文奇為什麽在家中被人毒害,你怎麽不想想,是他家裏的人害死他的呢?比如說……”

李攸然的鄙視的目光落在曾文瑞的身上。

李攸然的表情似乎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害死曾文奇的人就是曾文瑞。

曾文瑞看到在場人用著異樣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頓時暴跳如雷,憤怒地說道:“你們別聽到她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李攸然挑眉,說道:“曾文奇死了,最高興的不就是你嗎?曾文瑞!你敢發誓,平時你在家裏真和曾文奇兄弟情深?如今興師動眾地來我的莊子,一副為親兄弟討公道的模樣,真是虛偽!”

曾文瑞被李攸然這樣一說,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起來。

李攸然這一說,頓時讓張大人懷疑的目光落在曾文瑞的身上,據說曾文瑞這位曾家的大少爺和曾家那位二少爺感情不是很好,曾大人倒是很寵愛曾二少爺,身為嫡長子的曾文瑞肯定心存不滿,而如今被殺的曾文奇可是曾二少爺的親弟弟,這樣說來,曾文瑞似乎和曾文奇感情不怎麽樣,如今他怎麽那麽有心地為曾文奇討公道,真是看起來別有用心啊!

張大人的懷疑目光頓時讓曾文瑞慌了,他漲紅著臉,說道:“張大人,你別聽她一派胡言,如今她派人朝河裏投毒,殺了那麽多百姓,罪大惡極啊!”

曾文瑞的話一落下,還沒等李攸然說完,隻見雲琴氣憤不已地說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汙蔑我家夫人!”

李攸然抬起手,示意雲琴不要出聲,冰冷的目光落在曾文瑞的身上,譏諷地說道:“曾文瑞,你說我派人投毒,證據呢?”

“證據?”曾文瑞扭曲著一張臉,憤怒地看著李攸然,拔高了聲音說道:“當初你來到這裏,是不是被這附近的村民給刁難了?所以你才派人投毒!”

李攸然嘴角一抽,“真是懷疑你腦子進水了!”她轉頭看向張大人,冷漠的聲音說道:“張大人,虧你是堂堂的知府大人,竟然連明辨是非的本事都不會,竟然會聽信他的這番話,竟然敢闖我的莊子,您說,汙蔑朝廷重臣夫人,該當何罪?”

張大人一聽,臉色頓時一變,他側頭看向一臉憤怒地看著李攸然的曾文瑞,他頭疼了起來,他之前也真是如徐夫人所說的,腦子進水了!

“徐夫人,下官糊塗,您不要生氣。”

李攸然看著張大人放低姿態求情的模樣,她冷漠著一張臉,抬起手,淡淡的聲音說道:“我一個婦人,可是擔待不起,既然曾大少爺說以前的事,那我現在也交代清楚,是!當初我初來貴地,確實受到附近村民的刁難,但是一切都是誤會,這些村民也是受到賊人的欺騙,誤會解開之後,我們也相安無事,後來我也和附近的村民簽訂了租約,將莊子的地租給他們繼續耕種,如果張大人不信,一會可以請村子的裏正過來問問這件事!”

“我既然都把莊子的田地給他們租種了,我那是腦子進水了才會下毒去毒殺他們,這不是有毛病嗎?”李攸然自嘲地說道。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這個解釋,他幹笑了幾聲,“誤會,這是誤會!”他說完,側頭對著曾文瑞說道:“曾少爺,您快和曾夫人說聲抱歉啊!”

曾文瑞陰沉著一張臉,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不出聲。

張大人看著曾文瑞不出聲的模樣,氣得不打一出。他當初怎麽就聽信了這個家夥的話,如今錯了,這個家夥還不肯道歉,到底這位曾家的少爺和徐夫人有什麽怨,有什麽仇,竟然如此誣陷人家!

張大人無語了,正打斷說話,隻見身後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他轉頭一看,隻見曾老夫人和曾家二少爺曾文凱快步地走了過來。

張大人一見來人,頓時更加頭疼了起來,如今事情還沒有解決,這曾家怎麽又來了一老一小了?

