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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是什麽呢?

如果這方天地宇宙有一個起始的源頭,那麽,命運就是從那起始之地緣起的河流,向著未知的終點流去。

最後,究竟是匯聚於終結的海洋,還是轉了不知多少個曆史怪圈後,重新回到了起點之處?

過去,現在,未來,無人可知!

但是,正因為不知道終點和起點,所以河流的方向也就沒有了判定的方法和手段。

故而,命運無常,絲毫沒有定數。所謂的順天而為和逆天而行,僅僅是凡人賦予的概念,實際中亦無一丁點的意義。

“因此,人生所發生和經曆的一切,皆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和人無由,與天無關。那麽,究竟應該如何去做?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隻需向著己身認定的道路前進!”

得到了答案的君莫問從昏迷中醒來。卻麵臨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環顧一周,發現似乎是在一片宇宙星海之中。

不過,這個宇宙星海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真實的宇宙星空裏,一般都是由恒星、衛星、行星、彗星等數量眾多的不同種類星辰交匯而成,如同海洋一般形似一大片宇宙星海。

可是這裏由星辰組成的星海,卻非是真實的宇宙,不然君莫問也無法生存。而是有一顆顆同樣大小的恒星組成的,就如一個孤獨的種族,於黑暗虛空散發著毫微光芒。

君莫問看來一眼周圍環境後,接著察覺到現在的自己,是一個精神體,感覺不到手腳的觸覺,隻是一團意識混合體的樣子,隨著這虛空海洋中某種玄妙晦澀的規則漂流著。

如果這裏僅僅是一個個發光的精神體,也許更應被稱為夜晚中的螢火蟲種群,而非充滿無窮幻想色彩的浩瀚星空。不過,黑色虛空中的恒星大小雖一樣,亮度卻並不相同。

黑暗的映襯下,大多的恒星是路燈級亮度,還有一些夜明珠級的,也有些恒星,是如夜空中的明月一般,光輝耀眼,普照夜空,眾星為臣。

極少數恒星卻是黯淡飄渺的燭光,似乎馬上要熄滅一般。但於熄滅的前一瞬息,卻如宇宙中的超新星般閃耀遠超以前的熾烈光輝,才歸於沉寂。不過和超新星不同,沒有新的天體再次形成,消散後的光輝隻剩下了虛無。

星海中有一顆恒星,在君莫問觀察的時候,突兀的閃耀起來,無邊的光輝輻射四方,不是恒星終末的最後璀璨,而是把光輝由收斂轉為了爆發。其絕世的光華,與周圍星辰相較,竟有一種,“螢火之光,豈可與皓月爭輝”的霸道絕倫氣勢。

接著,那顆最為巨大的恒星居然撞了過來,君莫問才驚覺發現自己此刻也是一顆星辰,而且是一課同樣浩大的恒星。

“原來這裏是精神海。”恍然大悟中,兩大恒星相撞了,一股無聲的波動產生。

君莫問隻感靈魂體一震,恍惚間,一種充實的觸覺憑空生出。就像從毫無支撐的懸空狀態,降落到大地上,一股憑空而生的安全感充斥心間,腳踏實地的感覺令人心安。

這是精神回歸肉體的感覺。可是,隨著充實感襲來的,還有一股巨大的痛苦。

君莫問瞬間感知了身體的境況。經脈斷裂,身體肌肉拉裂,骨骼裂痕,還有道道刀劍般的平滑傷痕。沉重的傷勢,亦帶來了無邊的苦痛。

不幸的是,這並非結束。緊接著忽如其來的傷痛,他又感到胸腹之中一悶,不由得吐出一大口鮮血。

卻是剛剛精神體碰撞所造成的傷害,此刻反映到了肉體之上,君莫問一時沒有鎮壓住精神意誌,立時一口鮮血噴出。

“蒼天啊!大地啊!你降一道雷劈死我吧!”君莫問深切的想大吼大叫,發泄心中鬱悶和無奈。可留意到旁邊有人,他的神經還沒粗大到人前發瘋的程度。

所以,隻能怔怔看著前方地上那灘血跡。地上那點,與人體本身的含血量相比,還真的不算很多,即使稱作九牛一毛亦非不可。但那並非普通的血液,而是是武者精將氣神結合而成的精血,每一滴都是真元啊!

君莫問一時未鎮壓住精神,就這小小一口血,蘊含了他如今身上的大半真元。僅這一口的損失,比此時身上所受的傷還要嚴重,至少苦修幾個月才補得回來。

“你是何人,為何會昏迷在路邊?”問話聲讓君莫問回過神。這裏是哪裏?破碎虛空後的世界嗎?還是自己失敗了,沒有被空間風暴抹殺,穿越了另一個世界?

