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院長的話一落下,曾文奇的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他慌地說道:“院長,你什麽意思?”
嶽院長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被退學了,以後就不用來學院了。”
曾文奇聽到他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臉上表情扭曲了起來,憤怒地握緊拳頭,對著他說道:“院長,我可是曾家的少爺,你竟然敢讓我退學,你就不怕學院關門嗎?”
嶽院長聞言,頓時氣笑了,他開了嶽鹿書院差不多五年了,這裏的世家家主都對他很是尊敬,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放肆敢說出讓他書院關門這樣的話,這個小輩竟然如此大膽,敢說出這樣威脅的話。
“行!那你就看看你能不能讓我書院關門吧!”嶽院長冰冷的聲音說道。
曾文奇看著嶽院長不識抬舉,憤怒揮手,似乎想要拳打嶽院長一般。李攸然看到曾文奇的動作,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對著身後的雲琴說道:“雲琴,把他扔出去!”
“是,夫人!”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命令,隨即上前,將一臉猙獰的曾文奇敲暈了,而後把他帶離了這裏。
嶽院長傻眼地看著曾文奇被李攸然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給收拾了,竟然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攸然看著嶽院長目光呆滯地看著雲琴帶走曾文奇的背影,平靜的聲音對著嶽院長說道:“嶽院長,謝謝你為家弟主持公道。”
嶽院長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愣愣地回道:“不用謝,不用謝……”
說完這話之後,他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他說了什麽,臉色頓時沉了,沒好氣地衝著李攸然說道:“徐夫人,你可給老夫找了一個大麻煩!”
李攸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嶽院長,說道:“院長,我看你一點也不怕麻煩找上門!”
嶽院長沒好氣地瞪了她,說道:“你真和子淵一樣狡猾,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嶽院長的話一落下,李攸然驚愕不已地看著他,嶽院長竟然認識徐鴻卓?
李攸然驚訝的表情取悅了嶽院長,他嗬嗬一笑,撫著自己的胡須,對著李攸然說道:“我可是子淵的老師啊!當年子淵考取科舉的話,恐怕能拿得狀元呢!”
李攸然聞言,想起之前徐鴻卓說過,他和嶽鹿書院的院長認識,當時她也沒多想,沒想到兩個人竟然是師生關係。
李攸然聽嶽院長說徐鴻卓學識淵博,堪比狀元,她臉上頓時浮現出驚訝的表情,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文武雙全。
李攸然想到這裏,心裏莫名地升起一股自豪感。
“可惜啊,子淵這個家夥命薄,前途無量竟然就這樣走了……”嶽院長一想到徐鴻卓的死,他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
李攸然看著嶽院長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這表情不想是做假,她低下頭,拿起一杯冷茶,抿了一口氣,掩飾住她的情緒。
看來徐鴻卓的假死確實是一個大秘密。
嶽院長看著李攸然,說道:“前段時間我收到方元大師的來信,讓我照顧一下一個名叫李子昂的學子,說他是子淵夫人的胞弟,後來李子昂進了書院之後,我細心地觀察一番,發現李子昂學識很紮實,都不用我照顧,這孩子很好!”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誇讚李子昂,很是高興,但是聽到是方元大師給他的來信,說讓他好好照顧子昂,頓時讓李攸然有些不解地說道:“怎麽方元大師給您來信,這件事我都不知道。”
“你不懂方元大師是子淵的嫡親舅舅嗎?”嶽院長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的話語,頓時長大了嘴巴,而後她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該死的徐鴻卓,竟然騙他方元大師是他曆遊的時候遇到的老和尚,可惡!