曾老夫人因為孫子被害的事情,悲痛欲絕地躺在**,曾文凱一臉著急地過來,把曾文瑞說李攸然是殺人凶手並帶著知府大人去莊子的事情道了出來。

曾老夫人聞言,顧不上此時心中的悲痛,立刻帶著曾文凱趕來這裏。曾老夫人可不相信李攸然會深夜派人入曾府毒殺曾文奇,李攸然身為朝廷重臣的夫人,她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而衝動行事。自己雖然不滿李攸然,但是卻能看得出李攸然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就是這個大孫子,怎麽那麽糊塗啊!

曾老夫人之前就看得出曾文瑞對李攸然有些不滿,卻萬萬沒想到他在毫無證據之下竟然誣陷李攸然,還帶人上門指控,簡直就是糊塗至極!

“祖母……”曾文瑞看著曾老夫人氣勢洶洶的模樣,本來心情不佳的他頓時一喜,祖母這是過來給他撐腰的?

李攸然看著快步朝著她走過來的曾老夫人,眉頭不動聲色地一皺,心裏更是不滿起來。

還沒等李攸然出聲,隻聽到曾老夫人歉意地看著李攸然,說道:“抱歉,徐夫人,家門不幸,是老朽教孫不嚴,給您添麻煩了。“

曾老夫人的話一落下,一旁的曾文瑞臉上的喜色頓時一僵,不敢置信地叫道:“祖母,您怎麽這樣說,她是……”

“閉嘴!”還沒有等曾文瑞說完話,隻見曾老夫人拿著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跺了一下,嗬斥地說道:“給徐夫人道歉。”

“我不道歉!”曾文瑞咬牙切齒,一臉倔強地說道,說完,他一雙眼睛含著仇恨瞪著李攸然。

李攸然看著曾文瑞這個模樣,心裏嗬嗬了兩聲,當初第一次見到曾文瑞的時候,對這個家夥第一印象挺不錯的,當時她還覺得這個家夥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她還真是看走眼了!

李攸然看著曾文瑞一臉恨意地看著自己,她淡淡的聲音說道:“我可受不住曾大少爺的道歉,在毫無證據之下竟然誣陷我是殺人凶手,還帶人闖入我這裏,真當我這裏是酒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曾文瑞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氣得炸毛,怒吼地說道:“明明你就是凶手!”

“大哥,你就閉上.你的嘴巴吧!”曾文凱看著曾文瑞這一副失態的模樣,眉頭頓時一皺,阻止曾文瑞出聲,心裏有些納悶,平時這位大哥對他也是冷嘲熱諷的模樣,都很少見他失態,怎麽麵對一個女子竟然失去理智,話都不經過腦子就說出來的。他也不看看麵前這個女人是誰,她可是徐泓卓的唯一的夫人,難道就不怕徐泓卓遷怒於曾家嗎?

曾文瑞被曾文凱這一說,氣得臉色鐵青地怒懟他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曾文凱嘴角一抽,真想一巴掌打在曾文瑞的臉上,讓他清醒清醒了!

曾老夫人也是頭疼不已,這個一向讓她滿意的大孫子今日怎麽如此失態,簡直讓她也看不下去了。

“文凱,把你大哥帶出去!”曾老夫人厲聲說道。

曾文凱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立刻上前想要拉走曾文瑞。曾文瑞想要反抗,可是明顯曾文瑞不是曾文凱的對手,擺脫不了曾文凱的牽製,就在曾文凱有些不耐煩,想要打暈曾文瑞的時候,容華帶著人將去路給圍住了。

張大人看到這個變故,頓時傻眼了,有些手足無措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這……這……”

李攸然沒有出聲,隻見容華皮笑肉不笑地走了上來,禮貌地說道:“小的奉命在此保護我家主母,主子說了,主母在此修身養性,外人不能幹擾,可是今日,曾家帶人闖入莊子,雖然這個莊子曾經是曾老夫人的嫁妝,但是如今主子已經給了主母,莊子和曾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如今曾家失禮闖入,曾家雖然是主子的外家,但如果今天不給一個說法,那曾家就不用出這個大門了,徐家不介意和曾家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