不過看身上的傷勢,應該是後者幾率更大些吧!

君莫問晃晃神,凝視起眼前之人。是一個女子,上身穿著的似乎是一套古代皮質布甲,有些像士兵的裝束,身材很是高挑,手中握有一柄青銅長劍,深沉的鐵褐色可以看出染過不少人的血,正指著自己,頭上是男式發髻,臉上塗著墨色的顏料還是汙跡什麽的。

“似乎是個易容高手。”君莫問心中道。

那些個所謂易容專家們,總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肌膚的顏色變化,麵貌的修正整理,貼些胡子,劃粗眉毛什麽的,身形什麽要變化,習慣什麽都要變。完全是吹毛求疵,還不一定隱藏的好。

看看眼前這位,皮甲中插幾塊鐵片,既能防禦,又改變了局部的身形,臉上塗黑,即使在目光如炬,遠處觀也隻能看到著片黑色。僅僅簡單幾手,就勝過了專家們數天的精心籌劃,化妝打扮。”

“說,你到底是誰?是哪裏人,為何被人追殺,昏倒路邊。”見不回話,眼前人有點不耐煩了,直接將那柄大概染血無數的青銅長劍架到君莫問的脖子上。聲音低沉沙啞,隱藏了本人真正的音色。是防備嗎?

“首先,我沒被人追殺。其次,你用劍威脅,一點危威脅感都沒有。”在劍架著脖子的情況下,君莫問滿臉淡定道。

這位不知是大哥還是大姐,別看我現在精神和身體都有重傷,連視線還有些模糊,但動動手指還是可以的。隻需劍意推動劍氣,指間劍氣一出,鋒芒一展,就是無不睥睨。我隻要伸手一指,你就要倒下,那麽,你手中之劍又有何意義可言。還有,對一個傷者都以劍防禦,未免有些太不自信了。君莫問察覺到,眼前人以劍相指,並非逼問,居然是保護動作。

君莫問很快發現了原因所在,這個世界的力量等級比覆雨翻雲世界強了不少,竟然可以容納他的部分劍意。雖然他看上去傷重殘廢的樣子毫無威脅性,可這部分外泄的劍意鋒銳,反而讓人感到威脅感。

“最後,我叫君莫問,一個……劍客。嗯,就是這樣。”君莫問收斂劍意道。

“我叫善柔,是一個刺客。”善柔收劍歸鞘。心中對自己忽然拔劍有些疑惑。也許眼前這個人從前是個高手,但看他如今嚴重的傷勢,在這個戰爭年代,有沒有機會複原還是個問題,應該沒有威脅。

同時,善柔對君莫問的劍客身份亦心存懷疑,這身紫衫,雖然為血汙掩蓋,仍可看出是使用最上等的絲綢製作。這個劍客的身份恐怕不一般,說不定還是那家落難的王孫公子,被追殺的這麽慘,應該是個可憐人。

善柔心中生出了些許同病相憐之感。

“咳咳……。”君莫問咳嗽著站了起來。

“你的傷勢很重,躺著休息一會兒比較好。”善柔在一旁皺眉道。

站在一邊,不加絲毫援手的刺客兄,你的勸導一點誠意都沒有啊!君莫問一邊心中說,一麵口中道:“沒事,這些傷看著嚴重,其實全是皮外傷!”

“是嗎。”曾經大略檢查過他傷勢的善柔有些不相信,甚至骨頭都斷裂了,複原不好,會影響武道前途,絕對可以說是極其嚴重的傷勢。

可看君莫問毫不滯懈的行動,善柔有些不自信了,骨頭和肌肉損傷嚴重的話,不可能有如此流暢的動作,難道剛才看錯了。

君莫問走出洞穴,這裏正好是一個高坡之上,向前遠望有一個寬廣的平原。

“那裏是什麽?”君莫問指著遠方。那裏一處略有彎斜的平原上,兩大片黑壓壓的人群集團,就像大地上的汙漬散落著。

“燕軍和趙軍。”善柔似是恢複了自身聲音,一種淡淡沙啞中含著清冷的悅耳音色。接著說道:“這裏是燕趙邊境,趙軍上將軍廉頗攻燕的戰場。”

“廉頗嗎?”君莫問喃喃,宗師級高手啊!

雖然破碎虛空似乎失敗了,可是卻產生了一些似是神通的技能。比如望氣術,君莫問能百裏外的戰場上,兩股深紅色的氣血殺氣,凝聚成狼煙一般,在兩方軍陣上空飄蕩。不過,那滾滾氣血狼煙之中,卻有一抹璀璨亮色,晶瑩剔透,若紅色的氣血狼煙是烈火,那一抹璀璨就是烈火中的真金,真金不懼火煉的閃亮。

那是宗師級高手絕頂武道的意誌光輝。