嶽院長看著李攸然一臉驚訝的模樣,顯然她沒曉得這件事,無奈地搖頭,看來子淵走之後,很多事情都沒和自己的夫人說,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他想到今天李攸然和曾文奇交惡,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方元大師曾經是曾家的少爺,可惜因為婚事的緣故,離開了曾家,在他夫人難產過世之後,就遁入空門。而剛才,那位曾學子也是現任曾家家主的庶子,算起來,也是子淵的表弟。當初我聽說他打了你胞弟,想要大事化小,也是因為你這一層關係。”
“畢竟你是子淵的夫人,曾家又是子淵的外祖父家,如今子淵不在了,到時候你和曾家的關係鬧僵了,對你不是好事,畢竟在這裏,曾家還是一個大的家族,如果他們想要欺負你一個婦道人家,比碾死螞蟻還要簡單,到時候徐家也不一定護得了你。”
李攸然聽到嶽院長的這番話,臉上帶著傲氣,自信地說道:“嶽院長您放心,這件事是曾文奇做事不地道,也是他的錯,如果曾家鬧起來,我會讓他們無話可說,更不會讓他們欺負我的。”
嶽院長聽到李攸然這番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他心裏想著,這婦人倒是自負,算了,看在子源的份上,如果曾家真的欺負她的話,他會護著她一些,再不行,就和方元大師說一聲,有方元大師出馬,曾家也不敢對她如何。
李攸然和嶽院長再聊一下之後便告辭離去。
曾家,曾文瑞回到曾府之後,便被叫去曾老夫人的院子。
“祖母,您找孫兒?”曾文瑞見到曾老夫人,笑著朝著她行禮。
曾老夫人看到最疼愛的孫兒,臉上並沒有平時的喜悅,叫他起身之後,說道:“瑞兒,今日的菜怎麽不是平日的青菜呢?”
“嗯?”曾文瑞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疑惑不解,就在這個時候,曾夫人走了進來。
曾文瑞看到自家的母親,朝著她行禮。
曾夫人示意自己的兒子起身之後,看著曾老夫人,行禮之後,無奈地說道:“母親,妾身問了廚房的管事,說今日他們派人去逢萊閣買青菜的時候,逢萊閣的掌櫃說以後再也沒有青菜賣給曾府,所以廚房的人就去外麵買了別的青菜回來。”
“什麽?!”曾老夫人聽到兒媳的話語,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麽沒有青菜賣給我們了?這是為什麽?”
曾老夫人特別喜歡吃逢萊閣的青菜,如今逢萊閣不提供青菜給他們了,讓曾老夫人大大的接受不了,這讓她吃其他的青菜就嚼如石蠟,這還不如不吃呢!
曾老夫人側頭看向曾文瑞,對著他說道:“瑞兒,你不是和逢萊閣的東家很熟嗎?你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個回事!”
曾文瑞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沉著臉點頭。
曾文瑞還沒有離去,隻見管家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朝著屋子裏麵的主子行禮之後,他沉著聲音說道:“老夫人、夫人、大少爺,出事了,四少爺被嶽鹿書院給退學了!”
“什麽?!”在場的人臉色頓時一變。
曾老夫人驚得不小心把手邊的茶盞都碰摔到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到底怎麽回事?文奇這個孩子怎麽會被趕出書院的?”
“這……小的不知,隻是送四少爺回來的書院的先生是說四少爺違反書院的規定,毆打學子,所以院長按照規定,四少爺被責令退學。”
“毆打學子?”曾老夫人一聽,氣得頭昏眼花,她捂著額頭,刺激得快要暈倒了。
曾文瑞看著曾老夫人這模樣,嚇得立刻上前攙扶住她,“祖母,您如何了?快請大夫!”
聽到曾文瑞的命令,一個婢女匆匆忙忙地朝著外麵走去。
曾老夫人抓著曾文瑞的手,傷心地說道:“文奇這個孩子,他怎麽就怎麽糊塗,瑞兒你快去嶽鹿書院,找嶽院長求求情,讓他放了文奇一馬。”
曾文瑞聽到自家祖母的話語,眉頭緊蹙沉默。
“怎麽了?文瑞,你快去啊!”曾老夫人看著大孫子愁眉不展的模樣,催促地叫道。
曾文瑞看了看曾老夫人,他沉聲說道:“祖母,文奇在學院毆打學子的事情,前日我就曉得了,當時學院派人來請人,我讓管家去處理這件事,讓學院看在曾家的麵子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時學院也小小懲戒文奇,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處理好了,怎麽今日文奇竟然被退學出來,這孫兒很是不解。”
“前日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點和我說?”曾老夫人不悅地指責道。
曾文瑞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對著她回道:“祖母,孫兒覺得這隻是小事,孫兒可以處理得很好,就沒有打擾祖母,讓祖母煩心,卻沒想到,嶽鹿書院那邊會反悔啊!”
曾老夫人聽到孫子這番解釋,懊悔自己誤解他,隨即說道:“行了行了,這件事也不你的錯,如今你爹不在,你先處理這件事看看,不行再叫你爹回來。”
“孫兒知道了,就這去處理!”曾文瑞聽到之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